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安也體驗了一把當有錢人的快樂。
全場在座的三四百號人都沒有想到,今年北馬區的最后一排居然殺出了一匹黑馬。
他不斷舉牌、不斷用夸張的價格抬價,打得所有競拍者都措手不及。
一直以來,坐在最后一排的白牌都是用來陪跑的氣氛組。
主辦方之所以愿意放任這些只有100萬資金的普通人進來,完全是因為富商們容易在普通人的‘哇~哇~’聲中迷失自我。
在一次又一次競價中,主持人不好對突破天際的價格做出反應,但唯有最后一排的陪跑組可以做到。
他們對競拍價的崇拜和驚呼,就是有錢人撫平錢包流血的良藥。
由于他們的每次舉牌會被前排的人踩下去,所以,圈內人是這么稱呼他們的……‘舉白旗’。
然而,就是這種‘舉白旗’的行為,今天居然狠狠地打了所有人的臉。
前半場足足二十件商品,除了他中途玩手機沒有舉牌以外,剩下的一大半都被他拍走了。
有人對他這漫不經心的態度感到惱怒,還有人甚至故意刁難、想問問他到底有多少錢。
林易安對此只有一個感想:
真爽啊。
那些只手遮天的大資本家,居然在他的激將法下面色通紅。
在參加競拍之前,林易安就已經看過規則了。
這里的每一筆成交都必須按規定付款,而且主辦方是和政府有牽扯的,如果不按約定付錢,將會面臨牢獄之災。
關于這一點,林易安猜想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彩票和賭博的關系,所以他們把競拍的規則保護得很好。
因此,在他們的眼里,林易安要么是個瘋子,要么是個隱藏大佬。
“1800萬!”
放下手中的白色號碼牌,林易安心想這數字真恐怖啊,比他上輩子的游戲幣都還要多。
拍走又一件競品,林易安對第一排舉黑牌的富婆揚嘴一笑。
富婆咬牙切齒。
經過這么多輪下來,林易安也摸清楚了這位小富婆的底氣。
她沒有目標,任何長得好看的藏品她都會舉牌競價。就好像女孩子上街挑衣服那樣,看見好看的就想通通買回家。
不過,她預算并不高,總計可能就2000萬左右,這點小錢放在競拍場里分分鐘就會用光,所以她會均衡,為了買下更漂亮的東西不得不放棄第二梯隊。
但是在林易安的刺激下,她只買到了一些歪瓜裂棗,凡事被她看上的精品大貨一個也沒買到。
“啪、”
“恭喜398號競拍者!”
一錘定音。
這次小富婆終于忍不住了,面具下一雙眼睛白里透紅,感覺快要刀人了。
她輕輕拽了拽身旁女人的衣服,嘴里嘀咕說了兩句什么。
隨后,那位坐在小富婆身旁的女人回頭輕輕瞥了林易安一眼。
林易安看見了一襲流沙質感的黑綢緞裙,她頭上的烏沙沿著帽檐垂落,遮住了半張臉。
女人微微回頭,即便相隔數十米遠,也能看見她眼睛里閃過的一道冷冽的弧光。
林易安通常不會給女人的外貌打分,但是她們的氣質和性格難免會在腦海中留下一個印象。如果說初夏是溫順膽怯的兔子、許冬梔是驕傲活潑的貓,那么這個女人,就是一只危險的烏鴉。
她身周仿佛自帶氣場,冷艷的將一切都拒之千里。
根據林易安的觀察,這位黑帽富婆才是真正的富婆。
小富婆每次在競價的時候都會看黑帽富婆的眼色,有時候價格抬得過高的時候,她就會去問對方的意見。
所以,真正掌權的人應該是這位烏鴉女士。
母女?
林易安暗自揣測兩人的關系。
不過,管他呢,不管她們是什么關系,都不會阻礙林易安賺錢的腳步。
“先生……”
林易安正在腦海中做緊密的策劃,耳邊微弱的呼喚聲讓他轉頭過去。
只見,一位頭戴兔耳發箍的少女走了過來,細長的紅色高跟鞋和漁網襪在夜幕中沉淪,圓挺的胸脯不知道塞了多少硅膠,仿佛能淹沒一整個酒瓶子。
林易安瞅了一眼,等她繼續說。
兔耳服務生柔聲道:“先生,需不需要把位置挪到前面去。”
“不用。”
“前面會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眼力比較好。”
“……”
聞言,少女有些為難。
她似乎有不得不完成的任務要做,于是彎腰半蹲下來,雙手正準備搭上林易安的腿,卻被林易安一把摁住了。
雖然不知道這兔耳娘唱得哪出,但這哪兒使得。
林易安的精力可不是用來浪費在這種地方的。
“先生……”
兔耳少女咬著朱唇,含淚欲泣。
林易安擺了擺手,最后還是將其打發走。
競拍會場暗流涌動、拉幫結派,林易安可不想加入任何陣營。
況且,就算要拉隊友,也應該是他來挑選,而不是他被人挑選。
兩小時后,競拍結束。
林易安被叫去了會場后方的小房間,那些足以能放在國家級博物館里展示的貨品就像是不要錢的地攤貨一樣擺在林易安的面前。
坐在舒適的紅絲綢長椅上,吃著女仆小姐親手剝出來的水果。
林易安狠狠體驗了一把當有錢人的快樂。
藝術品所傳播的情感和美貌他無法欣賞。
但這里的水果還挺好吃。
挨個驗貨、把玩。
等到要刷卡付錢的時候,林易安選擇了讀檔。
接下來,他又經歷了三次讀檔。
每次的時間大概在三、四個小時左右。
一套流程下來,他基本摸清了所有人的底牌。
“……那種地方的富婆玩得花,你受不住的。”
再次睜開眼,電話里傳來許冬梔溫婉的說話聲。
這是他踏入競拍館之前的那個存檔。
“冬梔,你有沒有喜歡的東西,我進去幫你看看。”林易安的聲音帶著笑意。
“我哪兒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呀,那里面的玩意不適合我……”
停頓片刻,許冬梔又補充說:“不過,你上次做的那個草莓冰淇淋我還挺喜歡的,再給我送點過來吧。”
“好勒,”林易安拍了拍手,從門檻上一屁股站了起來,“我這就進去賺點外快,然后給你送冰淇淋。”
拿著許冬梔的介紹信,林易安再次踏入了館內。
前幾次都是試探,這次的存檔才是挑戰。
在門口蹲守了十來分鐘。
林易安看見那位戴著烏紗帽的黑裙女人徑直走過來。
她似乎不太喜歡參加這種場合,全程眉頭微鎖,面對周圍人的搭訕,她充耳未聞。
小富婆挽著她的手,她的興致倒很高,一蹦一跳的。
兩人從林易安面前經過,林易安突然摘了面具,回頭喊道:
“陸小姐,你想拍的那幅名畫《星夜》總共有六人會參與競拍……”
“跟我做一個交易,我把他們的底價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