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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案九天化尸

  • 罪惡追兇
  • 雪野獨酌
  • 14890字
  • 2025-06-26 15:08:52

前言

在這紛繁復雜、光怪陸離的世界里,總有一些人熱衷于捕風捉影,試圖追尋那隱藏在重重迷霧之后的真相。他們懷揣著一顆熾熱的心,不畏艱難險阻,勇往直前。而我,便是其中之一。

我始終心懷佛心,渴望世間不再有紛爭與戰亂,人人皆能安居樂業,共享太平盛世。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罪惡便如影隨形。每一個人的背后,都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那些故事或悲傷、或喜悅、或荒誕不經,但無一不讓人感到難以理解和唏噓不已。

我希望能夠通過講述這些故事,引發大家對于生命意義的深刻思考。因為只有當我們真正領悟了生命的真諦,才能更好地珍惜當下,擁抱未來。

與此同時,我也想要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向眾人證明:人性本善,但它又是如此脆弱,只需輕輕一推,便可能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所以,我們應當時刻保持警惕,堅守內心的道德底線,莫讓一時的沖動毀了一生的幸福。

接下來要講給大家聽的這個故事,乃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而成。為了保護當事人的隱私,文中所涉及到的地名與人名都已做了相應的處理,全部采用化名。若有偶然的雷同之處,那也僅僅只是一種巧合罷了,請各位切勿對號入座。

“求求你,放過他。”“人是我殺的,你把我抓起來吧。”“不,不要。啊啊啊······”“咚咚咚”楊欣猛的從床上驚醒,額頭上流著豆大的汗珠,背上的睡衣濕了一大片,不受控制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又做噩夢了,又是上次因為自己的心軟,放走了兇手。被上級降職到派出所,從原本的刑警大法醫到現在成為了一個小片警,三年了,但她不后悔,真是太可惜了,那個孩子原本有更好的未來,他本應該在剩下的幾個月奮斗高考,楊欣著實不忍心毀了他。

楊欣緩了好一會兒后,這才注意到床頭上一直“咚咚咚”的手機鬧鈴,拿起來一看7:30了,該上班了。走下床拉開窗簾,晨曦的一道道金光落在地板上,勾勒出一個身材窈窕,曲線玲瓏的美女。高挑而勻稱,宛如一棵亭亭玉立的翠竹,房間里的床正對面墻上裝著一臺電視,電視周圍擺放著各種獎杯和勛章,有雁江市女子組空手道冠軍,X X年年度最佳警察,X X年年度法醫專家等等。床的右邊靠門的位置擺放著一個書架,上面放滿了醫學,犯罪心理學,和各類文學書籍。床左邊是一扇落地窗,窗前擺放著一張落地的鏡子,楊欣換上警服走下樓,騎上一輛警用摩托車,來到派出所。

楊欣已經在這里工作了三年了,一開始很不服氣,自己為刑警隊立下了汗馬功勞,破了無數的懸案,沒想到最后卻混成了這樣。但她的母親知道后,卻非常高興,終于不用像以前一樣提心吊膽的害怕家人在與壞人搏斗中犧牲了。她母親經常說如果楊欣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給她殉職的老爸交代啊?楊欣從小在父親的教育下,有著強烈的除暴安良,維護正義的精神。通過自己不斷地努力,最后還是考上警校。除了母親,家里人都非常高興。楊欣軟磨硬泡才勉強得到母親的默許。回憶到這里,自己終于釋懷的一笑。心想這里也挺好的,工作輕松,不用加班熬夜。同事關系和諧,很多警校剛畢業的實習生,都會來這里工作算是一個過渡吧。他們知道楊欣是刑警隊的大法醫,非常崇拜他。在新聞里面也聽說過,經常向楊欣請教的破案的手法。

“楊欣,這邊有一個失蹤案,你去調查一下。”派出所的王所長遞過一份文件說道。

楊欣:“好的。”接過文件后,打開。“周小龍,雁江一中初一學生,13歲,男性,于5月21號在放學的路上失蹤,于5月26號報案,警察和家屬從家去學校的路上查遍了所有的監控,只查到小龍出了校門,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家屬答辯了,所有親戚朋友和周小龍關系好的同學的電話,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此時一位年輕的小警員毛嘉,被王所長派來給楊欣當助手,毛嘉問道:“楊姐,咱們怎么查啊?這孩子都失蹤七天了,現在才讓咱們去查。”

“失蹤的黃金救援時間是72小時,這么多天,沒有消息,要么是綁架,要么是離家出走,如果是綁架,綁匪為什么這么久還沒聯系家屬?如果是離家出走,這孩子應該會帶一些錢。”楊欣一邊翻著檔案一邊講解道。

“那孩子會不會真是離家出走呢?”

“首先,我們不能先入為主,周小龍是一個初中生,我覺得應該先向他的父母去了解一下情況。”

毛嘉叫住一輛出租車,兩人按照檔案里的地址,叫司機去那里。

楊欣皺著眉頭,隱隱感覺到這孩子此時可能兇多吉少。毛嘉看出了楊欣臉色不對,問道“楊姐,你在想什么呢?”

楊欣一言不發。只是呆呆地望著車窗外的景色,思緒飄向了遠方。

半個小時后,楊欣和毛嘉下了車,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高檔小區,每一棟只有三樓,大門口設了差不多二樓高的臺階,資料上顯示的周小龍的父親(周勇)和母親(劉佳菊)就住在這里,楊欣順著地址來到了一扇門前,按響了門鈴“咚咚~”,“咔嚓”一聲大門打開,一位看上去40多歲的男人進入兩人視線,楊欣掏出警察證道:“您好,我是雁江派出所的,關于周小龍的事情,有問題想要問。方便的話,我們能進來嗎?”

