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儺面
- 我在詭異民國當江湖相士
- 魈語
- 2518字
- 2025-06-28 08:00:00
陸長壽走出隔間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快步下樓,徑直進入到書房,拉開寫字臺的抽屜。
儺面正靜靜躺在里面,看不出任何異常。
“這東西……真能處理掉那具尸體?”
想起先前的經歷,陸長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將儺面帶回了二層的隔間。
東西是帶回來了,如何使用卻沒有任何頭緒。
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研究了半天,試圖找到任何有可能的機關,卻依舊未看出門道。
“總不能將它直接放在尸體上吧。”
幾乎是唯一能想到的辦法,陸長壽將儺面置于尸體胸口,隨后退開幾步,在一旁靜靜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尸體沒有任何反應。
果然不行……
陸長壽搖了搖頭,感覺有些郁悶。
莫名其妙得到了這幅儺面,不知道是誰留下的,也不知道如何使用。
忽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儺面也是面具的一種,既然是面具就應該戴在臉上才對。
陸長壽將儺面拾起,輕輕覆在尸體的臉上。
片刻后,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儺面的邊緣處突然長出一排鋒利的“牙齒”,深深扎入死者的皮肉。
與此同時,地上散落的血液開始緩緩流動、匯聚,順著牙齒上的血線,源源不斷流入儺面當中。
尸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皮膚迅速失去水分,緊貼骨骼,最后連皮膚骨頭也開始分解。
須臾間的功夫,尸體、周圍的血跡,甚至是早已滲入地板的羊血,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房間變得異常“干凈”,只有那種難聞的異味依舊殘留在空氣中。
“這……”
陸長壽驚咢地看著空蕩蕩的地板,感覺難以置信。
還附帶了清潔效果……
他小心翼翼地拾起儺面,其邊緣的倒刺已經悄然縮回,恢復了原狀。
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異波動從內部隱隱傳出。
“如果……將它戴在活人臉上會怎么樣?”
一個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盡管從理性的角度來看,這存在一定的危險性,但陸長壽還是忍不住地想要進行嘗試。
仿佛在心底深處有個聲音一直在催促著陸長壽,令他無法拒絕。
走到等人高的水銀鏡前,幾乎是顫抖著將儺面扣在臉上。
倒刺瞬間刺破皮膚,嵌入血肉,卻并未感到疼痛。
奇異的波動也愈發(fā)強烈,像是在進行某種指引。
他下意識地放松心神,任由那股波動牽引意念。
嘩啦。
陸長壽的身體突然破碎,變成一攤血紅的液體散落在地面上,片刻后又重新匯聚,凝固出身體。
是那個潛入者的特殊能力……
陸長壽感到欣喜萬分,繼續(xù)集中意念進行嘗試,感受著肌肉骨骼在波動的引導下重組。
最終,臉上的儺面如同融入皮膚般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他的容貌也完全變成了潛入者的樣子。
這就是儺面的第二個能力。
陸長壽已基本搞清楚了儺面的特殊能力,吸收尸體,便能使用死者的能力,幻化出其生前的樣貌。
只是吸收后所得到的能量有限,用盡后能力將無法使用,且無法得到補充。
感受著儺面中的波動在緩慢消散,陸長壽連忙收斂心神,將身體恢復成本來的樣貌。
