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我只想知道為什么
- 大周紈绔:我抄家,女帝遞刀很合理吧
- 貍貓先生
- 2155字
- 2025-07-11 11:43:46
長樂坊,天字號雅間之內(nèi)。
一場,專門為魏書,所設(shè)下的“豪賭”,正式開始。
牌桌之上,許卓依舊是延續(xù)著他那“運氣爆棚”的人設(shè),一開始,便連贏了七八局,將那本就是輸紅了眼的魏書,氣得是哇哇大叫,幾欲掀桌!
然而,就在魏書的耐心,即將要被消磨殆盡,準(zhǔn)備發(fā)作之時。
許卓卻仿佛是“得意忘形”一般,竟在那最是關(guān)鍵的一局,將自己面前那所有的籌碼,以一種極其魯莽的方式,一把盡數(shù)推了出去!
最終的結(jié)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他輸了。
輸?shù)?,干干凈凈,一敗涂地?
“哈哈哈哈哈!贏了!本公子,終于贏了!”
魏書看著那被推到自己面前的,如同小山一般的籌碼,他那張本是文弱的臉上,因為極致的狂喜而漲得通紅!
他瞬間,便將之前所有的不快,都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看著眼前這個,雖然輸光了錢,卻依舊是面帶微笑,仿佛毫不在意的許老板,他立刻便將其,引為了生平第一“知己”!
他一把,攬過許卓的肩膀,豪氣干云地說道:“許兄弟!你這個朋友,本公子,交定了!走!今日所有的消費,都算本公子的!本公子,請你去城外最好的醉仙樓,喝酒聽曲!”
幾日之后,醉仙樓,最是華貴的包廂之內(nèi)。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早已是將許卓,視為自己“錢袋子”的魏書,在幾杯黃湯下肚之后,更是早已是飄飄然,不知自己姓甚名誰。
許卓看著時機已到,故意露出了一副,愁云慘淡的表情,長長地嘆了口氣。
“許兄弟,何故嘆氣???”早已是喝得醉眼惺忪的魏書,拍著胸脯問道。
許卓“愁眉苦臉”地說道:“唉,魏兄,不瞞你說。小弟最近,有一批從江南運來的頂級絲綢,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被戶部的官吏,給死死地卡住了,無論小弟如何疏通,都是無用?!?
“眼看著,交貨的日期將近,若是再無法打通關(guān)節(jié),小弟我這次,怕是要賠個傾家蕩產(chǎn)了?。 ?
“嗨!我當(dāng)是什么大事呢!”
魏書聞言,竟是猛地一拍桌子,大包大攬地說道,“這點小事,包在本公子身上!”
他勾著許卓的脖子,醉醺醺地,吹噓道:
“兄弟,你怕是還不知道吧?我爹,可是當(dāng)朝的御史大夫,魏征!別說是區(qū)區(qū)一個戶部的小吏,就算是那六部尚書,見了我爹也得客客氣氣的!”
“不瞞你說!”
他的聲音,因為酒精的刺激,而變得愈發(fā)高亢,也愈發(fā)地口無遮攔!
“這京城之內(nèi),就沒他老人家,擺不平的事!”
“想當(dāng)年!”
“就連那個,權(quán)傾朝野,手握數(shù)十萬赤心衛(wèi)的鎮(zhèn)國公,許定遠(yuǎn)!不也是……不也是被我爹,用一封奏折,就給輕輕松松地,送進了天牢的嗎?!”
說者,無心。
聽者,有意!
許卓知道,自己想要的,最重要的那句話,終于等到了!
而他,也早已在這間雅座的屏風(fēng)之后,安排了懸鏡司最是頂尖的“聽風(fēng)者”,用一種,由神機營最新研制的,可以將聲音,原封不動地,刻錄在特制蠟板之上的“回音壁”裝置!
將魏書這番酒后狂言,給一字不漏地,記錄了下來!
第二日,清晨。
御史大夫府。
許卓沒有帶任何的兵馬,他甚至都沒有穿那身象征著無上權(quán)力的攝政王蟒袍,只是換上了一身普通的便服,獨自一人前來登門拜訪。
書房之內(nèi)。
魏征看著眼前這個,數(shù)次在朝堂之上,與自己針鋒相對的年輕人,那張一向是充滿了浩然正氣的蒼老臉上,帶著幾分,不解與警惕。
“不知,攝政王殿下,今日屈尊前來,所為何事???”
許卓沒有說話。
他只是將兩樣?xùn)|西,輕輕地放在了魏征的面前。
第一樣,是一沓厚厚的,由“長樂坊”的掌柜,親手畫押的借貸欠條。
那上面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魏征的獨子魏書在賭場之內(nèi),所欠下的足以讓他掉腦袋的……巨額賭債!
而第二樣,則是一份,由懸鏡司,連夜,從那“回音壁壁”的蠟板之上,所拓印下來的供詞拓本!
魏征看著眼前這兩樣?xùn)|西,他那張一向是如同古井一般,波瀾不驚的蒼老臉龐,在看清了那拓本之上,自己兒子那大逆不道的狂言之后!
瞬間,血色盡褪!
御史大夫府的書房之內(nèi),空氣仿佛凝固。
這位大梁文官的最后風(fēng)骨,那根挺得筆直的脊梁,仿佛被一座無形的山岳狠狠壓垮。
他再也支撐不住,頹然坐倒在地,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抽干了所有精氣神,蒼老了二十歲。
他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開口求饒,只是在長久的死寂之后,發(fā)出了一聲充滿了無盡悲涼與落寞的嘆息,仿佛嘆盡了一生所堅守的所有清名。
許久之后,魏征才緩緩抬起頭,那雙渾濁的老眼充滿了死灰之氣,聲音沙啞地說道:“王爺不必再多問了,老夫……認(rèn)罪。”
“我只想知道為什么?!?
許卓的聲音冰冷得不帶感情。
“當(dāng)年的許家與你魏征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父許定遠(yuǎn)更是對你敬重有加,你為何要在最關(guān)鍵的刻用一封偽信,將整個許家都推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面對許卓這充滿了無盡寒意的逼問,魏征的臉上露出了此生最為痛苦的神情,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仿佛陷入了一場不愿醒來的血色噩夢。
“因為書兒,老夫只有這么一個不成器的兒子?。 ?
這位在朝堂之上與許卓斗了大半輩子的倔強老頭,終于在絕對的證據(jù)面前,說出了那段被他隱藏了十幾年的真相。
原來當(dāng)年他那不成器的獨子魏書。
因在賭場豪賭,而欠下了足以讓整個魏家陪葬的巨額賭債。
而抓住這個致命把柄的正是當(dāng)時還隱藏在暗處的天機閣。
對方用魏書的性命以及魏征視若生命的名節(jié)作為要挾,逼迫他去做一件讓他悔恨終生的事情。
那便是用一封由天機閣偽造高手精心偽造的“謀逆”書信,在金鑾殿上對許定遠(yuǎn)這位國之柱石,發(fā)起彈劾。
若他不從,其子魏書便會立刻橫死街頭,而他魏征本人也將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老夫一生清廉,視名節(jié)重于生命?!?
魏征痛苦地抓撓著自己的花白頭發(fā),聲音如同杜鵑泣血。
“但他終究是老夫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