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碼頭籠罩在薄霧中，咸濕的海風夾雜著魚腥味撲面而來。寧長安緊了緊身上的防水外套，看著眼前這艘略顯破舊的漁船，忍不住再次確認：“我們真的要坐這個去東海？“

“玄天盟肯定在監視各大港口和機場。“蘇雨晴壓低聲音，她今天換了一身休閑裝，戴著鴨舌帽和墨鏡，活像個出門旅游的大學生，“這種小漁船反而安全。“

船老大是個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嘴里叼著煙，瞇眼打量著兩人：“就是你們要去外海？價錢可不便宜。“

“談好的價格，一分不會少。“蘇雨晴從包里取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過去，“按約定，到了指定海域就放我們下船。“

船老大掂了掂信封，滿意地塞進懷里：“上船吧，馬上開船。“

漁船發動機發出沉悶的轟鳴，緩緩駛離碼頭。寧長安站在甲板上，望著漸漸遠去的城市輪廓，心中五味雜陳。一周前，他們回到青霄閣匯報情況后，李青陽當機立斷決定派他們前往東海尋找守鏡人。

“太虛鏡碎片之間會相互感應，你體內的碎片是關鍵。“李青陽在臨行前夜對寧長安說，“守鏡人一脈世代守護著太虛鏡的秘密，只有找到他們，才能阻止玄天盟的陰謀。“

漁船駛入公海后，風浪逐漸大了起來。寧長安扶著欄桿，努力適應著船只的顛簸。他雖然是煉氣后期修士，但暈船這種生理反應還是無法完全避免。

“給。“蘇雨晴遞過來一顆青色藥丸，“我自己配的避暈丹，比世俗的暈船藥效果好。“

寧長安道謝接過，藥丸入口即化，一股清涼氣息直沖腦門，暈眩感立刻減輕了大半。他注意到蘇雨晴今天氣色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昨晚沒休息好？“

蘇雨晴搖搖頭：“在研究這個。“她從包里取出一個精致的羅盤，表面刻滿了復雜的符文，“師叔給的'靈引盤'，能增強你對太虛鏡碎片的感應。我做了些改進，但效果還不穩定。“

寧長安接過羅盤，入手沉甸甸的，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靈力。他嘗試將一絲太虛靈力注入其中，羅盤上的指針立刻瘋狂旋轉起來，最終指向東北方向，微微顫動。

“有反應了！“寧長安驚喜道，“比我自己感應要清晰得多。“

蘇雨晴湊過來查看，發絲被海風吹拂，輕輕掃過寧長安的臉頰，帶著淡淡的草藥香。寧長安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連忙將注意力轉回羅盤上。

“理論上，靈引盤能定位方圓五百里內的太虛鏡碎片。“蘇雨晴調整著羅盤側面的幾個小機關，“但海上環境復雜，靈力干擾多，實際范圍可能要打折扣。“

寧長安突然想到什么，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等等，我有個想法。“他打開手機上的地圖APP，又看了看靈引盤，“如果把靈引盤的指向數據導入GPS系統，不就能精確定位了嗎？“

蘇雨晴眨了眨眼：“GPS？“

“全球定位系統。“寧長安解釋道，“通過衛星...呃，總之就是能在地圖上標出精確位置的技術。“他看出蘇雨晴還是一臉茫然，干脆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工具包，“給我半小時，我試試看能不能把兩者結合起來。“

船老大在駕駛艙喊蘇雨晴去確認航線，她離開后，寧長安立刻動手改造起來。他用細導線將靈引盤的指針與手機接口連接，又編寫了一個簡單的轉換程序。這要感謝大學時的電子工程選修課，沒想到在修真路上也能派上用場。

當蘇雨晴回來時，寧長安已經完成了初步測試。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幅電子海圖，一個紅點不斷閃爍，旁邊標注著經緯度坐標。

