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民國落幕
民國二十七年的上海灘,暮色裹挾著咸腥的江風撲進十里洋場,霓虹燈牌在雨霧里暈染成一片迷離的光斑。百樂門門口車水馬龍,锃亮的黑色轎車碾過積水,濺起細碎的水花,旗袍香鬢的名媛、西裝革履的紳士,踩著節拍般接踵而入,仿佛這里是永不落幕的繁華世界。
百樂門的后臺,彌漫著濃郁的脂粉香與緊張的氣息。姜水凌端坐在梳妝臺前,鏡中的女子眉眼如畫,黛眉輕蹙,朱唇微抿,身著一襲綴滿珍珠的白色旗袍,將她婀娜的身姿勾勒得淋漓盡致。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旗袍上的花紋,指尖微微發顫,今晚是她在百樂門最重要的一場演出,不僅關乎她的聲譽,更承載著她對未來的憧憬。
「水凌,該你上場了!」門外傳來急促的呼喊。
姜水凌深吸一口氣,起身的瞬間,鏡中倒映出另一道身影——周曼云倚在門框上,猩紅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她身著一件墨綠絲絨旗袍,金絲滾邊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腕間的翡翠鐲子隨著她的動作輕輕碰撞,發出清脆卻透著寒意的聲響。
「妹妹今晚這扮相,真是艷壓群芳啊。」周曼云款步走近,聲音甜膩得仿佛摻了蜜,「來,姐姐敬你一杯,祝你演出成功。」說著,她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杯香檳,遞到姜水凌面前。
姜水凌望著那杯泛著氣泡的香檳,心中莫名涌起一絲不安,但她還是禮貌地接過,輕聲道:「多謝曼云姐。」她仰頭輕抿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不知這一口,竟是踏上了黃泉路。
舞臺上,聚光燈驟然亮起,姜水凌踏著悠揚的爵士樂款步而出。她的舞姿輕盈靈動,如同一只展翅的蝴蝶,裙擺飛揚間,珍珠閃爍,與燈光交相輝映。臺下賓客們的目光瞬間被她吸引,掌聲、喝彩聲此起彼伏。姜水凌沉浸在舞蹈中,將所有的情感都傾注于每一個動作,她仿佛忘記了一切,只專注于這方舞臺。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姜水凌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四肢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離。她強撐著繼續舞動,但動作卻愈發遲緩、踉蹌。觀眾席上開始傳來竊竊私語,周曼云站在后臺陰影處,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
終于,姜水凌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舞臺上。全場頓時一片嘩然,尖叫聲、驚呼聲亂作一團。姜水凌躺在地上,意識逐漸模糊,她看到周曼云從后臺走來,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水凌妹妹,這舞臺,以后就歸我了。」
淚水從姜水凌眼角滑落,她想要開口質問,想要反抗,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黑暗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的生命在這璀璨的舞臺上,在這民國的繁華夜色中,悄然消逝。
而百樂門外,雨越下越大,雨水沖刷著街道,仿佛要洗凈這世間的罪惡。但姜水凌的死,卻如同石沉大海,很快被上海灘的紙醉金迷所淹沒,只留下一段令人唏噓的往事,在時光的角落里,漸漸褪色。
第 2章:現代初醒
刺眼的白光穿透眼皮,姜水凌在劇烈的頭痛中掙扎著睜開雙眼。消毒水刺鼻的氣味裹挾著空調冷氣撲面而來,她茫然地轉動脖頸,消毒燈在天花板上投下冷冽的光暈,金屬輸液架泛著冷光,四周環繞的白墻與她記憶中百樂門的鎏金裝飾、天鵝絨帷幕形成了天壤之別。
「水凌,你終于醒了!」清脆的女聲突然刺破寂靜。一個扎著高馬尾、穿著 oversize衛衣的女孩撲到病床前,手機屏幕的藍光映在她焦急的臉上,「醫生說你在舞蹈室暈倒,可把我們嚇壞了!」女孩絮絮叨叨的話語像亂麻般鉆進姜水凌耳中,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脖頸——那里沒有毒酒灼燒的痕跡,取而代之的是纖細光滑的皮膚。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最后的畫面停留在百樂門的鎂光燈下,周曼云那抹陰鷙的笑仿佛還在眼前。而此刻,床頭柜上的電子鐘顯示著「2024年 7月 15日」,窗外林立的玻璃幕墻大廈取代了老上海的石庫門,馬路上飛馳的汽車發出刺耳的鳴笛,徹底擊碎了她殘存的幻想。
出院那天,女孩執意要送她回家。地鐵通道里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讓姜水凌踉蹌了一下,五光十色的 LED廣告屏在她視網膜上投下重影。「水凌姐,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女孩扶著她的手臂,「舞蹈工作室明天就開課,要不我幫你請個假?」
推開出租屋的門,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墻上貼滿了現代舞的海報,書架上擺著《舞蹈編導理論》《身體語言學》等書籍,梳妝臺上的粉底液、睫毛膏整齊排列,與她記憶中的香粉、胭脂判若云泥。姜水凌在書桌前坐下,翻開工作日志,密密麻麻的課程安排刺痛了她的眼睛——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個在現代舞蹈工作室任教的老師。
第一堂課來得猝不及防。當姜水凌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進教室時,二十雙年輕的眼睛齊刷刷投向她。音響里放出的電子混音讓她本能地皺眉,學員們穿著露臍裝和運動短褲的打扮更令她面紅耳赤。但當音樂響起,看著學生們用流暢的身體語言詮釋現代舞的自由與奔放時,她的指尖突然開始發癢——那是在百樂門苦練多年后,刻進骨子里的舞蹈本能。
「老師,這個動作重心怎么找?」扎著臟辮的男孩湊過來,手機鏡頭不經意掃過她的臉。姜水凌下意識后退半步,卻被男孩的動作吸引——他將中國古典舞的云手與現代舞的地面流動結合,創造出獨特的韻律。這瞬間的靈感碰撞,讓她想起了舊時光里在百樂門改編《夜上海》時的興奮。
課后,姜水凌獨自留在舞蹈室。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木質地板上,她褪去高跟鞋,赤足踩在冰涼的地面。當《茉莉花》的旋律從手機里流淌而出時,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旋轉、舒展,將民國時期的探戈舞步與現代舞的即興表達融合。旋轉中,旗袍與珍珠的幻影在眼前浮現,恍惚間,她仿佛又回到了百樂門的舞臺。
「咔嗒」一聲,燈光突然亮起。工作室老板抱著文件夾站在門口,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驚喜:「水凌,你剛才編的這段舞……能不能做成新課程?我們最近在籌備文化融合主題展演!」