“方便,方便。兩位警官快進來。”男子連忙領著兩人走進客廳。一位看上去30多歲的女人正在廚房做飯,一聽到警察來了,火一關,走出來。

“兩位警官,坐。”男人招呼他們沙發落坐。然后自己搬了兩個板凳坐在楊欣左側正面。毛嘉掏出筆記本準備記筆錄?

“你們是周小龍的父母對吧?”楊欣盯著兩人問道。

“嗯,啊。”

“請喝水。”劉佳菊拿起兩杯水放到楊欣面前。然后坐到了周??身邊。

“警官,案子調查怎么樣了?我們家小龍什么時候可以回來?”周勇率先問道。

“您先不要著急,還在調查中。”

“我們能不急嗎?我們已經完完整整地向警察說明了情況了。這次又想問什么?”

“孩子平時放學后會去什么地方嗎?”

“不會,小龍很乖的,平時放學后就會回家,從不在外面逗留。也不愛看熱鬧。那天,到了晚上,我下班回來。我愛人就說孩子丟了,我連忙問怎么回事?我愛人就說到了放學的時間,過了很久,孩子都沒有回來,連忙打電話問老師,老師卻說孩子是正常放學的。”

“你幾點鐘下班?”

“晚上8:30。”

“然后呢?”

“然后我們就出門去找,來到學校保安說老師和學生都已經走完了。我再三的向他確認之后就開始打電話問周圍的親戚、鄰居。可得到回答都是不知道,沒見過。然后我連忙招呼幾個親戚,在外面到處瞎找,依然一無所獲。”

“沒想過報警嗎?”

“當時我們兩個忙得焦頭爛額,找到了半夜12:00,親戚們都回家了。我們也只好作罷,第二天一早就打電話報了警。”

“小龍失蹤前有什么奇怪的舉動嗎?”

“沒有,不知道。”

“他失蹤前身上有帶錢嗎?”

“包里好像有幾十塊錢吧。是我給他買早餐的。”

“這幾天有沒有接到什么奇怪的電話?”

“沒有。”

“下一個問題,可能會讓你們覺得不舒服,你們家庭內部有什么矛盾嗎?”

“什么意思?”

“我懷疑小龍會不會···離家出走?”

“不會的,小龍是一個好學生,老師也很喜歡他,他不可能會離家出走的。”

“等等,這有可能。”劉佳菊停止哭泣打斷道。

“怎么了?”楊欣敏銳的發現有不對勁。

“他,對小龍管得特別嚴,上個月小龍沒考好,他就把小龍關禁閉一天,不給吃飯。”劉佳菊指著周勇的鼻子說道。

“我,我那是為了他好,我當年考大學的時候,一天連五毛錢的包子都買不起,現在的孩子都是被慣的,管理嚴格一點有錯嗎?”周勇憤怒的反駁道。

“不給孩子吃飯,還非法拘禁是為他好嗎?”坐在一邊記筆錄的毛嘉插話道。

周勇用像怒吼的聲音道:“他是我兒子,我還管不了了嗎?說句不好聽的,一看兩位警官,這么年輕一定沒結婚吧。現在孩子的方方面面哪里不讓人頭疼,而且現在社會,他不好好學習將來怎么出人頭地?”

“時間差不多了,感謝二位的配合,我們就不打擾了。”楊欣起身道。

剛一下樓,毛嘉問道:“楊姐,我們還沒問出來什么呢?”

楊欣:“周勇情緒激動,表現得很在乎他兒子,可我看他面色紅潤,故意提高嗓門,應該是想掩飾什么?”

毛嘉:“那他想掩飾什么?”

楊欣:“不知道,我只是猜測。”

毛嘉:“警察辦案是要講證據的,您這猜測?”

楊欣:“這就像一道沒有方程的數學題,我現在只能假設一個方程式來解這個答案。當然我也說過不能先入為主,否則會影響破案的思路,從而浪費資源。”

毛嘉數學不是很好,但還是理解的問道:“那接下來怎么辦?”

楊欣:“我們來假設一下,如果周小龍是被綁架的,那么結果就是綁匪會勒索他的父母,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周小龍父母沒有接到任何綁架勒索的電話。被綁架的概率應該不多。我還是懷疑是他們家庭內部發生了矛盾,但我一時也想不明白,但如果周小龍是離家出走,身上卻沒有帶錢,這又是一個矛盾點。先回派出所吧,我也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此時,誰都沒有想到,不久之后,這起失蹤案會變成一起詭異離奇的命案。罪惡之花已經悄然盛開。

接下來的兩天,楊欣找了她能想到的任何地方,依然一無所獲。

5月30號下午,警察突然接到報警。

接線員:“您好,110報警中心有什么能幫到您的?”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顫抖的男聲:“喂,喂。警察嗎?這里有一個死人!不,是一堆骨頭!人骨!”

接線員皺眉道:“等等,您先不要著急,確定發現一具尸體嗎?”

男人:“對,就在那個小山包上。”

接線員:“山包?哪座山的山包?”

“就是這個三名山。你們快來呀。”男人催促道。

接線員:“聯系電話留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我叫黃敬中,聯系電話就是這個手機號。”

接線員:“你是什么時候發現尸體的?”

