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皇抬頭發現他，到陳言翻窗返回，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
但這十秒，卻讓陳言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冷汗早已浸透了內里的衣衫。
他這次是真的命懸一線！
天皇已經發現了他，他必須爭分奪秒，在包圍圈徹底合攏前逃出生天！
陳言快速給陳小虞發了一則短信，讓她入侵了警視廳的監控系統。
以陳小虞全球排名前二十的黑客技術，對她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
……
警視廳大樓前。
天皇陛下依舊保持著抬頭的姿勢，臉上帶著一絲困惑。
他指著陳言剛才藏身的位置，語氣沉穩，對上野一夫說道：
“上野君，你們警視廳的工人維修空調，也要注意安全規范。我剛才怎么沒看到那個三樓的工人系安全繩？如此高空作業，太過危險了。”
在天皇的認知里，一個穿著工服、出現在大樓外墻的人，自然只能是維修工人。
他只是出于對子民安全的考慮，提出了善意的提醒。
當然這種善良是裝給別人看的，一個真正的善良的人，是坐不穩皇位的。
“工人？哪來的工人？”
“就三樓那個白發老頭，穿著藍色清潔工工服，已經鉆窗戶進去了。”
天皇的這番話，落在上野一夫耳中，卻不亞于一道驚雷！
上野一夫猛地抬頭，銳利的目光如同鷹隼般，死死盯向天皇所指的三樓位置！
那扇窗戶……不正是他剛才搜查過，那個被反鎖后來被撬開，最終被他判斷為鎖壞了的廁所五號隔間嗎？！
所有的疑點串聯起來！
上野一夫得出一個結論。
“陛下危險！快走！那可能是一個殺手！”
上野一夫沒往千面身上想，任誰遇見這種情況，都會覺得那是一個目標刺殺天皇的殺手！
上野一夫從腰間再次拔出M36左輪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三樓那個窗戶，盡管那里已經空無一人。
“所有單位注意！緊急通告！！”
上野一夫一邊掩護著天皇迅速退向防彈車，一邊對著掛在肩頭的警用對講機，用盡全身力氣嘶吼：
“有殺手混進了警視廳大樓！現在位置在三樓東側男衛生間附近！各樓層立即封鎖出入口！機動隊立刻前往三樓圍捕！”
“一隊收到！立即前往三樓！”
“二隊收到！封鎖東側樓梯！”
對講機里瞬間傳來此起彼伏的回應聲！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棟警視廳大樓！
在貼身保鏢的護送下，天皇陛下已經回到了防彈車內。
眼看上野一夫如臨大敵，絕非玩笑，天皇陛下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臉上最后一絲溫和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冷峻。
天皇留下了一句重若千鈞的命令：
“上野君，務必抓住此人，嚴加審訊。我要知道，是誰敢在帝國的核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話音未落，車窗升起，車隊如同受驚的黑龍，在尖銳的警笛聲中，呼嘯著駛離了警視廳大院。
“快！跟我去一樓監控室！我要找到那個殺手行蹤！”
上野一夫對著身邊的下屬咆哮，拔腿就向大樓內沖去。
只要殺手還在大樓里，抓到他只是時間問題！
兩分鐘后。
上野一夫帶著幾名精銳，氣喘吁吁地沖進了二樓的監控室。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瞬間如遭雷擊，瞳孔劇縮！
巨大的監控墻上，原本應該分割顯示著成百上千個監控畫面的屏幕，此刻……
一片漆黑！
只有主機設備上的指示燈，還在徒勞地閃爍著微弱的紅光，映照著監控室內技術人員慘白絕望的臉。
“八嘎——！！！”
上野一夫的咆哮幾乎掀翻了監控室的天花板，他目眥欲裂，一把揪住旁邊技術主管的衣領：
“怎么回事？！監控呢？！！”
技術主管嚇得渾身哆嗦，結結巴巴地報告：
“報……報告警長！就在兩分鐘前！我們的監控系統遭到不明黑客的入侵！對方癱瘓了我們的服務器。所有監控……都被屏蔽了！我們……我們正在全力搶修！”
“要多久才能恢復？”
上野一夫咬牙切齒，感覺自己的血壓在飆升。
“最……最快……也至少需要半小時！對方的手段太專業太狠辣了，完全切斷了我們的控制權……”
技術主管有些委屈。
“廢物！一群廢物！！”
上野一夫一巴掌扇在技術主管臉上，氣得渾身發抖。
半小時？
黃花菜都涼了！
那個該死的殺手，此刻肯定像泥鰍一樣在大樓里亂竄！
監控指望不上，只能靠人力！
上野一夫立刻抓起對講機，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
“所有單位注意！殺手可能正在大樓內流竄！監控系統暫時失效！立刻啟動備用方案！”
“以小隊為單位，逐層、逐房間進行地毯式搜查！發現目標，允許使用一切必要武力制服！”
“一隊收到！開始搜查一樓！”
“二隊收到！封鎖三樓！”
“三隊收到！搜查四樓！”
整個警視廳，數千名警員如同被捅了馬蜂窩，徹底動員起來！
沉重的腳步聲、急促的呼喝聲、對講機的嘈雜聲，響徹每一條走廊、每一個樓梯間。
一場史無前例的內部大搜捕，在東京警視廳上演！
而此刻，處于風暴之眼陳言，正藏身在七樓的配電室。
就是貼有‘有電危險’標簽的房間。
下面的樓層都是搜查重點，陳言只能往上跑，藏匿在這里。
時間在這一刻，每一秒都對陳言彌足珍貴！
他背靠著冰冷的門，劇烈地喘息著，但眼神卻冷靜得可怕。
“備用方案，啟動！”
陳言手上動作快如幻影。
他猛地抓住身上那件深藍色清潔工工服的領口，用力一扯！
“刺啦——”
在深藍色的工服之下，赫然是一套肩章警徽齊全的島國警服！
原來，陳言習慣防患于未然，這幾天潛伏在警視廳，一直都是雙層著裝！
外層的清潔工制服，里面永遠套著一套足以亂真的警服！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萬一發生意外，身份隨時可以切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