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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勝

任顧正欲乘勢追擊,忽覺一股凌厲勁風(fēng)撲面而來,生生在他與方少華之間劃出一道氣墻。

那勁風(fēng)生生刺得任顧皮膚如針刺般疼,阻隔了其進(jìn)攻的步伐。

“夠了!武館切磋比試,莫不是還要下死手不成!”

循聲望去,但見酒樓雕窗處,一位鬢角染霜的中年男子縱身躍下。

他身著靛青長袍,正神色凝重地望向方少華,手掌間隱隱有勁氣環(huán)繞。

“化勁!”

酒樓雅座距擂臺足有三丈之距,那道離體而出的勁氣能橫跨這么遠(yuǎn)。

龔含海邁步走來,周身威壓如山岳傾覆,任顧頓時渾身氣血一滯。

這便是化勁之威。

任顧表面上露出恭敬的神色,心底卻不住的罵道,這老東西自己弟子下死手的時候不在意,這時候來脾氣了。

“龔館主,”何其峰負(fù)手踱步而來,仿佛在庭院散步般悠閑,但轉(zhuǎn)眼間已至擂臺邊緣。

“莫非只許貴館弟子斷人手指,卻容不得我混元弟子還以顏色?”

他朝任顧投去贊許欣慰的目光,任顧頓覺周身壓力一輕,凝滯的氣血重新奔涌起來。

“好,好,好!”龔含海連道三聲,眼神陰沉,“混元武館竟有如此人才。”

“今日這場,我奔雷武館認(rèn)輸。那紫紋靈芝何館主自取吧?!?

他轉(zhuǎn)向何其峰,話音一頓,語氣冷淡:“但何館主,莫要忘了龔某今日所言?!?

龔含海領(lǐng)著方少華緩步下臺,后者臉色慘白,怨毒的眼神卻死死釘向任顧。

就在此刻,場邊突然爆發(fā)出震天歡呼。

不少圍觀的混元武館弟子,或是尚在內(nèi)院苦修的少年,或是已在外任職的師兄,或是一些只學(xué)了架勢不曾入門之人,無不面露激動之色,不約而同齊聲高呼。

“混元!”

“混元!”

聲浪如潮,在擂臺上空久久回蕩。

幾個年輕弟子更是激動得漲紅了臉,將手中拳頭高舉過頭,跟著節(jié)奏用力揮舞。

何其峰于皆陽城開館授武十五年,門檻乃是最低,不問出身家世,八兩銀子都能修行兩月,不知走出多少氣血弟子。

他負(fù)手而立,素來嚴(yán)肅的面容上竟浮現(xiàn)出一絲罕見的笑意。

何其峰隨后將目光投向任顧,眼神深沉,心中微動。

往日他只道這弟子如石向榮一般,是個勤懇踏實的老實人。

今日方知,在那副看似勤懇的表象之下,竟藏著這般凌厲鋒芒,這么狠厲的一面。

狠厲好啊,這世道如鐵,若無幾分狠勁,如何能劈開一條血路?

何其峰微微頷首,眼中難得流露出贊許之色:“任顧,今日你為武館爭得紫紋靈芝,待藥材運回,予你一株?!?

“多謝師傅!”任顧抱拳道,內(nèi)心不免有些激動。

還是得在師傅面前多露面,隨便一點賞賜便是價值數(shù)百兩銀子的大藥。

若是時常有這般大藥賜下來,任顧覺得或許要不了多久,自己便能登臨化勁。

“葉回?!焙纹浞迥抗廪D(zhuǎn)向另一側(cè)。

“弟子在。”

葉回強忍著痛楚,已將折斷的三指自行扳正,粗布簡陋地包扎著。

氣血武者恢復(fù)力異于常人,此為簡陋處理,后續(xù)還得回藥房服以膏藥治愈。

他面色蒼白如紙,卻仍挺直腰背。

目光掃過任顧時,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方才任顧折斷方少華手指的那一幕,竟讓他心底涌起一股快意。

他本是天不服地不服之人,但此刻對任顧,好像第一次生出了幾分真切的服氣。

“今日你勇猛無畏,不負(fù)我混元武館威名,你這傷回去后,我令陳老必定全力醫(yī)治,不久可愈?!?

“予龍血藤半截。”

“葛遠(yuǎn)?!焙纹浞迓曇舫亮藥追?,“你空有氣血修為,拳法卻粗劣?!?

“回館后望自行多多錘煉拳法?!?

“弟子......領(lǐng)命。”葛遠(yuǎn)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葛遠(yuǎn)本該是今日最輕松的比試者,首戰(zhàn)數(shù)招招便將對手震下擂臺,次戰(zhàn)一交手沒過多久便自己摔出界外。

但此刻他的臉色卻是最難看的,他目光低垂著,不去望任何人,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

......

隨著比試結(jié)束,人群漸散時,一道玄色身影悄然離場。

那人披著玄色斗篷,穿過幾條幽深巷弄,衣袂翻飛間已轉(zhuǎn)到城西主街。

路邊早停著一輛烏篷馬車,簾幕低垂。

玄袍人徑直上前,腰間七顆狼牙串成的飾鏈叮咚作響。

他掀簾入內(nèi)時,最后一顆狼牙正巧撞在車轅上,發(fā)出“錚”的清響。

馬車內(nèi),龔含海正閉目沉思,指節(jié)有節(jié)奏地輕叩膝頭。

見來人入內(nèi),他眉頭微皺,臉上浮現(xiàn)幾分愧色:“少蒼賢侄,是龔某疏忽了。令弟的傷勢,我已命人取來館中療傷大藥,另派了兩位精通接骨的醫(yī)師前去診治,相信不日即可痊愈?!?

“無妨。”

名為方少蒼的青年隨手掀開斗篷,露出一雙琥珀色的豎瞳。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擺了擺手:“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該。倒是你們武館,把他寵得太過了。”

話鋒一轉(zhuǎn),眼中寒光乍現(xiàn):“還是說說正事吧,那何其峰,究竟是何態(tài)度?”

龔含海輕嘆一聲,沉聲道:“果如賢侄所料,那何其峰頑固不化,不肯與我等共謀大業(yè)。”

“也罷?!狈缴偕n擺弄著狼牙飾鏈,豎瞳微瞇,“這何其峰不愿也罷,他混元拳再厲害,終究只是個氣血衰退的老人。”

“這人啊,還是得服老?!?

“只不過......”

隨著方少蒼聲音一頓,車廂內(nèi)陡然一靜,只聽得狼牙相撞的脆響。

“這皆陽城內(nèi)絕不能再出現(xiàn)一個混元化勁了,這樣變數(shù)太大?!?

龔含海眼中寒芒閃動,緩緩點頭:“這是自然,光這一個何其峰我等就熬了多少年?!?

“那便按計劃行事?!狈缴偕n輕笑一聲,眼中閃爍著捕獵前的興奮。

“至于其他幾家,也還要勞煩龔叔多費心了?!?

龔含海重重點頭:“賢侄放心。”

他忽然反問:“少蒼,那奪你寶物的小賊,可有眉目了?”

方少蒼卻是搖搖頭:“見現(xiàn)場搏殺痕跡,只確定是氣血前期的混元武館之人?!?

“混元武館在外任職的前期之人可不少,這范圍太大了,確實不好尋,我總不能去混元武館挨個查吧。”

“如今我下山是為大事而謀,這等瑣事放給那云震去施為。”

“畢竟,喪子之痛,可比失物之恨要刻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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