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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深藍余燼與槍之倒影

水脈市精靈中心的特殊監(jiān)護室,空氣仿佛凝固的膠體,沉重得令人窒息。冰冷的金屬墻壁反射著儀器屏幕幽幽的藍光,映照在凌樹疲憊而緊繃的臉上。他坐在一張硬邦邦的椅子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隔離窗內(nèi)。

窗內(nèi),是另一個被柔和白光包裹的世界。森林蜥蜴小小的身體懸浮在特制的生命凝膠中,比之前更加安靜,也更加脆弱。它溫潤如玉的翡翠色皮膚失去了幾分光澤,透出一種透支后的蒼白。最刺眼的,是它右爪掌心那全新的翡翠印記——一道如同燒灼般的暗紅色裂痕,如同丑陋的傷疤,頑固地攀附在邊緣,散發(fā)出微弱卻令人心悸的不祥氣息。那是赤日遠程共鳴侵蝕留下的烙印,是權(quán)柄被強行干擾后的創(chuàng)傷。監(jiān)測儀上代表它本源生命能量的曲線雖然不再劇烈波動,卻像疲憊的心跳般緩慢而低伏,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牽動著凌樹的心弦。

隔壁,是另一個同樣被嚴密守護的生命維持艙。透明的艙體內(nèi),懸浮著一枚紅白精靈球——鯉魚王的精靈球。球體連接著無數(shù)細密的管線,精密的儀器正將最純凈溫和的生命能量,如同涓涓細流般持續(xù)注入其中,維系著球內(nèi)那一點微弱到極致的靈性脈動。咚…咚…咚…那規(guī)律而緩慢的搏動,透過厚重的隔離玻璃,微弱地敲打在凌樹的心上,是絕望深淵中唯一能抓住的繩索。

小優(yōu)趴在另一側(cè)的觀察窗前,側(cè)臉貼在冰冷的玻璃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但凌樹能看到她眼睫上未干的濕痕,和即使在睡夢中依舊微微顫抖的肩膀。她的一只手,隔著玻璃,無意識地按在鯉魚王精靈球的位置。

博士躺在角落的移動病床上,手臂打著厚厚的石膏,臉色依舊蒼白,但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他僅剩的左手在便攜終端的虛擬鍵盤上飛快敲擊,屏幕幽光映著他緊鎖的眉頭和布滿血絲卻銳利依舊的眼睛。他正在整合、分析一切信息——深藍巨坑的污染數(shù)據(jù)、冥王上傳的亂碼碎片、王冠接收的赤日意念、森林蜥蜴的創(chuàng)傷記錄、鯉魚王靈性的奇異波動…試圖拼湊出赤日那瘋狂計劃的完整拼圖。

時間在壓抑的寧靜中緩緩流逝,只有儀器運轉(zhuǎn)的細微嗡鳴和博士偶爾敲擊鍵盤的噠噠聲。每一秒,都像是在無聲的戰(zhàn)場上煎熬。

“咳…”博士突然發(fā)出一聲壓抑的咳嗽,打破了沉寂。他停下敲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看向凌樹,聲音沙啞:“初步分析…出來了。情況…比預(yù)想的更糟。”

凌樹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投入冰窖。“博士?”

“赤日的目標,從來就不是單一的‘樣本’。”博士的目光掃過隔離窗內(nèi)的森林蜥蜴和鯉魚王的球,“他想要的,是‘適配’后的‘鑰匙’,以及‘鑰匙’所指向的‘門’。”

他調(diào)出終端屏幕,一個復(fù)雜的、由多重能量波形和數(shù)據(jù)流構(gòu)成的立體模型浮現(xiàn)出來。模型的核心是天冠山槍之柱的立體結(jié)構(gòu),周圍環(huán)繞著幾個不斷閃爍的光點:森林蜥蜴的翡翠權(quán)柄波形、鯉魚王那特殊靈性的微弱脈沖、金色王冠接收的赤紅共鳴信號、以及…深藍巨坑污染核心被冥王竊取時的狂暴頻率特征。

