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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歸來轟動

初秋午后,天高云淡。

八角涼亭,掩映在一片藤蘿與翠竹之間,是夏日納涼、秋日小憩的絕佳之處。

亭子飛檐翹角,檐下懸著兩串古雅的銅鈴,偶有微風(fēng)拂過,發(fā)出幾聲清脆悠遠(yuǎn)的輕響。

早有眼明手快的丫鬟置好了茶水,點(diǎn)心。

趙云溪那雙飽含關(guān)切的眼睛,將白恒從頭到腳地來回看了好幾遍。

“累了吧?吃得可好?山上定是清苦,修行再苦也要記得保重身體。”她的問題像打開了閘門的水流傾瀉而出。

“勞娘親擔(dān)憂了,孩兒懺愧。娘親放心,山上一切皆好。師門照拂周到,兒子衣食無憂。如今修為小有所成,已是服炁圓滿之境。”

白恒溫言寬慰,隨即引著身后一直靜靜佇立的少女上前一步,介紹道,“娘親,這位是清梧師妹,出身云棲趙氏。此番隨我同來邯鄲。”

趙云溪的目光這才從兒子身上移開,落在白恒身旁那玉雪玲瓏的少女身上,見其斂衽行禮,姿態(tài)恭敬溫婉,眼中閃過一絲親切。

“清梧見過伯母。”

“原來是主家的姑娘,真是個(gè)畫里走出來的仙子。快,都坐下說話。”

三人于涼亭石桌前落座,一旁侍立的丫鬟連忙上前斟茶。

靈茶氤氳,清洌的茶香彌漫開來。

“服炁……圓滿?”趙云溪此時(shí)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家兒子剛才說的話。

她抬眼看向白恒,眸中的驚喜幾乎要溢出來,“我兒果然天資卓絕!”

激動之余,她眼眶微紅。

白恒頷首,續(xù)道:“此次歸來,除探望爹娘外,亦是為籌辦仙緣大會。”

趙云溪微微一怔,隨即喜道,“今年的云棲觀代表是吾兒?”

“正是,”白恒肯定道,“此次仙緣大會,由師門委派,由孩兒主理。”

短短一句話,分量卻重如山岳。

父母之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其心切切,天下皆然。

仙緣大會主理!

這是何等顯赫的權(quán)柄!

這意味著即便是家族中擁有立鼎境修士的一方豪強(qiáng),世家耆老,乃至于趙國的國君,見了身為“上使”的白恒,也必須以禮相待,尊稱一聲“上宗使者”。

“真好……”千言無語最終只化作一聲呢喃。

“對了,娘親,怎么不見父親?”白恒詢問道。

趙云溪笑道,“你父親他如今是家族礦山的監(jiān)工,十天半月才回來一次。”

“監(jiān)工?”

“沒錯,前些年幾大家族在西邊魚龍沼澤發(fā)現(xiàn)了一座低階靈鐵礦,幾大家族都有參與,你父親便是家族派去的監(jiān)工。”

“那不知父親幾日回家一趟?”

“月余回來一趟,就在近幾日應(yīng)該就會回來了。”

白恒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目光放在趙云溪身旁的稚童身上,笑問道,

“娘親,這是長垣還是長銘?”

“這是長銘,長垣去找你七叔家的小子耍去了。”趙云溪眼中閃過一抹慈愛,“快叫大兄。你不是總念叨長垣愛捉弄你,氣得嚷嚷著要換一個(gè)兄長嗎,現(xiàn)在大兄歸家了。”

白長銘怯生生地往前蹭了一小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滿了好奇。

他望著這位從畫里走出來般俊朗又陌生的兄長,小聲喚道:

“大兄好……”

白恒心中微暖,看著這懵懂可愛的幼弟,探手入懷,摸出兩個(gè)小巧玲瓏的玉質(zhì)平安扣。

他蹲下身,與白長銘平視,溫和笑道:“長銘乖,這個(gè)予你。平日佩戴在身上,有清心凝神、驅(qū)散蚊蟲暑熱之效。另一個(gè)則是給長垣的,記得交給他哦。”

白長銘看到這小巧精致的平安扣,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小手猶猶豫豫地接過,冰涼溫潤的觸感讓他臉上綻開了笑容。

“謝謝大兄,長銘曉得。”那份拘謹(jǐn)也似乎消解了不少。

趙云溪見長子幼子相處融洽,心中更是歡喜。

她看向趙清梧,親切地問,“清梧姑娘,這一路與恒兒同行可還順利?這邯鄲城里,若有甚么新奇去處想瞧瞧,便讓恒兒帶你去走走。”

趙清梧淺淺一笑,應(yīng)道:“多謝伯母掛念,有師兄照拂,一路都順?biāo)鞜o虞。”

“那就好……”

