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說我都不看be
- 我在萬人迷劇本中給對家系統打工
- 瞎活大師
- 2583字
- 2025-07-09 12:49:06
“秦徽”的聲音前所未有地帶了一點柔軟,她看著渠兆春:“我說過,救你的不是我,秦家上下,只有一個人會使秦家槍。”
渠兆春聞言,表情恍然。
“秦舒......你是秦舒?!”他抬了抬手想捂心口,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了一本冊子,“這是你那天離開之后遺落的東西!”
他有些不自然地蜷了下手指:“是本記事冊,我不留神看見一點內容,本想再見時就還給你,但當時你一直在否認救我,我也就忘了這事。”
“秦徽”接過記事冊,翻到頁尾一副小畫,輕輕摩挲了下落款處。
那里隱隱約約,有一個藏在樹葉墨痕中的“舒”字。
渠兆春也看到了,他急切道:“所以,故事里的將軍就是你對不對?那個妹妹,就是秦徽,幫她殺人的,就是季家人,所以你要復仇,你附了秦徽的身,又借她的身體去打仗......從來都沒有什么秦氏一門雙將星,一直都只是你,對不對?”
“是,”她坦率承認。
“那......季家......”
“我之所以阻止你查那些白骨,就是因為,”她平靜解答,“你再繼續查下去就會發現,殺了季府滿門的人,是我。”
“這些年,我殺了不少季家人,但是,我的歸宿依然是戰場,我希望守護國家和平,輔助國君,讓百姓們過上安定的生活。”
渠兆春聽了這話,安靜了一瞬。
他抿了抿唇,垂下眸子道:“可是......季平江的妻兒,也是百姓。他們常年在外,根本沒參與過那場屠殺。”
“......你在追殺季家人的過程中,殺過多少這樣的人?”
斜風將絲絲密密的雨水從窗縫吹進來,順著窗邊的桌案沖向地面,匯入雨傘下積累成片的水跡中。
渠兆春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秦舒”,臉色有些發白。
而“秦舒”接下來的話更讓他目瞪口僵。
她說:“自然是一個不留,包括你。”
言畢,長劍猛然出鞘,凜冽寒光直奔渠兆春面門而去!
對面的人回神抵擋,卻不想在兵器相交之時,猛然吐出一口血,劍氣瞬間顯出頹勢。
“你......”渠兆春咳了一聲,眉頭緊鎖,“你給我下了毒?!是那個時候......”
“秦舒”仍是一副不見喜悲的樣子,只把劍又往前遞了半寸:“要殺修真者,自然不能用尋常手段。”
“為什么?你既然要殺我......”
渠兆春閉了閉眼,雙目通紅:“那你當初又為何救我!”
他不知怎么又有了力氣,低喝一聲,將靈氣匯聚于劍身,把“秦舒”震退數步。
“世人夸贊秦舒將軍,武藝高強卻滿懷悲憫之心,她會路見不平出手相助,會救助災民孤童,會在他人遇險時以身相擋,她心懷大義,行事灑脫,冤仇必報但不會濫殺無辜,更不會......連襁褓中的嬰孩都不放過......”
他邊嘔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你真的......是秦舒?”
“秦舒”再次舉劍攻上,劍劍凌厲,渠兆春堪堪抵擋幾招,借著攻勢破窗而出,滾進了大雨之中。
因中毒靈力受阻,他無法為自己撐起避雨術,只能任雨水濕透衣服,往日神氣昂揚的頭發也凌亂不堪地趴下來,遮擋住大半面部表情。
而“秦舒”則慢步從屋內走出,沒有再打傘,只是走進雨幕后,雨水卻繞開她的身體,仿佛有無形的保護罩將她護在其內。
“這......這是?你為何——”渠兆春的聲音在雨水中有些模糊不清。
腳步在他面前停下,連帶著雨水也被隔開些許。
“你到底是誰?是秦舒,還是秦徽?或者......”
