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說作案手法是吧那種神經毒素注入到死者身體里，才有無痕殺人的事實？你聽聽你在說什么？這種話就跟獅子頭是獅子做的一樣可笑！”汐斯塔尼婭接到嚴宏從牢里面打來的電話，聽完第一句就不想聽了。

“媽的我也不想跟你浪費口舌，讓賽琳娜來接，她應該也聽過。——喂，是賽琳娜嗎？”

“是我。那種神經毒素曾經作為一種麻醉藥或者興奮劑的成分之一，曾經被宣傳為【不會成癮的藥物】流毒甚久，后經查封，現在依然有一些流傳。”賽琳娜坐在椅子上冷靜地聽電話，好似嫻美的公主，“然而，僅憑它毒死人沒有絲毫痕跡這一點就認為犯人使用它殺人，依舊有失偏頗……”

“怎么連你都這樣！哪里有偏頗啊！”

“想要把這種神經毒素攝入體內，有兩種途徑，第一是攝入那種興奮劑。而死者神色平靜，法醫也檢測不出任何大腦興奮的痕跡。第二是通過注射進入血管。想要達到這一點，必定先要麻醉。然而各個尸體內部均檢測不出任何麻醉藥的痕跡。嚴宏，我也愿意相信是這種方法殺的人，可現在證據還不充分，稍安勿躁，我們現在還在卉的下屬中尋找真兇。”

“我懂了！我會去找證據的，明天就能給你找來一大把！！”

電話“嘟”的一聲掛斷。賽琳娜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此處是那個變性人死掉的旅館。尸體被抬走給法醫了，偵探不出案子的保安局在此刻只能拍拍照片，做做檔案，然后封存現場。

“不過啊，賽琳娜姐姐，聽說同一個手法殺人的殺人犯，他選的目標都會有一定聯系，這官二代小姐和變性人有什么聯系呀？”

“呵呵，聯系要是能這么容易找到，我們破案就用不了這么麻煩了。”賽琳娜摟著汐斯塔尼婭看向窗外，但，停車場里駛進來的一輛黑車卻讓她渾身繃緊。

她走在街上時看到很多次，那是——市長辦公室的公車。這艘公車一下就倒進了狹小的停車位，足見有專業司機，不僅是大官，而且多半是來做大事的。她橫起鐮刀，叫汐斯塔尼婭留守主持記錄現場工作，她提裙下去迎接派來的官員。

車門緩緩打開，沒想到下來的竟是熟人。

“你不是——墮天使那一趟不就是你來的嗎？怎么？現在還不死心嗎？”

“不不不，瞧您說的。我不過是個人微言輕的小職員罷了，我死心不死心能代表什么呀——方便進去談嗎？”

“過謙了過謙了，進去談吧。”

按照慣例，如果市長辦公室的高層來到現場，不管是保安局隊員還是影部干員，都必須站在兩旁列隊鞠躬迎接。賽琳娜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畢竟是自己走在前面，一遇見人鞠躬她就親切地喊免禮，讓禮都讓自己受了，留著那個人賞鑒忙碌的背影。這就是第一個下馬威，她敢這么惡心特派員，就是間接傳達她不怕卉的意思。

說是內室，也不過是另一個房間。賽琳娜坐床上，那官坐矮凳。賽琳娜依舊是箕踞凌人的姿勢，那溫柔卻無時無刻不透露出先聲奪人的氣質。

不好！本來是想用一個上位者的姿態對賽琳娜提要求的，怎么她一套操作下來有些形勢逆轉了呢？不行，起碼要回到平等的狀態才行。

“別怕別怕，有什么想說的說出來便是。”

“我——”他選擇站起來壓過賽琳娜一頭，“這是我的名片，我叫威廉，姓是威。”

“奇怪的名字。”賽琳娜接過名片，嚯，還是卉小姐的智囊團之一啊，“按照我們那的習俗，一個人向另一個人遞名片，傳達的是友誼，認可與合作，不知道威廉先生想與我達成什么樣的合作？”

“好說好說！”看來有戲，“賽琳娜小姐，我們觀察您很久了，您實力強大品德高尚，與此同時，您愿意拒絕進入我們陣營，也足以證明您的心里如金子般高貴，如處女的心靈般純潔……”

“說重點。我的時間很寶貴。”

“切……又被她壓一頭……”威廉有些委屈的憤慨，“這次我們尊重您的個人意愿，不會強迫您加入我們。只有一個小小，小小的要求——”

“不會是讓我叫汐斯塔尼婭放棄查案吧？”

“哪有哪有？嚴宏先生是兇手，也只是一個猜測。案子還要查下去。只不過，我們希望您離開查案進程，好好休息休息……”

“拒絕。”

“欸？為什么？不管個人自由還是責任心，這沒有對您帶來任何損失吧？難道說您不信任汐斯塔尼婭小姐嗎？”

“明知故問。如果沒我也探得了案，你們又何曾要我離開？我猜你的下一句話是會惱羞成怒地宣傳你們那里有多強大。”

“不不不您誤會了那是下下一句，這一句應該是【我們搞的是嚴宏，跟您又有什么關系，別多管閑事】！”

怎么回事？那個隨意又刻薄的家伙開始嬉皮笑臉起來了——裝小丑么？是想在裝傻和說笑話中放松賽琳娜的警惕嗎？好，那就奉陪到底！

“那接下來，讓我聽聽你是怎么威逼我的。”

“好！”威廉故作夸張的姿勢，“賽琳娜小姐，我們這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杰，又有句古話，良禽擇木而棲。作為走過一千年的時間，跨越數萬里兩個世界的空間的長者，您見過的人渺若繁星，見過的政權更替如同腳手架搭起和拆下一樣快。難道沒有發現這樣一個規律嗎？權力中心如同天，順天者昌，逆天者亡。希望你好好想一想。”

“哎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是權力中心非常強大的時候。如今你們團結不了加百利先生和路西法小姐，阻止不了嚴宏先生上升的步伐，甚至來求一個拒絕過你們一次的人。”賽琳娜站起來，她已經不想再聊下去了，“足證你們市長那邊有權力卻沒有實力。我所千百次看見的，自下而上的叛逆的劍，很快又要看見了。希望你也好好想想。”

“等一下！”威廉猛地拖住她的手，“即使這樣，請你看看我計謀成功的那一刻！”

話音剛落，只見隔壁有人破窗而出，他肩上扛著的正是——汐斯塔尼婭！！！

媽的拖延時間的計謀還真讓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