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佐藤健坐在辦公桌后,手里把玩著那個金屬8鐵片,對面沙發上,被革職的畫皮平野癱坐著,高橋琴音和花山院凌香則拿著抹布擦窗臺。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高橋琴音放下抹布,走過去開門。
門外小護士,手里拿著一個沒有任何標識的牛皮紙信封。
“佐藤部長,有您的信?!?
高橋琴音接過信封,將小護士打發走,轉身來到辦公桌前,將它雙手遞給佐藤?。骸安块L,您的信?!?
信封很普通,上面用打印機打著“佐藤健部長親啟”,沒有寄件人信息。
佐藤健放下鐵皮:“那邊有兩根鐵絲,你把信封戳開,別又是炸彈?!?
“嗨咿!”
高橋琴音走過去拿起鐵絲,花山院凌香也過來幫忙。
“佐藤部長,沒有炸彈,只有一張紙。”
“拿來吧?!?
佐藤健接過信,展開,幾秒后:“這瘋子沖咱們來了?不等最后一天了?!”
他把信遞給花山院凌香。
“愛欲之火只能被警察撲滅,7,炸彈少女,向花山院小姐致敬!”
花山院凌香念完,臉上的笑容直接凝固。
“講道理,”畫皮平野終于從沙發上起身,“我應該回避一下,跟你們扯上關系就沒好事?!?
“你坐下!”佐藤健怒吼,“人家高橋都沒說什么!”
高橋琴音矜持了下,尬笑道:“說實話,部長,我也很想逃。”
佐藤健沒有理會高橋琴音的“坦誠”。
“‘愛欲之火只能被警察撲滅!’”他又念了一遍,“這不對勁,炸彈少女很清楚畫皮平野的身份,所以她指的警察不是畫皮平野!”
花山院凌香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對!這里只有石原警官!”
“走!”佐藤健一拍桌子,沖向辦公室門口。
花山院凌香緊隨其后,畫皮平野愣了下,看著兩人瞬間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原地的的高橋琴音,一咬牙,也硬著頭皮跟了上去,高橋琴音也快步跟上。
四人旋風般穿過寂靜壓抑的走廊,高橋琴音在前面帶路,很快,他們來到位于病院深處的特殊看護區。
一扇需要密碼的合金門擋住了去路,門牌上掛著:石原貴雅,單間病房。
佐藤健停下腳步,看向畫皮平野:“畫皮,你留在外面,不要刺激到石原貴雅。”
畫皮平野聳聳肩,沒說什么。
“密碼!”
高橋琴音快速報出一串數字。
合金門應聲解鎖,佐藤健推開門。
病房內光線昏暗,窗簾只拉開了一條縫隙,慘白的光束斜斜地照射進來。
石原貴雅孤零零地坐在病床上,背對著門,她穿著寬大的藍白條紋病號服,身形單薄,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那狹窄縫隙中透出的灰蒙蒙天空,眼神渙散,沒有焦點,仿佛靈魂已經飄離了軀殼。
聽到開門聲,石原貴雅的身體動了一下,但沒有回頭。
佐藤健大步走到病床前:“石原貴雅,還認得我嗎?最近感覺怎么樣?!”
石原貴雅緩緩抬起頭,眼神依舊空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佐藤健醫生,我怎么能不認識你呢?我又沒病,等等,話也不能這么說,我好像真的病了,但我感覺這里好安全,她每天都在,但奈何不了我。”
“誰?!”
“我的二重身?!?
“你不是真病了吧?!”佐藤健指著站在身后的高橋琴音,“你是不是把看護你的高橋琴音當成二重身了?!”
石原貴雅搖頭,動作僵硬:“不是的,她現在還在我身邊坐著,只是你看不見。”
佐藤健一拍腦門,這小女警怕是真的精神崩潰了,不是什么怪談,就是徹徹底底的精神分裂,妄想癥!
但此刻,這不是重點!
他強行壓下翻騰的情緒:“石原,你以前聽說過炸彈少女嗎?就是能點火,扔炸彈,發恐嚇信的?”
“聽過?!?
“你見過她?!”
石原貴雅緩緩低下頭:“之前看過一盤錄像帶,里面有個女孩,很漂亮但很可怕,她在笑,在點火,對著紙扎人扔炸彈,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的那個。錄像帶就在我臥室床頭。”
錄像帶!又是錄像帶!里面有炸彈少女?!
佐藤健臉上強行擠出一個極其僵硬的“溫和”表情:“OK,你好好養病……”
這時,石原貴雅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床邊空無一物的椅子:“佐藤醫生,可她一直在我身邊坐著,雖然她不傷害我,但能不能把她送走?。俊?
“誰?你要送走誰?她是誰?”
石原貴雅低下頭:“她是我自己?!?
站在佐藤健身側的花山院凌香搖了搖頭。
佐藤健看著眼前這個徹底迷失在自我分裂幻覺中的小女警:“放松,會好的。”
石原貴雅卻像是沒聽見,看向空椅子:“其實我也挺舍不得她的,屋里只有她能陪我說話?!?
佐藤健敷衍地說了幾句“好好休息”、“按時吃藥”之類的話,石原貴雅則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機械地點著頭。
幾人不再停留,佐藤健轉身走向門口,花山院凌香和高橋琴音跟上。
合金門在身后關閉,徹底隔絕了病房內令人窒息的氣息和石原貴雅對著空氣的低語。
佐藤健停下腳步,背對著病房門,沉默了幾秒。
“花山院,你去星奈蘭那里,把石原貴雅的住址還有她入院時的隨身物品都要過來!”
“嗨咿!”
佐藤健的目光轉向高橋琴音和畫皮平野:“高橋,你先回辦公室,有人問我去哪了,你就說去外地做手術了?!?
“嗨咿!”
畫皮平野:“問出什么了?”
“又一盤錄像帶,里面有炸彈少女,不知道是不是帶編號的。”
病房內。
石原貴雅坐在病床上,注視那把空椅子,目光變得溫柔。她臉上的疲憊漸漸褪去,浮現出近乎天真又帶著狡黠和隱秘興奮的笑容,微微側過頭,仿佛在傾聽什么,
片刻后,她對著空無一人的椅子,用分享秘密般的語氣,低聲說道:“你不用著急,石原醬,她終于開始了哦,咱們可以放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