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帝國太大了,大到想毀滅它亦或是想拯救它的人都很絕望。
可是對于普通帝國公民,法務部即是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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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塔特修士是半神,是帝皇的死亡天使,那么新兵是什么,折翼的天使嗎,臉朝下墜地的那種。
新兵是沒有人權的,不管星界軍還是阿斯塔特戰團,都是如此。
除非是母星修道院,否則一個阿斯塔特戰團很難將九個老兵放在一起只為訓練十三個新兵。
這太奢侈了。
很多戰團的十連新兵連加一塊都難湊出九個老兵。
這便是M41的帝國現況。
永無休止的戰火焚燒著煉獄銀河,作為帝國消防隊的阿斯塔特修士們不是在救火就是在救火的路上,根本沒有富裕的人力搞這種奢侈的小班教育。
所以卡茲合理的懷疑,九名老兵教官,是三個戰團一家三人湊出來的。
而如此喪心病狂的新兵訓練,最開始僅僅是起源于簡單的攀比。
我家新兵敢吃SHI。
我家新兵敢吃熱乎的。
我家新兵能吃蟻牛現拉的。
就沒有人問一問可憐的新兵是甜黨還是咸黨嗎,氣抖冷。
反正二十年一批新鮮耗材,糟踐隔壁單位的新人多是一件美事兒啊。
至于輪到自家戰團了怎么辦?
受罪的是新兵又不是教官,涼拌唄。
仇恨的輪回大概就是這么開始的。
因為在喪心病狂與慘無人道之間,不嫌事大的肯定是其他戰團的,還有那么丁點兒人性的肯定是害怕被新兵打黑槍的自家人。
其他新兵怎么想的卡茲不清楚,反正這個仇哪怕三百年,自己也要報的。
聲音是電子揚聲器混成的,動力甲的尺寸總不能造假吧,說話的語氣腔調可以偽裝,思維方式與行為習慣可不好偽裝。
難道教官是用這種方式訓練我們的洞察力?
完蛋了,我究竟是PUA晚期還是新兵期PTSD綜合癥。
十八道超人手術改造完成后,阿斯塔特的新兵已經和廣義上的人類之間豎起了一道可悲的厚障壁。
為什么是十八道?
因為第十九道改造手術,是在皮下植入黑色甲殼,一但改造完成,那么新兵和老兵之間在人格上就平等了。
好吧,這一點是卡茲瞎猜的。
真實原因是九位教官也很清楚自己有多不當人,所以推遲了黑色甲殼的植入日期。
十三比九,一但給新兵進行動力甲的披甲訓練,容易發生意外。
據說有的阿斯塔特戰團的新兵在改造手術完成后,會集中到第十連進行好多年的偵察兵訓練,等到技藝嫻熟考核完成后,才會授予動力甲,成為一名貨真價實的罐頭。
對于這個說法的真偽,卡茲不想去質疑什么,只是從合理性出發,覺得做出如此規定的《阿斯塔特圣典》多少有那么點大病。
圖個啥呀。
偵察兵訓練與著甲訓練沖突嗎?
不能一三五練偵查潛伏,二四六練全甲格斗嗎。
不過考慮到這是教官說的,真實性存疑,也存在卡茲冤枉了《阿斯塔特圣典》的可能性。
但是教官會把卡茲揍得生活不能自理,《阿斯塔特圣典》卻不能咬人,冤枉也就冤枉了。
因為記得改造手術前的事兒,所以卡茲還記得法蘭克西斯三號的一年有三百七十八天。
從參加選拔那天算起,已經過了七千兩百八十天。
也就是說距離下一次選拔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這就意味著戰團快來接人了。
大概吧。
說實話,雖然教官不當人,但是隨著改造手術的深入,阿斯塔特新兵也不像個人。
第五年開始的抗擊打訓練,曾經令卡茲想過一了百了。
然而從第幾年開始的?
第七年還是第九年,對于疼痛的耐受性導致卡茲在反拷打訓練時差點睡著,結果遭了老罪。
人吶,就是犯賤,哪怕阿斯塔特被稱為半神也不例外。
與高高在上的教官們斗智斗勇,已經成了卡茲的執念。
反正精神檢測儀器測不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自然怎么惡毒怎么來。
把訓練當成游戲,其實挺好玩的,只要別把自己當個人看待。
所以教官們這又是鬧哪一出?
機械教在三個巢都均設有訓練場,新兵們也已經全部通過了火星標準的大氣層內通用飛行器駕駛資格考核,有時候訓練轉場教官想偷懶,就直接隨機點個倒霉蛋來當駕駛員。
反正教官穿著全套動力甲,動力背包還外接了噴氣掛件,摔是摔不死了。
可是黎曼魯斯不是星界軍和PDF部隊才用的坦克嗎,為什么我們阿斯塔特新兵要去駕駛這玩意兒?
練蘭德掠襲者的倒車入庫,卡茲能夠理解,蘭德掠襲者是阿斯塔克專用的裝甲載具。
練黎曼魯斯?
十三個新兵里最矮的都有兩米一五,鉆進去都費勁兒,圖個啥啊。
算了,教官不當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到底圖個啥,問不出來,忒沒意思。
于是本來最少三人一個車組,一名車長一名駕駛員一名炮手兼職裝填手才是正常操作的黎曼魯斯,每一輛被塞進兩個阿斯塔特新兵,一個駕駛員一個炮手兼裝填手,車長誰愛當自己猜拳決定。
對味兒了,還是熟悉的教官,熟悉的不當人。
因為新兵有十三個,而黎曼魯斯只準備了六輛,所以表現一直不錯的卡茲被教官單獨拎了出來,讓他駕駛哨兵機甲。
阿斯塔特新兵最大的錯覺莫過于教官愛我。
與皮實耐操的黎曼魯斯這種鐵包肉相比,所謂的哨兵機甲別看名字叫機甲,顯得高大上,實際上和偏三輪沒有本質區別,就是肉包鐵。
一挺重伐木槍和一個大功率探照燈就是這臺哨兵機甲的全部武裝。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備彈有足足五千發。
所以,不用猜了,鐵定是教官們又接了什么黑手套一類的私活兒沒跑了。
卡茲沒有什么主角情懷,老老實實的把內置通話器的甲殼甲配套頭盔套在頭上,以一種相當別扭的姿勢駕駛著哨兵機甲跟著隊伍前進。
沒法不別扭,因為正常體格的星界軍士兵是坐在駕駛椅上操縱哨兵機甲的。
帝國的武器裝備講究一個通用性,你不能假定星界軍里沒有能長得和不穿甲的阿斯塔特一樣高的猛男。
所以身高不是卡茲別扭的原因。
體型才是真正的大問題。
和高度相比,阿斯塔特與凡人最大的差別是體型。
肋骨都長成骨板合攏成龜殼那樣了,經常被兵油子當成“炮車”用的哨兵機甲對卡茲來說太擁擠了,整個人有些縮成一坨。
但是問題不大,教官們讓新兵全程鴨子步膝蓋不準離開胸口搞戰術射擊的狠活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小小的哨兵機甲,拿捏。
可惜安排完任務,教官們就不見了,不然重伐木槍走火可是戰場不得不品鑒的保留節目,卡茲愿意為此蹲一個月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