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和路明非在校長室里的表現堪稱放肆了，他們兩個好像是把校長室當成茶餐廳了，雖然不至于把昂熱當成服務員，但也差不多了。

倆人吃飽喝足，霍雨浩看著依舊滿臉溫和笑容的昂熱，忍不住問道：“您不覺得我們兩個過分嗎？”

嘴里還在嚼著巧克力的路明非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現在有點想薅頭發發狂。

好家伙。

他們兩個竟然在校長室里沒心沒肺的大吃大喝！

“不覺得，我喜歡年輕人身上的朝氣。”昂熱優雅得攪了攪紅茶，眼神顯得很悠遠，“我已經是130多歲的老人了，早就該入土的年紀了。只有在看到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時候，才會覺得自己還活著，還活得有意義。”

“您體內的能量，除了明非，比任何人都都要強大。”霍雨浩思索許久，才說出了這句話。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他伸出手指指著自己。

霍雨浩沒管路明非，他認真得看著昂熱，問道：“昂熱校長，您了解路明非的情況，對嗎？”

昂熱沒有否認，但也沒有坦白：“這不是你們現在能夠知道的事情。”

他看向路明非：“你是我們的S級，是十年一遇的天才。雖然你自己可能不這么想，但是明非，當你開始展現才能的時候，你會知道自己得到【S】的評級是當之無愧的。”

路明非滿臉疑惑，但也有些掩飾不住的喜悅。

校長這樣的大人物都這么說，或許他真的有那種才能？

“明非體內的能量很難被激發，”霍雨浩當頭給路明非潑了一盆冷水，“但沒關系，在他覺醒之前，我會成為他的外掛。外掛，怎么不是實力的一種呢？”

路明非表情怪異。

他一時之間都無法調整好自己的表情。

“現在我罩著你，以后你罩著我，這很公平，對吧？”霍雨浩對路明非眨眨眼。

路明非：“……”

嗯，怎么不算是公平呢？

“我現在大概清楚了混血種的來歷，但是龍呢？”霍雨浩轉移了話題，不再調侃路明非。

路明非的心理狀態某種程度上來說相當穩定，持續性混吃等死并emo，間接性躊躇滿志并堅強。

霍雨浩，到現在還沒有放棄激發路明非的潛力啊！

但他估計激發出路明非的潛力還是很難，所以先給自己上一個BUFF。

萬一屠龍的時候出現意外了，有路明非在，說不定可以激發他爆種，搞不好失敗的任務就能有救了。

到時候跟路明非商量商量，把人頭、哦不，龍頭留給他。

做好最壞的打算，不是壞事。

“所謂龍族，不過是群被詛咒的復仇者。人類舉著正義火炬焚燒它們，卻不知自己手中火把……早被龍血浸透。”昂熱那雙與曾經的霍雨浩很像的冰藍色眼眸透露出冷酷的寒光，“我們同樣是復仇者。”

“混血種與龍族之間，只有不死不休！”

霍雨浩被昂熱眼中的殘酷與冷漠感染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龍被誰詛咒了？他們要向誰復仇？人類嗎？”

“冷靜是件好事，”昂熱似笑非笑，“但想要屠龍，冷靜是不夠的。”

昂熱呼出一口氣：“龍的詛咒，來源于他們的始祖，黑王－－尼德霍格。”

“秘黨的戒律曾寫道：不可直視神，不可解構神——因神之名即絕望本身。”

“祂從樹根的血脈中誕生，翼展遮蔽星空，呼吸改寫法則……《冰海殘卷》第72章記載：‘尼德霍格的利爪撕裂地脈，熔巖是其血脈的延伸。祂以龍骨為梁柱，以龍血為粘合劑，在極北之地筑起青銅之城。城中心矗立著扭曲的世界樹枝干，樹根下流淌著背叛者的血河。’祂即是一切的開始與終結。”

霍雨浩認真聽著，直到昂熱停止講述，他才整理一下思路，問道：“你們把黑王尼德霍格稱為【神】？”

昂熱點頭：“北歐神話是最接近龍族歷史真相的，但難免，被人類進行了一些藝術加工。”

“所以，世界最初是由龍族統治的？”霍雨浩追問。

不等昂熱回答，霍雨浩又問道：“如果黑王是神，世界的統治者是龍，那么，龍是怎么看上弱小的人類，愿意讓混血種誕生的呢？”

昂熱收斂了表情，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是一段骯臟的歷史，但你們都會知道的。”

“獻祭。”

“將純潔的少女獻祭給龍族，以此竊取血脈。”

霍雨浩皺眉，他覺得這個理論不太能站得住腳。

“好吧，”昂熱無奈，“你很敏銳。那的確只是一部分真相。《冰海殘卷》第13章記載，‘黑王尼德霍格憎恨人類，遂將龍血灌入人族血脈——非為恩賜，而為詛咒。凡沾染龍血者，黃金瞳燃而不滅，軀殼漸龍化，終成死侍。”

霍雨浩不解：“按照你們的說法，黑王那么強，祂為什么要憎恨人類？”

聽到這個問題，昂熱笑了起來：“你相信輪回嗎？”

霍雨浩想了想：“你是說，在龍族之前，世界的掌控者是人類。龍族反抗之后成為了世界的主人，但又被人類推翻，然后才有了現在？”

昂熱愣住。

他是這個意思嗎？

他是想說，屠龍者終成惡龍，混血種無法擺脫變為死侍的命運。

但聽起來，他的話好像更像是霍雨浩所說的這個意思。

昂熱思索起來。

霍雨浩的思路倒是一條新的思路：如果一切都是輪回，那么人奴役龍，龍反抗勝利之后反奴役人，人再反抗……

不過，人類有奴役龍的實力嗎？

關于這點，昂熱都有點不敢想。

龍王的滅世言靈是真的能滅世啊！

當初一個不完整的龍王都把初代獅心會葬送了，如果是完整的龍王級滅世言靈……憑人類？

要是有那么容易的話……昂熱看向路明非。

霍雨浩敏銳得察覺到昂熱的視線，不過，他有點不理解。

路明非體內的能量是很強，但他的確是人類，他的身體跟霍雨浩之前開“透視”的時候看到的龍類骸骨不一樣。

難不成……路明非是主角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