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婉聽著黃鸝的話有些失神，忘記嗎？是應該忘記，因為太真實了，真實得好像……

所以？那并不是夢，是書中后續的情節！

楊婉婉立刻抬頭，她要找常先生，要避免后續的事情發生，可是這一抬頭，目光卻直直地撞進了，常敬軒擔心她的眼神中。

楊婉婉神色一頓，眼中不由自主地涌上淚光，有害怕，有擔心，有無助，有委屈等等諸多的情緒，看得常敬軒當即怔住。

常敬軒在楊婉婉喊出聲的時候，已經飛速趕到床邊，只是因為距離的關系，他到的時候，黃鸝已經開始給楊婉婉擦汗了。

這個昨天晚上還和哥哥耍賴撒嬌的小姑娘，現在天才蒙蒙亮卻臉色煞白，滿頭大汗，又淚盈于睫地、似藏著千言萬語的眼睛看著自己，看得常敬軒的心中一陣刺痛。

可是他不敢上前，甚至連開口都不敢，只能緊握雙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極力克制著自己想要抱著楊婉婉去安撫她的沖動。

四目相對間，還是楊婉婉先開了口，“黃鸝，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黃鸝不解又擔心地看了看楊婉婉，最后還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房門關好，楊婉婉才看著常敬軒忍不住垂淚道：“我夢見父兄戰死的情形了，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卻什么也做不了，他們看不見我，也聽不到我，我……束手無策！”

楊婉婉哭得，常敬軒的心頓時一抽一抽的疼，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坐到她面前，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把人扣在懷里輕聲安撫道：“乖，不哭，那都是夢，我們現在不是正在極力想辦法，避免那樣的事情發生么。”

楊婉婉靠在常敬軒的肩頭，哭得更傷心了，“我知道，可是太真實了，我真的很擔心，擔心我們改變不了結局。”

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如果是一個人面對困境的時候，竟然可以堅強，可是一旦有親近的人在身邊，所有的堅強都會在瞬間土崩瓦解。

常敬軒輕輕地拍撫著楊婉婉的后背，“乖，你做的已經很好了，至少我們現在改變了許多劇情，那么以后也會改變。”

楊婉婉忽然抬頭看著常敬軒，“真的么？”

常敬軒認真點頭，“真的。”

楊婉婉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這才發現她和常敬軒之間的距離有點兒——近，她下意識地退開了一些，“對不起，是我情緒激動失禮了。”

常敬軒立刻站起來，又迅速地后退了兩步才說道：“不是你的錯，是我沖動了，我年紀比你大那么多，應該克己復禮才是，既然你沒事，那我……”

楊婉婉一把按住常敬軒的手，眼中的淚又洶涌而來，“先生還要躲著我么？”

常敬軒立刻皺起了眉頭，“婉婉，我不是有意躲著你，我只是不想因為靠你太近，再給你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楊婉婉十分不解地看著常敬軒，“先生怎么會給我帶來不必要的困擾？明明先生救我于危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