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賀冉很不客氣：“讓開。”

蘇音看也沒看他，對鹿桑桑說：“聊聊？”

鹿桑桑語氣淡淡的，“蘇小姐是要跟我道歉么？”

看著她脖子上的頸托，蘇音眸子閃了閃，避而不答：“是關于陸令則的事。”

鹿桑桑“哦”了一聲：“那跟我沒什么關系。”

說著，她推了一把搖桿，慢吞吞的繞過進了屋。

蘇音兩頭都沒討到好，手不甘的撕扯著隊服袖子，綿密的針腳被生生扣出幾道指痕。

剛剛纏上護頸，鹿桑桑還不能適應。

頭仰著看不見前路，只能小心翼翼的走著。

賀冉幾步就追了上來，落了她半個身位跟著，情緒低落。

眼看著就要到訓練室了，鹿桑桑停了下來：“想說什么？”

賀冉抿了抿唇，問：“如果這次我們沒有拿到冠軍怎么辦？”

“我連一個退役選手都打不過，還怎么打現任冠軍？”

鹿桑桑看著他：“你說的退役選手，是曾經連冠聯賽，包攬幾屆春秋賽季的冠軍。”

“如果你因此退縮，那就證明你還沒有當冠軍的覺悟；如果你害怕，那就說明你還沒有做好比賽的準備。你現在要退出嗎？”

賀冉屏住了呼吸，鹿桑桑的語氣不重，可就是輕描淡寫間，將心中的怯意沖散。

良久，他搖了搖頭。

“很好。”鹿桑桑微微笑了，“一周后就要和樓蘭短兵相接了，打起精神來。”

賀冉是摘星的隊長，是隊內的中心。

如果連他都動搖了的話，可知其他人有都么不安。

看著賀冉進了訓練室，鹿桑桑移到了窗邊，底下蘇音依然站著，不動不言。

許久，她收回了視線，進了訓練室。

陡一進門，便收獲了所有人的目光，投影儀上聽話的放著樓蘭的比賽錄像。

看著她脖子上的頸托，又是此起彼伏的驚叫。

鹿桑桑好不容易應付眾人的關切詢問，轉而正色道：“好，現在有人來說說樓蘭的戰術特點嗎？”

咖啡廳里，天花板上的空調吹著冷風，珠簾跟著風晃動。

桌上的咖啡已經涼透，一杯拉花已經攪碎，一杯沒有動彈。

陸令則依舊望著醫院的招牌，心被亂麻纏著，揪得發疼。

他沒有說，這家就是當年送割腕的鹿桑桑的醫院。

剛一踏進，那股失去鹿桑桑的恐懼，便從腳心竄上了頭頂。

瞿時業沉吟了一會，說：“今天的事是我欠考慮了，以后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陸令則張了張嘴，他想說倒不用避諱，他想多見見鹿桑桑。

可是瞿時業已經站了起來，他看著陸令則。

他對在醫務室門口聽到的話耿耿于懷，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你如果不喜歡鹿桑桑，為什么要娶她？”

瞿時業手已經摸到了咖啡杯上，如果陸令則說出什么不好的話，就打算整杯兜頭倒在這個渣男身上。

他看著陸令則目光轉了過來，眼神恍惚。

“她的操作是我一鍵一鍵教的，她的技術是我陪著一點一點練上來的。”

說完，他眉頭微皺，眼里鹿滿了不解。

“她像我的妹妹，像我的孩子，你說我算不算喜歡她？”

瞿時業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深吸了一口氣。

“陸令則，你看著路邊的妹妹，孩子，你會想要親她，想要跟她上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