就在這時(shí),先前那名丫鬟翠兒匆匆穿過月洞門走了過來。

她走至趙云溪身側(cè),福了一禮,低聲道,“主母,三小姐在外面侯著,言說請少爺去議事堂議事。”

這時(shí),白恒解釋道,“兒子先前在府門前碰上了三姐,想必應(yīng)是大伯知道兒子回來了,所以特召兒子去一敘。”

趙云溪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如此,吾兒去吧,清梧姑娘有娘親照顧著,你且放心就是了。”

白恒起身,告別趙云溪,朝趙清梧露出一個(gè)歉意的笑容。

待看見趙清梧擺了擺手,他心中才安定下來,朝著門外走去。

————

“恒弟,請進(jìn)吧。”白靈萱笑道。

白恒知道眾人請的不是白家白恒,而是云棲觀白恒,于是也沒推脫,踏步走了進(jìn)去。

堂內(nèi)寬敞,光線透過窗欞灑下。

中央主位端坐著當(dāng)代家主白烈,在他左右兩側(cè),依次坐著五位氣息深沉、衣飾華貴的男子——正是白恒的九爺爺,十二爺爺,三叔,四叔,七叔。

堂下兩側(cè),還侍立著幾位年輕些的族中子弟,臉上帶著好奇與敬畏之色。

當(dāng)白恒的身影出現(xiàn)在堂中之際,主位上的白烈率先站了起來。

他這一動,如同號令。

左右兩側(cè)的其他爺爺叔伯,以及侍立著的年輕子弟,無論輩分高低,皆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堂內(nèi)一片寂靜,家主白烈向前微行半步,帶領(lǐng)其余眾人,向著站立在堂中的白恒拱手躬身,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

“在下白家家主白烈攜白家子弟見過上宗使者。”

“見過上宗使者!”

聲音回蕩在議事堂內(nèi)。

躲在暗處的白靈萱看見這一幕,不禁咂舌,同時(shí)暗嘆“白家真的出龍了。”

白恒坦然承受了這一禮,隨后微微欠身,右手三指并攏,輕點(diǎn)左肩位置,行了一個(gè)簡潔的宗門外使回禮。

“家主,諸位叔伯,族兄,不必多禮。”

聞言,眾人的臉上都露出欣慰又復(fù)雜的神色。

“上使,請上座。”九爺爺白皓宇今年已近百歲,慈眉善目,樂呵呵地指著左手第一把椅子道。

白恒沒有推辭,踏步走了過去,隨后坐下。

他知道他不坐,眾人都不會坐。

隨著眾人都落座后,眾人詢問了幾句白恒在云棲觀的日常生活后,才將話題轉(zhuǎn)到仙緣大會上面。

“恒兒,不知今年仙緣大會有沒有什么變化?”三叔笑著問道。

“沒有變化,今年云棲觀依舊是第一順位,云笈山,丹霞谷,妙真閣次之。”

眾人聞言,不禁點(diǎn)點(diǎn)頭。

坐在白恒對面的七叔白立峰忍不住問道:“那不知……此次我白家子弟,能否?”

“老七!”

他話音未落,白烈便立刻沉聲道:“休要多問,選拔自有章程,豈容私心!”

“七叔之心,恒兒理解。”白恒微微頷首,“但選拔只看根器,屆時(shí)還有其他四宗弟子在場,容不得私心。”

但白恒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但如若天賦差不多的情況下,恒定然優(yōu)先選擇我白家子弟。”

此話一出,眾人皆面露喜色,議論紛紛。

要知道四大道宗也是有高低的,云棲觀歷年來皆位列四大道宗之首。

白恒此話相當(dāng)于給了白家子弟一個(gè)必進(jìn)云棲觀的承諾。

但他們卻忽略了一個(gè)點(diǎn),根器秉性沒有乙下,連被挑選的資格都沒有。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根器在乙等之上的,白家能有兩三人已是天大之幸運(yùn)了。

