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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亡的恐懼!

陳國榮認識陳起,但不熟。

雙方只是點頭之交。

最普通的同事關系。

所以當陳起主動提出幫忙時,陳國榮還有些驚訝。

重案組其他成員,也是滿臉的好奇。

他們想不明白,連重案組都無法解決的問題,一個警署副署長,又有何能耐解決?

這不是他們看不起陳起。

實在是兩者相差太大。

西九龍重案組和元朗分區警署,就好像古代的御林軍和鄉勇。

一個是最核心的部門,一個是連編制都沒有,隨時可以解散的單位。

雙方的經驗,訓練,閱歷等等,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陳起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他不在乎,他必須要抓住眼前這個機會!

季正雄的案子,是警隊一哥親自督辦。

壓力巨大,但同樣回報豐厚!

只要能抓住季正雄,那就是大功一件!

而且因為是警隊一哥親自督辦,不用擔心被人吞了功勞!

陳起想要有所建樹,必須要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所以季正雄這案子,是他目前唯一的機會!

錯過這個村,陳起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陳起看向還在猶豫的陳國榮,直言道:“陳sir,時間不等人。”

“再拖延下去,季正雄要‘醒’了。”

陳國榮盯著陳起,想了想道:“陳...署長,這家伙是滾刀肉,普通的辦法,對他已經沒有用。

而且,他已經做好接受更嚴厲打擊的準備。

再審下去...犯人恐怕會受傷...”

這就是警察和罪犯的區別。

罪犯想要獲取情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怎么殘忍怎么來,哪怕把人殺了,他們也一點負擔都沒有。

警察就不行!

警員必須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進行審訊。

這就好像是在螺獅殼里做道場,到處都束手束腳。

但這就是警察和罪犯,最根本的區別!

他們是守護正義的執法者,而不是破壞者!

最起碼,陳國榮心里就是這么認為的,所以他能接受給罪犯上一些手段,但不能接受徹底傷害罪犯。

一旁的警員阿光,也補充道:

“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如果短時間內,無法突破爛輝,一切都無濟于事!”

陳起臉色淡定的點點頭,“陳sir,給我三十秒。

我保證在不傷害他的前提下,讓他開口。”

“三十秒?!”

陳起此言一出,不僅是年輕的警員不信,就連沉穩干練的陳國榮,都是滿臉的懷疑!

爛輝現在擺明要拼死拖延,他連死都不怕。

又怎么可能在30秒內,供出季正雄。

而且還是在不傷害他的前提下!

如果真要這么容易,他們重案組可以申請去馬路,當交通警了。

陳國榮打從內心,不相信陳起的承諾,但還是盡量平和道:

“陳署長...那個...我知道你是好意...”

“陳sir!”

陳起直接打斷陳國榮,不悲不喜道:“就30秒,反正現在也沒什么好辦法,不如讓我一試!”

陳起說完,不等陳國榮回答,徑直走向爛輝。

陳國榮本想阻攔,但轉念一想,陳起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反正現在也沒什么好辦法,不如就讓他一試。

“他要是能成功,我直接去當交警掃馬路!”

阿光看著陳起的背影,小聲嘀咕道。

“我直接申請來元朗守水塘。”

重案組其他成員也跟著嘀咕道。

“閉嘴!”

陳國榮瞪了一眼手下,不準他們在同事努力時,嘲笑同事。

阿光等人立刻嚴肅起來,認真的看向陳起。

“有點意思。”

陳起眼角余光瞥到這一幕,心中對陳國榮的為人,又有了更深的認識。

“又換人了?”

爛輝見陳起走進審訊室,忍不住嗤笑起來,“剛剛那位警官呢?再來啊!”

“老子還等他叫爺爺呢!”

門外的阿光,臉色鐵青。

陳起沒有理會爛輝的挑釁,自顧自來到其面前,淡漠道:“你只有三十秒時間,交代出季正雄的位置。”

房間陷入短暫的平靜。

噗嗤!

爛輝沒有忍住,突然捧腹大笑起來,“撲你阿母,你是想笑死老子嘛?”

“你這條子,比剛剛那個還搞笑!”

陳起還是沒有理會爛輝,而是自顧自打開腰間槍套,取出配槍。

這是一把史密斯威森M10左輪,又因為其口徑而被叫做點三八。

“怎么?想斃了我?”