黃敬中:“就在剛才,別問了,快來呀。”

接線員:“是三名山是吧?您先不要著急。,我們馬上派警察過來,請您守護好現場。”掛斷電話。

半個小時后,伴隨著警笛聲“烏爾烏爾烏”警車停在了山腳下,一位美女警察走下車,溫潤的肌膚,仿佛初雪般純凈無瑕。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鼻梁挺拔而優雅。

美女警察帶領著幾位警員來到了報案人所在的三名山上。此時一個男人正坐在一個土堆上,手里拿著一個鋤頭,頭上帶著一個草帽,穿著一件四塵土的T恤和一條黑短褲。美女警察走上前去亮出證件道:“您好,我是雁江市刑警大隊隊長李云,剛剛是您報案嗎?”

黃敬中點了點頭,然后低著頭手指指向了遠處。李云順著手指的方向看,一個小山包上,此時正靜靜的躺著一具,骸骨!

此時眾人目瞪口呆,李云率先道:“江風,立刻封鎖現場,設立警戒。通知法醫過來。”

江風:“是。”

李云帶上手套、口罩、頭套和鞋套后,走到尸體面前,俯身蹲下觀察起來。尸體全身的皮膚、肌肉、器官等蕩然無存,僅剩下一副骨架和零散的頭發。以及手指上還殘留了一些腐肉。場面慘不忍睹。一些年輕的警察,當場走出幾米外的空地,嘔吐起來。顱骨上深邃空洞的雙目死死望著天空,令人不寒而栗。更加詭異的是,尸體身上穿著一套完整的校服,上面印著的校徽正是山下離這兒不遠的“雁江一中”學校的校服。正當李云更加仔細地去觀察骸骨時,江風的聲音傳來:“李隊,快過來看有線索。”

李云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江風扒開草叢發現了一個灰色的書包,偵察員進行固定拍照后,江風打開書包一看,里面是一些初一年級的課本和一本日記,課本的目錄上寫著一個名字“周小龍”,江風道:“好像幾天前有一個孩子失蹤,就叫“周小龍”。不會這么巧吧。”

李云回頭望了一眼骸骨,道:“這孩子才失蹤幾天?”

江風:“算上今天應該八九天了。”

李云:“一具尸體要化成骸骨,最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這孩子才失蹤九天,就算失蹤當天遇害也不可能會變成一具骸骨呀。”

江風:“那就算尸體的身份,暫時還無法確認,可現場有失蹤人員周小龍的物品,總得先排除,尸體與周小龍的關系吧。”

李云:“沒錯,一會兒先通知家屬去警局認尸,我們繼續在周圍查找線索。對了,法醫什么時候到?”

偵察員:“這個很不巧,市里的法醫都去外面出差了,已經向上級匯報了,他們會第一時間派離這里最近的法醫過來的。”

李云:“好的,繼續搜索。”

半個小時后,楊欣騎著警用摩托車來到了三名山下,拿著乘風已久的法醫工具箱,走上山,回想起半個小時前,前任上司雁江市公安局局長馬宋天打電話給派出所的王所長,稱遇到一起緊急的命案,全市的法醫都出差了。緊急召回楊欣協助辦案。官大一級壓死人。王所長立馬答應下來。

王所長:“楊欣,三名山發生命案,緊急需要法醫,你去協助一下。”

楊欣被突如其來的命令,搞得一臉懵逼:“所長,我現在已經不是刑警了,而且我三年沒動手術了,能干什么?”

王所長:“情況緊急,執行命令!”

“是,服從命令!”楊欣下意識的站起來說道。

雖然楊欣表現得很不情愿,但下一秒他就從辦公室柜子里拿出了法醫工具箱,輕輕擦拭了表面的灰塵。可能楊欣早就料到馬宋天這老登,早晚會來找我的,提前準備好,以防萬一。雖然自己曾經25歲就拿到了法醫學博士學位,但三年沒有動手術刀,這次聽他語氣,看來這起命案不好辦啊。她又回想起來父親說過的話:“法醫如同黑夜里的明燈,抽絲剝繭尋求真相,為生者權,為逝者言。”回憶結束后,楊欣也來到了現場。楊欣仍然動作嫻熟的穿上了勘察裝備,江風和幾位偵察員一眼就認出了她:“楊隊,你怎么來了?市局的法醫是你嗎?”

“我是接到上級的命令過來協助的。”楊欣道。

李云見到曾經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同學以及朋友,自然要陰陽道:“喲,這不是我們曾經的大法醫楊隊嗎?在派出所過得怎么樣啊?”

楊欣笑著回應道:“舒服極了,我都好久沒加班了,那像李隊長整天東奔西跑查案子,還從副隊長升為正隊長了。”

兩人客套一番后,進入正題。李云一邊領著楊欣進入現場,一邊講解道:“這次的案件非常詭異,今天下午接到報案,一個男子稱在‘三名山’的山包上,發現了一具骸骨。我們到了現場,發現骸骨的身上穿著一件校服,正是山下,‘雁江一中’的校服,然后我們在離尸體不遠處發現了一個書包,里面的課本寫著書包主人的名字叫‘周小龍’,懷疑是尸體的主人。”

楊欣打斷道:“等等,你說現場發現的‘周小龍‘的書包。”

李云:“是的。”

楊欣:“前兩天,我在辦一起失蹤案,失蹤的小孩也叫‘周小龍‘,也是山下’雁江一中‘的初一學生。”

李云:“所以我說非常詭異,因為從現場的物證來看,這具尸體很有可能就是‘周小龍’。”