“冥王上傳的坐標是槍之柱,這沒錯。但他上傳的更關(guān)鍵信息,是永恒之青核心被污染、能量處于最狂暴混亂狀態(tài)時的‘頻率密碼’。”博士指著模型中代表污染頻率的那道劇烈波動的猩紅線條,“赤日通過那頂‘共鳴王冠’,將這個污染頻率特征,作為一種‘鑰匙模版’,強行發(fā)送給森林蜥蜴。”

他指向森林蜥蜴那帶著暗紅裂痕的翡翠印記波形:“森林蜥蜴新生的權(quán)柄力量,純凈而強大,但剛剛穩(wěn)固,就像一張白紙。赤日的污染頻率入侵,就像強行在這張白紙上烙下一個扭曲的、屬于‘污染永恒之青’的印記模版!他在試圖‘污染’森林蜥蜴的權(quán)柄,或者說,強行將其‘扭曲適配’成與那個污染核心同頻的狀態(tài)!”

“然后呢?”凌樹的聲音干澀。

“然后,就是‘鑰匙’。”博士的目光轉(zhuǎn)向鯉魚王的生命維持艙模型,“鯉魚王那燃燒信念、喚醒木守宮的特殊靈性,被木守宮…不,被森林蜥蜴以永恒之青繼承者的權(quán)柄強行挽留。這份靈性,它本身極其微弱,但它蘊含著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特性——它能跨越‘不可能’,它能與永恒之青的本源核心產(chǎn)生最直接、最深刻的‘共鳴’!它就是打開那扇‘門’的最后一把鑰匙!”

博士的手指在虛擬屏幕上猛地一劃,將代表鯉魚王靈性的微弱脈沖、代表被污染頻率扭曲的森林蜥蜴權(quán)柄波形、以及代表槍之柱核心區(qū)域的模型點,強行連接在一起!

“赤日的計劃,是在槍之柱的核心區(qū)域,利用某種我們未知的裝置,模擬出深藍巨坑污染核心的終極環(huán)境!他需要森林蜥蜴的權(quán)柄被扭曲成與那個污染核心同頻的狀態(tài)(適配),再以鯉魚王那特殊的靈性作為引信(鑰匙),在槍之柱這個傳說中蘊含著創(chuàng)世之力的神圣之地,強行引爆或者…引導(dǎo)森林蜥蜴的權(quán)柄力量!”

博士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一旦成功…赤日將獲得一次前所未有的、人為操控傳說級力量的機會!他可能試圖利用這股力量撕裂時空,創(chuàng)造他所謂的‘沒有心靈、只有秩序’的新世界!也可能…是更瘋狂、更不可知的災(zāi)難!森林蜥蜴的權(quán)柄會被徹底扭曲甚至摧毀,鯉魚王那僅存的靈性…將作為‘燃料’被徹底消耗殆盡!”

隔離窗內(nèi),森林蜥蜴爪心印記的暗紅裂痕,仿佛隨著博士的話語而微微閃爍了一下。鯉魚王精靈球的搏動,似乎也微弱了一分。

凌樹只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握緊的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赤日的計劃,惡毒而精準,直指他們最深的羈絆和最脆弱的存在!

“我們必須阻止他!”凌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毀掉王冠!切斷聯(lián)系!然后…去槍之柱!”

“毀掉王冠是必須的,它不僅是定位器,更是持續(xù)共鳴誘導(dǎo)的源頭。”博士點頭,眼神凝重,“但森林蜥蜴體內(nèi)的‘污染模版’已經(jīng)留下,如同一個惡毒的詛咒。即使毀掉王冠,這個‘模版’也可能在特定條件下被激活,尤其是在靠近槍之柱那種蘊含著原始傳說力量的地方,它就像一顆定時炸彈。”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鯉魚王的維持艙:“至于鯉魚王…它的靈性是計劃中不可或缺的‘鑰匙’。赤日…或者說銀河隊,絕不會放棄。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在我們抵達槍之柱前,奪走它,或者…摧毀它,讓我們的‘鑰匙’失效,迫使我們無法干擾他的最終儀式。”

仿佛為了印證博士的推測——

“滴!滴!滴!”

