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萊克學院的專屬休息室內。
寧榮榮還趴在沈序的腿上,像一只被抽掉了骨頭的貓兒。她渾身發軟,因【波紋】之力帶來的余韻而無法抑制地輕微戰栗。薄薄的裙擺下,那驚心動魄的曲線,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小舞和朱竹清,則像兩位批閱完貢品的勝利女王,帶著一絲玩味的微笑,欣賞著這位七寶琉璃宗小公主前所未有的窘態。
就在這時——
咚,咚,咚。
一陣不疾不徐的敲門聲,清晰地響了起來,如同在繃緊的琴弦上,突兀地撥了一下。
房間內微妙的平衡,被瞬間打破。
沈序還沒來得及發話,門軸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聲,被人從外面直接推開了。
一道清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水藍色的長發,冰晶般的眼眸,正是天水學院的隊長——水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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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冰兒本是來找自己那玩得樂不思蜀的妹妹的。
門開的瞬間,她習慣性地掃視房間。
但門開的瞬間,她那雙總是古井無波的冰藍色眼眸,猛地一縮。
大腦宕機。
眼前的景象,讓她以為自己推開的不是一間休息室的門,而是一處荒唐淫靡的、貴族私密聚會的現場。
房間里,那個在賽場上輕佻無恥、卻又強大到讓她無法忘懷的男人,正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
而七寶琉璃宗那位身份尊貴、氣質高傲的小公主,竟以一種屈辱又順從的姿態,趴在他的腿上。
寧榮榮的臉頰緋紅,眼角甚至還掛著未干的淚痕,渾身散發著一種事后的慵懶與癱軟。
更讓她無法理解的是,旁邊,史萊克學院那只粉色的兔子和那只冰冷的黑貓,正帶著戲謔的目光圍觀著……
這……這是什么?
某種……變態的懲罰游戲?
淫靡,荒唐。
這是水冰兒腦海中唯一能冒出的詞語。
她那冰雕玉琢般的精致臉龐上,血色瞬間褪盡。極致的錯愕過后,一股混合著惡心與鄙夷的寒意,從她眼底涌出。
她本以為沈序只是個輕佻的強者,卻沒想到,他竟是個私下里玩弄貴族少女、手段如此下作的……淫賊!
她覺得自己的眼睛被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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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榮榮聽到開門聲,終于從那讓她靈魂都為之戰栗的余韻中,找回了一絲神智。
她下意識地猛然抬頭。
正對上水冰兒那雙充滿了鄙夷與嫌惡的目光。
轟——!
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聲音、所有的思想,都離她遠去。
被情敵圍觀的羞恥!
被外人撞破自己最不堪一面的屈辱!
啊啊啊啊啊——!
一聲尖銳的驚叫卡在她的喉嚨里,無法發出,最終化為一張漲到幾乎能滴出血來的臉。
她恨不得當場死去!
水冰兒強行壓下內心翻涌的震動,恢復了那萬年不變的冰冷表情。她無視了房間里的其他人,仿佛他們都是骯臟的垃圾。
她的聲音里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對還在發愣的水月兒說道:
“月兒,跟我回去。”
說完,她用眼角的余光,如同在看一坨無法理解的污物般,最后掃了沈序一眼,便拉著水月兒,轉身決然離去。
仿佛多待一秒,她那冰清玉潔的靈魂都會被這房間里糜爛的空氣所玷污。
氣氛,在這一刻徹底潰散。
“嗚哇——!”
寧榮榮終于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嗚咽,連滾帶爬地從沈序腿上翻了下來。她甚至不敢去看任何人的眼睛,只是用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臉,逃也似的沖出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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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沈序的房間。
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一道穿著單薄真絲睡裙的粉色身影,像只靈巧的貓兒,溜了進來。
是小舞。
白天在大富翁游戲里,她不僅輸掉了【玫瑰酒店】這塊對她意義非凡的地盤,風頭還全被寧榮榮那個羞恥的國王指令搶走了。
這讓她心中充滿了不甘。
她從背后,輕輕抱住了那個正在看書的身影,將自己柔軟的身體完全貼了上去。
“哥……”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一絲撒嬌,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火熱。
“白天……你讓榮榮她們欺負我……”
沈序輕笑一聲,放下手中的書卷,轉過身,順勢將她拉入懷中。他修長的手指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
“哦?那我罰你,好不好?”
……
汗水浸濕了她粉色的長發,凌亂地貼在潮紅的臉頰與白皙的脖頸上。她修長的雙腿無力地繃緊,秀氣的腳趾死死地蜷縮成一團,身下的床單,早已被她無意識地抓得皺成一團。
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意識在遠去,身體仿佛已經不再屬于自己。
最終,只剩下被徹底填滿的沉淪與極致的安心感。
許久,許久。
房間終于歸于平靜。
小舞像只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的貓兒,渾身癱軟地趴在沈序結實的胸膛上,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只有那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睡顏滿足而又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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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史萊克學院的公共休息室。
沈序神清氣爽地坐在沙發上喝茶。
小舞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慵懶的嫵媚,走路的姿勢,似乎也比平時更多了一絲搖曳,只是那弧度顯得略微有些不自然。
朱竹清依舊在角落里,安靜地看著書,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就在這時,門被砰的一聲,粗暴地推開。
寧榮榮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她顯然一夜沒睡好,眼眶微紅,但此刻那張俏麗的臉蛋上,卻充滿了為姐妹伸張正義的神圣使命感。
她徑直走到沈序面前,雙手叉腰,像一只炸了毛的小貓。
“沈序!你這個大混蛋!”
她的聲音清脆響亮,充滿了正義的指控。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欺負小舞了!我都聽見了,小舞哭了,哭得好大聲,好可憐!”
沈序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然后轉向身邊臉頰瞬間爆紅的小舞,用一種無比溫柔的語氣問道:
“我昨晚欺負你了嗎,我的小兔子?”
小舞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臉埋得低低的,聲音細若蚊蚋,還帶著一絲哭過的沙啞。
“沒……沒有……”
“不可能!”寧榮榮立刻反駁,她覺得自己抓到了鐵證,“我都聽見了!她一直哭著說要死了,要死了!哭得那么慘,我絕對不會聽錯的!”
小舞的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羞得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鉆進去。
朱竹清反應最快,她那冰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閃,瞬間出現在寧榮榮身邊,和小舞一起,手忙腳亂地死死捂住了她那張還想繼續舉證的嘴。
“唔唔唔!”
寧榮榮還在掙扎。
朱竹清無奈地嘆了口氣,湊到寧榮榮的耳邊,解釋了一下,在男女之間,那句要死了,究竟代表著什么。
寧榮榮掙扎的動作,瞬間僵住。
她的表情,從最初的正義凜然,到茫然不解,再到震驚……
最終,所有的情緒,都化為了一片能滴出血來的緋紅。
她猛地轉過頭,用一種看絕世淫賊的羞憤目光,死死瞪著那個從始至終都一臉無辜微笑的始作俑者。
許久,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