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生一看這個架勢，像是要打起來，趕緊站起身往遠處走。

既然功法不適合他，那也沒必要呆在這里了，遠離紛擾，小心謹慎點好。

“把《烈陽真經》的全本還給我們，那是我們家族的功法。”

‘嗯？全本？這個攤主有全本？’

許念生腳步不停，轉了個彎靠在墻角里，準備聽聽后續。

“你們家族，連個練氣后期都沒有的家族？怎么？這里可是坊市內，你們二人難道要在這里與我大打出手嗎？”

攤主絲毫不慌，從儲物袋中拿出寫著《烈陽真經》全本的書放在攤位上。

“我告訴你們，不管在外面干了什么，坊市內有坊市的規矩，不是你們兩個家伙能挑釁的，懂嗎？”

“你……”

那二人聽著攤主說話，氣的牙癢癢，雙手握拳，恨不得沖上去撕了他。

“這位道友，計劃有變，這全本的功法，直通筑基，我現在五百塊靈石賣給你，你看怎么樣？”

買家一聽，有些心動，看了看站在旁邊懦弱的二人，又想到反正對方也發現不了自己的面容，于是心一橫，拿出靈石付錢走人。

“你別走！”

被騙二人組想攔住買家，沒想到攤主往前一步直接擋住，

“起碼人家是我的顧客，我可不能讓你去找他麻煩，不然我以后怎么在坊市內混？另外說一句，我手上還有《烈陽真經》的手抄本哦！”

被騙二人組想不到他竟能這般無恥，被逼得退后幾步，打又打不了，說又說不過，只能落荒而逃。

那攤主嘆了口氣，又將十多本《烈陽真經全本》擺在攤位上，

“各位道友，我手上只剩下這幾個手抄本了，賣完以后可就沒了。”

可以直達筑基的功法，不少人看得眼紅。

“出個價吧，即便是可以筑基的功法，但數量多了，也就不值錢了。”

人群里有人說了一句，沒想到攤主十分贊同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每本三百靈石吧。”

“成交！”

不少人上前交易，許念生在暗處看著，也只是暗暗搖頭。

三百塊靈石買一部可以筑基的功法，這個餡餅掉的似乎有點太大了。

他沒有上前爭搶，拉了拉兜帽，準備繼續尋找清靈散。

只是完完整整逛了一圈以后，卻連根毛都沒看見。

‘不應該啊，以往清靈散可是很受歡迎的，怎么現在一個攤位都沒看到？’

許念生來到一處生意火爆靈草攤位前，等其他的修士離開，這才蹲下來選上幾株靈草，問那攤主。

“今日為何沒見一個賣清靈散的？”

攤主整個人埋在黑色斗篷中，說話倒是不遮遮掩掩，聽起來是個年邁的老人。

“道友看來是剛剛出關，這都是半年前的事兒了。”

“哦？前輩可否細說？”

出門在外，謙虛點好，叫上一句前輩多得一點消息，也不吃虧。

見他態度不錯，加上又買了自己的靈草，所以攤主也沒藏著掖著，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說了出來。

“道友有所不知，半年前煉丹主峰的周子畫前輩出關，突破失敗，說是丹毒淤積過多，想請坊市中所有能人援助，煉制一顆清靈丹祛除丹毒。”

“等等，這位周子畫前輩本身不是煉丹師嗎？她筑基修士都做不到的事情，靠坊市中的散修能做到嗎？”

攤主老人一拍大腿，十分贊同許念生的話。

“誰說不是呢？老頭子我當初也是這么想的，事實也是如此，能人雖多，但卻沒有一人會煉制清靈丹。”

“所以周前輩就發出公告，誰要是研究出了清靈丹的丹方，若還未筑基，就收其為弟子：若已經筑基，可為其煉制一枚破障丹。”

攤主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新的靈草擺上。

“半年以來，會煉制清靈散的人啊，都鉆在自己家里研究丹方呢，哪里還有空出來賣清靈散？”

“不過我看啊，沒個十年八年研究不出來，把散變成丹，可不只是凝聚一下這么簡單。”

許念生想到了自己的天道酬勤命格，如果自己得到清靈散的藥方，一直煉制下去，會不會得到清靈丹的丹方呢？

“前輩，不知現在清靈散的藥方是個什么價格？”

攤主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也想試試？老頭子我奉勸你啊，不要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看看多少人都被這玩意搞的焦頭爛額的，到頭來什么也沒有，還浪費了時間去琢磨這東西，有這點時間，不如多修煉會兒。”

老攤主言語的懇切，看許念生順眼，忍不住多說了一些，這些講完，他無所謂的擺擺手。

“不過你要是實在想買，老頭子我這里倒是有個方子。”

他的聲音變得很小，左右探望害怕被發現，從懷里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在許念生面前晃了晃。

“你應該見過我好幾回了，知道我是這邊的常駐攤主，所以老頭子我也不會騙你，這個藥方是真的，靈草我這里也有。

五百塊靈石，我再送你三份兒煉制清靈散的靈草，如何？”

斗篷下的許念生皺了皺眉，開始討價還價，

“清靈散也不是丹藥，五百塊靈石太貴了，前輩，我誠心買，靈草我也不需要，你要是誠心賣，就五十靈石吧。”

“道友，清靈散不是丹藥不錯，但現在非比尋常了，好多人都想買。”

攤主把藥方收了回去，低頭整理著攤位上的靈草。

“誰不想讓拜筑基修士為師，就算不是煉丹師的人都想插上一腳，你也知道，東西越搶手越貴。”

許念生不再說話站起身離開。

攤主抬頭，看著他的背影，心里開始默數。

與此同時，許念生也在計數。

“五，四，三，二，一。”

攤主倒數結束，見其仍然沒有回頭的打算，終于忍不住出聲阻攔。

“算了，我看道友有緣，你想要，那就按你說的價格賣給你吧。”

許念生回到攤位前，一手交靈石，一手拿藥方，抱拳離開。

攤主看他這么干脆利落，意識到自己沒有沉住氣落了下風，心中后悔。

這時，他眼角突然掃到一個修士，趁其還沒有注意到這邊，趕緊招手喚回自己的同伴，裝模作樣地在攤前買靈草。

那修士猶豫片刻，最后還是朝這邊走過來。

等攤位前的人離開之后，那修士蹲下來，一邊選靈草一邊開口問道：

“最近怎么不見賣清靈散的人了？”

“道友是剛出關吧，你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