說著,楊欣已經來到了尸體面前,尸體全身90%以上化為白骨,并且上面還附著有霉菌,現在是五月,想讓尸體腐敗成這個程度,至少需要三個月到兩年的時間。從尸骨的長度來推測身高1.6米左右,是正常初中生的身高。尸體的身上穿著一件完好的校服,并且不像是有人在死后穿上去的。手指的指甲處還沾有一些碎肉。楊欣摘下口罩,用手扇著氣味聞,除了那股熟悉又刺鼻的尸臭味,沒有聞出任何奇怪的味道。

楊欣皺著眉站起身道:“提取DNA,馬上和周小龍父母做DNA比對,另外檢測一下有沒有化學物質的殘留。”

楊欣:“李云,我需要做進一步的尸檢。”

李云:“好,將尸體運回警局,留下三人保護現場,其余人收隊。”

此時夕陽落下,楊欣目光癡癡地望向那如血般嫣紅的夕陽。太陽正緩緩西沉天邊的云彩被染成了絢爛的橙紅色。緩緩開口道:“九天化尸!”

走進那久違的刑警支隊解剖室,楊欣心中忐忑,沒有了以往破案時的自信。只有這安靜的解剖室,能讓她的心,感到些許平靜。此時一位扛著相機的警察從消毒通道走進解剖室,這是警局的規定,法醫解剖的過程,必須全程記錄,以確定其真實性,防止徇私舞弊。楊欣看著天花板上新增加的兩盞燈和嶄新的解剖工具。像極了剛畢業,學校就裝修的學生。此時尸骨已經完完整整地擺在了解剖臺上,楊欣點頭示意,旁邊的錄像警察打開了錄像機。

尸體全身腐敗,只有手指處沾有些許腐肉,綠油油的還很滑,指紋已經無法采集。但是死者手指甲縫里,有一丁點的淡黃色的粉末,楊欣連忙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夾出來,用放大鏡一看,太好了,這是一塊兒皮屑組織,很有可能是重要的線索。從腿骨的長度推測出死者身高1.6米左右,并且骨頭表面粗糙,說明死者偏瘦。尸體的頸骨處有強烈擠壓形成的骨折,但不是致命傷。將死者全身的衣服脫下來后,尸體上殘留的關節處軟骨處沒有撕裂的痕跡,可以排除被捆綁束縛的可能,檢查到顱骨的時候,右端有一處嚴重的凹陷,是重度顱腦骨折,凹陷向四周裂開形成的一道道骨折線,應該是被人從正面用鈍器連續擊打造成的,從著力角度來看,應該是從正面擊大的傷口在右端,說明兇手是左撇子。很好,這就是致命傷。但死者不可能傻到讓兇手在自己面前打自己還不動,說明死者當時已經喪失了反抗能力,一般喪失反抗能力的表現有兩種:昏迷和束縛。在排除了被束縛的情況后,那就只有昏迷的可能,可究竟怎么樣讓死者昏迷呢?楊欣突然想到脖頸處那種強力擠壓形成的骨折,由于是擠壓,所以兇手肯定用到了兩只手。但在死者昏迷之前,他一定會反抗啊。在那種情況身體的本能反應,會促使他用雙手亂抓亂撓,很明顯他的反抗沒有帶來任何效果,楊欣突然靈光一閃,手指甲里的皮屑組織就是當時留下來的,可是尸體都已經腐敗成那樣了,為什么那塊皮屑組織,依然存在呢?這一點楊欣不知道,但很肯定,那塊皮屑組織,就是兇手的。如果能提取出兇手的DNA,將會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尸檢結束后,馬宋天局長就在門口等著,問道:“尸檢結果怎么樣了?”

楊欣一五一十的將尸檢結果說了出來。說完正準備下班回家。

馬宋天叫住了她:“喂,明天早上8:00開案情分析會。”

楊欣轉身道:“馬局,尸檢已經完成了,回頭把尸檢報告打印給你,明天我還得回我們派出所工作呢?”

馬宋天:“不用,我跟你們王所長說過了明天派出所不用去了,你直接來就行了。”

楊欣:“不去。”

馬宋天:“不來啊,你這是對我有情緒啊。”

楊欣:“馬局,我對您只有愛,沒有恨,行嗎?”說著轉身又要走。

馬宋天連忙叫道:“等等,如果這個案子破了,我讓你歸隊。”

楊欣停下了腳步,有些心動。沉默了半晌轉身道:“那我盡力吧。”楊欣心中竊喜,自己的欲擒故縱怎么靈。

旭日東升,陽光灑進雁江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全體成員聚集在會議室里,最中間的主位上面坐刑警隊長李云,26歲獲得痕跡檢驗博士學位。曾經李云和楊欣是一左一右的坐在主位上的,如今楊欣卻只能穿著派出所的藍色警服和刑警的黑色警服坐在一側的江風旁邊的位置上,顯得格格不入。

所有人到齊之后,一位偵察員率先開口說道:“根據我們的DNA比對,確認了死者的身份就是20號失蹤10天的‘雁江一中’的初一學生,周小龍。于30號,也就是昨天下午尸體在‘雁江一中’后山的,山包上被一位農民工發現。發現時,尸體已經腐敗的只剩下骸骨及一些零碎的毛發,死狀非常凄慘。”

對于這個結果,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因為周小龍僅僅只是失蹤了九天,就算失蹤當天遇害,尸體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化為骨架。

李云:“我懷疑是用了某種化學物品導致了尸體的腐敗,于是我連夜親自對其做了化學檢驗,但通過細致的化驗,沒有任何化學物質成分。”

李云將目光轉向楊欣:“尸檢結果怎么樣了?”

