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樹冠之上,那顆靜靜懸浮的翠綠木靈珠,仿佛受到了楊浩然身上令牌印記、世界種子以及青帝劍意的強烈吸引,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它不再懸浮,而是化作一道翠綠的流星,帶著歡欣雀躍的嗡鳴,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瞬間沒入了楊浩然的胸口——準確地說,是融入了那滾燙的令牌印記之中!轟!
一股難以形容的、浩瀚精純到極致的木靈本源之力,如同開閘的洪流,瞬間涌入楊浩然的四肢百骸,沖入令牌空間!這股力量溫和卻又磅礴,迅速修復著他強行催動劍訣造成的損傷,滋養著他干涸的經脈和疲憊的靈魂!令牌空間內,世界種子如同久旱逢甘霖,貪婪地吸收著這純粹的本源,發出清晰、有力的脈動,種子表面甚至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透出一絲更加深邃的、仿佛蘊含著一個世界雛形的混沌光芒!
楊浩然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壯大、甚至隱隱有突破桎梏的趨勢!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前所未有的旺盛,感知變得無比敏銳,與腳下的大地、頭頂的星空、周圍的生機都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聯系。
“靈珠…歸位了…”林雨看著這一幕,眼中充滿了震撼和欣慰,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一絲,劇烈的傷痛和疲憊瞬間涌上,讓她幾乎暈厥。
“吼!”剩余的青銅武士像,在木靈珠融入楊浩然體內的瞬間,眼窩中的紅光驟然熄滅。它們如同完成了最后的使命,緩緩收回兵器,邁著沉重的步伐,重新回到玉樹根部,如同亙古不變的雕像般矗立,肅殺之氣消散,只剩下守護的沉寂。
整個空間,因木靈珠的歸位而變得更加穩固、生機盎然。青帝長生樹的枝葉無風自動,灑下點點翠綠光雨,滋養著這片土地。
然而,危機并未完全解除。
“咳…咳咳…”暗月執事掙扎著,從懷中掏出一枚布滿裂痕的漆黑骨符,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和怨毒,“楊…浩然…燭龍已死…龍隱…完了…蝕心大人…不會放過你…靈珠…遲早…”他用盡最后的力氣,狠狠捏碎了骨符!
嗡!
一道扭曲的空間裂縫瞬間在他身下張開!裂縫中透出冰冷、混亂的氣息!
“想逃?!”楊浩然眼神一寒,強撐著就要揮劍阻止!
但就在他抬手的瞬間,一股強烈的虛弱感猛地襲來!強行融合木靈珠帶來的力量洪流雖然龐大,但也需要時間消化,此刻正是新舊力量交替、身體最虛弱的時刻!劍光只來得及斬出一道翠綠匹練,卻已慢了半拍!
噗嗤!
翠綠劍光斬斷了暗月執事一條腿!
“啊——!”暗月執事發出凄厲的慘叫,但身體卻已被那空間裂縫徹底吞噬!裂縫隨即閉合,只留下地面一灘污血和一條斷腿!
“該死!”楊浩然拄著劍,單膝跪地,大口喘息。終究還是讓對方跑了!但燭龍已死?龍隱完了?蝕心不會放過他?暗月執事最后的話語如同毒刺,扎進他的心里。
“浩然…曉玲她…”林雨虛弱的聲音帶著焦急傳來。
楊浩然猛地回神!他立刻收起能量長劍,強撐著身體,踉蹌地跑到樹根后。劉曉玲依舊昏迷,氣息微弱,臉色蒼白如紙。雖然眉心處殘留的翠綠生機護住了心脈,但被蝕心附身造成的靈魂創傷和身體的透支,讓她情況岌岌可危!林雨自己也因失血過多和傷勢過重,意識開始模糊。
“兔王!兔王!”楊浩然焦急地呼喚背包里的小家伙。
背包微微動了動,兔王虛弱地探出小腦袋,金色的眼眸黯淡無光,充滿了疲憊:“空間…被封鎖過…強行…撕裂…消耗太大…恢復…需要時間…短距離…勉強…”
楊浩然的心沉了下去。兔王的狀態無法進行長距離空間穿梭。這青帝空間雖然安全,但并非久留之地。暗月的人可能還在外面搜尋,劉曉玲和林雨的傷勢也拖不起!
他目光掃過這片生機盎然的空間,最后落在那具盤坐在玉樹下的青帝遺骸和旁邊的玉劍上。一股明悟涌上心頭。
楊浩然走到青帝遺骸前,深深一躬:“青帝前輩,晚輩楊浩然,承蒙傳承,感激不盡。今日借貴地靈蘊,救治同伴,他日必當回報!”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柄如同青玉雕琢的古樸長劍——青帝長生劍(實體)。長劍入手溫潤,卻蘊含著內斂的磅礴生機,與他之前凝聚的能量劍隱隱呼應。
他回到劉曉玲和林雨身邊,將青帝長生劍插在兩人中間的土地上。長劍觸地,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濃郁的翠綠光芒從劍身散發開來,形成一個柔和的能量場,將兩人籠罩其中。空間中無處不在的木靈之氣被長劍引動,如同涓涓細流,溫和而持續地滋養著她們的身體,修復著創傷,撫慰著受損的靈魂。
劉曉玲緊蹙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一些,呼吸也稍微平穩。林雨蒼白的臉上也恢復了一絲血色。
看到這一幕,楊浩然稍微松了口氣。他盤膝坐下,就守護在兩人身邊,一邊抓緊時間運轉青帝傳承的法門,消化體內木靈珠帶來的磅礴力量,修復自身,一邊警惕地感應著空間的任何異動。
令牌空間內,融合了木靈珠的世界種子,脈動變得沉穩而有力,那道裂開的縫隙中透出的混沌光芒,似乎正在孕育著什么。
時間在寧靜中流逝,但楊浩然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平靜。暗月的威脅、蝕心的陰影、燭龍和龍隱的未知命運、以及齊燕的安危…無數重擔壓在他的肩頭。而他的道路,在獲得木靈珠和青帝傳承后,才剛剛開始。他必須盡快恢復力量,帶著同伴離開這里,去面對外面更加洶涌的京都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