第66章 路明非:混血種得門戶開放才行。
- 路明非,怎么成外星人了?
- 五味燒烤料
- 3982字
- 2025-07-25 20:00:00
路明非看著眼前一串串跳動的字符和圖表。
屏幕上,占據主導地位的也不是龍族基因圖譜或言靈模型,而是關于日本的經濟命脈分析報告。
特別是那個曾經輝煌,如今卻陷入泥潭的產業:半導體。
“所以,不是國會山的‘黑手’不夠狠,而是這地方本身,就是個漏風的破房子?!?
路明非從這些過往的規律之中找到了一絲秘密,數據在他面前重組、聚焦。
九州島的地圖被高亮標出——“硅島”,曾經日本半導體的心臟地帶。
然而,覆蓋其上的,是密密麻麻、如同蛛網般縱橫交錯的紅色線條:地震帶分布圖。
旁邊滾動著觸目驚心的歷史記錄:2003年十勝沖地震、2005年福岡縣西方沖地震、2007年新潟縣中越沖地震。
“光刻機,納米級的精度。一次微米級的震動,就足以讓價值數億日元的晶圓報廢。地震是物理層面的‘否決票’。還有……”
他目光掃過其他數據,“潮濕多雨的氣候對超凈車間恒濕恒溫的挑戰、水資源消耗與凈化壓力、能源供應的穩定性,這些是先天不足。”
更關鍵的是他意識到的潛在危機。
他依靠驅逐高階混血種、清洗舊勢力、公然挑戰混血種社會規則,這種掌控日本的方式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
在他以絕對力量碾壓蛇岐八家,并讓土御門政二在東京建立“親龍神派”政權后,北美乃至歐洲那些由混血種家族深度滲透或掌控的資本巨頭、技術聯盟、政治團體,必然會將日本視為“不可靠”甚至“敵對”的區域。
“Rapidus?”路明非調出這個雄心勃勃的日本國家項目資料,目標是開發最先進的2納米芯片,“沒有國際大客戶的訂單,沒有歐美頂尖設備商的全力支持,沒有開放的全球技術生態……耗資數萬億日元?不過是無根之木?!?
他清晰地看到,一旦他正式將日本納入他的新秩序版圖,全球化經濟體系對日本的孤立將是隱性的致命的。
技術封鎖、資本撤離、訂單轉移國會山過去的打壓只是序曲,未來將是全方位的絞殺。
他如此喃喃著:“你不可能一邊把主人的看門狗宰了,還指望主人繼續把最好的骨頭給你?!?
路明非的視線從半導體產業的絕望數據上移開,落在了實驗室角落。
那里,數個巨大的透明生物培養艙靜靜矗立。
艙內,一團團難以名狀的紫色肉團在淡綠色營養液中緩緩搏動、變形。它們沒有固定形態,表面覆蓋著濕滑的粘液和不斷延伸、收縮的神經束狀紫色脈絡。
這便是他近期無心插柳的“杰作”:生肌。
這并非源自任何龍族傳承或煉金典籍,而是在他運用“王座”力量大規模“治愈”病患過程中的一次“驚世智慧”的爆發。
為了更高效地處理源源不斷涌向富士山腳臨時搭建的“龍神診療所”的絕望人群,他本能地抽取了部分治愈者的基因片段,結合自身對龍類生物活性的理解,以及“王座”那近乎造物的規則之力,糅合出了這種奇異的生命體。
它的功能簡單而強大:接觸傷患或病源組織,吞噬壞死細胞,精準刺激健康細胞再生與分裂,高效修復損傷,甚至能識別并摧毀特定病變結構。
它不需要指令,本身就是活的治療程序。
短短幾個星期,“生肌”已經替代路明非本人,處理了超過十萬例來自全球各地的疑難雜癥和重傷患者,成為了“龍神恩賜”最直觀、最高效的象征,也是路明非收集全球人類基因多樣性數據的絕佳工具。
此刻,路明非看著這些蠕動的肉團。
“半導體是孤島的死局?那就干脆換一個。”一個清晰的策略在他的腦海中中成型。
“一個無視地緣風險、需求剛性遠超芯片、且能直接切入對方核心軟肋的戰場——生命本身?!?
