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結婚證
- 火紅50年代,我垂釣萬物
- 貓的黑眼圈
- 2338字
- 2025-07-29 18:00:00
“小李,還沒睡呢?”
一大媽撞開門,走了進來。
李二河站起身打著招呼。
“小柳咋了,臉怎么那么紅?”
柳秋如酥軟的身子,極力想站起身,最終放棄,坐在原地。
“大媽,我今天有點不舒服。”
“注意流感哪,那玩意可是要人命的。”
柳秋如點點頭,斜瞟著壞笑的李二河。
一大媽坐在李二河身前。
“小李,今天三方會審會上表現不錯,我看同仁堂的洪東家對你很滿意。”
李二河知道一大媽說話的習慣。
出于職業習慣,談正事前總是閑扯些場面話。
“大媽,有啥事嗎?”
一大媽瞅瞅紅臉的柳秋如,對李二河平靜地說:
“你和小柳還沒領證吧?”
“是啊,我想過段日子去辦。”
一大媽點點頭,笑著說:
“這事你得抓緊吶。你想,作為居民小組委員,
擁有‘生產互助先鋒’、‘衛生科技發明二等獎’等榮譽,
你要是帶頭違反婚姻政策,影響多不好。”
李二河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很想辦結婚證。
他要明媒正娶,還要用“三轉一響”的彩禮光明正大的娶柳秋如。
木業店的杉木吸潮板項目三五天就結束。
他也有時間處理跟柳秋如的事情。
“二河,小柳現在可是風云人物,上廣播電臺采訪,我還聽別人都叫她‘柳老師’呢。”
柳秋如聽到一大媽的話,笑的合不攏嘴,紅彤彤的臉蛋分外嬌媚。
“二河,你想啊,你倆上廣播臺,別人慕名而來,
結果發現你倆還沒領結婚證,這成亂搞男女關系了,對小柳也不好啊。”
一大媽侃侃而談,唾沫星子亂飛。
李二河徹底服氣。
論做群眾工作,還是基層的大媽干部們厲害。
她們幾句綿里藏刀的話,就拿捏住你的痛點。
“大媽,等我木業店忙完三五天后,就去準備領證這件事,我保證不撒謊。”
一大媽露出欣慰的笑容。
柳秋如臉上燙的發紅,心中無限欣喜。
突然,她感覺手心有些癢,余光看去,是李二河不老實的爪子撓她的手心。
“小李,小柳,結婚證可是大問題,千萬不能馬虎。”
一大媽神情嚴肅,望著二人。
兩人神采奕奕,眉飛色舞齊聲答:
“知道了。”
桌下,兩只手糾纏不休,情意纏綿。
……
第二天。
今天是祛瘟湯保溫桶,在火車站實際運用的日子。
李二河必須前往現場,以防出現意外情況。
他一大早出門,前往的方向并非火車站,而是同仁堂。
同仁堂。
洪悅早早來到店中,查看店員打包上午要煮的中藥材。
“洪東家。”
李二河向洪悅打著招呼。
“抱歉,今天不營業。”
洪悅低著頭專心指揮店員打包。
“洪東家,是我,李二河。”
洪悅抬起身,微笑道:“剛才忙,沒看見你來,咱們去我辦公室聊。”
李二河跟著洪悅進入辦公室。
一開門,屋內的煙味比以往更重,李二河咳嗽一聲。
“最近客人比較多,沒來得及叫人打掃,快坐。”
李二河坐在洪悅對面,桌子上擺滿各種紅頭文件。
“小李同志,今天上午你的發明就要接受考驗,緊張嗎?”