“這...“蘇雨晴瞪大眼睛，“你把靈引盤和世俗界的地圖結合了？“

寧長安得意地點頭：“修真與科技的完美結合。現在不僅能知道碎片的方向，還能知道具體距離和位置。“他指著紅點，“按這個速度，我們明天中午能到達那片海域。“

蘇雨晴接過手機，仔細查看著，眼中閃爍著驚訝和欽佩：“師叔說得對，你確實有與眾不同的天賦。“她輕聲道，“這種思路，傳統修真者根本想不到。“

被夸獎的寧長安耳根發熱，正想說些什么，船體突然劇烈震動了一下，接著發動機聲音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寧長安警覺地站起身。

船老大慌張地從駕駛艙跑出來：“該死！引擎故障！“他指著遠處海面，“更糟的是，那邊有艘快艇正朝我們駛來！“

寧長安順著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艘黑色快艇劃破海浪，高速逼近。即使不用靈瞳術，他也能看到快艇上幾個黑衣人身上散發的不詳氣息。

“玄天盟！“蘇雨晴臉色一變，“他們怎么找到我們的？“

寧長安突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銅錢——趙老板留下的通靈錢之一。銅錢表面浮現出細微的黑點，像是被什么腐蝕了。

“追蹤符！“他懊惱地說，“一定是那個假快遞員臨死前在我們身上下的，我太大意了！“

快艇已經接近到百米之內，能清楚看到上面站著四個黑衣人，為首的正是在古玩街交過手的陰九！

“陰魂不散...“寧長安咬牙道，迅速將靈引盤和手機收好，“準備戰斗！“

蘇雨晴已經祭出軟劍，同時甩出三張符箓貼在船體三個方向：“我設了防御結界，但撐不了多久。在海面上我們處于劣勢，得想辦法靠近島嶼或礁石。“

船老大嚇得面如土色：“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那艘快艇上的人為什么...“

“沒時間解釋了。“寧長安塞給他一張避水符，“貼在身上，萬一船沉了能保你一時安全。“

陰九的快艇在二十米外停下，他站在船頭，陰冷的聲音隨著海風傳來：“寧長安，蘇雨晴，我們又見面了。這次看你們往哪逃！“

他雙手結印，一道黑氣如箭般射向漁船。黑氣撞在蘇雨晴設下的結界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另外三個黑衣人也各自施展法術，火球、冰錐、風刃接連不斷地轟擊著結界。

“結界撐不了三分鐘。“蘇雨晴快速判斷道，“我有一張'水遁符'，可以帶我們瞬間移動到五里外，但需要時間激活。“

寧長安點頭：“我來拖住他們。“他從包里取出這幾天繪制的符箓，挑出三張金光符，瞄準快艇上的敵人甩了出去。

符箓在空中化作三道金光，陰九冷笑一聲，揮袖擋下。但寧長安的真正目標是快艇本身——金光在接近目標時突然拐彎，擊中快艇的發動機和油箱。

“轟！“一聲巨響，快艇尾部冒出濃煙，船身開始傾斜。

“小畜生！“陰九怒罵一聲，顧不得滅火，直接踏水而行沖向漁船。另外三個黑衣人也各顯神通，有的御使法器飛行，有的直接跳入海中如履平地。

蘇雨晴的結界在連續攻擊下已經出現裂痕。她盤膝而坐，雙手掐訣，正在全力激活水遁符。寧長安站在她身前護衛，同時運轉體內太虛靈力，準備迎戰。

陰九第一個到達，他獰笑著揮爪襲來，漆黑的指甲上泛著劇毒的光澤。寧長安以《太虛真經》中的“推云掌“相迎，青光與黑氣相撞，在海面上激起一陣浪花。

“煉氣后期？“陰九驚訝地發現寧長安的修為比上次交手提升了不少，“進步挺快，但還不夠看！“

他猛地催動靈力，筑基中期的威壓完全釋放，寧長安頓時感到呼吸困難，動作也變得遲緩。陰九抓住機會，一爪抓向寧長安心口。

危急時刻，寧長安體內的太虛鏡碎片再次發威，一道青光自動形成護盾，擋住了這致命一擊。但陰九的力道實在太大，寧長安被震得連退數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寧長安！“蘇雨晴驚呼，水遁符的激活進程被打斷。

