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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香火的真正作用

目送尤文羽離開的鎮(zhèn)妖左使,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

雖非直屬,但他對這位校尉,印象頗深!

辦事牢靠,粗中有細(xì),是位得力干將,不然他也不會為他保留從三品司祭之職。

可惜,天賦還是差了些。

他說是留一個月時間,不過是以示公正罷了。

“咄咄!”

心中正感嘆著,門口光影微晃,值守司衛(wèi)匆匆而入,通報又有訪客。

來人乃鎮(zhèn)妖司現(xiàn)存五大司使之一的掌律使——袁若星,有著筑基八境修為,神通很是了得!

可惜,卻是鎮(zhèn)妖右使的人。

“卑職袁若星,拜見左使大人。”

袁若星緩步上前,雙手奉上一份文書:“羅和軒家主霍塵寰申請贖回白脂續(xù)脈芝,還請左使大人施朱筆鈐印。”

鎮(zhèn)妖左使目光微垂,只見那文書下,赫然壓著一張大額紙鈔。

再看文書,已然落了神事府的勘合印,有流光閃爍,似符非符。

“呵——”

左使輕輕一笑,接下文書,朱筆批注,施以官印

誠如霍塵寰所言,羅和軒每年納稅千萬銖,在城主面前也有一席之地,僅憑內(nèi)院地庫符陣之事,很難搬倒他!

不過,能夠借羅和軒之事,力壓右使一頭,目的已然達(dá)到,否則他又怎敢向尤文羽允諾司使之位?

袁若星見狀,暗暗松了一口氣。

心念電轉(zhuǎn)間,料定右使大人定是私下作了讓步,否則左使大人應(yīng)該不會輕易媾和。

當(dāng)然,也說不準(zhǔn)是銀票起了作用,畢竟拒絕用印,也撈不到任何好處。

“多謝左使大人!”

袁若星接過文書,躬身告退。

出了左使公廨,他步履不停,直奔鎮(zhèn)妖司庫房。

出示文書后,很快進(jìn)入贓罰庫,取出那株罰沒自羅和軒的“白脂續(xù)脈芝”,接著又馬不停蹄趕往羅和軒。

霍塵寰聞訊,親自相迎。

入得客房,袁若星取出玉盒:“袁某幸不辱命,原物奉還。”

霍塵寰見狀,一臉感激之色,待接過白脂續(xù)脈芝之后,隨即奉上一個早已備好的錦盒:“此事全賴掌律使奔走斡旋,些許心意,不成敬意。”

袁若星虛推兩番,從容笑納,又閑敘片刻,隨即告辭離去。

待其身影消失于街角,親自出府相送的霍塵寰,袍袖翻卷,轉(zhuǎn)身直赴內(nèi)院地庫。

此番意外,雖未對他造成重創(chuàng),但也令他損失慘重。

這讓他心中愈發(fā)憤恨!

自從創(chuàng)建羅和軒,這一路走來,上下打點(diǎn),不知使了多少銀錢,到頭來,遇到事情,還得金錢開道。

真以為羅和軒的錢,也是大風(fēng)刮來的?

說到底,還是修為太低了。

他若有煉氣期修為,城主也得待他為座上賓,哪里還有此番劫難?

好在,眼下贖回了白脂續(xù)脈芝,煉氣有望。

……

……

高者爭寸進(jìn),低者跬步窮。

且說尤文羽,辭別左使公廨之后,便有些神不守舍的返回簽押房。

思緒飄忽不定,似有難拿主意。

許久,喟然長嘆一口氣,起身離開簽押房,出了門,正好撞上請假歸來的常清。

“事情辦好了?”

“辦好了!頭兒,你這是要去哪啊?”

“散散心。”

尤文羽說著,邁步便走,出了鎮(zhèn)妖司,才發(fā)現(xiàn)常清跟在他身后,有些詫異:“你怎么來了?”

常清看著尤文羽魂不守舍模樣,笑道:“頭兒,這是遇到難處了?”

尤文羽搖了搖頭,懶得理會,繼續(xù)漫無目的而去。

常清見狀不語,默默跟在身后。

兩人一前一后間,不知不覺竟溜達(dá)到了界身巷,站到了珍寶閣門外。

“呦,這不是尤校尉嗎?進(jìn)來喝杯茶?”

坐在柜臺后面的掌柜呂鴻,眼尖的起身招呼。

尤文羽笑了笑,隨即邁步而去,常清亦步亦趨跟了進(jìn)去。

“嘖嘖!”

呂掌柜起身,繞著尤文羽轉(zhuǎn)了一圈,嘖嘖有聲道:“精氣神不錯呀,你爹……唔,老朽推薦的靈物不錯吧?”

“滾!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呢!”

尤文羽怒罵一句,自來熟的就是往后院鉆去,迎面遇到珍寶閣小廝時,順手吩咐道:“那個誰,給我沏一杯龍血杞。”

呂掌柜見狀搖頭,看向常清道:“小哥瞧著面生,莫不是云楯營新司衛(wèi)?”