路明非又調取了全球醫療健康產業的數據:
在北美地區,天價醫療費用成為社會頑疾,嬰兒潮一代步入老年,阿爾茨海默癥、帕金森病等神經退行性疾病患者數量激增,富豪階層對“延壽”、“健康管理”的狂熱追求。
而歐洲,全民醫保體系面臨老齡化帶來的沉重財政負擔,慢性病管理成本高昂。
至于全球更不用說,癌癥、艾滋病、罕見病……未被滿足的醫療需求是巨大的、痛苦的金礦。
“‘生肌’,就是打開這些金庫的萬能鑰匙?!甭访鞣且呀涀聊ブ獡艨迥切┽t藥機構了。
他不再需要日本去爭奪那脆弱的光刻機王座,他要讓“生肌”成為新時代的“硬通貨”,建立起一張以“基因”為核心的血肉經濟網絡,反向滲透、捆綁、撬動那些試圖孤立他的力量。
想到這里,路明非的指令瞬間就傳達到土御門政二的辦公室。
土御門政二站在落地窗前,黃金瞳俯瞰著腳下臣服的城市。
他身后,幾名西裝革履、但面色灰敗的財閥代表跪坐著,他們正因路明非的統治和國際訂單的銳減而陷入絕境。
土御門的個人終端亮起,路明非的意志透過手機冷光投射在他視網膜上。
他嘴角勾起一絲冷酷而了然的弧度,轉身面向那些絕望的代表。
“諸君,”土御門的聲音帶著掌控生死的威嚴,“還在為失去必然失去的訂單哀嚎嗎?龍神大人為你們,也為這個世界,開啟了新的棋盤?!?
他抬手辦公室中央的全息投影亮起,播放的正是“生肌”在培養艙中搏動,以及它在模擬環境中高效治愈晚期肝癌、修復嚴重脊髓損傷的震撼影像。
代表們瞪大了眼睛,呼吸變得急促。
影像中那超越現代醫學的神跡,比任何財富報表都更具沖擊力。
“看到它了嗎?”土御門指著那團紫色的生命,“‘生肌’,龍神恩賜的具現。它能根治阿爾茨海默,逆轉器官衰竭,讓癌細胞如冰雪消融。北美洛克菲勒醫學院的院長,正被帕金森病折磨。硅谷生命科技基金的主席,他的獨子患有罕見的脊髓性肌萎縮癥……這些,就是你們的新客戶,新訂單,新的‘護身符’!”
他踱步到代表們面前,黃金瞳的光芒壓迫著他們的神經:“用你們殘存的、遍布全球的國際人脈和貿易渠道,去為‘生肌’鋪路。去接觸那些被病痛折磨的頂級權貴,去打通各國藥物審批的灰色通道。告訴他們,龍神賜予了救贖的機會。用你們的渠道,換一條命,或者……”
土御門的聲音陡然轉冷,“繼續抱著你們那注定淪為廢鐵的工廠,當舊時代的陪葬品?”
代表們抬起頭,眼中的絕望被一種更原始的欲望取代——對生存的渴望,以及對這顛覆性力量所帶來的巨大利益的貪婪。
一條全新基于“基因”的捆綁全球精英階層的經濟滲透網絡,在路明非的意志和土御門的操作下悄然鋪開。
實驗室的角落里,老唐把自己陷在一張與周圍高科技環境格格不入的懶人沙發里,目光卻落在路明非的身上。
他感覺自己在看一顆行走的中子星。
路明非身上散發出的矛盾感讓他都感到一種源自本能的寒意。
老唐親眼看到路明非用“生肌”免費治愈了致命癌癥,無知病愈的孩子們圍著那奇異的紫色肉團跳舞。
那群孩子們就像是尋找到了開心的玩伴,絲毫不介意那一團怪異大肉塊難言的外表。
就在同一天,夏彌帶回了幾個試圖反抗路明非統治的黑道頭顱。路明非對此的反應,也僅僅是點了點頭,仿佛處理掉幾只礙事的蟲子。
他慷慨地在富士山腳下新建的“秩序之城”里分發掠奪來的物資,解決底層民眾的生計。
最讓老唐毛骨悚然的是路明非的“進化”。
他徹底摒棄了睡眠,時間對他而言失去了晝夜的界限,永遠處于一種高效運轉的狀態。他的語言變得極度精準、簡練,剔除了所有冗余的修辭和情感色彩,只剩下冰冷的指令和事實描述。學習新語言的速度更是恐怖,仿佛大腦直接下載了詞典和語法庫。
他創造‘生肌’時,沒有絲毫對創造生命的敬畏或倫理的考量,仿佛在調試一段復雜的代碼。
人類的痛苦、恐懼、喜悅,在他眼中似乎只是需要處理或利用的“數據參數”。
“圣人?惡魔?不,都不是……”
老唐灌了一大口冰可樂,碳酸的刺激也無法驅散心底的寒意。
路明非的“善行”,是編織全球基因數據網絡的精密漁網;他的“暴政”,則是清除阻礙新秩序流水線運轉的程序。
他既非純粹的善,也非純粹的惡,而是處于一種超越人類理解的混沌狀態,一切行為只服務于他那不斷自我迭代的新秩序藍圖。
老唐感到一種深層的畏懼,并非源于力量差距,而是源于對路明非那難以預測的行為。
他無法想象這是跟自己聊天打游戲的那個路明非。
老唐茫然看著窗外的雨夜,他真擔心自己是不是進了什么狼窩出不去了。
這時候退出,還有機會么?