精靈中心主控室的警報燈突然毫無征兆地瘋狂閃爍起來!刺耳的警報聲瞬間撕裂了監(jiān)護室的壓抑寧靜!

“警告!偵測到高強度空間波動!”

“警告!不明能量源高速接近!”

“警告!城市防御網(wǎng)絡(luò)節(jié)點A7、B3、C9遭到未知入侵!權(quán)限丟失!”

擴音器里傳來君莎小姐急促而緊張的聲音:“所有人員注意!精靈中心進入一級戒備!偵測到復(fù)數(shù)高能量反應(yīng)在港口區(qū)域集結(jié)!懷疑是銀河隊主力部隊!重復(fù),銀河隊主力部隊疑似入侵水脈市!”

“他們來了!”凌樹猛地站起身,幽藍的光芒下意識地在體表流轉(zhuǎn)!目標是誰?是森林蜥蜴?還是鯉魚王?或者…兩者都是!

“J失手了,他們這次…是傾巢出動!”博士臉色鐵青,掙扎著想要下床,“他們的目標肯定是這里!精靈中心的特殊監(jiān)護室!”

就在這時,監(jiān)護室的合金門發(fā)出氣密解除的嘶嘶聲,緩緩滑開。一身制服的君莎小姐帶著兩名全副武裝的警員快步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帶著凝重和一絲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

“凌樹先生,博士,小優(yōu)小姐。”君莎的目光快速掃過監(jiān)護室內(nèi)的情況,尤其在森林蜥蜴和鯉魚王的維持艙上停留了片刻,“情況緊急,長話短說。港口區(qū)的騷亂是佯攻!銀河隊真正的精銳小隊,已經(jīng)利用某種空間跳躍技術(shù),直接突入了城市內(nèi)部!他們的目標很明確——精靈中心,確切地說,是你們和你們的寶可夢!”

她調(diào)出一個投影,上面是城市監(jiān)控捕捉到的幾個模糊但極具壓迫感的畫面:穿著銀河隊高級作戰(zhàn)服、裝備著明顯超越常規(guī)科技武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建筑陰影中穿行,方向直指精靈中心!其中一人手中提著一個閃爍著不祥紅光的、類似信號干擾器的裝置!

“他們攜帶了強力的空間干擾器和能量屏蔽裝置!我們的常規(guī)通訊和部分防御系統(tǒng)已經(jīng)被癱瘓!”君莎語速飛快,“精靈中心的地下緊急通道還能使用,但需要時間啟動!我的人正在外面構(gòu)筑防線,但恐怕…擋不住太久!”

她看向凌樹,目光嚴肅而帶著一絲懇求:“凌樹先生,博士,現(xiàn)在情況超出了普通治安范疇。我代表神奧聯(lián)盟,需要你們提供關(guān)于銀河隊、關(guān)于赤日計劃的一切情報!特別是…他們?nèi)绱藞?zhí)著于你們和這兩只寶可夢的原因!這關(guān)系到整個水脈市,乃至整個神奧地區(qū)的安危!”

凌樹和博士對視一眼。深藍巨坑的秘密、永恒之青的真相、赤日瘋狂的新世界計劃…這些遠超常人理解的秘辛,此刻已經(jīng)無法再隱瞞。

“君莎小姐,”凌樹深吸一口氣,指向隔離窗內(nèi)的森林蜥蜴和鯉魚王,“銀河隊的首領(lǐng)赤日,他的目標,是利用它們的力量,在天冠山的槍之柱,進行一場足以撕裂時空的瘋狂儀式!水脈市…只是開始!”

他言簡意賅,將博士分析的核心內(nèi)容——污染模版、適配鑰匙、槍之柱的最終儀式——快速而清晰地告知了君莎。沒有時間解釋細節(jié),但必須讓她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君莎的臉色隨著凌樹的講述越來越凝重,最終變得一片鐵青!作為守護城市的君莎,她接觸過無數(shù)案件,但從未聽過如此瘋狂、如此接近神話傳說的滅世級陰謀!

