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帶著夏爾、皮埃爾、幾名重癥病人以及一名護士,花了大概兩個小時的時間到了水汀莊園。
載著皮埃爾與夏爾的馬車很容易地便進入了水汀莊園之內,而載著重癥病人的馬車卻停滯不前。
這些馬兒焦躁地噴著響鼻,用蹄子刨著地面,就是不肯再向前一步。
方澈知道,這是因為露娜的關系。
她并不歡迎陌生人。
露娜出現(xiàn)在了方澈的面前,向方澈問道:“路易先生,您這是要干嘛?為什么要把這些陌生人帶到家里呢?”
“露娜,費城爆發(fā)了瘟疫,他們已經(jīng)沒有地方去了,我只好將他們暫時安置在水汀莊園里了。我向你保證,只有這幾個人,而且他們都病的沒有力氣了,不會在莊園里亂翻亂動的。”
方澈向露娜懇求道。
沒辦法,露娜太強大了,自己也是因為露娜的允許才能住進水汀莊園里的,讓這些人進來肯定要征求露娜的意見才行。
露娜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既然是路易先生要求的,那把他們放進來也不是不行。不過可說好了,只有這些人,再多我可要拒收了。”
“我向你保證,露娜,這只是權宜之計。”
露娜揮了揮手,外面的馬兒就帶著這幾名重癥病人和護士進了水汀莊園。
離開了這里沒有多長時間,但方澈卻不禁有些懷念。
這里才能給他一種家的感覺。
在將夏爾、皮埃爾安頓好之后,露娜不禁擔心地問道:“路易先生,他們兩個是怎么了?難道也感染瘟疫了嗎?”
方澈點了點頭。
“那您呢?路易先生,您要不要緊?”
露娜立刻焦急地問道。
方澈安慰她道:“露娜,別擔心,我還好的很呢!瘟疫是奈何不了我的。”
“可是,路易先生,你現(xiàn)在沒事不代表以后不會出事。我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瘟疫,但是也知道在瘟疫中救助病人的人是最容易感染的。”
露娜伸出手拉住了方澈的袖子,懇切地說道:“路易先生,你已經(jīng)在這場瘟疫中做的夠多了,甚至就連你的兩名同伴都感染上了瘟疫。如果你在這個時候收手的話,沒有人會說你什么的。”
方澈看著露娜,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如果他的目的不是為了當美國皇帝的話,他一定會果斷聽從露娜的建議,待在水汀莊園里躲過這場瘟疫,等一切都平息之后再出來。
但是如果他的目標是成為美國的皇帝的話,那現(xiàn)在做的這些還遠遠不夠。
想要在民眾之中積累聲望,想要讓其他人支持自己,那就決不能單純考慮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而是要多想一下如何在災難中展現(xiàn)自己的領導才能,展現(xiàn)自己不屈的意志。
如果可以的話,方澈甚至想要感染上黃熱病,然后帶病慰問費城的市民,帶病帶領費城戰(zhàn)勝瘟疫。
最后直到瘟疫退卻之后,自己再在工作的路上,在眾多民眾的眼前支撐不住倒下。
方澈相信,如果自己能夠做到這些的話,自己在費城的支持率一定會在瘟疫還沒被人們忘卻的這段時間里超越臨陣脫逃的華盛頓的。
但是很可惜,他的身體太強壯,超過一般人太多了,黃熱病根本無法進入他的身體。
除非……,除非是那名幕后黑手弄出來的變異蚊子所攜帶的黃熱病毒才能進入到他的身體。
不過方澈能夠感受到,就算黃熱病毒進入他的身體也會立刻被自己的免疫系統(tǒng)給干掉。
所以成為一名悲情英雄的路暫時是走不通了。
看著方澈沉吟不語的樣子,露娜還以為是自己說動了方澈,笑著說道:“路易先生,你敢于在瘟疫里面不顧自身安危地救助別人,就已經(jīng)證明你的勇敢了。在露娜的心目中,路易先生永遠是一個英雄!”
“路易先生,你放心,在水汀莊園里,沒有任何瘟疫能夠進來,你就安心陪我待在這里吧。”
方澈搖了搖頭,拒絕了露娜的提議:“露娜,抱歉,我還是無法待在水汀莊園里,費城的人民還在等著我去拯救,我不想半途而廢,功虧一簣。”
露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眼眶里甚至泛起了淚花:“路易先生,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呢?你來到美國也才不到半年,難道就已經(jīng)這么熱愛這里了嗎?”
露娜的聲音已經(jīng)帶了哭聲:“路易先生,你還記得嗎,我們可是約定好要一起戰(zhàn)勝大師的啊?如果你離開了我,就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還是說,還是說……,路易先生,你已經(jīng)討厭我了,你寧愿待在瘟疫肆虐的費城,待在一群躺在床上的病患身邊,也不想再見到我了嗎?”
看著情緒即將崩潰的露娜,方澈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最后,他一把將露娜拉進了自己的懷里,抱住了她。
“露娜,相信我,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拋下你不管的,我們的約定仍然有效。”
方澈將露娜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上:“你看,露娜,這顆心臟是多么的有力,它帶給我的生命能將一切瘟疫都拒之門外。對于普通人來說瘟疫或許會帶走他們的所有,但是對于我來說,瘟疫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問題罷了。”
用手摩挲著方澈的胸膛,露娜感到自己不像之前那么憂慮焦躁了。
“路易先生,答應我,你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行嗎?”
方澈點了點頭:“我答應你,露娜小姐。”
他在心中松了口氣,總算安撫住了露娜。
在水汀莊園待了一夜之后,方澈再次回到了費城。
這時的理查德牧師已經(jīng)開始帶著自由非洲協(xié)會的黑人到處埋伏、設卡、引誘藏在費城里的黑人了。
理查德牢記方澈說的話,想要在瘟疫過后不被趕出費城,那就要約束好每一個黑人。
作為一名黑人牧師,理查德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這些同胞都喜歡什么,所以便專門安排了針對他們的陷阱,以將他們誘騙出來。
比如,他在大街之上擺上幾個西瓜,不出一個小時的時間必然會誘捕到十來個黑人。
效率可謂是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