“我沒事！“寧長安擦掉血跡，“繼續激活符箓，別管我！“

另外三個黑衣人也已經登船，從不同方向包抄過來。寧長安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難以抵擋四個敵人，特別是其中還有一個筑基中期的陰九。他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

突然，他注意到船老大的漁具箱里有一卷粗繩。靈機一動，寧長安抓起繩子，將體內所剩不多的太虛靈力注入其中，同時默念《太虛真經》中的“捆仙咒“——這是他這幾天剛學的法術，還沒完全掌握，但此刻別無選擇。

繩子如活物般飛起，在空中分成四股，分別纏向四個敵人。陰九反應迅速，揮爪斬斷襲向自己的繩索，但另外三個黑衣人就沒這么幸運了，被靈力強化的繩索捆得結結實實，倒地掙扎。

“雕蟲小技！“陰九冷笑，正要再次攻擊，突然臉色大變，看向遠方海面，“那是...“

寧長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遠處海天相接處，一道白線正迅速擴大——是海嘯！不，更準確地說，是一道高達十幾米的巨浪，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這邊推進。

“蘇雨晴！“寧長安回頭喊道，卻看到她手中的水遁符已經亮起藍光。

“抓住了！“蘇雨晴一把拉住寧長安和嚇呆的船老大，水遁符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在巨浪拍下的瞬間，三人身影從漁船上消失不見。陰九怒吼一聲，顧不得手下，自己化作一道黑光遁走。下一秒，巨浪將漁船和三個被捆住的黑衣人吞沒...

天旋地轉的感覺持續了約五秒鐘，寧長安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站在一處陌生的沙灘上。蘇雨晴半跪在旁邊，臉色蒼白，顯然水遁術消耗了她大量靈力。船老大則癱坐在沙灘上，雙眼發直，似乎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這是哪里？“寧長安環顧四周，看到不遠處有座小島，島上植被茂密，中央似乎有座小山。

蘇雨晴取出靈引盤，指針堅定地指向小島方向：“我們可能因禍得福...那島上靈力波動異常強烈，很可能就是守鏡人所在。“

船老大終于回過神來，顫抖著說：“我、我要回去！剛才那些是什么人？那些黑氣、金光...你們到底是...“

蘇雨晴嘆了口氣，取出一張符箓：“抱歉，讓你卷入這種事。“她將符箓貼在船老大額頭，“睡一覺吧，醒來后你會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噩夢。“

船老大眼神立刻變得茫然，緩緩躺倒在沙灘上睡著了。寧長安檢查了一下，確認他只是昏睡，沒有大礙。

“我們上島吧。“蘇雨晴站起身，雖然疲憊但眼神堅定，“那道巨浪來得蹊蹺，很可能是守鏡人出手相助。“

兩人沿著沙灘走向小島。隨著距離拉近，寧長安體內的太虛鏡碎片感應越來越強烈，丹田處的靈泉甚至開始沸騰。他能感覺到，島上有什么東西在呼喚著自己。

穿過一片椰樹林，眼前出現一條石板小徑，蜿蜒通向山頂。小徑兩旁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許多是寧長安在青霄閣藥園都沒見過的品種。

“小心，別碰任何植物。“蘇雨晴低聲警告，“這些可能都是守護陣法的一部分。“

他們謹慎地沿著小徑上行，約半小時后到達山頂。這里有一片平坦的空地，中央是一座簡樸的茅草屋，屋前放著石桌石凳，一位白發老者正在煮茶。

老者看上去七八十歲年紀，面容慈祥，穿著普通的麻布衣服，沒有任何修真者的氣息。但寧長安知道，能在這孤島上安然生活的人絕不簡單。

“來了？“老者頭也不抬，聲音溫和，“茶剛好煮開，過來坐吧。“

寧長安和蘇雨晴對視一眼，謹慎地走近。當距離石桌還有三步時，寧長安突然感到一股無形的阻力，仿佛撞上了一堵透明墻壁。

“咦？“老者這才抬頭，目光如電般掃過兩人，在看到寧長安時明顯停頓了一下，“太虛鏡的氣息...還有青霄閣的劍意。有意思的組合。“

他揮了揮手，阻力頓時消失。寧長安和蘇雨晴走到石桌前，恭敬行禮。

“晚輩寧長安（蘇雨晴），拜見前輩。“

“坐。“老者指了指石凳，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我是齊云子，這片海域的守鏡人。你們是為了太虛鏡而來？“