姜水凌的呼吸驟然停滯。鏡中的自己穿著運動背心,汗水順著鎖骨滑落,與記憶中旗袍包裹的溫婉形象判若兩人。但此刻劇烈的心跳、指尖的熱度,卻與當年在百樂門首演前別無二致。她撫過鏡面,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或許,這具身體的重生,就是命運給予她續寫舞蹈生命的另一種可能。
夜幕漸深,城市的霓虹在玻璃窗上勾勒出絢麗的光帶。姜水凌翻開新的筆記本,鋼筆尖在紙面沙沙作響。在「現代與民國舞融合課程設計」的標題下,她鄭重寫下第一個字,窗外的晚風卷起半開的窗簾,仿佛在為這場跨越時空的舞蹈之旅輕輕鼓掌。
第 3章:大賽相遇
梅雨季節的滬市籠罩在朦朧雨幕中,國際舞蹈大賽的場館外,霓虹燈帶在水霧里暈染成流動的光河。姜水凌攥著參賽證的手心沁出薄汗,黑色修身連衣裙勾勒出優雅曲線,發間別著的珍珠發卡泛著溫潤光澤——那是她特意從舊物箱里翻出的,恍若帶著民國時期的余溫。
候場區人聲鼎沸,數位舞者正在熱身,夸張的舞臺妝與熒光色舞服在聚光燈下格外奪目。姜水凌獨自倚著廊柱,目光掠過電子屏上滾動的賽程表,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騷動。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通道,腳步聲由遠及近,黑色西裝裹挾著雪松香水的氣息撲面而來。
「蕭老師,這次評審組全靠您坐鎮了!」工作人員小跑著跟在男人身側。姜水凌抬眸的瞬間,呼吸驟然停滯。蕭炎綸摘下墨鏡,劍眉星目間透著冷峻,腕間的機械表折射出冷光。他隨手接過助理遞來的評分表,修長手指在紙面劃過,突然頓住——目光與姜水凌撞了個正著。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姜水凌望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深處某個片段突然鮮活起來:百樂門的后巷,暴雨傾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倒在她腳邊,雨水混著血水漫過她的繡花鞋。此刻眼前的蕭炎綸,與記憶里那個虛弱卻堅毅的眼神重疊,讓她不由自主向前半步。
「這位選手。」蕭炎綸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打斷了她的思緒,「你的號碼牌歪了。」他抬手的瞬間,姜水凌聞到了若有若無的硝煙味——這味道不該出現在現代都市,卻與她記憶中那個戰火紛飛的夜晚如出一轍。
姜水凌下意識按住胸口的珍珠發卡,指尖微微發顫:「謝、謝謝。」她后退時撞到身后的道具箱,發出清脆聲響。蕭炎綸伸手扶住她的手肘,觸到皮膚的剎那,兩人同時觸電般松開。評委席傳來催促聲,蕭炎綸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時西裝下擺揚起一道利落的弧線。
候場的舞者們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蕭老師可是國際級編舞大師!這次評審團的靈魂人物!」「聽說他的舞團下個月要去米蘭演出……」姜水凌卻充耳不聞,盯著蕭炎綸落座的背影,往事如潮水般涌來。那個雨夜,她曾用披肩為瀕死的男人止血,聽他氣若游絲地呢喃:「若有來世……」
舞臺燈光突然暗下,主持人激昂的聲音響起。姜水凌深吸一口氣走向側臺,余光瞥見評委席上的蕭炎綸正轉動鋼筆,目光緊鎖在她身上。當音樂響起,她邁出第一步時,突然讀懂了這跨越時空的重逢——原來命運的紅線,早在民國的血雨腥風中就已悄然系上。
旋轉、騰躍,姜水凌將民國探戈的優雅與現代舞的張力完美融合。她能感覺到蕭炎綸灼熱的目光穿透舞臺追光燈,在每個動作銜接處與她無聲共鳴。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全場寂靜得能聽見呼吸聲。蕭炎綸率先起身鼓掌,掌聲如漣漪般擴散,而他眼中閃爍的光芒,讓姜水凌想起當年那個男人瀕死時攥緊她手腕的力道——那是跨越生死也要重逢的執念。
第 4章:異樣關注
梅雨初歇的清晨,舞蹈工作室的玻璃門被推開時帶起一陣潮濕的風。姜水凌剛把汗濕的發尾扎成馬尾,就看見前臺小妹抱著一大束香檳玫瑰跌跌撞撞跑來:「水凌老師!第九束了!連卡片都一模一樣!」淡金色的花束裹著霧面包裝紙,卡片上「期待下一次相遇」的字跡力透紙背,與前幾日辦公桌上、舞蹈室窗臺邊出現的花束如出一轍。
排練廳落地鏡映出她泛紅的耳尖。自從舞蹈大賽后,這種神秘的禮物便開始頻繁出現。起初是藏在儲物柜里的民國風珍珠發夾,接著是進口的舞蹈護膝,直到上周排練結束,她在更衣室發現一件熨燙妥帖的羊絨披肩——那質地和款式,竟與她民國時最珍愛的那條極為相似。
「水凌老師,有人找!」門外傳來學生的喊聲。姜水凌握著把桿轉身,正對上蕭炎綸倚在門框的身影。男人褪去了評審時的西裝,黑色高領毛衣勾勒出流暢的肩線,手中拎著的牛皮紙袋飄出咖啡香。「聽說你習慣用黑咖啡提神。」他將紙袋放在音響旁,目光掃過她練習時磨破的虎口,「晚上七點,我工作室有場現代舞即興交流會,來嗎?」
接下來的日子里,這種突如其來的邀約成了常態。蕭炎綸會在她編排新舞時悄然現身,倚在角落的黑色身影宛如雕塑,卻總能在動作卡殼時精準指出問題;有時他帶著專業攝影師出現在排練廳,鏡頭捕捉她每個旋轉的瞬間,成片沖洗出來后,連發絲飛揚的弧度都美得驚心動魄。
最令姜水凌心慌的是某個暴雨夜。她獨自留在舞蹈室修改舞劇腳本,窗外的驚雷炸響時,頭頂的吊燈突然熄滅。黑暗中,她摸到手機的瞬間,應急燈亮起,蕭炎綸舉著兩把傘站在門口,褲腳還沾著雨水:「天氣預報說有雷暴,我猜你沒帶傘。」
工作室的落地窗外,雨幕將城市切割成斑斕的色塊。蕭炎綸打開保溫桶,蝦仁餛飩的熱氣氤氳了鏡片:「我母親教的手藝。」他低頭吹涼湯勺的模樣,與記憶里某個畫面重疊——民國時,她發燒臥床,朦朧間似乎也有人這樣小心翼翼地喂她喝藥。
「蕭老師為什么對我……」姜水凌的聲音被雨聲吞沒。蕭炎綸的動作頓了頓,目光落在她頸間若隱若現的胎記上,那是塊形狀奇特的紅痕,與他珍藏的老照片里女子后頸的印記分毫不差。沉默良久,他從公文包取出泛黃的信封,信紙邊緣還帶著焦痕:「因為二十年前,有人在火場把生存的機會留給了我。」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姜水凌顫抖著接過信紙。字跡雖已模糊,但「活下去」三個字依然清晰可辨。她忽然想起,在百樂門的最后一夜,她拼死護住的那個男人懷里,似乎也揣著這樣一封遺書。當蕭炎綸伸手為她擦去臉頰的水珠時,她終于讀懂了那些目光里的情愫——那是跨越生死的重逢,是宿命般的糾纏。
第 5章:敵意浮現
滬市入秋的第一場雨裹著涼意席卷城市,國際藝術中心的落地窗外,梧桐樹的葉子在風中打著旋兒。秦明月站在化妝間的全身鏡前,指尖用力捏著口紅管,艷麗的正紅色在唇上暈染出銳利的弧度。她瞥向手機屏幕里最新的熱搜詞條——#蕭炎綸探班神秘舞者#,配圖中姜水凌在排練廳旋轉的側影,被蕭炎綸舉著攝像機的身影溫柔籠罩。
“明月姐,蕭老師來了!“助理的聲音讓她迅速收起手機。門推開的瞬間,冷空氣裹挾著雪松香水味涌進來,蕭炎綸的目光卻徑直掠過精心打扮的秦明月,落在角落整理舞鞋的姜水凌身上。“這是米蘭演出的初選視頻,你看看。“他將平板電腦推過去時,袖口露出的腕表正是姜水凌上周在排練廳提過的款式。
秦明月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作為蕭炎綸舞團的首席舞者,她曾以為自己會是那個特別的存在。去年慶功宴上,男人替她擋住記者的鏡頭,為她披上外套的溫度還殘留在記憶里,如今卻化作刺骨的諷刺。她看著姜水凌接過平板時耳尖泛紅的模樣,突然想起三天前撞見的場景——蕭炎綸倚在舞蹈室門口,耐心地幫姜水凌調整裙擺褶皺,晨光將兩人的影子疊成纏綿的形狀。