這也是白恒敢于承諾的原因。

在適當(dāng)?shù)某潭葍?nèi)幫扶家族一把,實(shí)乃人之常情。

————

次日,白恒前往了趙國皇宮,以云棲觀上使的身份與當(dāng)今趙國王上會晤。

又是一番噓寒問暖后,白恒才離開皇宮。

同時(shí)仙緣大會即將召開,云棲觀上使已經(jīng)來到的消息瞬間傳遍了邯鄲城。

天上居。

邯鄲城內(nèi)最大的一座雅居。

窗外華燈初上,絲竹管弦之聲隱約可聞。

雅間內(nèi),幾位錦衣玉袍的青年子弟圍坐,面前擺著靈氣氤氳的靈果和佳釀。

眾人乃是邯鄲城內(nèi)幾大修真世家的年輕一代,趁著長輩們?yōu)榧磳⒌絹淼南删壌髸甲呙β担约簩ち藗€(gè)清閑。

“聽說了嗎?云棲觀的上使已經(jīng)到了!”一個(gè)青年率先開口,乃是王家子弟。

王家子弟多在丹霞谷內(nèi)修行,其中還有一位立鼎境的執(zhí)事。

“誰不知道,消息都傳遍了。”李家子弟翻了個(gè)白眼道。

“云棲觀位列四宗之首,派來的使者分量極重,就連家族立鼎境的長輩都要禮敬三分。”另一位張家子弟感慨。

就在這時(shí),坐于主位附近,衣著明顯更為華貴,繡著龍形暗紋的青年環(huán)視一周,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他乃是當(dāng)今趙國三皇子,名喚趙琛。

趙琛微微傾身,壓低了聲音,神秘地笑道,“諸位,你們可知道這位尊貴的云棲觀上使的真實(shí)身份?”

“真實(shí)身份?趙兄,莫非你有什么信息不成?”先前的王家子挑眉道。

眾人也都紛紛側(cè)目而來。

趙琛見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嘴角笑意更深,帶著幾分得意,“想知道啊,今天這頓你們買了!”

“那算了,我們不聽了。”

“你們確定,不怕告訴你們此人就是吾等幾大家族的人。”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shí)有些驚疑。

此人竟出自他們幾大家族?

他們這些人怎么沒得到消息?

“此言千真萬確!”趙琛正色道,“這還是我從父王那里得知的,當(dāng)時(shí)我父王和上使相談甚歡,而我就在旁邊側(cè)耳傾聽。”

“行了行了,趙琛,你快說吧,這單我買了。”張家子受不了這等煎熬,當(dāng)即說道。

見有人買賬了,趙琛也不含糊,直接說道,“上使本人,正是白家之人,乃是十五年前拜入云棲觀的那位白家麒麟子——白恒!”

“白恒?”

這個(gè)名字立刻在眾人心中激起千層浪。

他們都是世家子弟,對“白恒”這個(gè)名字自然不陌生。

白家那個(gè)傳說中的麒麟子,當(dāng)年可是以冠絕邯鄲的“甲上”天賦被云棲觀直接收走的。

只是他離家太久,又一直在山上修行,許多年輕的同輩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趙兄莫要誆騙我等,那白恒即使天賦冠絕邯鄲乃至趙國,有何德何能以弱冠之齡成為云棲觀上使,主持仙緣大會?”

“是啊,趙兄。誰不知道云棲觀上使歷來否是服炁圓滿甚至立鼎境界的修士,你是說白恒用了十五年就達(dá)到這種地步了,莫不是把我等當(dāng)猴耍?”

面對眾人的質(zhì)疑,趙琛也不惱,而是看向作為右側(cè)的一人。

“阿悔,你是白家人,你來說說,云棲觀上使是不是你那位族弟?”

眾人目光望向已然一臉醉意的白長悔,誰知白長悔竟茫然地?fù)u了搖頭。

“我這些天都寄宿在張兄家,我爹說了再見我不學(xué)無術(shù),就打斷我的腿。”

張氏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出來佐證道,“沒錯,長悔現(xiàn)在住在我家。”

這時(shí),六人之中的最后一人,來自陸家的陸云站出來為趙琛佐證道,“我證明趙兄說的都是真的。這些都不是大事,你們回去詢問一番家族長輩,就能知曉了。”

聽陸云這么一說,眾人也都相信了,畢竟這等謊言一戳就破,沒必要說謊敗了人品。

“竟然真是他!!”

“可……白恒據(jù)說才二十出頭吧?”

王家子弟算了一下年齡,語氣充滿難以置信,“能主理仙緣大會的上使,通常不都是老成持重或者修為高深的前輩嗎?”

“因?yàn)槿思倚逓榫辰缫呀?jīng)達(dá)到服炁圓滿了。”陸云意味深長地嘆道。

“服炁……圓…滿?”

王家子弟手中的酒杯“哐當(dāng)”一聲失手跌在案幾上,靈酒灑了一片都渾然不覺。

他瞪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看著陸云,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

“服炁圓滿……主理仙緣大會……”張家子喃喃自語。

是了!

若非擁有服炁圓滿的修為,云棲觀這等道宗魁首,怎可能將仙緣大會主理之權(quán),輕易授予一個(gè)如此年輕的弟子?

就連一直醉意朦朧、事不關(guān)己的白長悔,此刻也被這幾個(gè)字炸得酒醒了大半。

他茫然地抬起頭,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弱冠之齡”,“服炁圓滿”這兩個(gè)詞語。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喂,長悔,你干嘛去啊?”

白長悔不理會眾人的呼喊,直到走出門數(shù)步才傳來他的聲音。

“廢話,當(dāng)然是回去攀關(guān)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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