楊欣站起身,走到大屏幕前面,將尸檢的照片投射到大屏幕上,只折一處由內而外分散的骨折線說道:“我在死者顱骨頂部右端發現了一處嚴重的凹陷,是有人從正面用鈍器連續擊打同一個部位形成的重度骨折,導致了顱腦損傷死亡。”接著指向第二張照片,“死者的脖頸處有生前被掐的痕跡,這是被掐時在頸骨形成的輕微骨折,是從正面的左右兩側同時擠壓形成的,因為勁骨表面有輕微的磨損。我當時就在想,周小龍肯定不會傻傻的讓兇手掐脖子,他會反抗,然后我在他手指甲縫里提取到了微量的皮屑組織,懷疑是兇手的,一會兒送去提取DNA。”

李云點點頭道:“可為什么尸體都腐敗成這樣了,那一點皮屑組織怎么還存在呢?”

楊欣科普道:“因為指甲是由角蛋白組成的,這種蛋白質沒有任何養分,并且非常干燥,形成了一種保護罩,讓細菌無法在短時間內分解。”

李云:“可是,在不會換衣服的前提下如何讓一具尸體在短時間內化成白骨呢?”

楊欣:“這個,恐怕只有兇手知道了。”

“好吧,首先周小龍是一個初中生,社交圈子小,應該不會和什么人結仇,兇手能將尸體在短時間內化成白骨,破壞了大量證據。應該是掌握了一定的知識。能在放學路上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將周小龍帶到后山,一定是踩過點的,并且一個初中生也沒有錢,排除了綁架勒索,剩下的就只有周小龍的父母與什么人有仇,所以才報復他們的兒子。楊欣和江風,去詢問周小龍的父母,剩下幾個人去學校周圍查一下近期有沒有什么鬼鬼祟祟的可疑人物,我去對那塊皮屑組織做檢驗,散會。”

會議剛結束,一位警員在門口守著見到李云出來上前道:“李隊,周小龍的父母來了。吵著要見孩子。”

李云對楊欣使了個眼色,示意交給你了。楊欣點了點頭。,走向警局門口。在大門外。周勇和劉佳菊站在大門口前被保安攔著。直到楊欣帶著兩位走進警局的接待室里,還沒等楊欣坐下,便焦急地說道:“警官,我們能去看一下我們的兒子嗎?”

楊欣:“最好別見,太慘烈了。”

“就讓我看他最后一眼。”劉佳菊此時已經說話哽咽。

“您真的確定我?”楊欣將目光投向周勇。

“嗯。”周勇用力的點了下頭。

于是劉佳菊在周勇的攙扶下,來到了存放尸體的冰柜面前。

“準備好了嗎?”楊欣道。

“嗯”倆口子對視一眼道。

隨著冰柜的拉開,一具的完整的上面還粘著些許腐肉的骸骨,展現在眾人面前。倆口子同時身形一顫,劉佳菊腿軟向后一倒,周勇下意識的接住。楊欣連忙關上冰柜,周勇和楊欣合力將劉佳菊扶了出去。回到接待室坐下之后。劉佳菊痛哭的撲在周勇的懷里:“為什么會這樣?我的小龍啊,這么懂事。”隨著傷心到達頂峰劉佳菊直直的暈倒過去。楊欣連忙將劉佳菊從周勇的懷里接過來道:“快打120。”

周勇連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打120。

楊欣將劉佳菊平放在接待室的桌子上,開始把脈、觀察瞳孔、聽心跳。“急性心絞痛,心跳停止,有沒有速效救心丸。”望著周勇道。

“沒有啊。”周永焦急道。

“江風,法醫辦公室里,有一瓶速效救心丸快拿過來。”楊欣冷靜下來思考到,曾經在這里當法醫的時候助手陳明有心臟病,他有藥,應該是放在辦公室里的。

江風慌忙的在辦公室的桌子上找到了藥,心中慶幸他沒有把藥藏起來。連忙將藥遞給了楊欣,給劉佳菊服下后,心跳依然沒有恢復,楊欣連忙開始了心肺復蘇,2分鐘后,在劉佳菊咳出一口血后,呼吸心跳才恢復過來。救護車趕過來,將其送走。周??則被留下接受調查。

楊欣問道:“小龍失蹤前后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

“沒有,這個你們問過很多遍了。當天早上他媽給他把早飯做好之后,我才起來之后我們吃完早飯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他媽在家里。”

“小龍在班上和同學有什么矛盾嗎?”

“沒有,小龍從來沒有提過,我兒子平時老實乖巧,成績也很優異。”

“小龍的身上沒有什么貴重財物吧?”

“沒有,我們這種生活過得一般的人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啊。”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周小龍乖巧懂事,不與人為敵,所以兇手圖財和報復他本人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還是你和你太太得罪了什么人遭到了報復?”

“這個,我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

周勇摸了摸鼻梁說道:“我真不知道啊,我想先去醫院陪陪我妻子。”

“好吧,詢問就先到這兒吧。如果想起什么就打這個電話。”說著,楊頎將一張紙條遞給了周勇。周勇走后,在一旁的江楓再也忍不住道:“楊隊,你太牛了,剛剛那個女人暈倒,你那反應太快了。楊大法醫在警局救活死者家屬,是個大新聞啊!”

楊欣:“我現在已經不是什么隊長了,而且你要明白,法醫也是醫。”

江風嬉皮笑臉道:“楊法醫,你剛剛救人的過程,已經被監控錄下來了。待會兒我就去監控室把視頻錄下來。”

“無聊,說正事兒。剛剛我提到周勇和什么人有仇時,他的表情、神態和語氣很奇怪,像是在故意瞞什么?”