茶香清冽，聞之令人神清氣爽。寧長安小心地抿了一口，頓時感到一股暖流擴散全身，消耗的靈力迅速恢復。

“好茶！“他由衷贊嘆。

齊老笑了笑：“東海靈霧茶，百年才采一次。你們運氣不錯，剛好趕上今年的新茶。“他看向蘇雨晴，“蘇明河的女兒？你長得像你母親。“

蘇雨晴身體一震：“您認識我父母？“

“老朋友了。“齊老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你父親最后一次來見我，還是十年前。那時他已經預感到玄天盟會對他不利，將一些東西托付給了我。“

寧長安忍不住問：“齊前輩，剛才那道救我們的巨浪...“

“小把戲而已。“齊老擺擺手，“我感應到太虛鏡碎片的氣息被追蹤，就順手幫了一把。陰九那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

他說話的語氣輕松隨意，但寧長安心中駭然。隨手召喚十幾米高的巨浪，還能精確控制不傷及目標，這至少是金丹后期甚至元嬰期的修為！

“言歸正傳。“齊老放下茶杯，表情嚴肅起來，“你們來找我，是為了第四塊太虛鏡碎片？“

寧長安點頭，簡單說明了玄天盟已集齊三塊碎片的情況，以及李青陽的擔憂。

齊老聽完，沉思片刻，突然問道：“寧長安，你知道太虛鏡為何會破碎嗎？“

“據說是千年前一場大戰導致的...“寧長安回憶著李青陽的講述。

“官方說法罷了。“齊老冷笑，“真相是，太虛鏡是被故意打碎的。“

“什么？“蘇雨晴驚呼，“為什么？“

“因為太虛鏡的力量太過強大，完整狀態下，持有者幾乎等同于人間神明。“齊老站起身，走向茅屋，“五大派系的祖師共同決定將其破碎，各自保管一塊碎片。青霄閣、玄天盟、我們守鏡人一脈，還有另外兩派。“

他從屋內取出一個古樸的木盒，放在石桌上。盒子表面刻滿了與寧長安體內太虛鏡碎片相似的紋路。

“第四塊碎片確實在我這里。“齊老輕撫木盒，“但我不確定是否應該交給你們。“

寧長安感到體內的太虛鏡碎片劇烈震動，似乎想沖破身體與盒子里的碎片融合。他強忍不適問道：“為什么？“

“因為你們還沒真正理解太虛鏡的意義。“齊老深邃的目光直視寧長安，“你以為它只是件威力強大的法器？錯了。太虛鏡的真諦是'守護'，而非'力量'。“

他轉向蘇雨晴：“你父親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寧愿犧牲自己，也不讓太虛鏡的秘密落入墨天梟之手。“

蘇雨晴眼眶微紅：“齊前輩，我父親臨終前將一段記憶封印在我神識中，說要等我到金丹期才能解開。您知道那是什么嗎？“

“當然知道。“齊老點頭，“那是第五塊碎片的下落。“

寧長安和蘇雨晴同時震驚。齊老繼續道：“五塊碎片中，青霄閣、玄天盟、守鏡人各持一塊，第四塊失蹤已久，第五塊...就藏在蘇明河留下的記憶里。“

他打開木盒，里面靜靜躺著一塊青銅殘片，與寧長安體內那塊形狀相似，但紋路略有不同。殘片散發著柔和的青光，與寧長安體內的碎片產生共鳴。

“寧長安，伸出手。“齊老命令道。

寧長安依言伸出右手。齊老將青銅殘片放在他掌心，殘片立刻如同融化一般，滲入皮膚。寧長安只感到一股龐大的信息流涌入腦海，同時丹田處的靈泉瘋狂擴張，靈力質量瞬間提升了一個檔次。

