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劍勢余威未散,邪神與幽冥殿主在劇痛中化作流光狼狽逃竄,空氣中還殘留著混沌魔氣與焚天業火交織的焦糊氣息。林昭天神境的威壓如潮水般退去,他望著滿地狼藉,星日神軀泛起陣陣漣漪——強行突破與激戰耗盡了他新獲的神力,此刻神魂與身軀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不能讓你們消散……”林昭顫抖著取出琉璃玉凈瓶。這只傳聞能凝魂聚魄的上古神器,在他掌心綻放出溫潤的光芒。他緩步走向蘇璃破碎的冰魄劍,指尖輕點劍柄,蘇璃殘魂化作的冰藍虛影緩緩飄入瓶中,虛影中還殘留著最后望向焚霜圣刀的眷戀;楚玄霄的音波殘陣縈繞在斷裂的玉笛旁,林昭吹奏起他們曾共同御敵的曲調,將那縷執著守護的神魂引入瓶內;陸塵的八卦殘圖與青羽仙子的星力余韻,也在玉凈瓶的牽引下,化作流光沒入瓶口。
當最后一縷殘魂入瓶,林昭單膝跪地,咳出血色的星屑。他將玉凈瓶緊緊抱在胸前,金發無風自動,雙眼的日月印記迸發出耀眼光芒:“天道不公,我便逆了這天;神不渡人,我自為神!蘇璃、楚玄霄、陸塵、青羽……待我踏碎九幽、蕩平混沌,定取邪神心臟為引、摘幽冥殿主神魂為祭,用這世間最珍貴的至寶,換你們重回人間!”誓言一出,天空中日月同輝,星河震顫,仿佛連天道都在為這驚世之語而屏息。
玉凈瓶突然劇烈震動,瓶中浮現出眾人的虛影輪廓。蘇璃的冰凰虛影輕觸林昭的臉頰,楚玄霄的音波虛影凝聚成安慰的旋律,四人的殘魂之力匯入他的神脈,助他穩固搖搖欲墜的天神境修為。林昭緩緩起身,將玉凈瓶收入懷中,魂刃·焚日重新在手,刃身的星辰軌跡流轉得愈發深邃。
他望向太初古礦的方向,那里傳來混沌魔胎蘇醒的陣陣脈動,更遠處的幽冥殿氣息翻涌,似在醞釀著更可怕的陰謀。“邪神、幽冥殿主,還有那尚未露面的黑手……”林昭的聲音冰冷如九幽寒冰,熾熱如焚天業火,“你們的每一次謀劃、每一滴罪孽,都將成為我復仇的燃料。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們任何機會!”
星隕淵的風卷起眾人遺留的殘物,林昭揮刀劈開虛空,踏入裂隙。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時空的盡頭,而琉璃玉凈瓶中的殘魂們,正靜靜等待著重生之日——一個由焚霜傳承者、新晉天神,以一己之力改寫命運的時刻,即將到來。
星隕淵之戰后的第七日,林昭撕裂虛空降臨幽冥殿。昔日威嚴的殿宇在他天神威壓下劇烈震顫,檐角的鎮魂鈴未及發出聲響,便被焚天業火熔成鐵水。幽冥殿主尚未從星隕淵的傷勢中恢復,便見一道裹挾著日月星河的身影破入大殿。
“你逃不掉了。”林昭的聲音冷得如同萬年玄冰,魂刃·焚日輕揮,殿內數百魔修瞬間被星辰劍氣絞成齏粉。幽冥殿主祭出壓箱底的幽冥血幡,卻見血幡上的符文在林昭眼中的日月印記下寸寸崩解。他驚恐后退,撞翻供奉九幽之主的祭壇,嘶吼道:“你不過是僥幸突破,真以為能...”
話未說完,魂刃已貫穿他的胸膛。林昭冷漠地看著幽冥殿主的神魂在刃尖掙扎,琉璃玉凈瓶自動飛出,瓶口吸力將那驚恐的神魂吸入其中。“這是利息。”他轉身望向殿外趕來的護法,抬手間,日月交替的光芒化作囚籠,將眾人困在其中。慘叫聲中,幽冥殿化作一片廢墟,唯有林昭的身影踏著血泊離去。
三日后,太初古礦深處。混沌魔胎徹底蘇醒,上古邪神操控著魔胎的力量,在礦洞構建出吞噬天地的黑洞。林昭降臨的剎那,黑洞邊緣的時空被他周身的星日神軀扭曲。“來得正好,就讓你見識真正的混沌之力!”邪神咆哮著揮動魔胎,暗金色的能量洪流奔涌而出。
林昭卻不閃不避,任由能量沖擊在神甲之上。他眼中的日月印記迸發璀璨光芒,身后星河倒卷而下,與混沌之力碰撞出毀天滅地的爆炸。戰斗持續了整整三日三夜,礦洞崩塌,天地色變。當硝煙散盡,邪神的身軀支離破碎,魔胎被魂刃斬成碎片。林昭踏著邪神的殘骸,將其神魂也收入玉凈瓶。
“一切都結束了...”林昭望著手中的玉凈瓶,瓶中眾人的虛影依舊安靜沉睡。曾經那個熱血的少年,在歷經摯友隕落、浴血復仇后,眼中的熾熱早已冷卻。他抹去嘴角血跡,撕裂空間離去,留下的只有滿目瘡痍的戰場和一個無人敢提的傳說。
此后五百年,修真界再未見過林昭的身影。有人說他在極北之地的冰淵閉關,有人說他在星空深處的古星修煉。唯有琉璃玉凈瓶偶爾散發出的微光,證明著他從未放棄復活眾人的執念。五百年后的月圓之夜,天地法則劇烈震蕩,一道裹挾著日月星河的身影沖天而起,撕裂云層,向著上界飛去。上界的眾神望著那道身影,感受到了久違的威脅,而此時的林昭,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在上界尋得復活之法,哪怕,要與諸神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