“槍之柱…時空撕裂…”君莎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寒意,“赤日他…瘋了!”她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遠超一次城市恐怖襲擊!“聯(lián)盟必須立刻向天冠山增援!必須阻止他!”

“來不及了!”博士急促地打斷,“銀河隊主力在水脈市現(xiàn)身,說明赤日本人很可能已經(jīng)帶著關(guān)鍵設(shè)備前往槍之柱!他需要時間布置最后的儀式!水脈市的攻擊,一是為了奪取‘鑰匙’(鯉魚王靈性),二是為了牽制聯(lián)盟的注意力,拖延時間!”

仿佛為了印證博士的話,監(jiān)護室內(nèi)的燈光猛地劇烈閃爍了幾下!緊接著,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從精靈中心的上層建筑傳來!伴隨著建筑結(jié)構(gòu)的呻吟和人群的驚呼!

“報告!君莎小姐!正門防線被突破!對方使用了高能爆破!有精英級寶可夢突入!”一名警員的通訊器里傳來驚恐的喊聲!

“頂住!”君莎厲聲下令,隨即轉(zhuǎn)向凌樹三人,眼神決絕,“地下緊急通道已經(jīng)啟動!跟我來!必須優(yōu)先保護你們和這兩只寶可夢撤離!聯(lián)盟的支援已經(jīng)在路上,但需要時間!”

她迅速操作監(jiān)護室的控制面板。隔離窗內(nèi),森林蜥蜴的生命維持艙和鯉魚王的靈性維持裝置下方,地板無聲滑開,露出了隱藏的軌道。兩個維持艙開始沿著軌道緩緩下沉,進入下方更深層、防護更嚴密的緊急轉(zhuǎn)移通道。

“走!”君莎拔出手槍,率先沖向監(jiān)護室另一側(cè)打開的暗門。

凌樹毫不猶豫,一把抱起被警報驚醒、還有些茫然的小優(yōu)。博士咬著牙,用未受傷的手臂撐著身體,踉蹌跟上。兩名警員持槍斷后。

暗門后是一條傾斜向下的金屬通道,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機油和灰塵的味道。通道下方,隱約傳來維持艙在軌道上滑行的輕微摩擦聲。

砰!轟隆——!

頭頂上方再次傳來劇烈的爆炸聲和寶可夢技能碰撞的轟鳴!整個通道都在震動!灰塵簌簌落下!

“快!他們正在強行突破!”君莎的聲音在通道中回蕩。

眾人加快腳步。凌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森林蜥蜴和鯉魚王就在下方,銀河隊的追兵就在頭頂!每一秒都無比珍貴!

終于,他們沖到了通道的盡頭——一個相對寬敞的地下站臺。站臺中央,森林蜥蜴和鯉魚王的維持艙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停放在一輛特制的、覆蓋著厚重裝甲的軌道運輸車上。車頭亮著幽藍的指示燈。

“上車!通道連接著廢棄的地下礦道網(wǎng)絡(luò),可以直通城市邊緣的森林!”君莎拉開車廂側(cè)門。

就在凌樹抱著小優(yōu),博士在警員攙扶下即將登車時——

嗤啦——!!!

一聲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從他們剛剛沖出的通道口上方傳來!緊接著,一道纏繞著紫色電弧的能量光束如同毒蛇般射入站臺,狠狠轟在站臺邊緣的金屬墻壁上!炸開一個大洞!