“筑基初期！“蘇雨晴感受到寧長安氣息的變化，驚訝道。

齊老滿意地點頭：“不錯，能承受兩塊碎片的融合而不崩潰，你的體質確實特殊。“他拍了拍寧長安的肩膀，“現在你體內的太虛鏡已經完成了小半，對另外碎片的感應會更加清晰。“

寧長安內視丹田，發現原本的靈泉已經變成了一口深井，靈力如泉水般不斷涌出。更重要的是，他腦海中多了一段記憶——是《太虛真經》的進階篇章！

“多謝前輩厚賜！“寧長安鄭重行禮。

“別急著謝我。“齊老擺擺手，“融合兩塊碎片意味著更大的責任和危險。墨天梟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抓到你。“

他轉向蘇雨晴：“至于你，孩子，要盡快提升到金丹期。你父親留下的信息至關重要，關系到人間的安危。“

蘇雨晴堅定地點頭：“我會的。“

天色漸暗，海風變得涼爽。齊老邀請兩人在茅屋過夜，明天再啟程返回。晚飯是簡單的海鮮粥，但用的都是靈材，對修行大有裨益。

飯后，齊老帶寧長安來到屋后的一處懸崖邊。月光下，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寧長安，你知道為什么太虛鏡碎片會選擇你嗎？“齊老突然問道。

寧長安搖頭：“我一直以為是偶然...“

“世上沒有偶然。“齊老望著遠處的海面，“太虛鏡擇主，最看重的是心性。你心中有'守護'的信念，這才是關鍵。“

他嘆了口氣：“墨天梟不明白這點，他以為集齊碎片就能掌控太虛鏡的力量。殊不知，若心術不正，太虛鏡反而會反噬其主。“

寧長安若有所思：“所以您才說太虛鏡的真諦是守護...“

“沒錯。“齊老點頭，“你體內的碎片越多，這個道理就會越明顯。“他壓低聲音，“還有一件事你必須知道——墨天梟正在煉制'破界梭'，一種能強行打開兩界通道的法器。如果讓他成功，即使沒有集齊太虛鏡碎片，他也能釋放被封印的魔氣。“

寧長安心頭一震：“那我們該怎么辦？“

“抓緊時間。“齊老目光炯炯，“一方面提升自身實力，一方面尋找剩下的碎片。兩塊碎片在手，你應該能感應到其他碎片的大致方向了。“

寧長安閉目感應，果然“看“到三個光點——一個在蘇雨晴體內（她父親留下的記憶封印），一個在西北方向（玄天盟的三塊碎片），還有一個...在正南方，非常微弱。

“南方好像也有一塊？“他睜開眼，不確定地說。

齊老眼中精光一閃：“果然如此...那塊應該是失蹤已久的第四塊碎片。據說流落到了南洋一帶，具體位置無人知曉。“

他拍了拍寧長安的肩膀：“今天就到這里吧，回去好好消化新得到的力量。明天我會送你們安全離開。“

回到茅屋，寧長安看到蘇雨晴正在屋檐下打坐調息。月光灑在她精致的側臉上，宛如一幅靜謐的畫。聽到腳步聲，她睜開眼，示意寧長安坐在旁邊。

“齊老告訴你什么了？“她小聲問。

寧長安簡單復述了關于破界梭和第四塊碎片的消息。蘇雨晴眉頭緊鎖：“情況比我們想象的更嚴峻。回山門后必須立刻向師叔匯報。“

夜風輕拂，帶著海的氣息。兩人并肩而坐，一時無言。良久，蘇雨晴輕聲道：“其實...我很害怕。“

“害怕什么？“寧長安轉頭看她。

“害怕達不到父親的期望。“蘇雨晴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我從小就被教導要繼承他的遺志，守護太虛鏡的秘密。但如果...如果我不夠強呢？“

寧長安不知哪來的勇氣，輕輕握住她的手：“你不是一個人。我們一起面對。“

蘇雨晴沒有抽回手，月光下，寧長安看到她眼中似有淚光閃爍。

“謝謝。“她輕聲說。

這一刻，兩人之間似乎有什么東西悄然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