新橫濱港
冰冷的雨點砸在集裝箱冰冷的鐵皮上,發出密集的鼓點聲。
夏彌甩了甩灰色運動服袖子,幾滴粘稠的暗紅色液體被雨水迅速沖淡,在她腳下的積水中暈開。在她面前,幾個穿著黑色忍者服的身影扭曲地倒伏在濕漉漉的地面上,致命的傷口精準而猙獰。
這是蛇岐八家潛伏在港口物流系統的最后一批死硬分子。
楚子航站在稍遠處,村雨已歸鞘。他的動作穩定而沉靜,雨水順著他冷峻的側臉滑落。
他的腳邊,散落著幾個厚重的防水文件箱,里面是剛剛從這些尸體身上搜出的。
旁邊停靠的幾輛重型卡車,集裝箱里裝滿了剛被“龍神黨”經濟部門剝離、凍結的混血種關聯資產、藝術品、貴金屬等。
“剝離完畢?!背雍降穆曇舸┩赣昴?,毫無波瀾如同在匯報一項日常任務。
“目標持有的國際經濟線關鍵節點資產及專利,已全部轉入‘龍神聯合生命科技’殼公司,貨物可按時裝船?!?
夏彌踢開腳邊一具礙事的尸體,濺起一片水花。
她抬起頭,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金色的龍瞳穿透雨幕,望向富士山的方向。
即使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依舊在厚重的云層后隱隱透出,如同懸于天際的冷漠的巨眼。
她想起路明非隨手“捏”出第一團“生肌”時的情景。
他那時的眼神,專注得像個在沙灘上堆砌城堡的孩子,充滿了純粹的好奇和解謎成功的愉悅。然而他手中誕生的,卻是足以顛覆現代醫學、引發全球勢力重新洗牌的生物怪物。
千年蛇岐八家的龐大基業,在他面前,就如同孩童的沙堡,被輕易推平重塑。而她與楚子航,就是兩把最鋒利、最高效的手術刀,一刀在明處斬斷舊勢力的筋骨,一刀在暗處剝離其賴以生存的血管。
“我們真是最稱職的清道夫啊,師兄?!毕膹浀淖旖浅冻鲆粋€自嘲般的輕笑,黃金瞳在雨夜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路明非已經用絕對的力量粗暴地撕碎了舊世界的穹頂。
而她和楚子航此刻所做的,就是將他在混沌中播下的“新芽”那些蠕動的紫色肉團“生肌”,以及它們所代表的血肉經濟與基因霸權沿著這條剛剛清理干凈的貿易航道,種進世界各地的土壤里,無論是華爾街頂級的私人診所,還是非洲飽受疾病折磨的難民營。
新時代的藤蔓,正沿著舊秩序的廢墟,悄然蔓延。
港口巨大的吊臂在雨夜中轟鳴著,穩穩地送入遠洋貨輪漆黑的腹中。
楚子航收刀入鞘,沉默地注視著巨輪消失的方向,雨幕模糊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