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恭恭敬敬說道：“謝謝沈館長。”

沈館長微微點頭：“時薪十五信用點，包一頓晚飯，干得好還能漲，對了，聽說你還在上學？”

方山點了點頭：“是的。”

“放學后來就行，晚上七點前必須到，遲到一次扣五點，有問題嗎？”

“沒問題。”

“干滿三個月，老子親自教你兩招真東西，保證比那些下載來的破爛算法強。”

畫了個大餅，沈館長又豎起三個手指補充道：“對了，在這兒干活，還有三條規矩。”

“第一，不準下載盜版功法和武技。”

“第二，不準跟學員打架。”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他那只機械義眼紅光一閃：“別他媽學李明那小子，到處賒賬！”

方山嘴角抽了抽，點頭應下。

“走吧，我領你去測測氣血，然后試試你的身手如何，來武館工作，身子骨弱可干不了。”

看到方山跟著館長后面，幾個正在休息的武者投來好奇的目光。

訓練場邊緣，一個身材火辣的女武者正倚在器械架旁，修長的雙腿交疊著，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高跟戰斗靴。

這種設計在實戰中毫無用處，純粹是為了凸顯她那雙筆直的美腿。

她上身只穿了件黑色運動背心，低胸的設計讓飽滿的曲線呼之欲出，后背完全鏤空，露出大片小麥色的肌膚，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地露出腰側的玫瑰紋身。

“喲，館長，這新人看著挺小的，學生嗎？”

她舔了舔涂著啞光唇彩的嘴唇，脖頸處的仿生皮膚閃著珍珠般的光澤。

旁邊一個正在調試機械臂的壯漢抬頭瞥了一眼：“連基礎神經接口都沒有？現在居然還能見到完全沒改造的武者？”

語氣里帶著調侃，倒沒有多少惡意。

沈館長瞪了他們一眼：“都他媽閑得慌是吧？要不要加練兩小時？”

眾人立刻噤聲，但眼神仍不住往方山身上瞟。

在這個義體充斥的時代，一個完全原生的武者確實罕見。

測試室不大，正中擺著一臺老式氣血檢測儀。

沈館長拍了拍機器：“雖然舊了點，但比那些花里胡哨的新款靠譜，基本上不會有什么誤差，非常精準，來，站進去。”

方山剛走進氣血儀內，儀器就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沈館長皺眉猛拍了兩下機器：“又他媽抽風……等等……”

顯示屏上的數字瘋狂跳動，最終定格在“91”這個數字上。

整個訓練場突然安靜下來。

女武者原本玩味的表情也凝固了。

手中的能量飲料“啪”地掉在地上，紫紅色的液體濺在她那雙價值不菲的戰斗靴上。

機械臂壯漢則張大了嘴，完全可以塞進一個拳頭。

就連角落里一直埋頭調試設備的眼鏡青年也猛地抬起頭。

“九……九十一？”

短發女武者聲音都變了調：“這是高中生該有的數值？”

機械臂壯漢咽了口唾沫：“我植入1階力量增強器才到八十五…………”

沈館長的機械義眼不斷對焦，確認讀數無誤后，一巴掌重重拍在方山肩上：“不錯，有潛力，看來李明那小子總算干了件人事。”

眼鏡青年推了推鏡片，小聲嘀咕：“這個氣血，都能上各大學院的武道班了，怎么會來咱們武館呢？”

沈館長轉頭瞪了眼還在竊竊私語的眾人，揮手喝道：“看什么看？都滾去訓練！”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般散開，但時不時仍有人偷瞄向方山。

那個女武者臨走前還沖方山勾了勾手指：“小弟弟，有空切磋啊。”

方山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在第十中學，他就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耀眼的，是那些有錢有權的精英學員。

而這間破舊的武館內。

都是「社會武者」，靠著借貸改造身體，才勉強踏入武道的門檻。

一件1階的劣質義體，得分期三十六個月咬牙供著。

一部黃階下品的《碎巖掌》，沒錢購買完整版，只能購買七天體驗版或包月版。

為了做個氣海擴容手術，得向幫派借高利貸。

用的戰斗ai要么是租的，要么是二手的。

方山不植入義體，不改造，就能有91點氣血。

在這些背了一堆貸款的社會武者眼中，方山堪稱天才。

沈館長跟著滿臉慈祥地說道：“氣血不錯，就不知實戰能力咋樣，學過什么功法和武技啊？”

方山如實回答：“只學過家傳呼吸法《混元一氣》和家傳武技《玄碑手》。”

“我記得《玄碑手》也叫《碎碑手》吧，是一門很常見的黃階武技，你擴容過氣海沒？”

“沒有。”

沈館長皺起眉頭，他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嘆了口氣：“沒擴容過氣海，《玄碑手》這種耗氣大戶你使不了幾下就得歇菜。”

“本來看你氣血挺高，說不定能干陪練，陪練時薪五十信用點，但得能撐住半小時以上的高強度對抗。”

“可惜就你這小身板，怕是三招下去真氣就見底了。”

正說著，訓練場那頭傳來“砰”的一聲悶響，幾個學員正在測試新下載的《流云腿法》。

其中一個因為氣海容量不足，踢到第五腿就癱在地上大喘氣。

沈館長揚手指了指：“看見沒？就這德行。”

方山沒有反駁，他也知道，自己的實戰能力太差了。

在真正的生死搏殺面前，依然是個連自保都困難的菜鳥。

沈館長抓了抓頭：“這樣吧，你先從雜活干起，早晚打掃訓練場，維護器械。”

“行。”方山干脆應道。

沈館長扭頭沖訓練場吼了一嗓子：“薔薇！過來帶帶新人！”

那名身材火辣的短發女武者放下手中的訓練器械走了過來。

她撩了下耳邊銀色短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小弟弟，想和姐姐操練操練嗎？”

“正經點，他叫方山，以后是咱們武館的雜工了。”

沈館長簡單介紹道，“你先帶他熟悉下器械維護的流程。”

薔薇眨了眨眼：“氣血91，讓他做雜工，樂意嗎？”

沈館長粗聲粗氣地說道：“有啥不樂意，他氣海又沒擴容，實戰經驗又少，還是老老實實從雜工做起吧。”

薔薇微微點頭，沖方山招了招手：“小弟弟，跟我來，先從最基礎的靜態靶維護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