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鄉造棺材
- 火紅50年代,我垂釣萬物
- 貓的黑眼圈
- 2323字
- 2025-07-01 18:00:00
蓑衣老者似乎因為釣到香煙更加生氣,兩根豎起的胡子交叉,耷拉下來。
云海中異常平靜,毫無波瀾。
李二河想著烤雞腿,鼻子似乎聞到一絲香氣。
“嗖!”
蓑衣老者大力提竿,一個黑色物體迅速朝他靠近。
老頭,慢點,別掉了!
腦中的蓑衣老者瞬間不見。
【恭喜獲得消毒液一瓶】
【剩余積分28】
【魚竿累積積分:(349/1000)】
李二河看著出現在手中的消毒液。
這個能干什么呢?
看著配料表,他突然看到幾個字:次氯酸鈉。
回想起第二次系統給的醫用脫脂棉,所需的生產原料就有次氯酸鈉。
李二河心中一個大膽的想法產生:
生產醫用脫脂棉。
這年,200元就能建立一個制造醫用脫脂棉小作坊,恰好社會上鼓勵私人投身衛生領域。
制作醫用脫脂棉的棉花,鄉下農民肯定留有不少。
趁著這次下鄉打棺材,正好收購一些。
“叔叔,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北冰洋汽水嗎?
李二河突然想起,自己正在吃著炸螞蚱。
他拿起消毒液,對鍋頭說:
“明天你從這消毒液里取一勺子的量,倒進一盆水里,攪拌均勻,灑在屋子的角落,能殺菌。”
李二河摸著小翠花的臉:“平時你不要碰這個消毒液,碰了會拉肚子。”
小翠花期待的臉瞬間一變,低頭吃起炸螞蚱來。
李二河嚼著嘎嘣脆的螞蚱問:“姐,你這次用的油又是借的?”
“哪有,我不舍得用你賺來的小米換油,我自己納鞋底底換的油。”
柳秋如邊說,邊繼續手上的針線活:“給,給你做的新鞋,你試試。”
“正合腳,姐你咋知道我腳多大的?”
柳秋如面色一紅:“不告訴,我還不能量嗎?”
兩人目光一對,二月的冷屋內竟生起一絲暖意。
……
第二天上午,李二河走進史家胡同派出所。
“同志,我來辦遷入證。”
“好的,您請坐。”
辦公人員麻利地辦理完成,笑盈盈地對李二河說:
“木匠,可是四九城急缺的人才呢,小伙子好好干!”
李二河再次領會到社會向上的精神頭。
離開派出所,他找到王民生的住所。
王民生臉上掛著笑容,熱情地迎著李二河。
“王叔,咋這么高興?”
王民生憨憨一笑:“昨天沒想到你竟然認識相聲名角。”
“我只是個木匠。”
“別謙虛了,昨天是我干活拿錢最開心的一次!”
王民生拿起隨身的筆記本,上面幾個圖案上寫著數字:
“小李,這是我回來后設計的桌椅板凳,上面有詳細的尺寸標注。”
李二河伸出大拇指,笑道:
“王叔,你知道這年代缺的是什么嗎?是人才!”
他隨后說:“我這幾天要下鄉去打棺材,你繼續設計著,等我回來看看采用哪些設計。”
“行,這幾天我也去找份木工活學學,以后好配合你。”
李二河聊完剛走出門,王民生“咣”的一聲鎖上門,背著工具反向離去。
這工作熱情,像火焰!
……
李二河去集市上詢問屠戶鄭耀光詳細情況后,搭著牛車向河西村前進。
路上,李二河清點這幾天的收獲。
賣玩具得到十來斤小米,北城游藝社的桌椅維修錢42塊。
這次下鄉造棺材,報酬10元左右,說不定還能找到木匠。
再做一批新桌椅板凳,90元入賬。
月底,自己收入保守有140元左右。
但需要這次下鄉之旅一切順利。
鄉下的風光遠沒有李二河想的那么美。
坑坑洼洼的泥土路,路邊的蘆葦塘中若隱若現的一條小路,通向河前村。
掉色的黑色木門上半開著,李二河踏過高門檻走進去。
“請問,這是秦漢升的家嗎?”
屋門“呀”的一聲打開,走出來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我就是秦漢升。”
李二河疑惑,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為何這么早做棺材?
秦漢升看出李二河的意思:“我今年48歲,沒啥大病,
同村的同齡人52歲就沒一半了,我提前準備副棺材,省得不孝的兒子直接給我埋了。”
李二河這才知道,此時人們的平均壽命在52歲左右。
另外,秦漢升到底對兒子多失望,才能在外人面前這么說兒子。
“叔,你準備材料了嗎?”
“院里有幾棵大楊樹,你需要幾個工才能干完?”
“最遲5個工。”
一個工,代表一個木匠工作一天。
5個工,就是五天。
李二河想抓緊時間,在5天內回城里給盧寶驊一個準信。
“叔,你這有棉……”
棉字還沒說出口,只聽門外一聲吆喝聲:
“爹,快來看你棺材上的‘壽’字咋樣?”
李二河看著走進門的青年,臉上粘著泥,捧著一塊大紅泥。
上面大大的行書“壽”字刻在上面。
“你……”
秦漢升氣的說不出話。
別人家的兒子給老爹送長壽的“壽”,他兒子送的“壽”字恰恰相反。
李二河打量著這個泥塑。
字體蒼勁有力,富含笑看人生的味道,恰恰符合對棺材的完美解釋。
再看雕刻手法,細膩仔細,凸出的線條上一道道的刻痕,顯示出花過不少功夫來回更改。
“這雕的挺好,說不定你將來能成為美院徐院長的學生呢。”
秦漢升冷哼道:“一天天就知道搞這些沒用的,你趕快去河邊給麥田除草去。”
青年小心地放下泥塑,扛著鋤頭悶悶不樂地走出院。
李二河微笑著問道:“叔,你兒子是咋了?為什么生氣?”
秦漢升沒好氣的嘆口氣:
“我兒子秦英在市里上完高小,就回來務農,結果天天鼓搗畫畫、寫字之類的,不干正經事。”
“叔,能干文藝的可都是人才,以后有大前途。”
秦漢升望著院外:“種地至少能吃上飯,靠搞那些玩意,吃得上飯嗎?還不如在村里當衛生員。”
李二河心想也對,衛生員,后面轉赤腳醫生,一直到八九十年代在農村還很吃香。
收起思緒,李二河拿出皮尺,朝秦漢升示意著:“叔,咱量量尺寸。”
秦漢升臉上一怔,隨后機械地伸直雙臂,讓李二河測量著。
他的眼睫毛抖動著。
活著的時候都說不怕死,真走到這一步的時候,都會無比的害怕與惆悵。
李二河記錄下高矮胖瘦,掏出一把框鋸朝院里的大楊樹走去。
鋸樹是個細致活。
先要觀察大樹的自然傾斜方向,看看院子內哪個方向有足夠安全的空間,讓大樹倒下。
鋸樹的時候,更為講究。
從設定的傾倒方向,水平切入樹干直徑三分之一深度。再以45°向下斜切,形成楔形缺口,用來控制傾倒方向。
隨后從后方水平切入,與楔形切口相連,大樹就會倒下。
全程必須十分小心,否則人很容易被砸成肉餅。
李二河吭哧吭哧地鋸著樹,過大半個晌午,兩人合抱粗的大楊樹轟然倒下。
剛想削去樹皮時,只聽院外跑進一人,高喊:
“老秦,你兒子被鄰村的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