他無力半跪在地,仰頭看過來。
女子的視線居高臨下,淡漠的聲線沾了一絲濕意:“我可以告訴你,恰好,我還從未與人介紹過自己。”
她抬手探出手掌,雨水仍舊躲開。
“天河降災,萬水同哭,始生怨靈水鬼。死氣二分,償命半壽,謂之折還。”
“我不是秦徽,也不是秦舒,我名溯洄,折還之主。”
“我降生自秦舒的一絲怨氣,以此身現世間,就要讓所有人血債血償。”
池箋:......!!!
她無法再保持沉默了!!
這里邊怎么還有折還的事兒??
而且小水鬼什么時候還有大王了??
渠兆春的腦子顯然也有片刻的空白,他話都開始說得磕磕絆絆:“溯......洄?水鬼?”
“折還自來力弱,只因有絲毫怨氣便可成形,但這并不意味著是弱小的鬼怪。除了蠶食人氣,我們還有一種變強的方式,就是轉化怨氣中的念力,然后將其變為現實。比如復仇,比如......上戰場。”
“實力積累最強者,便成為折還之主,即溯洄。”
所以溯洄是一個大王的代稱啊。
不過很明顯,折還并沒有人類的情緒和百轉千回的心思,它們繼承別人的記憶,搶奪別人的身體,聽起來好像在幫人實現愿望還像在做好事似的,實際上卻都只是為了強大自身而已。
池箋終于直到自己的別扭感是哪里來的了。
她曾經感受到過這具身體的意識波動,在天福酒樓季平江出現的時候。所以,她并不是無法與秦徽、或者說秦舒維持情緒上的感知連接,而是這具身體主人早已非人,是只水鬼。
所以,不論是她在傷人還是救人,在沉默還是說話,她的內心都永遠平靜無波瀾,她的聲音總是無情無感,包括她的表情,即使看不到,也能根據聲音的起伏想象到是有多么的“面無表情”。
秦徽身邊的人,大概一半會覺得她遭逢重大打擊所以“變了個人”,而另一半的人......
“當然是都殺了。”
溯洄用談論天氣一般的平靜語氣,回答了渠兆春。
渠兆春的身形重重的晃了晃,看上去搖搖欲墜,十分痛苦。
他仍舊不死心地又確認了一遍:“請你告訴我,秦舒,秦徽......是否都已經不在了?”
“當然,”溯洄回答的干凈利落,“秦徽七年前就死了,秦舒更早一點。”
她再次舉起長劍:“我說完了,現在輪到你了。”
池箋:啊啊啊啊啊!!!
雖然知道渠兆春最終是飛升成仙的結局,不會在這里死掉,但她現在還是無比緊張!
對面半跪了半天的人反而從容地閉上眼睛。
只見劍光閃到他面前那一瞬間,他的身體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金光!
池箋眼前一花。
再度恢復視線時,面前果然沒了人影,只剩下地面泥濘的凹陷被雨水狠狠沖刷著,顯示著這處位置不久前還曾被人狠狠跪陷在里面。
溯洄手中握劍,眼神轉向一個方向,說出了池箋聽到過的第一次自言自語:“追殺,我有很多經驗。”
......
***
整整十天。
這人不眠不休追了整整十天!
他們兩人好像在玩什么你追我趕的小游戲,渠兆春明明還中著毒,也不知道怎么扛住的,每當溯洄追蹤到他的藏身地,他總能及時抽身逃離。
要不還是說咱老祖宗手段多呢。
溯洄也是真有毅力,這勁兒要是用在讀書上......啊呸。
只能說作為一個要殺修真者的鬼怪,那必須是要付出一些努力,更何況這還不是一般的修真者,他但凡聯絡來個宗門同修啥的,溯洄說不準就直接寄了。
只不過這人可能有別的打算。池箋看出來了,溯洄應該也能看得出來。
故而在第十日終于見到渠兆春本人的面時,溯洄若有所感,并不上前靠近。
那是一處無人之境,天地空曠,萬里寂寥,如同等待來兵交手的廣闊戰場。
渠兆春還穿著那身金絲繡邊的窄袖法衣,只是長發垂下來低束著,顯得人疏懶了一些,沒那么精神。
他站在晴空之下,沖溯洄淡淡地笑了一下:“怎么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