“明月,這次新編的雙人舞......“蕭炎綸的話被她嬌俏的笑聲打斷。秦明月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款步上前,故意用肩膀擦過姜水凌,香奈兒五號的濃烈氣息瞬間籠罩整個空間:“蕭老師,米蘭演出的宣傳海報樣稿需要您過目呢。“她將文件重重拍在桌上,指甲劃過姜水凌的手背,在白皙皮膚上留下紅痕。
深夜的舞蹈工作室,秦明月戴著棒球帽和口罩,監控畫面的藍光映在她臉上。自從在熱搜上發現端倪,她便雇了私家偵探跟蹤姜水凌,此刻電腦屏幕上,那個女人正在老式弄堂的裁縫鋪里,專注地挑選織錦緞。鏡頭拉近,她發現姜水凌反復撫摸著一匹藏青色綢緞——和蕭炎綸常穿的西裝顏色如出一轍。
“查到什么了?“她對著藍牙耳機冷聲發問。聽筒里傳來沙沙的電流聲:“秦小姐,姜水凌最近頻繁出入蕭家老宅,而且......“對方壓低聲音,“老宅書房里有幅女人的畫像,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秦明月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機相冊里那張偷拍的照片突然有了答案——蕭炎綸辦公桌上擺著的相框,被刻意調轉的背面,此刻仿佛正浮現出某個熟悉的面容。
雨越下越大,秦明月攥著手機沖進雨中。她想起上個月的慶功宴,蕭炎綸望著舞臺中央的姜水凌,眼神里流露出的,分明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與悵惘。后視鏡里,她看著自己扭曲的倒影,指甲深深摳進真皮座椅:“既然是你先搶走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暗處的監控攝像頭閃爍著紅光,將她嘴角揚起的冷笑,永遠定格成了這場無聲戰爭的序章。
第 6章:初次陷害
滬市大劇院的后臺像被按下快進鍵的電影片場,燈光師扛著設備匆匆穿梭,服裝助理抱著戲服小跑而過,熨燙機的蒸汽與緊張的汗味在空氣中交織。姜水凌對著更衣室的鏡子調整發飾,指尖觸到冰涼的珍珠時,突然聽見門外傳來秦明月嬌滴滴的聲音:「水凌妹妹,蕭老師說這次演出的配樂有調整,讓我給你送新樂譜來。」
門被推開的瞬間,裹挾著香奈兒五號濃烈的氣息。秦明月身著香檳色高定禮服,鉆石耳墜隨著步伐輕輕搖晃,手中的 U盤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蕭老師特意讓我叮囑,新曲子的節奏變化很大哦。」她將 U盤放在化妝臺上,指甲不經意間掃過姜水凌的化妝包,一支口紅滾落地面,「呀,真是不小心。」
姜水凌彎腰去撿口紅時,余光瞥見秦明月迅速按下手機。等她直起身,對方已經笑意盈盈地告辭:「加油哦,期待你的表現。」更衣室的門合攏的剎那,姜水凌突然感到一陣不安,她打開 U盤里的音頻文件,前奏響起的瞬間,冷汗瞬間浸透后背——這根本不是現代舞配樂,而是節奏混亂的重金屬搖滾。
距離演出開始只剩二十分鐘。姜水凌攥著 U盤沖向主控室,卻發現通道被兩個搬運道具的工作人員堵住,對方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蕭老師吩咐我們加急布置舞臺。」她繞路狂奔,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鼓點,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推開主控室的門,卻見技術員正在拆卸設備:「秦小姐說臨時換場地,讓我們先撤。」
觀眾席傳來隱隱的騷動,姜水凌知道,開場倒計時已經開始。她沖進儲物間,翻出備用的藍牙音箱,將手機里之前練習的配樂反復確認。當追光燈亮起的瞬間,她抱著音箱沖上舞臺,耳返里傳來刺耳的電流聲——秦明月不知何時剪斷了音頻線。
舞臺下,蕭炎綸皺著眉起身,秦明月卻優雅地端起香檳,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姜水凌深吸一口氣,在重金屬樂炸響的剎那,赤足踏碎預設的舞蹈節奏。她將民國舞的柔婉與現代舞的力量感瘋狂揉碎重組,用即興發揮的肢體語言對抗著混亂的配樂。旋轉時,珍珠發卡崩落,長發如瀑散開,她卻借著甩頭的動作巧妙地接住發卡別回發間,這個意外的設計引來觀眾席一陣驚呼。
高潮段落,姜水凌突然將音箱踢向舞臺邊緣,樂聲戛然而止。在全場屏息的寂靜中,她清唱著百樂門時期的經典旋律,赤腳劃過地板,每一步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蕭炎綸的瞳孔猛地收縮——那是他在老宅閣樓的舊唱片里,反復聽過無數遍的《夜上海》。
當最后一個音符消散在掌聲中,姜水凌單膝跪地,汗水順著下頜滴落。她抬頭望向評委席,秦明月的臉色比舞臺的聚光燈還要慘白,而蕭炎綸正用力鼓掌,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后臺的陰影里,秦明月捏碎了手中的香檳杯,玻璃渣刺破掌心,鮮血滴落在她精心挑選的禮服上,開出一朵朵妖冶的花。這場精心策劃的陷害,最終成了姜水凌驚艷全場的墊腳石。
第 7章:疑惑加深
深秋的滬市飄起零星細雨,姜水凌裹緊羊絨披肩,在舞蹈工作室的落地窗前駐足。玻璃映出她緊鎖的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被人為劃破的練功服——這已經是本周第三件“意外損壞“的衣物。更衣室儲物柜里的舞鞋總是莫名灌滿細沙,排練時的音樂文件也多次出現數據丟失,樁樁件件看似偶然,卻像蛛絲般將她層層纏繞。
“水凌老師,您的快遞。“前臺小妹抱著紙箱氣喘吁吁地跑來。拆開包裝,竟是滿滿一箱民國時期的老照片,泛黃的相紙里,百樂門的霓虹與旗袍女子的笑靨躍然眼前。她顫抖著翻到最后一張,照片背面用鋼筆寫著歪扭的字跡:“記住你該待的位置。“寒意順著脊背竄上后頸,她猛地抬頭,卻只看見走廊盡頭閃過一抹墨綠色衣角——和秦明月上周穿過的連衣裙顏色一模一樣。
深夜的舞蹈室寂靜得能聽見空調外機的嗡鳴。姜水凌打開手機電筒,光束掃過排練廳的每個角落。在把桿陰影處,她發現半枚沾著玫瑰香水的口紅印,和秦明月常用的色號別無二致。記憶突然閃回演出那天,那個被故意帶偏的 U盤,還有主控室里莫名消失的技術員,所有碎片在腦海中拼湊出令人心驚的輪廓。
第二天清晨,她提前兩小時來到工作室。化妝間的儲物柜虛掩著,姜水凌屏住呼吸推開柜門,里面躺著一封信。信紙上的字跡被水暈染得模糊,卻仍能辨認出關鍵語句:“離他遠點,否則...“未寫完的威脅讓她的手微微發顫。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的雨點仿佛無數雙窺視的眼睛。
午休時,姜水凌在員工休息室的角落坐下。不遠處,幾個學員圍坐在一起竊竊私語,她聽見自己的名字混在議論聲里:“聽說秦老師昨天在蕭總辦公室哭得好傷心...“、“好像是因為那個新來的舞蹈老師...“話音戛然而止,所有人轉頭看向她,眼神里帶著復雜的意味。
下班時分,她故意繞路經過蕭炎綸的辦公室。虛掩的門縫里傳來激烈的爭吵聲,秦明月帶著哭腔的聲音清晰可聞:“你眼里只有她!當年在巴黎救你的人明明是我!“姜水凌的心臟猛地收縮,記憶中那個戰火紛飛的夜晚突然與此刻重疊。她后退時不小心踢到花盆,瓷片碎裂的聲音驚動了屋內的人。
倉皇逃離大樓的路上,雨水打濕了她的睫毛。姜水凌倚著梧桐樹大口喘氣,手機在包里震動起來。新消息來自一個陌生號碼:“小心帶刺的玫瑰。“配圖是秦明月在后臺往她舞鞋里倒沙的監控截圖。迷霧重重的陷害背后,似乎還有更復雜的真相在暗流涌動,而她,已經沒有退路。
第 8章:神秘相助
深冬的滬市裹著刺骨的寒意,舞蹈工作室的玻璃幕墻蒙著一層白霜。姜水凌攥著濕透的教案,看著前臺被圍得水泄不通。六七個家長氣勢洶洶地堵在門口,其中穿貂皮大衣的中年女人舉著手機,屏幕上播放著少兒班課堂錄像——畫面里,她伸手糾正孩子動作時,孩子突然踉蹌摔倒。
