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造化……”

陳戰低頭咀嚼著這三個字，到底是什么東西，才能稱之為大造化呢？

這如煙的青梅竹馬，又是什么身份，是否真的牽扯到那個京城通緝犯？

若要繼續追查下去，唯有親自見到那大漢才行。

“他明日會何時來？”

“不知，”如煙搖頭，

“但奴家一般次日晌午過后才會起床，他可能下午或者晚上會再出現！”

陳戰了然，暫且將這件事放下，轉而開始為自己著想，

“問一下，如果只是抱著你入睡，什么都不做，要價幾何？”

“啊？”

柳如煙今天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古怪客人！

如果說他來風月樓是尋樂子的，但這樂子是否又淺薄得過頭？

隔壁桌的都在摟摟抱抱親親了，她也只是坐在對方的腿上而已。

甚至于，有的已經在房間里進行深入交流，面前的這個少年卻想著只是抱著她入睡，什么都不做？

這樣的奇葩客人，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你回答就是了，”陳戰語氣平靜，

“我不需要其他的深入交流，只需要抱著入睡！”

“這……”

柳如煙面露遲疑之色，她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下子也不知如何來回應。

“去問人吧！”

隨即，陳戰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如果做不了主就去問詢老鴇意見。

不過，柳如煙思索片刻，最終還是選擇自己做主，

“爺，最近我都沒接到什么人，晚上也都是單獨入睡！”

“既然如此，那我也象征性地收點錢，不多要，保準您滿意！”

不多時，兩人就轉移了陣地，來到了柳如煙的閨房。

房間內也擺滿了一些吃的喝的，看起來還挺豐盛。

而柳如煙則是表示，總共的花費則是半貫錢，不會多要。

陳戰則是有些疑惑，那老鴇就如此輕易相信他目的單純，只是抱著不動？

就跟渣男語錄似的。

“爺您不知道，”柳如煙苦笑道，

“像是咱這種年歲不小的，都已經不受歡迎了，不會有太多人在意！”

“那你咋不從良？”

話剛說出口，陳戰就知道說錯話了。

若真想從良，那早就開始想辦法逃離此地。

是她不想嗎？

不是，是她做不到。

“抱歉，”陳戰立馬跟她道歉，

“是我說錯了，對不起！”

他的舉措讓柳如煙看著有些意外，跟著掩著嘴輕笑道，

“爺，您還挺有趣！”

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客人，舉止古怪，思想單純，跟其他的臭男人完全不同。

“不多說了，先辦正事！”

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陳戰便速速脫衣，留下貼身衣物躺上床鋪。

柳如煙瞧見他這般模樣，雖然說好不動手腳，但覺得若是半途動了，自己也是能接受。

畢竟，這少年看起來沒什么經驗，應該是初次前來。

加上他的英雄事跡，柳如煙覺得委身于他，不收錢也是可以接受。

不過，待她加入后，卻是發現陳戰只是簡單地抱著她，還真的沒什么逾越的行徑。

仿佛是要嗅著自己的味道入睡，動作的確是極其單純。

看著安靜閉眸的陳戰，柳如煙將其當成了一個知心小弟弟，反過來將其環抱在胸前。

兩人進一步貼近，柳如煙知道陳戰還沒入睡，便與其說起了悄悄話，

“以前衛軍是個好人，但我們家里都太窮了，留在荒城根本沒有出路，七年前他便出外闖蕩，說要闖出一片天，到時候回來娶我！”

“但后來我家里突發變故，父親去世，唯有賣身葬父，委身風月樓。”

“今日是我時隔多年跟衛軍的首次相見，但沒想到他知曉我墮入風塵后，便氣憤地給我一巴掌！”

“可饒是如此，我還是知道，他心里是在意我的……”

她在吐露心聲，將陳戰當成了一個傾訴對象。

在風月樓里，她沒有一個可以談話的人，只能將內心的苦悶都藏住，夜晚獨自品味。

聊著聊著，月色漸漸高掛，兩人皆是沉沉墜入夢鄉。

……

“唰！”

陳戰猛地睜眼，低頭看下去，看到了身處懷中的柳如煙。

再閉眸感應了一眼，再度睜眼之際，臉上已經是帶有喜悅之色！

“呼，果然，還是有點用的，看來那樣的效果，只是暫時性，不會有長久影響……”

他的測試最終是成功的，也表明了寶鑒中所扮演的角色狀態變化，其實不會對他本體產生過于真實的影響。

或許會有一些持續性，但還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散。

雖然此刻還未恢復巔峰，但跟昨日狀況已然有極大不同。

感覺再過幾天，就能重返最強狀態！

眼看著柳如煙還在沉睡，而且天色也挺早，陳戰也沒驚醒她，小心翼翼地下床，然后穿好衣服。

想了想，在桌子上留下了二兩銀子，陳戰才開門悄然離去。

然而，在他關上門之時，床上的人卻是猛地睜眼。

她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二兩銀子。

良久，屋內才響起一聲幽幽嘆息，

“唉~”

……

大清晨，天色剛蒙蒙亮，甚至城門都還沒開，陳戰走出風月樓，大街上就只是看到了自己一個人。

得到測試結果的他自然是心情爽朗，感覺襲來的冷風都暖暖的，沁人心脾，并不喧囂。

先是繞道去城門查看了一番，這次沒有馬匪再度鬧事，他才跟四位同僚打了個招呼，轉道回自己家。

因為昨日出事，城門已經是加派人手，不再只有兩人守門，增加到了四人。

如此一來，真出什么事，還能多出兩個人呼叫支援。

回到家門口，還沒踏入院子，崔意就從隔壁屋里出來。

當兩人四目相對之際，都一并愣住了。

“你，你夜不歸宿？”

崔意驚詫地看著陳戰，

“難不成，你真去風月樓消遣了？”

“別廢話！”陳戰朝他招手，

“我發現了一個可能跟通緝犯有關的線索，若是操作得當，咱倆兄弟或許還能得到些獎賞！”

當崔意靠近陳戰后，卻是聞到了一股女子獨有的馨香，于是他更是肯定地點頭，

“果然，你真去風月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