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太子哥哥,別來無恙
- 退親夜,他親手將我鎖進太子寢宮
- 拂衣慢彈琴
- 2476字
- 2025-07-23 10:55:00
本來他以為沈語凝只會舞刀弄槍,卻沒想到,她跳起舞來竟是這般勾魂攝魄。
一股無以名狀的危機感,慢慢涌上心頭。
如此美好的人,卻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凝兒被那些皇孫公子們看到了,還被大禹國最危險的人物——蕭翊寒,盯上了。
太子殿下肯定注意到她了,毋庸置疑。
與此同時,另一道極其扭曲又帶著仇視的目光,從臺下射向了沈語凝。
狐媚子,賤人,短命鬼。
楚如煙嘴唇泛白,一雙眼睛因為嫉妒而變得通紅。
自己今天表現得極好,本來頭籌鐵定是自己的了,沒想到臨門一腳,卻被沈語凝破壞了。
“啊,賤人,我要你死!”
她小聲喊了一句,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我一定要將消息告訴父親,我一定要讓他親手殺了沈語凝。
今晚就下手,我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
樂聲停,一舞畢,臺下轟鳴聲久久未息。
沈語凝淡淡回了個謝禮,再抬頭時,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眸光流轉、風姿綽約、千嬌百媚。
她的目標是吸引蕭翊寒的注意力,因此逼著自己格外妖嬈些。
裴硯舟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那種鉆心刺骨的酸味,比凌遲他還要痛苦。
然而,這還不夠,他的凝兒居然為了幫自己,竟輕抬蓮步,溫柔地朝著那高臺走了去——
“啊,凝兒。”
裴硯舟幾乎在瞬間叫了出來,但他的聲音又很快被人聲湮沒。
“傻瓜,誰要你幫我?誰要你幫我勾引太子?”
他喃喃自語,一雙英俊的丹鳳眼里起了濕意。
這下,是真的急出淚花了。
有愛而不得,有感動,有內疚,還有那種壓抑在心,卻又無法說出口的痛苦。
從小到大,他就知道沈語凝是仇人,自己必須遠離她、必須報仇。
仿佛只有傷害她、欺負她,才是最正確的事。
可是,為何做一件正確的事,卻令自己如此痛苦呢?
無比悵然地望向她,裴硯舟只期望著有奇跡發生。
表哥不近女色,且身中寒毒,應該不會喜歡語凝。
—
沈語凝緩緩走近高臺,蕭翊寒那張天神般的俊臉上,立馬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堂內瞬間安靜下來。
沈語凝恭恭敬敬福了一禮,“太子哥哥別來無恙,凝…兒給您請安了。”
眾人:“!!”
楚如煙:“!!”
裴硯舟和楚明昭:“!!!”
沈語凝認識蕭翊寒?他們兩個很熟?
蕭翊寒眸色微頓,只一瞬間,便對著沈語凝招了招手:
“凝兒?”
“好久不見,來,過來,坐到孤的身邊來!”
他指了指離他最近的座位,動作慵懶隨意,但威壓感卻強得駭人。
在場賓客,包括裴硯舟和楚明昭在內的所有人,幾乎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太子殿下難道是沈大夫的舊相識?”
“而且看這架勢,兩個人交情匪淺啊。”
裴硯舟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懸著的一顆心徹底死了。
他的女人終于離他漸行漸遠了。
—
待沈語凝端端正正地坐到蕭翊寒跟前時,絲竹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沈語凝?”
邪魅的笑容,磁性的聲音,只把沈語凝嚇得渾身一顫。
她怕極了蕭翊寒身上的氣場,背脊里既有令人發寒的天家威嚴,又帶著千軍萬馬的血腥氣。
尤其是那張人間妖孽般的俊臉,即便是他笑著看你,也似刀尖懸著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在,臣女在!”
“臣女…在的!”