「我們交著高價學費,就是讓孩子受傷的?」女人的尖指甲幾乎戳到姜水凌鼻尖,「這要是骨折了,你負得起責嗎?」其他家長的聲討聲此起彼伏,前臺小妹急得眼眶發紅,拼命解釋當時另有隱情,卻被淹沒在嘈雜聲中。姜水凌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她清楚記得,那個孩子是自己突然失去平衡,可監控錄像的角度偏偏只拍到她伸手的瞬間。
「都讓讓。」低沉的男聲穿透混亂。蕭炎綸踏著滿地雪粒推門而入,黑色羊絨大衣肩頭落著細碎冰晶。他徑直走到姜水凌身前,目光掃過家長們漲紅的臉:「我是工作室藝術總監,有什么問題可以跟我說明。」
「蕭總,您看看這視頻!」女人立刻換了副諂媚的表情,卻在遞手機時「不小心」將咖啡潑向姜水凌。千鈞一發之際,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突然伸出,白色手帕精準接住飛濺的咖啡漬。姜水凌抬頭,正對上一雙戴著金絲眼鏡的眼睛——來人西裝筆挺,胸前別著工作室法律顧問的名牌,她從未見過這張面孔。
「各位,」男人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帕,聲音帶著令人安心的磁性,「事發時的完整監控已同步到我電腦。」他打開筆記本,畫面里清晰顯示:孩子被散落在地的跳繩絆倒,姜水凌是伸手去扶。人群中發出陣陣驚呼,穿貂皮大衣的女人臉色驟變。
「另外,」男人調出手機錄音,「這位家長今早與秦明月女士的通話,承認是受人指使故意鬧事。」錄音里,秦明月嬌柔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回蕩:「您就說是姜水凌推的,事后給您雙倍課時費補償……」
工作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姜水凌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轉頭尋找秦明月,卻發現她早已不見蹤影。蕭炎綸面色陰沉地撥通電話,吩咐保安封鎖出口。而那位神秘律師合上電腦,朝姜水凌微微頷首:「姜老師,有人托我轉告——『小心暗處的毒箭』。」
當最后一位家長灰溜溜離開,姜水凌才發現自己渾身發冷。她望向空蕩蕩的走廊,那個神秘律師早已消失不見,只在前臺留下一張燙金名片,上面僅有一行小字:「舊友相助,不必言謝。」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將滬市染成一片素白,而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卻讓她愈發看清,在暗處,有人正默默為她筑起一道防線。
第 9章:記憶碎片
滬市的冬夜漫長而陰冷,姜水凌蜷縮在公寓的沙發里,暖氣機發出輕微的嗡鳴。她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茉莉花茶,試圖驅散白天那場風波帶來的寒意,可腦海中始終盤旋著神秘律師留下的話語。眼皮越來越沉,她不知不覺陷入了沉睡。
黑暗如潮水般涌來,刺鼻的硝煙味驟然充斥鼻腔。姜水凌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條布滿彈孔的街巷。遠處傳來槍炮聲,碎石瓦礫間躺著傷員,哀嚎聲此起彼伏。她低頭一看,自己竟穿著素色旗袍,腳下是一雙沾滿泥濘的繡花鞋。
「水凌!」一聲焦急的呼喚傳來。她轉身,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捂著腹部朝她跑來,正是蕭炎綸的面容!還沒等她反應,男人已將她撲倒在地,一顆子彈擦著他的后背飛過,溫熱的鮮血濺在她臉上。「活下去……」男人氣息微弱,將一個燙金信封塞進她手中,「帶著它離開上海……」
「不!」姜水凌驚坐而起,茶杯「啪」地摔在地上,瓷片四濺。冷汗浸透了睡衣,她大口喘著氣,心還在胸腔里劇烈跳動。那個場景如此真實,真實到她仿佛還能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溫度,聞到硝煙與血腥味。
接下來的日子里,這樣的夢境愈發頻繁。有時她夢到自己在百樂門的后臺,周曼云端著毒酒朝她獰笑;有時又回到那個雨夜,看著蕭炎綸倒在血泊中。更可怕的是,這些記憶碎片開始在她清醒時閃現。走在現代的街道上,她會突然將霓虹燈看成百樂門的招牌;聽到汽車鳴笛,耳邊卻響起民國時期黃包車的鈴鐺聲。
頭痛也隨之而來,像有人拿著錐子在她太陽穴反復攪動。姜水凌常常在課堂上突然捂住腦袋,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學生們擔憂的詢問聲、蕭炎綸關切的眼神,都在她混沌的意識里變得模糊不清。
這天深夜,她再次被噩夢驚醒。顫抖著打開電腦,在搜索引擎里輸入「民國百樂門姜水凌」。意外的是,真的跳出幾條塵封的新聞:1938年,百樂門當紅舞女姜水凌離奇暴斃,死因成謎;同年,一名愛國商人在滬市遇刺,被神秘女子所救……
姜水凌盯著屏幕,手指冰涼。難道那些夢境不是虛無縹緲的幻想,而是她真實的前世記憶?如果是這樣,那么蕭炎綸、秦明月,他們和前世又有著怎樣的糾葛?窗外,寒風呼嘯著拍打窗戶,她抱緊雙臂,卻無法驅散心底的寒意。記憶的碎片如同散落在黑暗中的拼圖,正一點點拼湊出一個跨越時空的驚人真相。
第 10章:情愫暗生
滬市的初春帶著潮濕的暖意,梧桐樹抽出嫩綠的新芽。姜水凌站在舞蹈工作室的落地窗前,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玻璃上凝結的水霧。自從那場教學事故后,蕭炎綸看她的眼神愈發深沉,偶爾指尖相觸時,電流般的震顫總讓她心跳漏拍。
這天傍晚,蕭炎綸敲響了她的辦公室門。男人西裝革履,手中卻捧著一束沾著露水的白玉蘭:“今晚有空嗎?“他的聲音難得帶著幾分忐忑,“有家新開的本幫菜館,據說做的響油鱔糊很正宗。“
餐廳里,昏黃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蕭炎綸細心地為她挑去鱔糊里的刺,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瓷碗上方懸停片刻,又為她添了一勺酒釀圓子:“你上次說想吃甜的。“姜水凌低頭攪動著湯匙,溫熱的圓子滑入喉嚨,甜意卻漫上眼眶——這份妥帖的溫柔,像極了前世記憶里,那個男人在戰火間隙為她烤紅薯時的小心翼翼。
飯后,他們沿著外灘散步。黃浦江上的游輪鳴響汽笛,對岸的摩天大樓霓虹閃爍。蕭炎綸突然停住腳步,伸手拂去她發間的柳絮,指腹不經意擦過她發燙的耳垂:“水凌,我一直想問......“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姜水凌渾身一震,江風卷起她的裙擺。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百樂門的舞臺、雨夜的救命之恩、無數個似曾相識的夢境。她望著蕭炎綸眼中倒映的星光,輕聲道:“我相信。“話音未落,男人已將她擁入懷中,體溫透過襯衫傳遞過來,帶著令人安心的氣息。
之后的日子,工作室成了他們的秘密花園。蕭炎綸會在午休時送來現磨咖啡,奶泡上精心拉著愛心圖案;姜水凌則偷偷在他西裝口袋里塞手寫的便簽,有時是一句歌詞,有時是俏皮的笑話。最難忘的是某個加班的深夜,他們并肩坐在鋼琴前,蕭炎綸彈奏著《夜上海》,姜水凌隨著旋律輕輕哼唱,月光透過百葉窗灑在琴鍵上,將兩個影子疊成纏綿的形狀。
交往來得自然而堅定。某個櫻花紛飛的清晨,蕭炎綸帶著她來到一棟老式洋房前。推開雕花鐵門,滿園的海棠開得正艷,樹下的石桌上擺著她前世最愛的桂花糕。“這里是我新買的工作室,“他牽著她的手走上二樓露臺,“以后,我們可以在這里一起編舞,一起......“他突然單膝跪地,天鵝絨盒子里的鉆戒在陽光下璀璨奪目,“一起走完余生。“
