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如同琴弦崩斷般的尖銳嗡鳴,陡然炸開!
那塊被喬愉意念鎖定的最大碎片,表面的黑光驟然一滯!劇烈地抽搐、變形!它散發(fā)出的狂暴陰寒氣息,瞬間被打斷!
“噗!”
沈行昭他只覺得身體一輕,那股沉重的枷鎖瞬間消失!前方碎片狂暴的反噬力量,也因共振被強行打斷而驟然衰弱!
他驚愕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喬愉!
只見喬愉保持著凌空攥握的姿勢,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因精神力瞬間的巨大消耗而微微搖晃,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沈行昭的瞳孔劇烈收縮!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喬愉,震驚、后怕、洶涌的愧疚,還有一種被徹底看穿、被強行打破防御的狼狽,如同巨浪般沖擊著他。
就在沈行昭心神劇震、碎片力量驟減的瞬間,他右手一直勉力維持的羅盤,終于抓住了機會!
“嗡——!”
黯淡的銀光驟然暴漲!
刺耳的警報蜂鳴聲,戛然而止。監(jiān)測儀上瘋狂跳動的數(shù)值,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穩(wěn)回落。棚內(nèi)那令人窒息的陰冷怨氣,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死寂。
整個發(fā)掘坑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能量監(jiān)測儀發(fā)出平穩(wěn)的“嘀嘀”聲,以及沈行昭壓抑的喘息和喬愉因虛脫而急促的呼吸聲。
沈行昭深深地看著幾步外那個搖搖欲墜、眼神卻依舊倔強冰冷的女子。
喬愉迎著他的目光,緩緩放下手臂,身體晃了晃,最終靠著旁邊的儀器架才勉強站穩(wěn)。用衣袖用力擦掉嘴角因精神力透支而溢出的一絲血跡。
沈行昭喉頭滾動,終于,極其艱難地,沙啞地吐出了兩個字:
“……喬愉。”“別叫我!”喬愉厲聲喝止,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
在身后的林晚晚、胡楊對視一眼:哦吼,吵架了。
張雅晴和陳碩睜大了眼睛:什么情況?
“準備好鍛造工具!最高溫熔爐!純凈的引能水晶粉!快!晚晚,雅晴姐,按我說的做!”
張雅晴立刻啟動了她帶來的便攜式超高精度激光熔煉儀,“聽好!”喬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騰的氣血,聲音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把戒指還有碎片放在一起”喬愉拿下自己的戒指和玉,扔給晚晚。
“用熔爐的引導激光束,聚焦在通靈玉中心,頻率調(diào)至Alpha-7波段!雅晴姐,水晶粉均勻撒在碎片周圍!晚晚,記錄能量共振圖譜”
“第二步,共鳴剝離!沈行昭!”喬愉猛地轉(zhuǎn)頭目光如電射向一直沉默緊繃的男人,“用你的羅盤,激發(fā)戒指的守護符文!頻率鎖定在我通靈玉波動的共振點上!讓他們?nèi)齻€一起共鳴”
沈行昭瞳孔一縮!瞬間明白了喬愉的意圖!她是要用通靈玉的力量作為橋梁和放大器,用他沈家戒指的力量,去“喚醒”碎片內(nèi)部被詛咒掩埋的同源印記,從而產(chǎn)生共鳴,將那些扭曲的怨念強行“共振剝離”出來!
深邃的戒身與中央的白玉完美地與熔融的碎片液體交融在一起!通靈玉釋放出的最后一股磅礴暖流,如同畫龍點睛之筆,溫柔地注入這團融合的液體之中!
嗡——!
一聲清越悠揚并不響亮,卻帶著一種滌蕩靈魂、撫平躁動的力量,瞬間驅(qū)散了所有殘留的陰寒和壓抑!
有一束光向喬愉照射而去只是一瞬光芒斂去。
黑色絨布上,所有的碎片和戒指都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全新的指環(huán)。在場的小組成員都驚呆了。“我X?還有這種操作?”晚晚瘋狂記錄。
指環(huán)材質(zhì)非金非玉,呈現(xiàn)出一種深邃內(nèi)斂的暗金色澤,仿佛蘊含著星河流轉(zhuǎn)。戒身光滑圓潤,卻隱隱可見無數(shù)極其細微、玄奧莫測的暗紋在內(nèi)部流轉(zhuǎn),那是被凈化、重組的鎮(zhèn)魂符文。在指環(huán)中央,鑲嵌著一枚溫潤的、散發(fā)著柔和白光的圓形玉石,玉石內(nèi)部,似乎有一點極其微小的、如同活物般的黑色光暈在緩緩旋轉(zhuǎn),那是通靈玉核心與沈家守護力量完美融合的象征!
喬愉只覺得她的體溫有些高,暈了過去。她的眉心,一道極其淡雅、如同蓮花瓣般的銀色印記一閃而逝。天眼通明!通靈玉與她徹底融合,她的感知能力,終于打破了最后的桎梏,達到了一個收發(fā)由心、圓融無礙的全新境界!
他緩緩拿起指環(huán),他沉默地看了許久,最終,將它收攏在掌心。然后,他打橫抱起昏迷的喬愉。“快快~醫(yī)務(wù)室”
“噢噢,來了來了”
長安西郊的防雨棚被徹底拆除,陽光毫無遮攔地灑在XC-M7墓葬發(fā)掘現(xiàn)場。殘留的陰寒氣息早已驅(qū)散殆盡,只剩下考古工作者們劫后余生的忙碌。
主棺槨被小心翼翼地開啟。棺內(nèi)并無鈴鐺碎片,卻找到了一枚刻滿扭曲符文、作為“三才引煞”陣眼的漆黑玉琮,以及一卷字跡斑駁的殉葬者名冊。名冊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無聲訴說著墓主妄圖“以魂飼鈴”、永鎮(zhèn)亡魂的瘋狂與罪孽。考古隊后續(xù)的工作,重心轉(zhuǎn)向了清理記錄這些帶著血淚的證物。
張院長臉上的愁云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狂熱的興奮。他圍著沈行昭和剛剛蘇醒、依舊虛弱的喬愉,搓著手,激動得語無倫次:
“神了!真是神了!沈教授!喬研究員!你們……你們簡直是我們考古界的定海神針啊!那枚新……呃,那件器物……還有喬研究員這通天的本事!那凈化過程……雖然我們看不懂,但儀器數(shù)據(jù)都記錄下來了!后續(xù)的報告,我們院一定……”沈行昭抬手,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溢美之詞。他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眉宇間帶著長途奔波和力量消耗后的倦意,但眼神沉靜,帶著厚重分量的沉默。他看了一眼靠坐在折疊椅上、裹著厚毯子、小口喝著熱水的喬愉。她的臉色依舊沒什么血色,眼神卻異常清亮澄澈,仿佛被雪水洗過的天空,帶著一種脫胎換骨后的寧靜。
“張院長,”沈行昭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現(xiàn)場后續(xù)處理按規(guī)程進行即可。所有涉及異常能量的原始數(shù)據(jù)、影像記錄,請按最高保密等級封存,移交A市民俗研究院特別項目組歸檔。非授權(quán)人員不得查閱。至于報告,”他頓了頓,“由李錚組長統(tǒng)一撰寫,我會審閱。”
“好的好的”張院長點點頭抑制自己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