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輝睡了一個很長很沉的覺，整個人的精神和體力都得到了充分的恢復。

在空曠無人的訓練基地內健身一段時間后去外面吃了個飯。

隨后便待在宿舍中復盤比賽總結經驗，以及制定考察下一個對手的行程計劃。

也許這一天隨時隨地他都會收到“下課通知書”。

但在俱樂部官方決定下達之前，他還是按部就班地履行職責。

不得不說，他本身熱愛這份工作，尤其是當上了代理主帥之后，內心更是眷戀不舍。

...

周一這一天，利茲城彌漫著一種微妙而壓抑的氣氛。

人們在工作中會時常打開手機看看有沒有新聞簡訊。

坐辦公室的也會留意電臺廣播的新聞。

更是有球迷成群結隊聚集在俱樂部外翹首以盼。

可這一天...無事發生。

情緒醞釀都到嗓子眼的利茲球迷愣是全咽了回去。

憋在肚子里更加難受。

球迷聚集地的酒吧里，大家七嘴八舌討論。

“不是說周一換帥嗎？怎么什么消息都沒有？”

“貝茨不會死了吧？”

“那也應該有風聲傳出啊。”

就連艦隊街也沒有報道任何與利茲聯相關的新消息。

部分球迷的失落很快釋然。

似乎對換帥是有期待感，卻沒有想象中那么強烈。

而有的球迷的確失望。

球迷成分其實很復雜，保守派是大多數，尤其是上了年紀的。

他們的觀念根深蒂固，成見這座大山也很難短時間內消除。

...

周二鄭輝照常上班。

托馬斯-摩爾和威斯特萊克等期望他滾蛋，帶著興奮之情迎接新帥的幾名球員。

他們看鄭輝的眼神如同見了鬼。

“愣著干什么？訓練！”

鄭輝對他們是沒有半點兒好臉色，儼然一副鐵腕主帥的架勢。

“哦，哦，對不起...”

托馬斯-摩爾趕緊動起來，連眼神都變得無比清澈。

凱利等其他球員在繞圈跑步熱身時全都在偷笑。

他們聯名上書力挺鄭輝的消息在今天被曝光。

興許是昨天無事發生，有知道內情的人認為這是一個影響到了貝茨決策的重要因素。

因此將消息賣給了艦隊街。

聯名上書的9名球員也都被曝光。

鄭輝在訓練開始前便得知了這9個球員具體是誰。

最近三輪比賽，他的首發陣容除了托馬斯-摩爾被肖恩-德里取代，其他的沒有變動。

11名球員里面，除了門將斯塔克，以及打左邊前衛劉易斯沒有簽名，其他9人全部力挺鄭輝留任。

斯塔克不簽名，鄭輝可以理解。

球隊取勝，門將沒出多大力，存在感本就不強烈，何必去硬刷好感。

劉易斯作為美國球員，來到利茲也就一年多時間。

相較于英倫三島的球員會存在“老鄉抱團”關系更緊密些的情況，劉易斯沒融哪一方的小團隊，也不想陷入這種對命運潛在影響巨大的紛爭中。

鄭輝不會對此耿耿于懷。

至于是不是這封聯名信發揮了作用，鄭輝并未深究。

對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球員態度帶來的信任與責任感。

必須全力維持球隊現有的上升勢頭！

...

晚上貝茨在家中再次約見懷斯。

他將隊長凱利遞交的聯名信給懷斯過目。

此前一直保持微笑的懷斯這下笑不出來。

他驚疑不定地望向貝茨：“因為這個，我們談好的一切都不算數了？”

這封信已經不是秘密。

貝茨現在才拿出來，顯然是為了給懷斯一個交代。

老狐貍蹙眉長嘆。

“他在更衣室有了一定的威望。”

懷斯表情堅定加重語氣道：“但帶領球隊更需要的是實力！”

貝茨點頭回應。

“沒錯，所以我們先等等，讓球員也意識到這一點才是重要的，否則你上任，你想要面對現在的更衣室嗎？”

“這...”

懷斯遲疑了。

貝茨這句話是沒錯的。

如果更衣室都在想念前任，對他來說未來的執教必然如履薄冰。

“這個周末我們將要迎戰排名高出我們10位的科爾切斯特聯，肯定會是一場艱難的戰斗。”

貝茨的話讓懷斯還能怎么接？

等吧。

懷斯離開貝茨的別墅后露出了一臉陰郁。

恰好被蹲在附近草叢的狗仔隊拍個正著。

...

“貝茨夜會懷斯，懷斯離開時神情陰云密布！”

艦隊街第一時間將這則消息公布。

揣測貝茨與懷斯的夜會密談令懷斯并不滿意。

利茲聯球迷懵逼了。

“又不是邀請頂級名帥，為何如此波折？”

“搞不懂貝茨的屁股在想什么，要換就換，不換就把鄭輝扶正，代理主帥，名不正言不順。”

“得了吧，當年埃迪-格雷可也是當了半個賽季的代理主帥。”

小酒館內球迷從各抒己見到互相爭吵，把吝嗇鬼懷特看得不斷翻白眼：法克，吵那么久，嘴巴不干嗎？喝酒潤潤啊！

...

周四的傍晚，鄭輝結束訓練后便快步離開。

加里與卡爾追了上來。

“我知道你要去哪里，埃塞克斯郡，對吧？”

加里一語道出鄭輝的目的。

鄭輝要去考察對手。

通過他調整了球隊明天訓練時間就能猜到。

沒等鄭輝回應，卡爾堅定地說道：“我們跟你一起去。”

鄭輝臉上浮出笑意，大方回道：“好！”

他背上包上了加里的車，三人在夕陽余輝照耀下，從利茲出發一路南下。

與此前鄭輝去濱海紹森德的路程差不多，但這一路上的心情與狀態卻截然不同。

三人晚上在科爾切斯特找了間便宜的旅館下榻。

翌日上午便早早地來到了科爾切斯特聯的訓練基地外。

科爾切斯特聯還沒開始訓練，三人就在訓練基地外被球迷團團圍住。

“滾吧，偷窺狂！”

“你別想在這里打探到任何情報！”

“再不走，別怪我們不客氣。”

加里和卡爾愣是沒想到對方的球迷如此敏感。

看兩眼怎么了？

鄭輝氣極反笑。

要不是不想“開”，這七八個年輕小伙子，他還真不放在眼里。

只不過就算“開”，干完后只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甚至可能連周末的比賽他都無法現場指揮。

“我們走。”

鄭輝三人上了車。

這一群年輕人像是打了勝仗般興奮不已，叫罵著目送車輛離去。

“怎么辦？”

“不能白來一趟啊。”

鄭輝透過車窗觀察周圍的建筑，忽然，他說道：“去那邊的酒店。”

加里與卡爾瞅了眼路邊四層高的酒店，瞬間心領神會。

“啊哈哈哈，那群小崽子一定想不到，這下看還有誰阻擋我們的視線！”

酒店距離與科爾切斯特聯訓練基地就隔了一條馬路。

鄭輝三人進了酒店開房，特意選了四樓，窗戶朝科爾切斯特聯訓練基地那邊開的房間。

等進了房間，三人直接來到窗前，朝科爾切斯特聯訓練基地內部望去。

視野是很開闊。

“有點兒遠，看不清啊。”

“是啊，連誰是誰都分不清。”

加里與卡爾正心浮氣躁時，突然二人目光錯愕地望著鄭輝。

只見鄭輝從背包中默默地拿出一個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