姜水凌泣不成聲,任由他為自己戴上戒指。遠處的教堂傳來悠揚的鐘聲,海棠花瓣落在肩頭,恍惚間,她仿佛又回到了百樂門的舞臺,只是這一次,臺下不再是冷漠的看客,而是一個愿意跨越時空,與她共赴余生的人。
第 11章:陰謀升級
梅雨時節的滬市被濃稠的雨霧籠罩,姜水凌握著手機的手不住顫抖,屏幕上滿是惡意評論。熱搜詞條「舞蹈工作室教學黑幕」牢牢占據榜首,配圖是被剪輯過的視頻——畫面里她糾正學員動作的畫面,被處理成了「暴力體罰」。評論區里,水軍整齊劃一的謾罵如潮水般涌來:「這種人也配當老師?」「聽說還勾引老板,惡心!」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撞開,蕭炎綸臉色陰沉地沖進來,西裝肩頭還滴著雨水:「法務部正在取證,這些視頻都是惡意剪輯的!」話音未落,前臺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姜水凌沖出去,只見秦明月正被幾個記者簇擁著,她身著一襲黑色魚尾裙,眼角還掛著淚痕,看上去楚楚可憐。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秦明月哽咽著拿起話筒,「姜老師來工作室后,經常打壓其他老師,蕭總也因為她,多次修改原本的教學計劃......」她的聲音顫抖,「現在學員大量退學,工作室瀕臨倒閉,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家的心血毀于一旦。」
現場閃光燈此起彼伏,姜水凌感覺天旋地轉。人群中突然沖出一位中年婦女,舉著病歷本哭喊:「就是她!我女兒學了她的課,現在膝蓋積水!」更多的家長舉著橫幅涌入大廳,上面「無良教師,還我公道」的字跡刺得人眼睛生疼。
蕭炎綸試圖維持秩序,卻被記者團團圍住追問與姜水凌的關系。混亂中,姜水凌看到秦明月站在角落,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她終于明白,對方這次是要將她徹底擊垮。
接下來的日子如同噩夢。工作室門可羅雀,曾經熱鬧的排練廳空無一人。蕭炎綸整日奔波在律師事務所和媒體之間,頭發里悄悄生出了銀絲。姜水凌也沒閑著,她挨家挨戶拜訪退學學員的家長,卻總被拒之門外。
最致命的一擊來自合作方。原本談好的國際舞蹈交流項目突然終止,負責人在電話里隱晦地說:「姜老師,我們得考慮品牌形象......」掛了電話,姜水凌望著窗外連綿的雨,淚水再也控制不住。
深夜的工作室,只剩一盞孤燈。姜水凌翻看著財務報表,虧損數字觸目驚心。蕭炎綸悄悄走到她身后,將溫熱的咖啡放在桌上:「別擔心,我抵押了房產......」他的話被姜水凌打斷:「不用了,阿炎。」她轉身,眼中滿是決絕,「我不會讓你為了我一無所有。」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聲滾滾。姜水凌知道,這不僅是針對她個人的攻擊,更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商業陰謀。秦明月背后,顯然還有更強大的勢力在推動這一切。而她,絕不會輕易認輸。
第 12章:陷入絕境
暴雨如注的滬市,玻璃幕墻外的霓虹在雨簾中扭曲成猙獰的光斑。姜水凌蜷縮在舞蹈工作室的角落,聽著前臺傳來此起彼伏的爭吵聲。厚重的隔音門擋不住家長們憤怒的咆哮,那些聲音像尖銳的鋼針,密密麻麻扎進她的耳膜。
“退錢!今天必須給個說法!“穿碎花裙的女人用力拍打著前臺,美甲在桌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我閨女的舞蹈夢都被你們毀了!網上那些視頻,你們怎么解釋?“她身后擠著十幾個家長,有的舉著手機播放惡意剪輯的片段,有的揮舞著繳費單據,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前臺小妹慘白的臉上。
姜水凌攥著冰涼的門把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走廊盡頭的公告欄上,曾經貼滿學員獲獎照片的地方,如今被撕得七零八落,殘片在穿堂風里瑟瑟發抖。她想起上周還在這里和孩子們嬉笑玩鬧,教他們旋轉時要像蝴蝶振翅,此刻卻成了眾人口中的“騙子“。
手機在口袋里瘋狂震動,一條條退款申請彈窗不斷彈出。銀行賬戶里的數字正在飛速減少,那是她和蕭炎綸苦心經營多年的積蓄。更可怕的是,水電公司發來的欠費通知、房東催繳房租的短信,像潮水般將她淹沒。她望向辦公室,蕭炎綸的辦公桌早已被債主圍得水泄不通,男人疲憊的身影在白熾燈下顯得那么單薄。
傍晚時分,最后一位家長罵罵咧咧地離開。空蕩蕩的走廊里,只有保潔阿姨清掃碎紙片的聲音。姜水凌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出租屋,信箱里塞滿了律師函和催款單。打開房門,霉味撲面而來——因為拖欠電費,房間早已陷入一片漆黑。她摸黑走到窗前,望著樓下閃爍的車燈,突然覺得這座城市如此陌生而冰冷。
深夜的朋友圈更是將她推向深淵。曾經的學生家長們紛紛轉發抹黑她的文章,配文極盡嘲諷;同行們在評論區冷嘲熱諷,暗指她靠不正當手段上位。秦明月的賬號更新了一條動態,配圖是她在高級會所舉杯淺笑的照片,配文“清者自清“,底下點贊數迅速破萬。
淚水無聲地滑落,姜水凌蜷縮在冰涼的地板上。她想起民國時被周曼云陷害的絕望,此刻的處境竟比那時更加艱難。至少在百樂門,她還有舞蹈作為最后的慰藉,而現在,連最熱愛的事業都被徹底摧毀。窗外的雨不知何時變成了冰雹,砸在玻璃上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仿佛預示著這場風暴遠未結束。
第 13章:守護告白
滬市的暴雨敲打著舞蹈工作室的玻璃幕墻,姜水凌蜷縮在黑暗的儲物間里,手機屏幕上的催款短信在幽藍的光線下明明滅滅。她數著墻上剝落的墻皮,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直到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這是她躲在這里的第三個小時,外面的世界仿佛已經將她遺棄。
突然,儲物間的門被推開,蕭炎綸舉著應急燈沖進來。男人的西裝皺得不成樣子,領帶歪斜地掛在頸間,發絲被雨水打濕后貼在額角,卻在看見她的瞬間,眼底迸發出灼人的光亮:「終于找到你了!」他大步上前,將渾身發冷的她裹進羊絨大衣,溫度與雪松香水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阿炎,別管我了。」姜水凌哽咽著掙扎,「你已經抵押了房產,工作室也......」話音未落,蕭炎綸突然單膝跪地,握住她冰涼的手。應急燈的光暈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搖晃,映得那雙眼睛像是藏著漫天星辰:「水凌,你還記得民國時,你在槍林彈雨里救我的事嗎?」
她猛地抬頭,淚水模糊的視線里,男人從西裝內袋掏出個泛黃的信封——正是前世他塞給自己的那封。「我帶著它活過了戰火,漂洋過海來到現代,」蕭炎綸的聲音沙啞卻堅定,「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直到在舞蹈大賽上看見你跳舞的瞬間......」他顫抖著將信封按在她心口,「你不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跨越百年都要重逢的宿命。」
