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萬將軍!”
領頭的隊長看到地上躺的安托萬,不禁驚呼道。
不是,他都快被炸成黑人了,放到他媽面前他媽都不敢認,你是怎么看出來他是安托萬的?
難道你是他爹?
方澈心中瘋狂吐槽這個長著一雙鷹眼的隊長。
“陛下,我們要趕緊走了,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士兵往這里趕來了。”
此地不宜久留,方澈果斷跟著夏爾他們撤退。
撤退之前,方澈還順手拿走了安托萬的變身器。
這隊士兵還以為安托萬是因為靠近爆炸中心太近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把方澈幾人當成了是趁火打劫,想要搜刮財物的小毛賊,竟然沒人攔下他們。
他們還急著救安托萬將軍呢,哪有時間搭理這些小賊。
方澈幾人一直小心翼翼地走出革命廣場,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接下來怎么辦?”
方澈問道。
“陛下,我已經安排人接應我們了,我們要趕緊逃出巴黎,這里早已被叛黨占據,太過危險了。”
“好。”
方澈人生地不熟,只能按照夏爾的計劃來。
他們先是在特雷維爾侯爵的府邸中等到了被人群沖散的雅克與讓,然后趁著巴黎因為爆炸引發騷亂,執政的國民議會盡力彈壓之時,喬裝打扮離開了巴黎。
穿越了崗哨,避開了追兵,他們一行人走的小心翼翼。
在第三天,他們一直趕路到了深夜,確認終于安全后,死里逃生的方澈終于松了一口氣。
找個地方安營扎寨,一行人終于獲得了片刻的喘息。
圍著篝火,五人圍坐在了一起。
火光映照在了每個人的臉上,每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還是夏爾先開了口:“陛下,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是去南方聯絡支持我們的貴族,還是去東方尋求普魯士的援助?”
作為一行人的核心,方澈這個國王的表態至關重要。
方澈也陷入了思考。
接下來怎么走,確實是個問題。
如果方澈真的是路易十六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召集所有支持國王的人,使用各種手段擊敗革命黨,消滅新生的法蘭西共和國,奪回自己的王位。
但現在這個身體已經被方澈這個靈魂占據,他不會對路易十六的王位有絲毫眷戀。
對方澈來說,更重要的是怎么回去,怎么完成系統發布的任務。
系統發布的主線任務是成為美國皇帝,也就是說方澈至少要成為美國皇帝才能離開回歸自己的世界。
所以方澈注定不可能呆在法國。
方澈抬起了頭,篝火照在了他的臉上,映射出了一個有些許戲謔意味的微笑。
其他四人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他們知道,國王要發布他的命令了。
夏爾心中甚至隱隱有種預感,歷史將在這一刻改寫。
方澈意氣風發,環視眾人,緩緩說道:“我決定了,我要離開法蘭西,成為美國皇帝!”
這一石破天驚的發言讓夏爾目瞪口呆,讓雅克和讓面面相覷。
“好!我無條件支持陛下,我們明天就騎馬去美國!”
只有皮埃爾在大聲支持方澈,同時不住地拍打雙手,為方澈營造聲勢。
皮埃爾的反應讓方澈略感意外,他沒想到皮埃爾竟然如此支持自己。
“皮埃爾,很感謝你對我的支持,但是我想糾正一下,美國在海的另一邊,我們需要坐船過去。”
皮埃爾撓了撓頭說道:“美國竟然這么遠嗎?我們家只有我爺爺的父親曾經坐船去過英國,想不到美國竟然像英國一樣遠。”
“但是陛下,不管你去哪里,我都會追隨你的!”
“皮埃爾……”
方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陛下!”
夏爾突然大聲叫道,打斷了方澈的話。
夏爾表情很是激動:“您現在是否清醒?您難道是因為白天的驚嚇和勞累所以現在在說胡話嗎?”
“陛下,您可知道,美國并沒有皇帝,也從未想要擁立過皇帝!”
“當然,我當然知道。”
對了,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嘛。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條件的忠誠,夏爾他為了救出方澈付出了這么多,耗費了那么大的精力,不就是渴望著方澈有朝一日重新君臨法國,他們特雷維爾家族因為對國王的忠誠和奉獻而獲得前所未有的榮耀嗎?
但是好不容易把方澈救出來了,他卻說要放棄當國王,這讓夏爾如何能夠接受?
方澈早已預料到自己的做法不會被認同,但他還是繼續說道:“美國現在是沒有皇帝,但上帝并沒有拋棄他們。等我到了美國,他們就終于可以擁有屬于自己的皇帝了。”
“你……”
夏爾看著一臉堅定的方澈,實在被他氣無語了,只得換了個角度勸說:“陛下,難道法國的女孩不美麗嗎?難道法國的土地不富饒嗎?難道法國還有不能滿足您的地方嗎?”
“美國只不過是個不毛之地,那里只有丑陋的黑奴和原始的印第安人。噢,對了,還有在歐洲混不下去的罪犯和乞丐,也會選擇去那里碰碰運氣。”
“我實在是不明白,您為什么要想去這樣一個地方呢?”
方澈承認夏爾說的確實很有道理,現在的美國剛剛跟英國打完獨立戰爭,百廢待興,還面臨著英國的封鎖,根本無法與作為世界頭號列強之一的法國相比。
但是誰讓系統發布的任務就是要成為美國皇帝呢?
這些顯然是不能跟夏爾他們說的,因為你總不能說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原本的路易十六了,我現在叫方澈,有個叫做系統的東西在給我發布任務,我必須完成系統發布的任務才能回到原先的世界吧。
先不談系統會不會讓方澈說出系統的存在,就是能夠說出來也會被人當成瘋子。
所以方澈沉聲說道:“夏爾,我知道我的計劃很是奇怪,但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夏爾不屑地笑了笑:“噢,是什么理由呢?”
方澈一臉正色道:“你相信神啟嗎?”
“神啟?”
夏爾作為一名虔誠的天主教徒,當然知道神啟這種東西。
通俗來說,神啟就是上帝看到人類如此愚鈍,厭蠢癥犯了,索性用包括但不限于托夢等方式來給某人一點提示,告訴他要發生什么和要怎么做,以讓人間上演的舞臺劇能夠繼續下去。
神啟是真是假不重要,但它的名號確實很有用。
果然,夏爾的態度不再像剛才那么激烈,問道:“陛下,你的意思是你受到了神啟嗎?”
“沒錯,你們知道我為什么能夠在安托萬的劍下活下來嗎?”
皮埃爾立刻表功道:“我知道,我知道,陛下!”
“當時你就快被安托萬一劍砸死了,幸虧我用炸藥包打斷了安托萬,才救下了您。”
方澈對著皮埃爾笑了笑,說道:“這只是你們看到的表面現象,但實際上正如安托萬所說的那樣,他那一劍原本是注定會殺死我的。”
“而改變這一切的,正是因為我在那一劍揮下時看到了神,他告訴我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