李二河微微一笑:“習慣了。”
洪悅呵呵一笑:“現在的年輕人,有個性有活力,很好。”
他轉身拿出一摞紙,紙上畫著幾個形狀各異的圖案。
“我要制作一個熏蒸系統,要求是能長時間使用,不能損壞,這些是參考資料。”
李二河拿過圖紙,發覺這張圖有些奇怪。
手繪設計圖的年代,每個設計師都有它鮮明的特色。
除開字體外,對符號、線的粗細、下筆的力度、標注方式,每個設計師的習慣各不相同。
李二河發現這幾張圖,出自不同人的手筆。
他繼續翻看著,臉上濃眉緊鎖。
熏蒸裝置,往往會標注內部盛放的藥材、規格、氣味傳播范圍等。
而這張圖上,一個相關信息都沒有。
很是奇怪。
李二河望向洪悅問:“熏蒸的中藥材是什么?”
洪悅淡淡一笑:“安神助眠的方子,艾草、紅花、黃柏之類的。”
拿起一根竹煙斗,他捏著一撮“大前門”煙絲,往煙斗中裝著。
洪悅什么時候改抽煙斗了?
按照他的身份,抽極為稀有的“中華”煙也不奇怪。
李二河想到洪悅出行的交通工具——包鐵皮人力車。
跟洪悅同等級的商人,出行都是開“雪佛蘭Fleetline”轎車。
他恍然大悟,洪悅是個極為小心謹慎的人。
“洪東家,我一定完成任務。”
洪悅點點頭,拿起筆在空白紙上寫下幾行字。
從抽屜中拿出一枚紅印章,朝印章底哈氣后,蓋在簽名上。
李二河接過紙后一看:
領八十六元,洪悅。
“這是?”
“最新一批的金絲避瘟嚢投放市場,這是你應得的那份分成,
你可以去會計那對對賬。”
李二河眼中帶笑道:“多謝洪東家。”
少許時間后。
李二河兜里揣著86塊紙幣,興沖沖地奔向火車站。
正愁結婚缺錢,這不就有錢了嗎?
但這錢,本質是柳秋如帶著紡織小組辛苦勞作的報酬。
李二河想回去跟柳秋如商量如何使用這筆錢。
……
“你要領證?”
“是啊。”
柳秋如滿面春風。
“我不同意!”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北屋床榻傳來。
陳正明喘著粗氣,怒目直視著柳秋如。
柳秋如雙手交叉,蹲在地上,額頭上幾道抬頭紋凸起。
“你跟小李領證,想過小日子?”
柳秋如沒有答話。
陳正明努力遏制住咳嗽,高聲說:
“你倆將來要不要孩子!?
要了孩子,鍋頭、翠花誰來照顧?”
柳秋如抬頭嘟囔著:“將來總共三四個孩子,我照顧的來。”
“咳,咳~”
陳正明血氣上涌,從炕褥子底下拿出兒子的照片,說:
“你對得起我兒子嗎?他的骨肉將來被人嫌棄,被趕出家門的時候,誰來替我兒抱怨吶。”
陳正明說完,指著黑白照片對柳秋如展示著。
柳秋如眼球布滿血絲,喊道:
“鍋頭、翠花,也是我的骨肉,我永遠不會拋棄他們。”
陳正明直起身,指著旁邊鍋頭的被子說:
“去領證過你倆的小日子吧,我不管了,
但我要告訴你,哪怕我走了,我都在天上看著你,你們別想過好日子!”
柳秋如眼角流出一滴晶瑩的淚珠,尖聲道:
“那二河來的第一晚,你讓我過去睡,是什么意思?”
陳正明冷笑一聲,邊咳嗽邊說:
“你問問自己,你哪里配的上現在的李二河?
他把你玩膩了,把你休了,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
這些年,我癱瘓在床,但鍋頭、翠花的看書識字都是我教的吧?
連你這些年花的錢都是我兒子的遺產,你想去領證現在就去!咳,咳~”
柳秋如轉身快速跑出屋門,不斷流淌的淚水,將白色運動服的圓衣領打濕。
陳正明氣喘吁吁地靠墻趴下,嘴中嘟囔著:
“你不過是塊骨頭,為把外來的狗留下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