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追與逃
- 從每日結算開始武道長生
- 瓜瓜噶
- 2024字
- 2025-07-18 21:00:00
黑衣人腳下步伐詭譎難測,身形猶如水中游魚,帶著破風之聲飛快逼近。
“任顧,混元武館的后起之秀?”
那人語聲里裹挾著濃濃的恨意,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他的掌法與步伐配合得天衣無縫,掌風如烈風般狂卷而來,帶著呼嘯之聲,每一掌都凝聚著強烈的殺氣,直取任顧要害。
掌影重重,在月光下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殺網,將任顧周身籠罩其中。
任顧被這凌厲的攻勢逼得連連后退,只能勉強閃躲。
他雙腳在地面上快速移動,身形時而左傾,時而右斜,險之又險地避開每一掌。
“云震,你就不想知道你兒子是怎么死的嗎!”任顧突然厲聲喝道,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亮。
“你兒子是被血狼寨殺死的!”他再次高聲喝道。
這飄逸如風的掌法與步法,與當日一重林中云三所用的武學路數如出一轍,加之對方氣血五重的修為境界。
任顧已然確定,眼前之人必是云龍鏢局總鏢頭云震無疑!
然而任顧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與云震素昧平生,對方究竟是如何鎖定自己行蹤?
今夜這場襲殺,或許就是沖著他任顧的性命而來。
而周遭其他氣血境武者,想必就是血狼寨的人馬。
云震聽聞此言,身形驟然一滯,眼中掠過一絲疑慮。
就在昨日,他收到了一封來自葛遠的密信。
信中詳盡記錄了任顧自拜入混元武館以來,從初時的資質平平,到出城后修為突飛猛進全部經歷,甚至細枝末節都未曾遺漏。
信中特別提及,任顧曾與樊平一同搭乘過那日的鏢車出城。
更透露了任顧與何宜靜即將再度出城,護送一批珍貴藥材的消息。
云震一直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被混元武館的人所殺。
當日云天行的目的地正是一重林,而任顧與樊平又恰巧在附近下車,種種巧合疊加,令云震對他們疑心大起。
他立馬找到鏢頭趙鐵山核實后,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
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事實,就是任顧和樊平殺了云天行。
熊熊怒火在云震胸中翻騰,他毫不猶豫地聯絡了血狼寨,策劃了這場埋伏襲殺,誓要為兒子報仇雪恨。
“但......若真是血狼寨呢?”
就在云震愣神的這短短一瞬,任顧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手中突然射出一道幽綠色的光。
此兩人相距不過咫尺,云震根本不及閃避。
那幽綠色的光如閃電般徑直沒入他的膝蓋,竟是一柄泛著詭異綠芒的淬毒匕首。
“嗤——”
匕首入肉的瞬間,膝頭騰起縷縷青煙,刺鼻的腥臭隨之彌漫。
這柄淬了蝕骨劇毒的匕首,正是任顧此前在外城殺死那匪徒身上所得。
見云震踉蹌跪地,任顧毫不猶豫轉身疾退。
他足尖猛踏,身形如驚鴻掠影般暴射而出,瞬息間已掠出三丈開外,朝著旁邊那片荒村廢墟疾馳而去。
“小畜生......”
云震額角青筋暴起,劇烈疼痛下,冷汗順著鬢角滾落。
“你以為靠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就能活命?”
云震猛地拔出深嵌在膝蓋的匕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傷口處傳來萬蟻噬心般的劇痛。
他剛想提氣追趕,卻發現毒素如同活物般在筋骨間蔓延,每一絲痛楚都像燒紅的鋼針在骨髓里攪動,讓他渾身止不住地戰栗。
“啊——!”
云震雙目赤紅如血,突然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他抽出腰間寒光凜冽的短刀,眼中閃過狠絕之色,竟毫不猶豫地揮刀剜向傷處!
“嗤啦——”
隨著皮肉撕裂的聲響,一塊泛著青黑色的腐肉應聲而落,露出森然白骨。
鮮血如泉噴涌,瞬間浸透了他的褲管,在月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
然而令人驚異的是,那猙獰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氣血五重武者強大的自愈能力在此刻展露無遺。
雖然深可見骨的傷勢無法立即痊愈,但噴涌的鮮血已然止住。
云震強忍剜肉之痛,再度催動身法。
雖然因傷勢拖累速度大減,但仍如索命厲鬼般緊咬任顧不放。
“這銀針激發的效力最多只能維持一炷香!”
“一柱香后,短時間內就不可再次使用!”
任顧額角滲出細密汗珠,暗自咬牙。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氣血的運轉速度在慢慢回落。
任顧找準一處破屋,從窗戶縱身鉆入。
云震緊隨其后,直接將房門撞開,木屑四濺。
兩人一追一趕,穿梭在破落的村子里。
身后眾人廝殺的聲音漸漸遠去,被拋在了腦后。
“任師弟!”
何宜靜在激戰中瞥見任顧被一名氣血高手一路追殺,兩道身影轉眼便消失在殘垣斷壁之間。
心中不由得一緊,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這位師弟不僅醫道天賦非凡,在武道上的進度也十分驚人,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混元武館新的真傳弟子。
如今卻被如此強敵追殺,怕是兇多吉少,難以生還了。
“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
鐵塔般的壯漢見狀,嘴角露出一抹獰笑,立馬揮舞著拳頭將何宜靜再度逼退。
他眼角余光瞥見任顧二人遠去的身影,暗自松了口氣。
此人正是是方少蒼座下的蒼鐵,昨日得到云震的消息后,便自作主張,立馬安排人馬在這官道設伏。
血狼寨本就與混元武館有深仇大恨,能借此機會削弱混元武館的實力,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沒料到今日混元武館竟有兩名氣血六重高手,實力遠超預計。
蒼鐵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心道只要先拖住何宜靜與萬沉,待云震解決任顧后,二人合力必能將他們解決。
另一邊,兩道身影在廢墟間追逐不休。
云震再次撞開一幢搖搖欲墜的土墻,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來到了村中央一片開闊的場地。
令他詫異的是,任顧身影此刻竟靜靜立于場中,時不時還抬頭望著天空。
“終于認命了?”
云震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冷笑,眼中盡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