摘下的瞬間,儺面悄然隱匿,只在他的掌心留下一個清晰的十字形印記。
鏡中映出他本來的容貌,剛才被倒刺刺入的皮膚也未留下任何傷口。
“真是……方便的可怕。”陸長壽暗自思忖。
通過對儺面特殊能力的了解,心中的謎團也有了相應的解釋。
剛穿越過來時發(fā)現的那具尸體,想必是利用了儺面幻化成了陸長壽的樣貌,在被原主反殺后,又被儺面吸收。
只是這個答案還有一些難以解釋的地方。
比如,自己這具身體并未被儺面吸收,對方是如何幻化成與自己相同容貌的;
又比如,對方被儺面吸收后,獲得的能力去哪了……
“看來得找個機會多研究研究這幅儺面,說不定還有一些自己沒有發(fā)現的能力。”
至于現在,陸長壽十分珍惜剛剛得到的特殊能力,這是比手槍更好的自保手段,不想輕易浪費。
除了揭開儺面的部分秘密,這次還有個意外的收獲,隔間里已經凝結的頑固血漬被清理干凈了。
在之前,陸長壽一直擔心隔間的秘密被人發(fā)現,但若是自己動手清理,其中已經凝固的血漬又十分麻煩。
而現在,完全可以將隔間改造成一間儲存室。
他立刻行動起來,將出口處的木板挪開通風,取下墻上那些可怖的油畫用布包好,又找來工具拆掉了隔間中央的審訊椅。
原本恐怖陰森的隔間,在陸長壽的一通收拾下,巧妙地改造成了隱蔽安全的儲存室。
將“安全屋”改造升級完畢,陸長壽很是滿意,看了眼墻上的掛鐘,不知不覺地已接近中午,與舅舅胡全勇約好的時間也快到了。
通過原主的日記,陸長壽已知曉這位舅舅是世上少數真正關懷自己的親人,自然也不會怠慢對方。
進到浴室洗了個澡,用頭油梳起側背的油頭,又從衣柜里挑選了一套得體的西服穿戴整齊。
將自己收拾的干凈利落后,回到一樓的客廳,靜靜地拿起報紙,邊看邊等待著胡全勇的到來。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準時響起,還未開門,陸長壽便知道來的是誰。
打開房門,胡全勇上下打量了陸長壽一眼,贊許地點了點頭:
“不錯,你小子是長進了,不用舅舅催就已經收拾好了,走吧,上車。”
通過昨日的外出,陸長壽對長定市的格局,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所居住的明理巷勉強算是城中的富人區(qū),緊挨著最繁華的福源路,再往北是棚戶區(qū),近日里在進行拆遷改造。
此刻,福源路被各式交通工具塞的滿滿當當,水泄不通。
司機阿福年紀比陸長壽還要小上幾歲,天生急躁的性子,一路上喇叭按個不停,嘴里也絮絮叨叨的,時不時地蹦出兩聲罵人的臟話。
副駕駛座上的胡全勇非但不制止,罵的比阿福還狠。
“都什么玩意啊,這司機會開車嗎,是哪家瞎了眼,找了個這么肉的憨貨。”
“我的娘啊,什么年頭了,還坐馬車,有錢都不會花,看,這會兒尥蹶子了吧。”
眼見前方的擁堵紋絲不動,胡全勇徹底失去了耐心,一把搖下車窗,探出半個身子,朝前方破口大罵:
“不長眼的,讓你家慢吞吞的牲口趕緊挪個窩。”
啪!
對面馬車車廂的布簾猛地一掀,一名五十來歲的胖女人探出頭來,尖著嗓子喊道:
“呦,是哪家狗崽子在這撒歡兒呢,嫌慢?你倒是來幫老娘拉車啊。”
一連串的污言穢語砸來,胡全勇很快便招架不住,臉上氣的青一陣紫一陣。
他果斷認慫,立即縮回車里,將車窗重新?lián)u了起來,只留下了一條小縫。
氣鼓鼓地摸出根香煙點上,隨即朝著陸長壽與阿福解釋道:
“晦氣!也不知道哪來的瘋婆子。我好歹也是個體面人,犯不上跟她一般見識。跟她吵,我都嫌跌了身份!”
胡全勇嘬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中,忽然瞥見了一言不發(fā)的陸長壽,狐疑地問道:
“你今天怎么啞巴了?平常就你嘴最毒,罵的最兇。”
陸長壽尷尬的笑了笑,心里已經可以想象從前三人一起犯路怒癥的樣子。
連忙扯開話題:
“對了,舅舅。父親今天特意叫我過去,您知道是有什么要緊事要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