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件小事要商議
- 認親即入宮?反手抄家嫁將軍!
- 玉米大當(dāng)家
- 2249字
- 2025-06-25 16:03:41
“爹爹…”顧嬌的聲音帶著哭腔,淚珠兒撲簌簌滾落,活像一出排練精熟的苦情戲開場,“您可還記得?娘親閉眼那日,您抱著剛‘尋回’的女兒立誓,說此生定會護我周全…可如今呢?”
她抬起那張猶帶幾道縱橫交錯、微微滲血紅痕的小臉,心想這‘家法套餐’效果可真顯著,自帶‘慘兮兮’妝容。
腦海中閃過原主的庶弟顧海去年冬天故意將她推入冰湖的畫面,還有顧昭上月指使丫鬟在她被褥里藏針的往事。
這些記憶讓她的聲音更加“凄楚”:“您為了外人…動用家法給我‘開光’…這一頓荊條‘美容’,女兒不怨,誰讓您…是女兒在這世上…最后的‘債主’了呢…”
她死死攥著衣角,單薄的肩頭微微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女兒只想問…如今連在自己房里哭喪著臉,當(dāng)個合格的‘背景板’,也不許了嗎?”
那聲音里的哀婉凄楚,足以讓石頭開花——可惜,在座的各位心腸比石頭還硬。
其實顧振國昨日那頓荊條,并未用多大力氣。
奈何原主肌膚嬌嫩,荊條棱角尖銳,輕輕‘撫摸’便破了皮,留下這‘愛的印記’。
果然,顧振國一眼瞥見女兒臉上那觸目驚心的紅痕,甚至有些地方結(jié)了薄薄的血痂,心頭便是一沉。
要是這事傳出去,說他動用家法‘整容’親生嫡女,他在同僚面前還怎么抬得起頭?
難道說“小女皮膚敏感,對荊條過敏”?
而且顧嬌外祖家雖倒了,但還有些舊部,萬一被有心人利用……他不敢再想下去,剛冒出的三分火氣“噗”地滅了,比吹滅生日蠟燭還快。
顧嬌見他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心中彈幕飛過:“喲,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怕丟官現(xiàn)眼?”
面上卻擠出“懂事”模樣:“爹爹,昨日也是女兒太過沖動…沒給您遞荊條,讓您費力氣了…女兒信您…定有‘難處’的。”
顧嬌故意將“難處”二字說得又輕又軟,帶著試探,“可是…府上快揭不開鍋了?還是您那寶貝官帽…要飛?”
這招以退為進,正戳中顧振國軟肋。
看著女兒強忍淚花、頂著臉上‘勛章’的可憐模樣,顧振國心底也掠過一絲揪痛,可那點微薄的愧疚,如同夏日里的一縷涼風(fēng),還沒吹到腦門心,就被官帽壓散了。
他心思飛快轉(zhuǎn)動,尋了個臺階:“明明顧嬌才是嫡女,非點名要昭昭充入教坊司,否則哪來這些麻煩!禮部的王大人昨日還親自上門,活像催命鬼似的,說要是不按期交人,顧家滿門都要受牽連!”
顧振國頓了頓,又壓低聲音,“而且族老那邊也施壓,說為了保全顧家‘優(yōu)良’血脈讓昭昭去!
隨即轉(zhuǎn)念又想:“眼下先保住官職要緊,待這陣風(fēng)聲過去,再想法子將顧嬌從教坊司撈出來便是。撈個落水狗總比丟官強。終究是親生骨肉…”
如此一想,頓覺心頭松快不少,仿佛自己還是那個‘偉大無私’的父親。
“嬌嬌…既然出來了,先去用些早膳吧。”顧振國干咳一聲,語氣緩和些許,努力扮演慈父。
“是,爹爹。”顧嬌應(yīng)得乖巧,甚至順勢輕輕挽住了顧振國的胳膊——這份突如其來的親昵,配上她臉上那幾道新鮮出爐的‘家法紋身’,直把旁邊冷眼旁觀的林淑芬看得目瞪口呆!
林淑芬內(nèi)心OS:這丫頭挨了頓打,打通了任督二脈?學(xué)會笑里藏針了?
膳廳內(nèi),繼母林淑芬的表情如同白日見鬼:“這丫頭昨日還摔碟砸碗,上演全武行,今日怎地轉(zhuǎn)了性?莫非荊條還有開智功效?”
尤其看到她臉上那幾道新鮮的紅痕,更是心驚,老爺竟真對她動了家法?
看來是真急了。
她盯著顧嬌低眉順眼、小口用膳的“淑女”模樣,手中的牙箸捏得死緊。
她備下的那套“慈母訓(xùn)誡”的劇本才寫了個開頭,主角竟先搶了戲,還換了人設(shè)!
林淑芬所生的兩個兒子,一左一右護著顧昭,眼神不善地瞪著顧嬌,活像兩尊門神。
目光掃過她臉上的傷痕時,非但沒有同情,反而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得意。就差拍手叫好:“打得好!”
顧昭的目光死死鎖在顧嬌臉上那幾道刺目的‘功勛章’——昨日還像個炸毛刺猬,挨了頓‘愛的教育’就成了溫順綿羊?
這轉(zhuǎn)變比川劇變臉還快!她心底警鈴大作。
眼下最要命的是——宮中教坊司給的最后期限只剩七日(即下月初一)了!
再找不到頂替的人,全家女眷都要被牽連進去!
到時候大家一起‘吃皇糧’,誰也別想跑!
今日無論如何,必須逼顧嬌松口,頂替她的名字入那教坊司。
好在爹娘早已私下對她許下承諾。
“等下了江南,尋個清閑去處,那日子…”想到即將擺脫教坊司賤籍、留在江南的未來,顧昭眼角眉梢忍不住泄出一絲得意,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在江南水鄉(xiāng)吟風(fēng)弄月的美好生活。
“姐姐,這是妹妹特地為您留的胭脂鵝脯,您快嘗嘗。”
顧昭和她娘一樣,最擅表面功夫,聲音甜得能齁死人。
顧嬌心中正煩悶,看著那鵝脯,心想:“黃鼠狼給雞拜年,鵝脯里不會加了料吧?”
懶得陪她演這塑料姐妹情深的戲碼。
反正原主也素來不是好相與的。
“喲,這聲‘姐姐’我可擔(dān)待不起!”顧嬌夸張地向后一縮身子,動作牽扯到臉上的傷,“嘶…妹妹這‘關(guān)心’的代價有點疼。”
“上回你喊完‘姐姐’,我新得的蘇繡料子‘長腿跑了’;上上回你端碗羹湯,我攢的私房銀子‘插翅飛了’;今日這鵝脯…怎么?是又看上我什么了?這身剛挨過打的‘殘軀’,還是即將到手的‘教坊司編制’?”
此言一出,桌上幾人反倒暗自松了口氣:嗯,還是那個嘴毒心硬的顧嬌,靈魂沒被荊條抽走,沒換人。
“姐姐,您誤會了,妹妹絕無此意……”顧昭立刻咬住下唇,眼圈泛紅,委屈得恰到好處,眼淚說來就來,堪稱影后級表演。
顧嬌懶得看她做戲,自顧埋頭用膳。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飯要吃飽,氣也出了,該來的終究要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也得先填飽肚子再斗。
顧振國看著女兒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目光掃過她臉上的傷,想起昨日家法時的情形,心頭那股邪火又拱了上來。
這丫頭,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但念及今日正事,他強壓下去,端起茶盞猛灌一口,差點嗆著,清了清嗓子:“嬌嬌啊…為父有件‘小’事,須得與你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