窗外的雷聲炸響,姜水凌的心跳幾乎要沖破胸腔。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百樂門的硝煙、雨夜的體溫、那些似曾相識的夢境......原來所有的相遇都不是偶然,而是命運的齒輪在悄然轉動。
「這次換我來守護你。」蕭炎綸起身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我聯系了當年的戰友,他們會幫忙查清秦明月背后的勢力。律師團隊正在收集證據,公關公司已經擬定了澄清方案。」他捧起她的臉,拇指輕輕擦去淚痕,「相信我,我們一起扛過去。」
儲物間外,暴雨依舊肆虐,但姜水凌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蕭炎綸的告白像一束光,刺破了她心底的黑暗。當男人俯身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時,她終于明白,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在深淵中掙扎。
第 14章:前世覺醒
滬市的夜被雨水浸泡得綿軟,蕭炎綸的公寓里,壁爐的火苗將姜水凌的影子投在雕花墻紙上,明明滅滅。她蜷縮在羊絨毯中,手中的老照片微微發顫——泛黃相紙里,百樂門的鎏金招牌下,年輕的自己穿著珍珠旗袍,身旁站著的男人戴著圓框眼鏡,眉眼與眼前的蕭炎綸如出一轍。
「那天在火場,你把我推出窗外。」蕭炎綸的聲音混著木柴爆裂聲,在寂靜的客廳里回蕩。他翻開皮質相冊,夾在其中的半截旗袍殘片飄落,上面的蘇繡牡丹早已褪色,「我昏迷前最后一眼,看見你被濃煙吞沒。」
姜水凌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頭痛如潮水般襲來。記憶深處的鎖轟然洞開:周曼云猩紅的唇角、毒酒入喉的灼燒感、還有那個暴雨夜,她將渾身是血的蕭炎綸護在身下,子彈擦過肩頭的劇痛。更可怕的是,她想起了秦明月的前世——作為周曼云的胞妹,她曾在暗處目睹一切,眼神里的陰鷙與今世如出一轍。
「原來都是她......」姜水凌突然抓住蕭炎綸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他的皮膚,「從民國時的陷害,到現在的陰謀,都是她們姐妹在報復!」淚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前世的絕望與今生的委屈在此刻交織。她想起百樂門最后那場演出,想起被惡意剪輯的視頻,每一個細節都與前世的遭遇完美重合。
蕭炎綸將她顫抖的身體摟進懷里,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背:「別怕,我們已經查到了關鍵證據。」他從保險柜里取出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秦明月與競爭對手的資金往來,「但我更擔心你的身體......」
話音未落,姜水凌突然劇烈抽搐起來。無數畫面在她腦海中瘋狂閃現:與蕭炎綸前世的初遇、兩人在亂世中小心翼翼的情愫、還有最后訣別時他沾滿鮮血的手。她痛苦地抱住頭,蜷縮成一團:「我全都想起來了......原來我們早就相愛過,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壁爐里的木柴突然炸開,火星濺落在地毯上。蕭炎綸緊緊抱住她,低聲呢喃著安慰的話語,卻怎么也驅散不了她身體的顫抖。這一刻,姜水凌終于明白,自己與秦明月的恩怨,早已跨越了兩個時空。而她,絕不會再讓悲劇重演。
第 15章:決心反擊
滬市的天空被鉛云壓得低沉,姜水凌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玻璃上蜿蜒的雨痕。鏡中倒影里,她褪去了往日的溫婉,眼神中淬著冷冽的光——昨夜徹底覺醒的前世記憶如同一把利刃,將所有委屈與不甘都化作了反擊的決心。
「這些是秦明月近三個月的資金流水。」蕭炎綸將一沓厚厚的文件攤在餐桌上,電腦屏幕同步顯示著加密的監控錄像,「她通過五家空殼公司,向水軍賬號注入了超過三百萬。」他調出一段畫面,雨夜中,秦明月的紅色跑車停在水軍頭目居住的公寓樓下,交易瞬間被隱蔽攝像頭完整捕捉。
姜水凌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展開從裁縫鋪找回的布料——那匹與蕭炎綸西裝同款的藏青色綢緞,邊緣處竟藏著不易察覺的暗紋。「這和百樂門時期周家綢緞莊的標記一模一樣。」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前世記憶中,周曼云正是靠著家族產業的財力,買通了百樂門的后廚。
接下來的半個月,兩人如同精密運轉的齒輪。姜水凌以舞蹈交流為名,頻繁出入秦明月的工作室,在她的化妝間里安裝了微型錄音設備;蕭炎綸則利用人脈,找到了當年為教學事故作偽證的家長。當那位中年婦女哭著交出秦明月轉賬的聊天記錄時,電腦屏幕的冷光映照著她決絕的面容:「我女兒根本沒受傷,都是她......」
最關鍵的突破來自蕭家老宅。在閣樓塵封的保險箱里,蕭炎綸翻出了前世的日記,泛黃的紙頁上,詳細記載著周曼云家族勾結外敵的罪證。而秦明月的名字,赫然出現在現代商業間諜名單中——她不僅要毀掉姜水凌,更妄圖吞并蕭家的舞蹈帝國。
深夜的書房,臺燈將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姜水凌將所有證據分類整理,目光掃過那些錄音、轉賬記錄和老照片,前世被毒酒奪走生命的窒息感再次涌來。「這次,我們要讓真相大白于天下。」她將最后一份文件鎖進保險柜,轉頭看向蕭炎綸,「就像前世你說的,活著的人,要替死去的人討回公道。」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第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兩人相視而笑,十指緊緊相扣——這一次,他們不再是亂世中無助的戀人,而是并肩作戰的戰士,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終極對決。
第 16章:真相漸明
滬市的深秋裹著刺骨的寒意,蕭家集團頂樓的會議室里,投影幕布上閃爍著密密麻麻的數據圖譜。蕭炎綸解開西裝領口的紐扣,領帶歪斜地掛在頸間,已經連續 48小時未合眼的他,此刻眼神卻亮得驚人——在商界蟄伏多年的人脈與手段,正化作一柄利刃,剖開秦明月精心編織的陰謀網絡。
“蕭總,這是秦明月與李氏集團的秘密協議。“法律顧問將一份燙金文件推到桌前,封口處的火漆印還帶著新鮮的裂痕,“他們承諾只要搞垮您的舞蹈工作室,就會注資她的新公司,條件是拿到蕭家海外劇院的經營權。“
姜水凌攥著放大鏡的手微微發抖,協議末尾的簽名欄里,秦明月的字跡與前世周曼云賬本上的筆跡如出一轍。投影切換成衛星地圖,數十個紅點標記著秦明月名下的空殼公司,其中三家竟注冊在周宅祖產的地址。
“還有這個。“技術總監調出監控合成畫面,畫面里秦明月戴著鴨舌帽出入不同的寫字樓,每次離開時都更換不同的手機卡。當畫面定格在她與神秘黑衣人的握手瞬間,蕭炎綸突然按下暫停鍵——對方袖口露出的龍形刺青,與前世追殺他們的幫派標記完全吻合。
深夜的檔案室,兩人在堆積如山的舊報紙中翻找線索。姜水凌突然驚呼一聲,泛黃的 1938年報紙上,一則關于周家綢緞莊走私軍火的報道旁,貼著一張模糊的照片——年輕的周曼云站在貨輪旁,身邊站著的正是今世李氏集團的董事長祖父。
“原來他們的家族恩怨跨越了三代。“蕭炎綸將照片與現代企業股權架構圖重疊,紅色的關聯線在屏幕上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秦明月不僅要復仇,還要吞并蕭家百年基業,完成她祖輩未竟的野心。“