煙塵彌漫中,三道身影如同地獄歸來的惡鬼,從破洞中躍下,穩(wěn)穩(wěn)落在站臺上,擋住了運輸車的去路!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異常高大魁梧、如同鐵塔般的男人。他穿著厚重的銀河隊特制動力裝甲,臉上覆蓋著只露出冰冷雙眼的金屬面罩,肩膀上扛著一門還在冒著青煙的、造型猙獰的磁軌炮。他的身后,左側(cè)是一個身材瘦削、穿著緊身光學(xué)迷彩服、手持兩把高頻震蕩匕首的蒙面男子,行動間悄無聲息;右側(cè)則是一個穿著研究員白大褂、外面卻套著銀河隊作戰(zhàn)背心、戴著金絲眼鏡的女人,她手中托著一個不斷閃爍著數(shù)據(jù)流的平板終端,鏡片后的眼神充滿了狂熱和計算。

銀河隊四干部——鎮(zhèn)星(鋼鐵堡壘)、歲星(暗影獵手)、伙星(數(shù)據(jù)核心)!赤日麾下最鋒利的三把尖刀,竟然同時出現(xiàn)在了這里!

“此路不通。”鎮(zhèn)星的聲音如同兩塊生鐵摩擦,沉悶而充滿壓迫感。他肩上的磁軌炮炮口再次亮起危險的紫光,鎖定了運輸車。“交出‘適配體’(他冰冷的目光掃過森林蜥蜴的維持艙)和‘共鳴鑰匙’(目光轉(zhuǎn)向鯉魚王的球),饒你們不死。”

歲星的身影如同融化在陰影中,瞬間消失不見,只有兩道高頻匕首的嗡鳴聲在站臺內(nèi)詭異地回蕩,威脅著所有人的死角。

伙星則飛快地在平板上操作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空間干擾強度提升至最大,本地通訊徹底屏蔽。能量屏障生成,覆蓋所有出口。君莎小姐,你們的援軍…進不來了。放棄抵抗吧,為了赤日大人的新世界,你們的犧牲是必要的代價。”

絕望的氣息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小小的站臺。前有三大干部攔路,后路被爆炸封鎖,頭頂?shù)淖繁S時可能突破!唯一的希望,那輛裝甲運輸車,也被徹底堵死!

君莎和兩名警員如臨大敵,槍口和精靈球同時舉起,但面對銀河隊最頂尖的三名干部,他們的抵抗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凌樹將小優(yōu)護在身后,幽藍的光芒在身前凝聚成一面護盾,目光死死盯著鎮(zhèn)星那黑洞洞的炮口,心臟沉到了谷底。森林蜥蜴重傷未愈,鯉魚王僅存靈性,博士重傷,小優(yōu)沒有戰(zhàn)斗力…拿什么對抗?

“博士…”凌樹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博士的臉色慘白如紙,他看著眼前如同三座大山般攔路的干部,又看了看近在咫尺卻無法觸及的運輸車,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他猛地用未受傷的手抓住凌樹的胳膊,力量大得驚人,聲音壓得極低,語速快如子彈:

“聽著!沒時間了!唯一的辦法…兵分兩路!”

“我和君莎小姐留在這里,拖住他們!吸引火力!”

“你和小優(yōu)!帶著森林蜥蜴和鯉魚王!坐運輸車走!立刻!”

“車是自動駕駛!設(shè)定好了去城北森林邊緣的廢棄伐木場!那里地形復(fù)雜,可以暫時藏身!”

“記住!毀掉王冠!然后…去槍之柱!阻止赤日!這是…唯一的希望!”

“不行!博士!太危險了!”凌樹下意識地反對。留下面對三名干部?這幾乎是送死!

“別廢話!”博士厲聲低吼,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和不容置疑,“這是命令!為了森林蜥蜴!為了鯉魚王!為了神奧!走!”

他的話音剛落!

轟——!!!

鎮(zhèn)星的磁軌炮再次咆哮!一道比之前更加粗壯的紫色電光束撕裂空氣,狠狠轟向君莎和警員構(gòu)筑的臨時掩體!

“卡蒂狗!風(fēng)速狗!火焰輪!擋住它!”君莎厲聲下令!同時自己猛地翻滾避開!

兩只忠誠的犬類寶可夢咆哮著,化作燃燒的火輪迎向電光束!

劇烈的爆炸和能量沖擊瞬間席卷了小半個站臺!火光和煙塵彌漫!

混亂!絕對的混亂!