江風原來的嬉皮笑臉轉變為嚴肅的態度,道:“你是懷疑周勇在包庇兇手,怎么可能?如果要說最想抓住兇手的,那一定是周勇兩口子。”

“我不是說周勇包庇兇手,而他在刻意隱瞞什么?并且很有可能是關于兇手的重要信息!”說著楊欣又將之前周小龍失蹤的時候自己上門詢問的口供講出來。

之后的下午,楊欣和江風開始調查周小龍放學回家的路上,是否有可疑人物。但這也確實是最笨的辦法,因為兇手不可能在這個關鍵時期撞向槍口,調查持續了一天,楊欣拖著疲勞的身體,回到家。對尸體快速的腐敗百思不得其解,拿起手機看起了現場照片。沒有任何思路,此時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不免想起了父親,小時候父親經常在外地出差,直到12歲那年父親才第一次準點的趕回家給她過生日,別的小朋友開家長會都有爸爸去,她沒有;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帶孩子去游樂園,她沒有。每當別人說起你父親是干什么的?她都自豪的說是警察。17歲那年,父親因公殉職,看著冰冷的尸體,母親整天以淚洗面,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楊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母親。直到那一刻起,她立志成為一名法醫,像父親一樣守護那萬家燈火,為生者權,為逝者言。父親的遺物,只有幾本厚厚的辦案筆記,一只錄音筆,錄音的內容:

“本來也不想錄這個,但以防萬一。欣欣當你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說明我已經不在了。很抱歉,在你小的時候,沒能多陪陪你。我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但我希望你能理解爸爸,因為爸爸是一個警察,是正義的最后一道防線。你一定要照顧好媽媽,她愛聽好聽的話,她生氣的時候你哄哄她就可以了,相信你可以的,可惜看不到你長大嫁人了。連嫁妝都沒有給你準備,你別怪爸爸。但你是我的驕傲。還有就是老婆,欣欣就交給你了,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聽你的,找一份安全的工作。我真的很愛你們兩個,但我會在另一個世界,繼續守護著你們,比永遠更遠。”

楊欣聽完錄音后,身體蜷縮在沙發上,雙眼通紅,為了找爸爸她考上了警校,為了找爸爸她考上法醫專業,并且成了當年最年輕法醫博士。過了很久,楊欣走進父親的書房,拿起了他當年的法醫筆記。里面記錄著在當年條件技術有限的情況下,法醫艱苦和特別的辦案方法。其中一項引起了楊欣的注意!

筆記本的目錄上記錄著一句“如何在荒郊野嶺讓尸體快速腐爛”。一時間楊欣瞪大瞳孔,隨后快速翻到那一頁,上面用著潦草的筆記,記錄著每一步怎么做,……結尾處留了一句以上內容皆為理論,還沒有運用到實驗階段。

往后翻,沒有了!楊欣一時激動,難道這和那起案件是一個手法?難道父親的理論被人證實了?楊欣連忙拿起手機對著筆記一張一張的拍照,然后就準備發給李云,正當準備點擊發送時她突然一愣,想道:“如果將這個手法告訴了李云,以她的固執的性格,一定會將這種手法公之于眾的,就會大大影響以后的破案難度,畢竟如果將尸體快速地化成白骨,會破壞大量的證據,所以最好還是找機會和馬局匯報一下。”

在度過一個漫長的夜晚之后,第二天一早,楊欣就和江風來到了李云的辦公室,將昨天的口供,完完整整的交代一遍,楊欣還特別強調了自己的懷疑。李云當即表示相信她。江風心中感嘆道:“女人嘛,該死的第六感。”李云緊接著說道:“從死者的指甲里皮屑組織中提取到了DNA,然后我就和死者的DNA比對了一下,結果你猜怎么著?”

“別賣關子,快說。”楊欣面對這個同一屆畢業的同一學校的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現在成為了自己的上級,也是依然不慣著她。

“兇手和被害者是同一宗親,因為兩人的DNA里面的XY染色體,中的Y染色體高度相似,所以兇手周姓家族的男性成員。”李云不介意道。

楊欣和江風一聽頓時激動起來,難道這么快兇手就要落網了。等等,楊欣早應該想到的,所以這就是周勇想隱瞞的動機,怪不得李云相信楊欣的懷疑。

接下來的一星期,警察開始秘密采集周姓家族所有男性成員的DNA進行比對。結果令人大失所望,沒有一個人的DNA和兇手的DNA比對成功。楊欣又回到了派出所辦公,依舊處理著一些民事糾紛的小案。直到一天,她出警抓捕了一個家暴男,在抓捕的過程中,家暴男奮力反抗,一把抓住楊欣頭發,楊欣吃痛,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一個勾拳打到對方下巴上,家暴男松開了手,緊接著順勢一個過肩摔將其放倒。拿起手銬給他戴上。家暴男醒來之后被兩位警察銬上警車。走之前還惡狠狠地瞪了楊欣一眼。這令楊欣回想起之前那次在辦案中的失職。此時,一個嘴角流血,鼻青臉腫的女人走過來:“謝謝警官,這畜牲差點打死我了。”

楊欣:“你現在這種情況,還好嗎?”

女人哭著說:“我要離婚,還要告他。”

“先去醫院檢查一下。”楊欣說著就打開車門。

“謝謝你。”女人也不客氣的坐上警車。

到了醫院,楊欣陪女人做完檢查后,開始打點滴。趁機楊欣拿起筆記本說需要錄口供固定證據。

楊欣問道:“是你報的警嗎?”

