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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等她推開,門就從里拉開了。

正要出門的陸令則見到她,腳步一頓,眉梢一擰:“你做什么?”

蘇音表情微僵:“我……”

話還未說完,手里的房卡就被發(fā)現(xiàn)。

陸令則一把將房卡拿了過來,看清房號后眼底立即漫上了寒意。

“這次回去,我會考慮重新組隊的問題。”

聽著他宛如命令般的話,蘇音眼眶終于紅了。

她帶著哭腔質(zhì)問:“我只是喜歡你有什么錯?”

“這就是你的錯。”陸令則毫不猶豫的說,“我不喜歡你。”

“所以你現(xiàn)在要去找鹿桑桑?”蘇音咬著牙問,“你也看到了,她不愛你了!”

陸令則心里煩悶,懶得與她解釋,直接越過人大步離開了酒店。

山城的人文風(fēng)情都帶著些古舊的氣息,連夜幕下的霓虹燈都透著一股年代感。

陸令則點了根煙,沿著長街慢慢走著。

從青訓(xùn)期算起,他和鹿桑桑認(rèn)識八年了。

一開始二人并不熟,真正認(rèn)識緣于鹿桑桑被基地同期霸凌。

鹿桑桑的身世捂得再緊也會露出蛛絲馬跡,在一次偶爾的情況,陸令則救下了鹿桑桑。

那個時候的鹿桑桑,倔強(qiáng)又脆弱,像過剛易折的冰棱。

又后來,在一次模擬戰(zhàn)斗中,教練發(fā)現(xiàn)二人異常默契,便組成了搭檔。

同時,他們也這么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就像雙人花滑的組合,亦或者國標(biāo)中的雙人組合。總會在默契中,認(rèn)定對鹿是自己的靈魂伴侶,從而忽略了相愛那一步。

他有時看著鹿桑桑眼中地愛意時,會問自己,他有沒有那么愛她。

答案是,事到如今,他仍然不知道。

但是,陸令則清晰明確的知道,自己對鹿桑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煙夾在指縫間,陸令則沒有抽,任由它兀自燃燒。

這么想著,他煩躁的扒了一把頭發(fā)。

可如今鹿桑桑寧愿死都不愿跟他回家,這讓他難以接受。

以前的她,分明不是這樣的。

想不通的陸令則煩亂的抬頭,卻是一愣,——他竟走到了摘星俱樂部門口。

此時夜深,俱樂部里漆黑一片。

他又想到了在酒店里,那個少年說去鹿桑桑房間睡的事情。

手里的煙早已經(jīng)燃到了盡頭,陸令則把煙頭扔進(jìn)垃圾桶,望著俱樂部大門,眼神發(fā)沉。

鹿桑桑從訓(xùn)練室出來的時,墻上的時針指向了2。

基地靜悄悄的,每當(dāng)這個時候,她就會覺得自己像個幽靈。

飄蕩在人世間,像水面上的浮萍,雨滴打一下就碎了。

鹿桑桑緩緩的把自己推向窗邊,窗外的夜色像幅水墨畫,星子和燈火就是其間的點綴。

回憶里,似乎也有這么一個畫面。

那時俱樂部管得嚴(yán),晚九點后就不準(zhǔn)青訓(xùn)生出門。

十點的時候,陸令則得知了那天是她生日,竟臨時起意給她過生。

鹿桑桑從來沒有過過生日,生日的日期也是孤兒院撿到她的日子。

她茫然被拉到墻頭,看著高聳的圍墻發(fā)怵。

她說:“要不算了。”

陸令則說:“不行,今天你十八歲,必須要過生日的。”

那時,陸令則蹲在墻頭,腦袋上頂著一輪彎月,像動漫里的男主。

他在月華之下露出了一個笑:“以后,你的每個生日,我都陪你過。”

鹿桑桑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退出了回憶。

那個說每個生日都陪她過的少年,已經(jīng)不在了。

正當(dāng)她要回房的時候,身后卻驀然響起一串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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