隨著調查深入,更多觸目驚心的證據浮出水面。水軍公司的服務器日志顯示,秦明月曾親自撰寫抹黑文案;醫院內部系統被黑入后,偽造的學員診斷證明在暗中流傳;甚至連國際舞蹈大賽的評委,都收受了巨額賄賂,只為打壓姜水凌的作品。
當最后一份銀行流水被解密,會議室的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秦明月的資金鏈源頭,赫然指向海外的神秘賬戶——那正是前世資助日軍的財閥后裔。蕭炎綸將所有證據按時間線排列,從民國時期的陰謀到今世的商戰,百年的恩怨情仇在白板上清晰呈現。
“是時候收網了。“姜水凌撫摸著前世的懷表,表蓋內側刻著的“生死與共“四個字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窗外的霓虹燈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在這場跨越時空的較量中,他們終于握住了揭開真相的鑰匙。
第 17章:攤牌對峙
滬市的冬夜寒風凜冽,秦氏藝術中心頂層的水晶吊燈散發著冷冽的光芒。姜水凌推開雕花大門時,鏡面墻壁映出她挺直的脊背,黑色羊絨大衣下藏著的 U盤沉甸甸的,里面儲存著足以摧毀眼前一切的證據。秦明月斜倚在真皮沙發上,猩紅指甲摩挲著高腳杯,紅酒在杯中漾起妖冶的漣漪。
「稀客啊。」她勾起唇角,目光在蕭炎綸與姜水凌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蕭總帶著小情人來興師問罪?」話音未落,投影儀突然亮起,秦明月與水軍頭目交易的監控畫面投射在整面白墻,她遞出裝滿現金的信封時,耳垂上的鉆石耳墜在鏡頭里折射出尖銳的光。
「這是上個月 15號的交易記錄。」蕭炎綸將銀行流水單甩在茶幾上,紙張撞擊聲驚得水晶吊燈微微搖晃,「三百萬專項資金,用于購買熱搜和抹黑文案。」他調出手機錄音,秦明月威脅家長作偽證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回蕩,「需要我播放完整版本嗎?」
秦明月的臉色驟變,但很快恢復鎮定。她優雅地放下酒杯,絲綢睡袍滑落露出精致的鎖骨:「剪輯視頻、偽造錄音,現在的技術什么做不出來?」高跟鞋叩擊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她突然逼近姜水凌,香水味混著威脅的氣息撲面而來,「倒是你,姜老師,穿越重生的故事說出去,有人信嗎?」
姜水凌猛地扯下圍巾,脖頸處前世被毒酒灼傷的淡粉色疤痕赫然在目:「周曼云的親妹妹,周氏綢緞莊的千金,這些身份你還記得嗎?」她掏出泛黃的舊報紙,1938年百樂門舞女暴斃的新聞配圖與她的面容完美重合,「當年你姐姐用毒酒害我,現在你又想毀掉我的一切?」
空氣瞬間凝固。秦明月的瞳孔劇烈收縮,高腳杯「啪」地摔在地上,紅酒如血般在波斯地毯上蔓延。她突然爆發出尖銳的笑聲:「對!就是我!你們前世攪黃了周家的軍火生意,害我姐姐慘死,這筆賬我等了八十年!」染著蔻丹的手指指著姜水凌,「看著你在現代活得風生水起,我怎么能不恨?」
蕭炎綸將顫抖的姜水凌護在身后,平板電腦上彈出最新郵件:「你勾結李氏集團吞并蕭家產業的證據,已經遞交經偵大隊。」他調出秦明月與敵國財閥的郵件往來,「叛國通敵的罪名,你擔得起嗎?」
秦明月踉蹌著后退,撞翻了邊幾上的相框。照片里她穿著民國學生裝,依偎在周曼云身旁,純真的笑容與此刻扭曲的表情形成詭異對比。警笛聲突然由遠及近,她望著窗外閃爍的紅藍燈光,終于慌了神:「不可能......你們不會得逞的!」但警察破門而入的瞬間,所有辯駁都淹沒在金屬手銬的咔嗒聲中。
第 18章:陰謀敗露
審訊室慘白的燈光下,秦明月死死攥著椅子扶手,涂著艷麗甲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面對警方出示的資金流水與監控錄像,她仍咬著牙冷笑:“這些都能偽造,你們有什么直接證據證明是我指使的?“就在氣氛陷入僵局時,審訊室的門被驟然推開,刺骨的寒風裹挾著一個挺拔身影闖入。
來人戴著寬檐禮帽,黑色風衣下擺還沾著未化的雪粒。他摘下手套的瞬間,姜水凌猛地捂住嘴——那雙手虎口處的疤痕,與她前世記憶里替自己擋刀的男人分毫不差。“我有證據。“低沉的嗓音帶著歲月沉淀的沙啞,他將牛皮紙袋拍在桌上,里面傾瀉出一疊泛黃的賬本。
“這是 1938年周氏綢緞莊的走私賬冊。“神秘人展開脆裂的紙頁,密密麻麻的數字旁蓋著周曼云的私章,“每筆軍火交易都記錄得清清楚楚,而最后一頁......“他翻到賬本內頁夾層,露出半張合影——年輕的秦明月挽著周曼云的手臂,身后是堆滿軍火箱的貨輪。
秦明月的瞳孔猛地收縮,精心維持的鎮定轟然崩塌:“不可能!這些東西早就該在大火里燒光了!“她突然撲向賬本,卻被警察眼疾手快地攔住。神秘人從風衣內袋掏出老式懷表,表蓋內側刻著的“云月永伴“與秦明月頸間的吊墜完全吻合。
“當年我是周家的賬房先生。“神秘人解開衣領,脖頸處猙獰的刀疤觸目驚心,“你們姐妹為了滅口派人追殺,是姜水凌小姐救了我一命。“他轉向姜水凌,眼中泛起淚光,“我隱姓埋名活到現在,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投影幕布突然亮起,新的證據影像讓在場所有人倒吸冷氣。隱藏攝像頭記錄下秦明月與李氏集團高層的密會,她獰笑著將蕭家商業機密文件推入碎紙機;海外賬戶的實時轉賬記錄不斷刷新,巨額資金正流向敵國勢力;甚至還有她在廢棄倉庫銷毀關鍵物證的全過程。
“還有這個。“神秘人最后拿出一卷微型膠卷,“這是周曼云生前的日記,她詳細記載了毒殺姜水凌的經過,以及你們家族妄圖壟斷上海灘的野心。“當日記掃描件投影在墻上,秦明月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椅子上,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暈染得面目全非。
窗外,暴風雪席卷著整座城市。姜水凌望著神秘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終于明白那些在困境中出現的及時幫助,都是命運給予的饋贈。而秦明月崩潰的嗚咽聲中,這場跨越時空的陰謀,終于迎來了它應有的終局。
第 19章:恩怨消散
滬市的初雪悄然而至,細小的雪花落在舞蹈工作室的玻璃上,融化成蜿蜒的水痕。姜水凌站在窗前,看著樓下孩子們追逐嬉鬧的身影,手中的搪瓷杯氤氳出溫熱的水汽——杯壁上印著的百樂門舊影,曾是她心中無法觸碰的傷痕,此刻卻只留下淡淡的暖意。
法院的判決書下來那天,秦明月因商業欺詐、誣告陷害等多項罪名被判入獄。新聞里,她昔日光鮮的面孔憔悴不堪,被法警押送時始終低著頭,鬢角的白發在閃光燈下格外刺眼。姜水凌關掉電視,將最后一疊舊照片收進木箱,箱底躺著的珍珠發卡,在陽光下發著溫潤的光。
「在想什么?」蕭炎綸從身后擁住她,羊絨大衣的溫度透過針織衫傳來。他指間的戒指輕輕蹭過她的手背,那是他們在法院門口重新戴上的婚戒。姜水凌轉身埋進他懷里,聽著沉穩的心跳聲:「在想,其實她也挺可憐的。」
午后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斑駁的光影。姜水凌打開塵封的琴蓋,指尖落在琴鍵上卻遲遲沒有按下。前世的《夜上海》旋律在腦海中盤旋,可她最終彈奏的,卻是一首輕快的現代民謠。蕭炎綸靠在門邊微笑,眼中映著她沐浴在陽光里的側臉——那些關于仇恨的執念,終于在日復一日的相守中漸漸淡去。
傍晚,兩人提著點心去探望神秘人。老式弄堂里飄著煤爐的煙火氣,老人坐在藤椅上曬著太陽,膝上放著修補好的賬冊。「都過去了。」他接過姜水凌遞來的桂花糕,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活著的人,要把日子過出甜味來。」