沈語凝難得失態,她心虛極了,慌張無比。
好消息,她認識蕭翊寒。
壞消息,她們兩個并不熟,而且,她還特別怕他。
自己方才稱呼他為‘太子哥哥’,完全是權宜之計。不引起蕭翊寒的注意力,怎么能讓他忘記楚如煙的舞蹈?
“這是孤的哪位好妹妹?”
邪魅的唇角彎起,蕭翊寒瞥香親衛,“墨羽,最近母后給孤選妃了?”
“沒有!”墨羽如實回答。
“那是給孤納妾了?”
“更沒有!”
“哦?難道是為孤添了侍姬?”蕭翊寒故意拉長了尾音。
墨羽拱了拱手,認真回:“稟殿下,您宮里全是男人,連個嬤子都沒有!”
“這樣啊?”蕭翊寒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叩著桌案,“那沈大夫自己說說,你是孤的什么人呢?”
沈語凝一張小臉,瞬間漲得通紅,窘迫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咬著嘴唇猶豫了半天,才怯生生地喚了一聲:“師……師尊!”
“我……我是梅山派北宗宣云峰云鶴長老的內門弟子,沈語凝,排行第,第七千六百三十二位……”
說來慚愧,她當年在宣云峰,拜入頭發花白的云鶴長老門下時,那可是驕傲得尾巴都要翹上天的。
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最上級的梅山派掌門人,竟是個只比自己大了幾歲的年輕男子。
他劍氣逼人、不茍言笑,而且每次見了面,還要按照派規,恭恭敬敬地喊他一聲‘師尊’,可見差距之大。
沈語凝怕極了他,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認親”了。
“還知道自己屬于梅山派?被人家欺負到頭上了,還要上趕子幫他忙?”
蕭翊寒棱角分明的臉上出現一抹疏懶,“丟不丟人?”
沈語凝不敢辯駁,“師尊,您能不能……?”
“不能!”
蕭翊寒輕抿著杯中酒,語氣悠然:“孤幫你把楚如煙解決了,你不正好和裴硯舟雙宿雙飛?”
“七千六百三十二,你應該開心才對!”
被掌門提到自己的排名,沈語凝覺得更窘迫了。
“師尊,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和裴硯舟已再無可能!”她索性答道:“楚如煙和裴硯舟情投意合,早就許下終身,若是沒有婚約,他們早就比翼雙飛了。”
“所以,師尊,您能不能……別和楚如煙同游了?”
“為了勾引孤,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蕭翊寒淺笑道:“一對偷情的狗男女,都能被你歌頌得驚天地泣鬼神。”
“沈語凝,你殺人被他們看見了?”
沈語凝低下頭,有點想哭。
這是一句玩笑話,卻莫名戳到了她的痛點。
確實如此,她真的殺人被他們看見了。
這時,蕭翊寒注意到了她身上的杏色長裙,英挺的劍眉微微蹙了起來。
“你是心疼裴硯舟,所以才故意來這獻舞?”
“就為了一個見異思遷的男人,值得?”
狹長的眼睛望向墨羽,墨羽立馬會意,迅速拿了一件繡著蟒紋的玄色披風過來。
“穿上!”蕭翊寒語氣疏懶,又不容置緩。
沈語凝乖乖地穿上,鼻尖有些,“我是心疼我自己,才幫裴硯舟的。”
“師尊,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贖不了罪了……”
“我想還他家恩情,要還很久。等還清了,我才能輕松……”
她的眼睛里氤氳出水汽,不知為何,雖然怕極了蕭翊寒身上的威壓感,但是在他面前,她卻像尋到了靠山般,緊繃的神經驀地松懈下來。
她很想哭,想當著權利無邊的掌門人面前大哭,她無助極了。
“別哭,丟梅山派的臉!”
沈語凝點了點頭,慌忙用手背擦拭眼角,卻不想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越擦越多。
“嘖。”蕭翊寒輕嘶一聲,蹙了蹙眉:“七千六百三十二,注意影響!”
沈語凝繼續拭淚,忍得艱難,看起來更可憐了。
“好,孤依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