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是白天，不適合動手。杰羅姆現在出門，只是過去踩點而已。

琴酒發短信提供的地址，位于米花市郊外的工業區。

杰羅姆乘坐公交車，來到目標的附近。下車以后環顧四周，選了一個視野開闊的高坡進行遠距偵查。

工業區不比城市，很少有人在街上瞎晃悠。杰羅姆通過望遠鏡，暗中觀察一座名為‘東洋火藥’的工廠。

根據情報，這里面有一間倉庫內存放有大量的硝酸銨。

到時候只需要挑個合適的日子，把倉庫里的庫存全部搬空就好。

杰羅姆在仔細觀察后，覺得工廠內的安保人員就是一個笑話。

大白天就聚在樹蔭下面打牌，幾個小時都沒有去巡邏一次。

事少錢多，確實容易懶惰。如此懈怠的工作態度，并不奇怪。

杰羅姆在外面一直待到天黑，等到員工換班走了才靠近工廠。

他易容成一名安保人員，徑直走向東洋火藥的正門。

門衛瞥了一眼，還以為是同事回來拿東西。便收回視線看電視，跟著鏡頭里的沖野洋子唱歌。

杰羅姆就這么堂而皇之的，進入一間存放危險爆炸物的工廠。

門口，一個攝像頭。

岔路口，一個攝像頭。

監控室，在進門右手邊的盡頭。

杰羅姆橫穿工廠，很快發現標識為B3區的倉庫外有三個攝像頭。

呵，這不明擺著告訴外人。這間倉庫里面，有隱藏的‘寶藏’嗎？

他圍著倉庫繞了一圈，避開攝像頭站在有鐵柵欄的窗戶張望。

里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十個高密度聚乙烯材質的塑料圓桶。

桶身上貼有硝酸銨的標識，以及橙色的危險和警告等字樣。

啊哈，就是這里了！

在確定這座‘寶庫’的價值后，杰羅姆迅速從工廠撤離。

第二天，杰羅姆進行更加細致的踩點工作。他白天潛伏在東洋火藥工廠外的背風坡，用望遠鏡遠距離觀察保安的巡邏路線和換班的時間。

晚上他則易容成不同的員工溜進工廠，試圖搞清楚打開倉庫的方式。

工廠內有許多倉庫，但大多都處于閑置狀態，車間也是幾乎關停。

令杰羅姆感到意外得是，工廠內的攝像頭竟然都是擺設。監控室里竟然沒有通電，無法記錄任何內容。

這讓杰羅姆覺得很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值夜班的保安倒是會巡邏，但偌大的工廠那么點人覆蓋率太低了。

唯一算得上靠譜的安保措施，就是B3倉庫門口的指紋密碼鎖。

要么輸入密碼，要么掃描兩名有權限的安保人員的指紋才能打開。

這對于掌握特級易容術的杰羅姆來說，沒有一點挑戰性。

工廠的安保，實在漏洞百出。

但不可否認得是，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無論是哥譚還是米花市，現實往往比小說更加離譜。

杰羅姆雖然心存疑慮，但還是覺得不要夜長夢多。他在第三天的白天租了一輛重型卡車，準備晚上動手。

考慮到各種突發狀況，杰羅姆甚至還偽造了一張貨單。以確保自己能夠名正言順的，進入B3區倉庫。

***

當天夜里，下了一場暴雨。濕潤的空氣彌散，四處宣泄著陣陣寒意。

杰羅姆駕駛著重型卡車，緩緩駛向東洋火藥的工廠大門。

當他發現升起未落的路障桿時，頓時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門衛室是空的，周圍沒看到人。

這種詭異的現象，更加印證了杰羅姆的猜測。他一腳油門往里開，直接驅車來到B3區倉庫的門口。

倉庫的大門沒關，廠篷頂部的燈還亮著。掛燈的長繩被夜風吹動，引得昏黃的光影也隨之搖擺。

原本應該存放在這里的幾十桶硝酸銨，現在全都不翼而飛。門衛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徹底停止了呼吸。

杰羅姆目光冷冰，走過去檢查門衛的尸體。致命傷在后腦勺，看起來像是被鈍器毆打致死。

指紋鎖沒有被破壞，說明是輸入密碼或者靠員工指紋打開的。

杰羅姆根據已有的信息推測，門衛多半參與了本次盜竊。

因為按照正常邏輯，門衛的職責只有看守大門。工廠內部的巡邏自有安保負責，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就算劫匪是強行闖入工廠，門衛也不該死在B3倉庫附近。

他要么死在門衛室里，要么在工廠內躲起來被抓住殺死。

死在B3倉庫里，很不符合常理。

整個東洋火藥工廠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車間里的大型設備，以及B3倉庫里的幾十桶硝酸銨。

門衛在發現盜竊團伙后，應該先報警和通知安保人員。一個人跑去查看的動機很奇怪，有點反人性。

由此，杰羅姆得出結論。

門衛參與了今晚的行動，與盜竊團伙里應外合。但在硝酸銨被搬走以后，遭其他涉案的成員殺人滅口。

考慮到打開指紋鎖，需要兩名有權限的員工。說明在東洋火藥的安保人員里，至少還有一名內鬼。

這就是杰羅姆之前偵查，發現監控室沒有通電的原因。

盜竊團伙會在搬光硝酸銨后直接撤離，不用額外花時間過來刪監控。

杰羅姆現在要是有員工名單，或許能鎖定涉案的嫌疑人。

但是，那有什么用呢？

即便杰羅姆知道誰是犯人，也沒辦法追回硝酸銨。讓他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罪犯，無異于大海撈針。

杰羅姆知道沒戲了，果斷駕駛卡車離開現場。等他抵達安全地帶，打給琴酒闡述今晚發生的失竊案。

琴酒表示他也不清楚，是從渠道獲悉東洋火藥內存放了大量硝酸銨。

他承諾會繼續打聽關于爆炸物的情報，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

無論杰羅姆愿不愿意，都只能接受這個結果和安排。

第四天中午，杰羅姆開車去附近的超級市場采購生活物資。在途徑米花大橋時，聽到震耳欲聾的巨響。

杰羅姆對這種炸響十分熟悉，確定有人在附近引爆了炸彈。他直接開門跳下卡車，跑到橋邊的護欄查看。

遠遠望去，右側的河岸邊上被炸彈炸出一個直徑七八米的凹坑。

還有一名被氣浪掀翻，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男孩。

嗯？

江戶川柯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