爛輝見陳起掏槍,非但不懼,反而更加張狂的挑釁:“來!打死我!你爺爺就在這!

有種今天打死我!

不開槍你是我孫子!”

陳國榮等人見狀,也是滿頭的霧水,不知道陳起到底想做什么。

“還有25秒。”

陳起沒理會任何人,拿起點三八,打開彈巢,當著爛輝的面,將里面的子彈全部清空。

嘩啦啦!

六顆點三八手槍彈,掉落在桌面上,叮當碰撞,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衰仔,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老子?”

爛輝看不透陳起的想法,但不妨礙他嘲諷陳起,拖延時間。

現在他只要多拖延一秒,熊哥逃走的希望就大一分。

“還有20秒。”

陳起聲音淡漠,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歇,說話的同時,他又從桌面上撿起一顆點三八手槍彈,重新塞入彈巢,并將彈巢連著轉了幾圈!

咔嚓!

擊錘扣下,發出清脆的機械聲,陳起手中的點三八,已經對準爛輝的眉心。

“你想干什么?!”

爛輝皺著眉頭,態度還是十分強硬。

啪嗒!

陳起連理都沒理爛輝,直接把頭扭到一邊,扣下扳機!

擊錘擊打空倉的聲音,陡然響起!

“你...你想干什么?!!”

爛輝萬萬沒想到陳起居然說開槍就開槍,臉上露出一絲慌亂!

“15秒!”

陳起仿佛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再次扣下擊錘,彈巢也隨著擊錘扣動,轉動一下。

“你...你怎么敢...”

啪嗒!

陳起再次扣動扳機,嚇的爛輝直接跳了起來!

“我撲你阿姆!撲你阿姆!”

“你要殺我?!”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陳國榮也被陳起的做法嚇了一跳,連忙沖進審訊室,“陳署長,快停下!停下!”

“12秒!”

陳起再次扣下擊錘,眼神冰冷的看著爛輝。

“你踏馬瘋了?!”

人最害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那種死亡不知何時,會降臨在頭上的彷徨感,以及恐懼感,會如同潮水般,一點點吞噬你的勇氣,理智,信念,直到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爛輝眼下就是如此,如果陳起是滿彈威脅,他根本不會把陳起放在眼里。

因為他篤定,陳起不敢在警署內開槍殺人!

但現在,陳起和他玩俄羅斯轉盤,就連陳起自己,也不知道下一發到底有沒有子彈,這種未知的恐懼,才最令人絕望!

眼下陳起已經連開兩槍,爛輝的生存概率,正在急速驟降!

爛輝徹底坐不住了!

“瘋?”

陳起終于有了一絲絲反應,扭過頭,閉著眼,冷笑道:“三個月前的警察殺人案,聽說過嘛?”

“你...是你?!”

爛輝好似想到什么,眼神悸動,不可思議看向陳起。

“老子的兄弟全去蹲了苦窯!”

陳起沒睜眼,也不在乎爛輝是什么表情,只是滿臉猙獰道:

“老子也被發配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所以...我要是繼續待在這里才會發瘋!!”

“你...明白嗎?!”

爛輝下意識咽了口唾沫,表情不斷變幻著。

陳國榮聽到這話,也是直接楞在當場,不再上前阻攔。

阿光小聲的看向身邊的同事:“邱剛敖那個案子,他也有參與嗎?”

同事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咔嚓!

陳起可不管你這個那個,再次扣動扳機,“10秒!”

“臥槽!!”

擊錘空倉的聲音,好似雷鳴般炸響在爛輝耳邊,他的心臟都要跳出胸膛,眉頭不斷的抽搐!

他看著陳起再一次毫不猶豫的掛起擊錘,徹底亂了,瘋狂的掙扎著:“放開我!我說!我說!”

陳起閉著眼,手指再次緩緩扣動,“8秒!”

“南生圍!他在南生圍!!”

爛輝不敢耽誤一秒,如倒豆子般,一股腦的全部吐了出來,“我們約好在南生圍見面,他已經準備偷渡到大陸,現在就在客家的船上!”

陳起聽到這話,睜開眼睛,嘴角向上,露出一抹笑容。

與此同時,陳起腦海中,系統聲音也在不斷響起。

【叮!陳國榮愉悅點+30!】

【叮!阿光愉悅點+15!】

【叮!爛輝厭惡點+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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