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權(quán)柄(求票求追讀)
書名: 香火神道:從宗族祠堂開始作者名: 舅這德性本章字?jǐn)?shù): 2019字更新時間: 2025-07-21 22:49:03
旁邊站著的土地公聞言,捻著自己雪白的胡須,沉吟片刻,與旁邊同樣愁眉苦臉的敖三水交換了一個眼神。
敖三水努了努嘴,土地公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辟疆公啊,您現(xiàn)在的處境,恕小神直言,頗為……尷尬?!?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您生前功勛卓著,死后受族人誠心供奉,短短六十年便凝聚如此凝實(shí)法身,論靈體之強(qiáng),怕是堪比縣城隍爺座下的‘日游神’、‘夜游神’二位老爺了!”
“然……”土地公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變得凝重,“辟疆公您這法身,根基在于李氏宗族血脈香火,雖強(qiáng),卻受限于此?!?
李碩頷首,“老倌你說得不錯,自從醒過來,我便感覺困在那牌位方寸之間,不得自在,想要出來逛逛,只能寄身于蛇軀,太憋屈了?!?
“那是因?yàn)槟丛苓^天庭正式敕封,亦未被本地城隍府納入神道體系,授予一方神職權(quán)柄。您……您如今,在神道看來,乃是區(qū)區(qū)一位‘野神’罷了!”
“野神?”李碩愣了一下,“以我如今的神力與香火,只是野神么?”
“正是。”土地公肯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野神無職,便無權(quán)柄。”
“而沒有城隍爺賜予的、代表一地陰陽秩序的神職權(quán)柄,辟疆公你便無法真正調(diào)動榆錢坳這片土地山川的深層力量為己用,更無從學(xué)習(xí)神道正統(tǒng)的種種神通法術(shù)、敕令符詔。”
“您能做的,無非守護(hù)子孫后代,保佑家族興旺、農(nóng)事豐收而已,想要如真正的地祇神靈般呼風(fēng)喚雨、驅(qū)邪縛魅、甚至干涉地脈水元……非有權(quán)柄不可!”
敖三水這時適時補(bǔ)充了一句,他托舉著鱗片一點(diǎn)點(diǎn)沉下井面,“是就像小神,雖位卑力弱,但得了城隍府一個‘井泉童子’的微末神職,便能梳理水脈,行云布雨,若是沒這神職,小神連這點(diǎn)水汽都凝聚不了。”
李碩皺眉不語。
土地公和井神的話,如同醍醐灌頂,瞬間點(diǎn)醒了他。
原來癥結(jié)在這里。
他空有堪比日游夜游的力量,卻無神職權(quán)柄這把“鑰匙”,打不開神道力量的大門,難怪只能困守牌位,做些皮毛之事。
“那如何才能獲得神職權(quán)柄?”李碩認(rèn)真問道。
土地公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聲音壓低了幾分,“辟疆公,像你我這般陰魂出身的,只有兩條正道,一為凝聚香火金身,二為凝聚道德金身,此二者金身均可獲得地道權(quán)柄,為一方地祇?!?
“可道德金身,一般人難以修成。”
“而若想凝聚香火金身,便不能限于一地一隅,要有更多生民供奉,這種的話一般只能加入地道體系,從城隍府獲得神職、權(quán)柄,而且要在陰曹七十二司之一的官吏司備案?!?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也就是說,您需得獲得本地城隍府的認(rèn)可,授予神職!”
李碩“嘖嘖”幾聲,心里暗道:嚯,這神道體系就是官僚體系阿,話說都到了神道世界了,還是逃不了老編,果然宇宙的盡頭是考編阿。
他自然而然問出了那個問題:“那如何能被城隍府看中,授予神職?”
土地公見李碩意動,連忙趁熱打鐵,“辟疆公莫急,此事并非無門,小神在城隍府當(dāng)差多年,雖位卑言輕,但人頭還算熟絡(luò)。若辟疆公信得過小神,小神愿斗膽,為辟疆公您……引薦一番?”
“哦?”李碩意念微動,“如何引薦?”
土地公捻著胡須,露出有些神秘的笑容,“辟疆公有所不知,咱們這南陽縣城隍府內(nèi),負(fù)責(zé)文牘卷宗、記錄功過、甚至草擬低級神職任免建議的‘司吏房’主簿,正是趙文謙。”
他特意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道:“這位趙主簿,當(dāng)年在陽世,可是您一手提拔的……”
門生故吏!李碩眼前一亮,咱還有這關(guān)系?
不過門生故吏都成辦公室主任了,自己還是個小小野神,這也太掉價了吧?
“趙主簿為人念舊,頗重情義。若由小神先去遞個話,言明您凝聚了法身,如今欲求一神職權(quán)柄,”土地公笑容更甚:“想必趙主簿定會多加關(guān)照!”
李碩心中微動,“既然你胸有成竹,那便由你一手操辦吧。”
“小神領(lǐng)命,剛好小神要將新死之亡靈接引過去,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土地公精神一振,鄭重地躬身領(lǐng)命,黃色光影一閃,融入地下消失不見。
顯然是立刻動身前往城隍府了。
……
……
靈界,南陽縣,城隍府。
不同于陽間縣衙的喧囂煙火,這里彌漫著香火之氣與幽冥之氣。殿宇樓閣皆非磚木,而是由陰德與愿力構(gòu)筑,泛著青灰色的微光。
府邸深處,一座懸掛著“察查司”匾額的大殿側(cè)廳內(nèi)。
此處相對僻靜,陳設(shè)也簡單許多,只有一桌、一椅、一架堆滿厚重卷宗的巨大書架。
桌案后,坐著一位身著深青色判官袍服的中年男子。
他便是南陽縣城隍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察查司判官——陸明遠(yuǎn)。
察覺到一絲波動,他身形消失不見,不久后在陽間城隍廟外化作一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踱步入了茶樓二樓靠窗的位置。
對面已坐了一人,身穿一領(lǐng)青色道袍,腳踏云履,身形清瘦挺拔,面容約莫四十許,眼神溫潤平和,卻又深不見底,仿佛蘊(yùn)藏著山岳星斗。
正是玄明道人。
“你我少接觸才是,若是讓府君知曉,怕是又要斥責(zé)老夫塵念未斷,與陽世之人過多來往。”
玄明道人并未抬頭,提起茶壺為來客斟滿一杯茶水,繼而笑道:
“府君日理萬機(jī),這等小事,想必陸兄也不會特意叨擾。”
“你也知道這是叨擾!”他有些嗔怒,“那你還來找我做甚?”
玄明道人身體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冰冷的桌面,“貧道此來,是想向陸兄打聽個人?!?
“誰?”
玄明道人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榆錢坳,李家,李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