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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教授的測試

“呼——”

范文靜對著鏡中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氣。

精心修飾過的妝容掩蓋了些許憔悴,鏡中人影唇紅齒白,氣色總算亮了起來。身上那件緊裹的高開叉旗袍,絲綢的光澤在燈光下流淌,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散發(fā)出一種刻意營造的誘惑。

她不是懵懂少女,心知肚明所謂“神選侍女”的真正使命。

這是末世,一個稍有姿色的年輕女人,最終的歸宿往往只有一個——強者的玩物。

但在這里,至少不必再為饑腸轆轆發(fā)愁。自從被選中,那一小塊可憐的面包換成了正經(jīng)的餐食,葷素搭配,能讓她吃到八九分飽。

這份“優(yōu)待”,代價便是今晚,必須使出渾身解數(shù),取悅那個未曾謀面、即將掌控她身體的男人。

若是運氣好,能碰上“三相印”中的某位大人物……范文靜心底掠過一絲微弱的期冀。那樣的話,或許她們一家在這殘酷的末世里,就能抓住一根救命的繩索。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響起,緊接著是門外銀首執(zhí)事的催促聲:“范小姐,時間差不多咯。”

“來了。”

門被拉開,走廊略顯昏暗的光線下,銀首執(zhí)事靜靜站著。

見到她這副人妻妝容,銀首執(zhí)事那冰冷的面罩下也不禁浮起一抹貪婪,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她撲倒,自己先爽一發(fā)。

但一想到教授那幫人的手段,他心里便不由打個寒戰(zhàn),頓時沒了邪念,老老實實在前面引路,帶著范文靜往指定的房間走去。

不多時,便來到一間樣板房前。

兩旁的修女低眉順目,無聲地拉開房門。

里面是精心布置的套房:潔白的床單,粉紫的燈光,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曖昧不明的香氣,床上還擺放著各種道具。

但讓范文靜瞬間血液凝固的,是床邊矗立的兩座鐵塔——兩個只著短褲、光著膀子的黑人壯漢。不同的膚質(zhì),一個如黑曜石般光亮,一個則是如砂礫般粗糲的深褐色,卻同樣擁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夸張肌肉,像兩尊精心打磨的青銅雕塑,散發(fā)著無聲的壓迫感。

范文靜錯愕地看向身旁的銀首執(zhí)事。

銀首執(zhí)事只是微微頷首,面罩下眼神冰冷,無聲地催促她:進去,履行你的職責。

……

與此同時,某處被冠以“實驗室”之名的冰冷牢籠。

昏黃的應(yīng)急燈光在沉重的合金柵欄上涂抹下道道陰影。

籠中,編號173的人形怪物如同失去生氣的爛泥,癱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動不動。渾濁發(fā)黃的眼珠嵌在深陷的眼窩里,小心翼翼地轉(zhuǎn)動,從縫隙中窺視著囚籠之外的一切,像是在黑暗中尋找唯一生機的幽靈。

一襲纖塵不染的白大褂在這片陰郁中顯得格外刺眼。教授端坐在不遠處的高背椅上,鏡片后的目光沉靜如水,銳利地審視著他的“杰作”。

“教授,目標房準備完畢,測試可以開始了。”助理壓低聲音在旁提醒。

教授無聲地點了點頭。

“嗡”的一聲輕響,一道清晰的投影光束瞬間刺破昏暗,將景象徑直投射在173號正面的幕布上。

畫面里正是范文靜所在的房間。

不是呆板監(jiān)控畫面!

為了拍到更好的畫質(zhì)和更有視覺沖擊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面,他們甚至安排了攝像機,專人跟拍!

原本死氣沉沉的173號樣本猛地一顫,渾濁的眼瞳驟然收縮成危險的豎線,死死釘在畫面中那個身穿旗袍、無比熟悉的倩影上。一股原始的、被刻在骨子里的情緒劇烈地攪動著它殘存的意識。

幾乎同時,環(huán)繞牢籠的高保真音響同步傳輸著房間里的聲音:衣料撕裂聲、男人粗獷的喘氣聲、不堪入耳的對白聲、范文靜歡喜的叫聲、皮肉拍打聲……立體環(huán)繞,仿佛將那房間里正在進行的一切通通搬了過來,強迫它“親臨其境”。

“吼嗷——!!!”

一聲狂暴到撕裂空氣的嘶吼從173號樣本的喉嚨深處炸開!不再是野獸的嚎叫,更像一個男人被踩碎心臟時的悲鳴!

“砰——!!!”

前一秒還癱軟如泥的173號樣本如同被通紅的烙鐵燙傷,轟然暴起!

它化作一道扭曲的黑影,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撞向那投射著妻子影像的冰冷鐵柵!沉重的撞擊聲在實驗室回蕩,整座牢籠都隨之震顫。它瘋狂地撕撓、沖撞,枯槁的利爪在合金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眼睛噴火地盯著畫面,只想將那屋里的男女連同這囚籠一并撕成碎片!

然而,特制的合金柵欄紋絲不動。它的瘋狂,只能在金屬牢籠上留下一道道無用的痕跡。

教授的身體微微前傾,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個變異體眼中燃燒的怒火。更讓他著迷的,是那非人眼瞳深處,一閃而過的——像一個被背叛的丈夫才會有的、徹骨的悲憤!

“呵,”教授的聲音在人形怪物的暴怒嘶吼中清晰地響起,帶著一種令人發(fā)寒的玩味和刻意的挑釁,“看來,你老婆……好像對我安排的黑人,挺有‘感覺’?”

這挑釁的話語瞬間刺穿了173號的狂暴。

它猛地剎住撞籠的動作,那顆畸變的頭顱以一個幾乎折斷的角度倏地轉(zhuǎn)過來,死死盯住了白大褂教授——這個將屈辱畫面呈現(xiàn)在它眼前的始作俑者!那眼神,怨毒、憎恨,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的利刃。

教授卻不為所動,慢條斯理地繼續(xù)往傷口上撒鹽:“嘖嘖,瞪我?有用嗎?沒有末日,沒有我們,她就安分了?哦~對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語氣輕飄飄的,卻字字誅心,“孩子……真的是你的嗎?我讓人幫你做了親子鑒定,好像不太匹配啊。”

“吼——!!!”

“不——”

173號的嘶吼帶著無盡的屈辱和痛苦,最后竟然發(fā)出了嘶啞的悲憤的人聲!

教授倏地站起,激動地看著他飽含淚水的雙眼——是人性啊!

你敢想象,一個怪物,一個毫無人性、為殺戮而生的人形武器,他居然哭了!

“它哭了!它哭了!”

教授激動地抓住旁邊助理的肩膀使勁搖晃,發(fā)出病態(tài)癲狂的笑聲:“你們拍到了嗎?記錄下來了嗎?它哭了!哈哈哈哈!這個怪物,它哭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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