常清拱手:“晚輩常清,乃尤校尉新募近衛(wèi)。”

呂掌柜頷首,笑容滿面道:“原來閣下就是常清,尤校尉時常與我夸贊起你,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

走在前面的尤文羽直翻白眼,自從上次拿了金絡(luò)云息絲之后,他倒是來過珍寶閣,不過,那是為了調(diào)查“先生”之事,至于常清,提都沒提。

這老小子又信口開河。

常清聞言笑著拱手:“掌柜謬贊!”

心想,原來尤文羽的金絡(luò)云息絲還真是從你這買的啊!

幾人寒暄間,進(jìn)了內(nèi)院,在一株桃樹石桌旁坐了下來,聊天打屁起來。

沒多久,小廝奉上龍血杞,常清跟著喝了一口,眼睛登時一亮,卻是數(shù)據(jù)道體不停提示本命真元+1+1……

不愧是界身巷八大老字號之一,有錢啊!

“尤校尉,今日登門,莫不是還賬來了?”

“還賬?還什么賬?”

尤文羽裝傻賣楞,轉(zhuǎn)移話題道:

“哎,老頭,我問你,你可有破境良法?”

呂掌柜冷笑:“別廢話,先還錢再說!”

尤文羽挖了挖耳朵,一臉傲慢道:“老頭,別怪我沒提醒你,今兒左使大人親口承諾,讓我司使司祭隨便選,你確定還要賬?”

呂掌柜聞言驚訝,半晌試探道:“破境司使?”

尤文羽嘆了一口氣:“是啊,云龕城以武為尊,唯有筑基上三境可拜三品武職。老頭,你見識廣,你跟我說實(shí)話,到底有沒有破境法子?”

呂掌柜搖頭:“沒有,真有早就告訴你了,還會等到今天?”

尤文羽不信:“當(dāng)真?”

“自然當(dāng)真!”

“旁門左道呢?”不等呂掌柜開口,尤文羽又道:“誆我死全家!”

“你——”

呂掌柜指著尤文羽,抬了抬下巴,指向常清:“你個孫子,不嫌丟人?”

尤文羽看向常清:“常清,老子丟人不?”

常清笑道:“校尉乃性情中人,不丟人。”

尤文羽一臉得意洋洋的看向呂掌柜。

呂掌柜道:“三品司祭沒什么不好……”

尤文羽打斷呂掌柜的話:“三品司祭當(dāng)然不錯,可老子走到這一步,機(jī)會難得,不爭一下,實(shí)在不甘。”

呂掌柜道:“破境之法,云龕人人皆知,定基靈物、功法、天賦……缺一不可,其余旁門左道,不是調(diào)轉(zhuǎn)法力猛沖,便是以邪毒混入真元,強(qiáng)行腐蝕隱竅,這些你不是不知道,真走這一步,壞了經(jīng)絡(luò)隱竅,修行之路可就徹底斷絕了。”

尤文羽驀然無言,許久,聲音中似有幾分顫抖:

“當(dāng)真沒有別的法子?”

呂掌柜見狀,下意識移開視線,半晌道:

“我聽說,香火念力也能增加破境概率。”

尤文羽一驚:

“香火念力,這不是神道所修之法嗎?也能增加破境概率?”

老老實(shí)實(shí)坐在旁邊的常清,亦精神一震,目光炯炯有神的看了過去。

呂掌柜頷首:“當(dāng)然,不過,別高興的太早!香火念力藏污納垢,信徒執(zhí)念糾纏其中,吞吐過量,必瘋無疑。不然為何除了神道宗門,各大霧城都在打壓邪神淫祀?”

“不對!”尤文羽眸光一閃:“香火念力若真有如此弊端,為何有些神道邪修卻不曾瘋癲?”

“不曾?”

呂掌柜露出一抹譏諷之色:

“你也辦過邪神案子,你看那些裝神弄鬼之輩,有幾個是正常人?你說的沒錯,神道邪修確實(shí)有幾個正常人,但那只是延遲瘋癲罷了。我聽說,神道金丹大能可淬煉香火念力,號稱無瑕香火,但本質(zhì)上,依舊無法完全摒除執(zhí)念。”

說到這,呂掌柜頓了頓,一臉認(rèn)真道:

“此等無瑕香火,連我都不曾見過,至于你,還是別琢磨了。”

尤文羽臉色陰晴不定,半晌,喟然長嘆。

術(shù)業(yè)有專攻。

論武力,呂掌柜或許技不如他,但論人脈閱歷,他拍馬不及呂掌柜。

連呂掌柜都沒見過,此物之珍貴,可見一斑。

此時,坐在一旁的常清,一副大開眼界之色,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香火念力竟有如此神效,他怎么沒感覺到?

莫非是量太少了?

思緒忖度中,數(shù)據(jù)庫中的天眼法陣,倏然共鳴而起,驚得他差點(diǎn)扭頭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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