“是。”

“他為什么打你?”

女人帶著哭腔說道:“昨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很晚才回來,然后我們領導打電話說了一些工作方面的問題。他正好在一旁偷聽,然后就懷疑我外頭有人。就因為這事情吵了一夜,第二天我休息日他在外面喝了酒回來又開始無理取鬧。然后就對我拳打腳踢。打著打著,又拿煙灰缸砸我,我奮力反抗,把他推倒后跑進廁所,報了警。”

“好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楊欣走出醫院大門,突然腳步一停思索道:“不對,如果只是簡單的家暴行為,那個男人為什么要跑?”

回到派出所,毛嘉向楊欣說道:“楊姐,我們剛剛審出來,這小子就是一個偏執的有暴力傾向的家伙,之前離過婚,有一個兒子,但是因為家暴兒子被判給了前妻。”

楊欣:“我覺得有點不對,他一聽到警察來了,為什么要跑?”

毛嘉:“這小子之前是小偷,可能被警察抓多了,所以害怕吧。”

楊欣:“哦,那把案子結了后,卷宗給我看看。”

楊欣坐在辦公桌前,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卷宗,這是她的一個習慣按著一破就會第一時間梳理案情的發展過程尋找矛盾點以免日后翻案。卷宗上記錄著男人叫李鐵行,年輕時是一名混混,不學無術,又愛小偷小摸,曾經在江蘇打工認識了一個女人名叫黃麗麗,兩人戀愛了兩年,女方父母早逝,所以李鐵行和黃麗麗結了婚,婚后的生活并沒有像黃麗麗期待的那樣幸福美滿,反而發現李鐵行有著幾乎變態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只要自己在外面賭錢輸了,又會回來家暴黃麗麗。有一次家暴的聲音太大,被鄰居報了警。黃麗麗在閨蜜的鼓勵下堅定要和李鐵行離婚。可在離了婚之后,黃麗麗發現自己懷孕了,為了不讓孩子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卑劣的家暴小偷。于是給孩子起名黃正,希望他堂堂正正,同時和李鐵行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之后就是李鐵行在那些狐朋狗友的幫助下,和現在的女人袁靜結婚,但他依舊改不了家暴的習慣。看完卷宗后,楊欣嘆了口氣,每一個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有多少令人唏噓的故事呢?正在楊欣感嘆時突然眼前一亮,立馬向單位請了個假,馬不停蹄的趕往刑警支隊。

辦公室里李云正在思考所有周氏家族都被排除了,到底哪里出錯了?“咚咚”敲門聲傳來。“李云,我有個新線索。”楊欣穿著一件白色T恤,牛仔褲,扎著一個馬尾快步走進來說道。

李云:“哦,新線索?”

“已經排查了所有的周氏家族的DNA是吧?”楊欣反問道。

“是。”

“但是還少了一點。”

“哪一點?”李云完全不明白楊欣的葫蘆里賣什么藥。

“有可能我們從一開始就被先入為主所誤導了,其實兇手不姓周。”楊欣道。

“不姓周,但和周小龍是同一宗族的。”李云這才反應過來,好像有道理。“但如果是這樣,又該從哪里查起。”

“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江風走進辦公室向李云報告道:“李隊,在醫院治療的劉佳菊,今天剛醒了,說知道兇手是誰了。”

“好。楊欣,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有什么線索。”李云道。

醫院的病房里,劉佳菊虛弱地躺在床上,李云提著一個水果籃和楊欣走進病房。周母一眼認出了楊欣,于是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警官,聽說是你救了我,謝謝你了。你叫什么呀?”劉佳菊望著楊欣說道。

楊欣:“舉手之勞,不用客氣。我叫楊欣。那個您身體好些了嗎?”

李云:“那個,周太太您說自己知道兇手是誰了,對嗎?”

一聽到李云問起,劉佳菊收起微笑,點了點頭。

李云和楊欣對視一眼,李云率先問道:“兇手是誰?”

周母面無表情的說道:“一定是周勇的那個小雜種害的。”

“哪個小雜種?”李云疑惑的問道。

“我和周勇是二婚,他之前有個妻子叫唐悅華,生了個兒子叫唐中財。”

“等等,他兒子叫‘唐中財’,你怎么知道?”楊欣敏銳的捕捉到這條口供的兩個問題,第一,周勇的兒子姓唐。第二,劉佳菊能準確地說出周勇前妻和她兒子的名字。

“這個還得從頭說起,想當初。我和周勇剛認識的時候,他開了一家水產??,我在那里上班。他當時已經結婚了。但在工作上對我特別照顧。時間久了,我們倆互生情愫。之后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和那個時候我已經愛上他了,他也對我說會處理好這一切的。后來他對自己的妻子提出了離婚,他的妻子告訴他自己懷孕了。但是他毅然決然選擇了離婚。之后我們結了婚有了小龍。”回憶結束后,劉佳菊話鋒一轉說道:“一定是那個小雜種殺了我的兒子。”

“那,那個唐中財現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自從周勇和那個女人離婚之后,她們就離開了這座城市,直到小龍失蹤前幾天,那個小雜種來過我家找周勇要錢。”

“給了嗎?”

“那個小雜種在家里大吵大鬧,周勇沒辦法就給了他一萬塊錢。然后他就走了。”

“好的,這條線索非常有用,感謝您的配合!您好好休息!”