“就是現(xiàn)在!走!”博士用盡全身力氣,將凌樹和小優(yōu)狠狠推向運輸車敞開的車門!同時,他僅剩的左手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閃爍著危險紅光的金屬圓球——高爆震撼彈!狠狠砸向鎮(zhèn)星三人的方向!

刺目的白光和震耳欲聾的爆鳴瞬間充斥了整個站臺!所有人的視覺和聽覺瞬間被剝奪!

“凌樹!快!”小優(yōu)雖然被強光和巨響震得頭暈?zāi)垦#笊谋灸芎蛯锇榈膿?dān)憂讓她爆發(fā)出力量,死死抓住凌樹的手,兩人在混亂和強光中,憑借著記憶和對運輸車位置的感知,連滾帶爬地撲進了車廂!

砰!

厚重的裝甲車門在他們身后猛地關(guān)閉、鎖死!

“博士——!!!”凌樹撲到車廂后部狹小的觀察窗前,只看到一片刺目的白光和混亂翻滾的人影!博士的身影,君莎的身影,警員的身影,還有那三個銀河隊干部的輪廓,全都淹沒在爆炸的沖擊波和隨后爆發(fā)的激烈戰(zhàn)斗光芒中!

“不——!!!”小優(yōu)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嗚——!

運輸車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強大的引擎啟動,沿著軌道如同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瞬間沒入了前方幽深黑暗的廢棄礦道!

冰冷、黑暗、顛簸的礦道中,運輸車高速奔馳著。車內(nèi)的應(yīng)急燈發(fā)出慘白的光芒,照亮了凌樹和小優(yōu)蒼白而布滿淚痕的臉,也照亮了固定在車廂中央的兩個維持艙——森林蜥蜴依舊沉睡,爪心的暗紅裂痕在慘白燈光下顯得更加刺目;鯉魚王的精靈球,那微弱的搏動似乎也因劇烈的顛簸而變得更加急促不安。

凌樹顫抖著,從背包深處掏出那頂依舊沉寂、卻如同毒蛇般冰冷的金色王冠。它表面的星辰暗紋在幽暗中反射著微光,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他們的掙扎。

“赤日…”凌樹的聲音冰冷得如同萬載寒冰,眼中燃燒著足以焚毀一切的仇恨火焰。他猛地將王冠狠狠摔在冰冷的金屬車廂地板上!

然后,他抬起右腳,將體內(nèi)殘存的所有力量、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悲傷,都灌注在這一腳上!

**給我——碎!!!**

凝聚著幽藍光芒的腳,如同重錘般狠狠踏下!

咔嚓——!!!

一聲清脆而令人心悸的碎裂聲響徹車廂!

那頂象征著詛咒與陰謀的金色王冠,在凌樹含恨的全力一踏下,瞬間四分五裂!冠身碎裂,那顆最大的、如同凝固血滴般的寶石更是被直接踏成了齏粉!一股極其微弱、卻充滿不甘和怨毒的赤紅能量波動從碎片中逸散出來,如同垂死的毒蛇發(fā)出最后的嘶鳴,隨即在空氣中徹底湮滅、消散!

王冠,毀了。

但代價…是博士和君莎他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他們爭取了這唯一一條生路。

車廂內(nèi)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轟鳴和車輪碾壓軌道的噪音。小優(yōu)抱著膝蓋,將臉深深埋入臂彎,肩膀劇烈地聳動著,壓抑的哭聲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回蕩。

凌樹背靠著冰冷的車廂壁,緩緩滑坐在地上。他抬起頭,目光穿過車廂狹小的觀察窗,望向礦道前方那深不見底的黑暗。那黑暗的盡頭,是北方,是巍峨的天冠山脈,是傳說之地槍之柱,是赤日那瘋狂的新世界祭壇。

槍之柱冰冷的倒影,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jīng)懸在了所有人的頭頂。

而他們,帶著重傷的森林之子,帶著沉眠的信念之火,帶著犧牲者的血與淚,正沖向那風(fēng)暴的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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