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霜看出春妮剛哭過，就猜出肯定發生了什么事。

再跟春妮問起，春妮卻支支吾吾地不愿意說是怎么回事。

比春妮還小一歲的紀凌霜很快就猜到了紀長順和巧姑身上。

“是不是爹娘出事了？”

春妮眼神一愣，沒料到二妹會察覺出來。

春妮還想說不是，但話至嘴邊，她說不出來。

罷了，反正二妹一向聰明，這種事她瞞不住。

春妮猶豫過后，點了下頭，“是，娘給秀蘭姑姑下毒，爹把娘推倒。娘摔死了，爹和秀蘭姑姑是中毒而亡。”

紀凌霜雖然小小年紀，但聽到這話，心里卻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發生這種事，大姐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春妮抿了抿唇，遲疑著說：“我是想著弟弟妹妹們還小，怕他們難過。”

“大姐也只比我大一歲，比小荷她們大兩歲，你都知道了，我們也該知道的。”

春妮一愣，“你的意思是？”

紀凌霜的眼神堅定又認真，“也應該告訴小荷她們，咱們是一家人，既然爹娘都不在了，這件事理應讓她們知道。”

春妮被說動了，再者她也知道二妹一向有主意，既然二妹這樣說，那她就聽二妹的。

“好，就按你說的做。”

于是，紀凌霜將弟弟妹妹們都找來，把紀長順和巧姑已經不在人世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但兩人具體是怎么死的，紀凌霜沒有說，春妮更不會主動提。

小荷、小喜、小滿三人雖然從小沒少被爹娘打罵，但聽說這件事后，還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唯有紀福根呆呆愣愣，抓住春妮的衣袖問：“大姐，爹娘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春妮摸了摸紀福根的腦袋，“就是離開我們了，以后再也見不到他們。”

紀福根懵懵懂懂的眨眼，抓著春妮衣袖的小手緊了緊，“我會聽姐姐們的話，姐姐們不要離開福根。”

“那你要用功讀書，出人頭地。”

紀福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小胸脯，“大姐放心吧，我會的！”

即便現在的紀福根連自己的名字還沒學會怎么寫，但自信滿滿。

把這個消息告訴弟弟妹妹們后，紀凌霜和春妮一起去見了謝念月。

謝念月看到兩個小姑娘過來，就猜出她們有話要說。

“想跟我說什么？”

春妮搓了搓衣角，紀凌霜則是手指緊握著開口：“我想讓福根留在我們身邊，不知道夫人可愿意答應？”

謝念月原本也沒有讓紀福根離開的意思，苛待她們姐妹五人的是紀長順和巧姑，如今他們夫妻都不在了，也算過去了。

再者，紀福根在歸云村的這幾天很聽話，也沒有欺負過姐姐們，將他留下也并無不可。

更不要說，春妮和紀凌霜都有這樣的意思。

謝念月也沒有非要將人家姐弟拆散的樂趣，就點頭道：“可以，不過還有一件事。”

春妮和紀凌霜都眼巴巴地看著謝念月，想知道她會說什么。

謝念月看到兩個小姑娘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們別害怕，是關于春妮和小荷她們的名字。杏花取了大名叫紀凌霜，那春妮和小荷她們也該有大名。”

聞言，春妮和紀凌霜都微松口氣。

春妮松開攥著衣袖的手，道：“我想跟二妹的名字差不多，我叫紀凌春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