離開弄堂時,夕陽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姜水凌忽然想起民國時期那個戰火紛飛的夜晚,她也是這樣和蕭炎綸并肩走著,只是那時前路充滿未知,此刻卻心中安穩。街角的音像店傳來熟悉的旋律,她下意識停下腳步——不是百樂門的爵士樂,而是一首關于珍惜當下的流行歌。
「想跳舞嗎?」蕭炎綸伸出手。
姜水凌笑著點頭,任由他牽著在鋪滿落葉的人行道上旋轉。路過的行人好奇地看著這對在夕陽中起舞的男女,他們的舞步融合了探戈的優雅與現代舞的自由,每一個旋轉都帶著對生活的熱愛。
回到工作室時,學員們正圍著圣誕樹拆禮物。看見姜水凌進來,孩子們歡呼著撲上來,將手工制作的賀卡塞進她手里。卡片上歪歪扭扭地寫著「老師新年快樂」,還有孩子用蠟筆畫了她跳舞的樣子。蕭炎綸從背后拿出一個絲絨盒子,里面是枚設計簡約的新發卡,碎鉆在燈光下像極了窗外的雪花。
「忘了過去的珍珠吧,」他替她別上發卡,指尖劃過她的耳垂,「以后每一片雪花,都是新的開始。」
夜深了,姜水凌站在窗前給舊木箱上鎖。鑰匙轉動的咔嗒聲中,前世的恩怨如同被封存的老照片,終于在時光里褪去了尖銳的棱角。遠處傳來跨年的鐘聲,蕭炎綸走來握住她的手,兩人相視而笑——那些跨越百年的愛恨情仇,終究抵不過此刻窗外的萬家燈火,和身邊人溫暖的體溫。
第 20章:百年佳緣
滬市的五月,薔薇花沿著外灘的欄桿肆意盛放,將整個城市浸染成溫柔的緋色。和平飯店的旋轉門緩緩開啟,姜水凌挽著蕭炎綸的手臂步入大堂,珍珠白的婚紗拖尾掃過復古的大理石地面,與頭頂璀璨的水晶吊燈相映生輝。這場籌備了半年的婚禮,不僅是兩個靈魂的結合,更是跨越百年時光的圓滿句點。
宴會廳內,三百盞琉璃燈同時亮起,恍若將星河摘落人間。當《夜上海》的旋律從留聲機中流淌而出,姜水凌的眼眶瞬間濕潤——這架修復的古董留聲機,正是蕭炎綸在歐洲拍賣會上重金購得,機身上還刻著他們前世初次相遇時的日期。賓客席中,神秘人戴著老花鏡擦拭眼角,他身旁坐著康復的學員家長,每個人手中都捧著象征新生的白玫瑰。
“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我以為是幻覺。“蕭炎綸在她耳畔低語,為她戴上鑲嵌著百年老礦鉆石的婚戒,“在百樂門的硝煙里,在現代舞室的燈光下,命運讓我們重逢了三次。“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指腹輕輕撫過她頸間淡粉色的胎記,那是前世今生的印記。
證婚人致辭時,大屏幕緩緩亮起。泛黃的老照片與現代影像交替閃現:民國時期硝煙中的匆匆一瞥,現代舞室里的靈感碰撞,還有那些并肩作戰的日夜。當畫面定格在他們相擁于初雪的瞬間,宴會廳響起此起彼伏的抽噎聲。秦明月的妹妹突然起身,捧著藍白菊走向臺前,淚水打濕了她精心準備的祝福卡片——這場延續百年的恩怨,終于在此刻畫上句點。
婚宴過半,蕭炎綸牽著姜水凌步入專屬舞池。聚光燈下,她將民國探戈的優雅與現代舞的靈動完美融合,旋轉時婚紗上的千顆珍珠與蕭炎綸西裝上的銀扣交相輝映。當舞曲進入高潮,他突然將她橫抱而起,低聲道:“這次,換我帶你逃離所有風雨。“
深夜的婚房里,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婚書上。姜水凌撫摸著燙金的“永結同心“,突然發現內頁夾層里藏著的驚喜——一張泛黃的信紙,是蕭炎綸用鋼筆臨摹的前世絕筆信,只是結尾處多了行小字:“若有來世,定以紅妝相娶。“
次日清晨,兩人漫步在梧桐樹影斑駁的街道。姜水凌戴著新定制的珍珠發飾,突然駐足在一家古董店前。櫥窗里,一枚帶著戰火痕跡的懷表與她無名指上的婚戒遙相呼應。“要進去看看嗎?“蕭炎綸輕聲問。她搖搖頭,挽緊他的手臂繼續前行,婚紗裙擺掃過滿地陽光。
十年后,他們的舞蹈學校里,孩子們正在排練新編舞劇《百年情書》。姜水凌站在幕后,看著舞臺上重現的前世今生,蕭炎綸從身后環住她的腰,鬢角的白發與她發間的珍珠同樣閃耀。謝幕時,全體學員舉起寫滿祝福的紙飛機,其中一架落在姜水凌腳邊,稚嫩的筆跡寫著:“原來愛真的可以穿越時間。“
暮色漸濃,兩人依偎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遠處黃浦江上的游輪鳴響汽笛,與百年前百樂門的鐘聲在記憶中重疊。蕭炎綸翻開紀念相冊,最新一頁貼著他們在養老院陪伴神秘人的合照,老人布滿皺紋的手正握著他們的婚紗照。
“你說,下一世我們還會相遇嗎?“
退下,讓朕來
【實體書已出版】沈棠在發配路上醒來,發現這個世界很不科學。天降神石,百國相爭。文凝文心,出口成真。武聚武膽,劈山斷海。她以為的小白臉,一句“橫槍躍馬”,下一秒甲胄附身,長槍在手,一人成軍,千軍萬馬能殺個七進七出!她眼里的癆病鬼,口念“星羅棋布”,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排兵布陣,信手拈來!這TM都不能算不科學了!分明是科學的棺材板被神學釘死了!而她——“主公,北郡大旱,您要不哭一哭?”沈棠:“……”“主公,南州洪澇,您要不多笑笑?”沈棠:“……”————————看著被她干掉的十大碗米飯,比臉干凈的口袋,以及一群嗷嗷待哺、不懷好意、整天惹是生非的村民,疑似飯桶轉世、真·靈魂畫手的村長沈棠,不得不放棄心愛的畫筆,被迫走上應聘諸侯之路。PS:已完結種田爭霸文《女帝直播攻略》,休閑慢穿大佬文《大佬退休之后》。
全球貶值,我穿回來后帶飛全家!
“給你十塊錢,離開我兒子!”沈慈:您沒事吧?!沈慈兢兢業業熬到退休,卻不想意外帶著退休工資卡重生回到自己20歲的時候。她發現這個世界瘋了,全球物價貶值了一萬倍!兩塊錢就可以買到最新款頂配的蘋果手機;瓏城市中心的大平層不過幾千塊;幾萬塊就可以躋身福布斯華夏富豪榜百強!沈慈覺得自己也瘋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銀行卡跟著自己一起穿回來了,里面不但有自己辛苦半輩子攢下來的養老錢和棺材本,每月的退休工資竟然還會準時打到卡里。20歲的她一下子就成了億萬富婆!——母親沒苦硬吃閑不住非要工作?她直接買下一百套房讓母親成了包租婆,天天收租。小演員妹妹遭遇帶資咖換角?她搖身一變成了投資人,讓妹妹從女六變大女主,請最紅的男演員給她做配!弟弟向往職業電競,進隊兩年卻只能當替補?她大手一揮買下整個團隊,只為弟弟圓夢,登上世界舞臺!樓盤老板、當紅小生、電競主理人都說:沒辦法,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沈慈這一世沒有別的期許,一心只想帶全家起飛!可周圍總有一群鶯鶯燕燕花枝招展的俊男帥哥跟她表白求愛。沈慈:我只談戀愛,不談愛情。
死遁三年歸來,暴君黑化了
宋儀無意間穿書,成了書中暴君身邊的唯一一個女人。系統給她的任務,是要讓她徹底成為暴君心中的白月光。于是宋儀教會了他喜怒嗔癡,愛恨離愁,讓他懂得了愛一個人的真正感受,隨后完成任務,她毫不留情地回到了現代。在現代的三年間,她過的風生水起,卻在某一日醒來時,眼前世界扭曲,她再次回到了書中的世界。暴君找了她整整三年,三年里他的身邊多了無數的替身,每一個都很像宋儀,要么是脾性、要么是樣貌,可每一個都代替不了他心中的宋儀。他愛宋儀,同時又恨她的不告而別,不肯相信她已死的消息。宋儀再次穿回宮里,不敢接近已經徹底黑化的暴君,在浣衣局埋頭苦洗衣裳時,忽然,眼前出現一雙明黃色的龍靴。她抬起頭,看見暴君站在她面前,眼底是肆虐的殘暴,似笑非笑:“愛妃,真是讓朕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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