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侯府滿門瘋批,虐的惡人死去活來
- 會切菜的兔師傅
- 2035字
- 2025-07-22 23:45:31
姜昭菱正端著一碗燕窩,用銀匙輕輕攪動。
“都瞧見了?”
潘寒的身影從窗外的陰影中浮現,單膝跪地,聲音壓得很低。
“瞧見了。左三,右一,再按下。”
“呵。”姜昭菱舀起一勺燕窩,吹了吹,“老狐貍的窩,總算讓我摸著邊了。”
“咔噠。”.
一聲輕微的機括響動,在寂靜的祠堂里格外清晰。
牌位下的供臺,竟緩緩移開寸許,露出的并非什么密室暗道,而是一個僅能容納手掌伸入的小小暗格。
暗格里,靜靜地躺著一把鑰匙。
那是一把黃銅鑰匙,通體滿是斑駁的銅銹,造型也十分奇特,不似中原之物。
姜丞相小心翼翼地取出鑰匙,借著燈籠昏暗的光,在掌心凝視了許久。
他的臉上再無白日里的威嚴與偽裝,只剩下一種被逼入絕境的掙扎與狠戾。
片刻后,他將鑰匙緊緊攥入掌心,仿佛做出了一個關乎生死的艱難決定,將牌位與供臺恢復原狀,快步離去。
潘寒等他走遠,才如一片落葉般悄然飄下,沒有驚動一絲塵埃。
她將所見所聞,一字不落地回報給了姜昭菱。
“黃銅鑰匙……”
“祠堂最角落的牌位……”
“母親箱籠底那件早已洗得發白的西域舊衣……”
“后院那口廢井里,夜半傳來的活人聲息……”
無數破碎的線索,在姜昭菱的腦中飛速旋轉、串聯、重組。
一個大膽到讓她自己都感到心驚肉跳的猜測,逐漸在她心中成型。
姜家,這看似風光的丞相府內,還囚禁著另一個人。
一個比絲帛圖騰、比“牽機引”的毒藥,都更加可怕、更加關鍵的存在!
“走,我們去看看。”.
姜昭菱當機立斷。
她與潘寒二人換上夜行衣,趁著夜最深沉的時候,避開巡夜的家丁,來到了后院那口荒廢已久的古井旁。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兩人的心同時沉了下去。
井口,不知何時竟被一塊巨大的青石板死死封住。
石板的邊緣還用新土夯實,顯然是不久前才動的手腳。
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青石板的正中央,用刺目的朱砂,畫滿了某種鎮壓邪祟的、繁復無比的符咒!
那符咒筆走龍蛇,帶著一股不顧一切的決絕,仿佛要將井下的東西,永生永世鎮壓在此,不得超生。
青石板上朱砂符咒的猩紅,刺痛了姜昭菱的眼。
那股決絕的、不留余地的狠厲,分明是姜丞相的手筆。
她沒有在井邊久留,與潘寒迅速回到了清芷院。
一進屋,姜昭菱便屏退了所有下人,徑直走到正在燈下怔怔出神的崔氏面前。
“母親。”.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重量。
崔氏抬起頭,勉強擠出一個安撫的笑意,可那笑意比哭還難看。
“菱兒,這么晚了……”
姜昭菱沒有接話,而是將潘寒在祠堂的所見,以及自己剛剛在后院廢井前的發現,一字一句,清晰地說了出來。
她每說一句,崔氏臉上的血色便褪去一分。
當聽到那塊畫滿鎮邪符咒的青石板時,崔氏手中的茶杯“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碎裂成無數片。
茶水濺濕了她的裙擺,她卻渾然不覺,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他……他竟然……”
“母親,事到如今,你還要瞞著我嗎?”。姜昭菱逼視著她,“鳳棲梧桐琴,西域舊衣,還有這滿府藏不住的秘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氏嘴唇翕動,眼中最后一道防線終于崩潰。
良久,她才用一種近乎枯槁的聲音,吐露了深藏多年的真相。
“不錯,我是‘鳳棲梧’指定的人。”.
當年組織內亂,仇家遍地,她帶著信物“鳳棲梧桐琴”倉皇出逃。是彼時還只是個中層文官的姜文淵,對她伸出了“援手”。
“他說會庇護我,條件是我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讓他姜家……換一個門庭。”.崔氏的聲音里滿是自嘲,“那架琴,既是信物,也是開啟組織流落在外的一處寶庫的鑰匙之一。”.
“至于這府里的毒物,還有……還有那口井……我一概不知。”.崔氏痛苦地搖頭,“我只當他是在利用我的身份,攀附權貴,卻從未想過,我枕邊人的府邸中,竟還藏著如此……如此恐怖的另一面。”.
姜昭菱的心沉了下去。
母親也只是一枚被蒙在鼓里的棋子。
姜文淵,他圖謀的,遠比一個丞相之位要大得多。
“不能再等了。”.姜昭菱握住母親冰冷的手,“我們必須主動出擊。”.
她看向潘寒,后者會意地點了點頭。
謝翊寧早已通過他的渠道,送來了一份那把黃銅鑰匙的精細圖樣。姜昭菱將圖樣交給潘寒,這位身手不凡的盜墓賊,同樣也精通仿造之術。
不過半個時辰,一把除了沒有歲月留下的銅銹外,與圖樣上別無二致的鑰匙便出現在了姜昭菱掌心。
萬事俱備,只欠一個完美的時機。
姜昭菱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她喚來一個早已被她用銀錢收買的、負責廚房采買的小廝,遞過去一小包藥粉。
“加在丞相今夜的宵夜湯羹里,記住,只他一人份的。”.
那是一包巴豆霜,分量不多,不會致命,卻足以讓一個養尊處優的丞相大人,在茅廁里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果不其然。
入夜后不久,主院便傳來一陣人仰馬翻的動靜。
姜丞相劇烈腹瀉,疼得在床上打滾,下人們提著熱水、端著藥碗,亂作一團。府中的戒備,也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混亂中,松懈到了極點。
正是此刻!
姜昭菱與潘寒再度換上夜行衣,如兩道鬼魅,直奔祠堂。
祠堂外空無一人。
潘寒取出那把仿造的鑰匙,對準牌位后的鎖孔,輕輕旋入。
“咔噠。”.
機括轉動的聲音與白日里姜丞相開啟時一般無二。
暗格應聲而開。
里面果然靜靜躺著那把真正的黃銅鑰匙。
但與潘寒白日所見不同的是,鑰匙之下,還壓著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泛黃的羊皮圖紙。
姜昭菱迅速展開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