剛一下樓,李云馬上打電話給江風說道:“去查一下,周勇是不是二婚,和前妻還有個兒子叫唐中財。”

10分鐘后,江風打來電話,表示周勇還真有個兒子叫唐中財。李云:“傳喚唐中財到警察局做DNA比對。”

兩天后,唐中財DNA和同小龍指甲縫里的皮膚組織完全吻合。警察當即拿著拘捕令。將唐中財抓獲。被抓時,他沒有過多抵抗,反而輕輕松松的認罪了。

自從周勇離婚后,前妻就帶著孩子離開了雁江市,并給孩子起名唐中財。多年來和周勇沒有任何聯系。但就在半年前,唐中財突然找到了周勇,向他索要五萬元娶老婆。由于二十年沒有聯系,周勇對這個兒子一點感情都沒有,所以他便以自己收入微薄為理由,拒絕了唐中財,并說:“你姓唐,跟老子毛錢關系都沒有,休想從老子這里得到一分錢。”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唐中財的心,多年來對父愛的向往蕩然無存。可唐中財不依不饒,直接跟蹤來到了周勇的家里大吵大鬧,周勇只能拿出一萬塊,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只有這么多錢了。這段話也使他深深的陷入了黑暗。在親生母親的教唆下,他認為父親不想給錢,完全是因為小婊子和他生的小畜生周小龍。于是心中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

在周小龍失蹤的時候,其實周勇就已經開始懷疑唐中財了。但如果真是他這無疑一個天大的打擊,他不敢去想,也在心里明白自己不能絕后,雖然嘴上說著不認這個兒子,但好歹也是周家骨血,于是這條線索一直沒有向警方說明,如果不是周勇給錢的那天,動靜很大,街坊鄰居都聽到了,這件事情或許就會被隱瞞下去。

據唐中財交代,在周小龍失蹤的前幾天,他曾多次在村里出現,并且小龍失蹤了當天,有村民見過他出現在現場不遠的路上。他在周勇手上拿到一萬塊時,心里仍不解氣,他固執的認為如果不是婊子和周小龍,自己的爸爸也不會離婚,本該擁有的父愛也被人奪走。于是他心里變得扭曲,視小龍為眼中釘,小龍失蹤當天,他提前埋伏好,在小龍放學回家的路上用武力威脅小龍來到后山,被帶到一處偏僻的小山包上。突然,唐中財雙手死死的掐住小龍的脖子,直到他昏迷過去。但唐中財還是不解恨,于是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一下、兩下、三下……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后,累得停了下來。看著自己一手的鮮血和周小龍頭頂流出的淡黃色腦漿,他害怕地逃走了。

李云走進審訊室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是怎么做到一具尸體,在短時間的化成骸骨的?”

唐中財無辜地說道:“冤枉啊,我不知道,我用砸死他后,就害怕地跑了。”

李云坐在會議室里,和大家討論一致認為,既然唐中財承認了殺人,沒有必要將尸體處理的手法隱瞞,并且從他的表情上看,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完全破開了,不可能不老實交代。

楊欣微微低下頭說道:“這個或許永遠都會是一個謎團。”

幾天后,馬宋天局長宣布:“根據公安局各單位的討論,決定對本次案件提供多項關鍵證據的楊欣同志恢復刑警隊法醫資格!”

會議結束后,劉佳菊拿著一面錦旗,還是被門口的保安攔下,劉佳菊道:“是這樣的,我之前生病暈倒了,是你們這里的一個警察女同志救了我,這是感謝她的。”

保安:“她叫什么名字?幫您聯系一下。”

劉佳菊:“她叫楊欣。”

保安眉頭一皺:“大娘,您確定嗎?”

劉佳菊:“錯不了,她上次就是這么說的,前幾天,有兩個美女警察的來看我,其中一個就叫楊欣。”

保安:“可是,警局上下誰都知道楊欣她們家,祖傳的是……法醫呀!”

“啊。”

“等等,我打電話問一下。”

不一會兒,保安接到電話,放行。

劉佳菊剛走進警察局,一眼就看到了楊欣,于是走到面前跪下說道:“恩人啊,受我一拜。”說著就磕了一個頭。

楊欣連忙攙扶道:“您這是干嘛,快起來。”

劉佳菊起身拿起錦旗,“你不但救了我,還抓住了殺害我兒子的兇手,這是我的心意,請你收下。”

楊欣望著錦旗上赫然寫著“華佗在世,妙手回春”八個大字,道:“這個,我不能要,破案是所有警察的功勞,至于這幾個大字我受不起。”

此時,在吃瓜的李云和辦公室的警員都勸道:“楊警官就接受吧。這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對呀,接住它!接住它!接住它!”

在大家的起哄下,楊欣雙手接過錦旗。

楊欣一臉嚴肅地攔住了下班回家的馬局長,馬局長看著楊欣問道:“你這是干什么?”

楊欣仍一臉嚴肅的小聲說道:馬局,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您私下聊聊。”

兩人來到了一家咖啡館,在一個角落坐下后,楊欣寄過來一份A4紙的文件,道:“我找到能在短時間內讓尸體腐敗成骨頭,并且保留衣服不留下化學痕跡的辦法了。”

馬宋天接過文件,看了起來。楊欣繼續說道:“我翻了一下我父親生前的筆記本,這是他還未被證實的一種手法。”

馬局看完文件陷入沉思,沉默半響后,道:“今天你沒來找過我,我也不知道任何事情,九天化尸案已經找到了兇手,但關于尸體如何快速腐敗的問題?警方不知道。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不然就會大大影響以后破案的難度。”那又怎么樣嗎?跟我有關系嗎?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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