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窗戶煙霧繚繞，不遠處的淋浴間的花灑發出的白噪音讓迪恩心里微微一顫。

他打開窗戶，單手掐滅了煙頭，用手將煙霧揮出房間內。

窗外的天空，閃爍著星光，當月相處于新月之時，原本夜空舞臺中的主角退下，讓群星更加耀眼地可以散發著星光。

嘎吱~

衛生間的門被推開，水霧從內氤氳而出。

少女的胴體一絲不掛地漫步而出。

她灰色的瞳孔望向了迪恩所在的位置，眼神中充斥著期待、有著憧憬、還夾雜著一絲瘋狂……

迪恩深吸一口氣。

快步走上前，將她環抱在胸前。

江夜雙腿盤在迪恩的腰間。

“你不是喜歡偷親我么？”，迪恩俯視著江夜審視一般地問道。

“主人……我錯了……”

“錯哪兒了？”

“不該偷親你？”

“那該怎么辦？”

感知到迪恩戲謔的眼神，江夜原本微微低垂的眼簾明亮了許多。

“應該……正大光明地嘁……嗚~”

……

五分鐘后，

迪恩停了下來。

床塌了。

江夜的動作愈發急切，往前挪了挪身子，兩人距離更近了些。

公寓里的舊床本就不結實，突然發出“咯吱”一聲脆響，床腳應聲斷裂。

伴隨著一陣晃動，兩人身體不由向下沉了半米。

迪恩下意識伸手穩住江夜，眉頭微蹙：“這床也太不頂用了。”

江夜嚇了一跳，眸子里泛起些微慌亂，抬頭看向迪恩，聲音帶著點懊惱：“都怪我，剛才不該亂動的……”

“不關你的事，是床的問題。”迪恩輕輕扶著她站穩，自己先站起身，“我看看能不能修一下。”

他剛松開手，江夜沒留意，身子晃了一下，輕呼出聲。她半跪在地，仰頭望著迪恩，眼神里帶著幾分無措，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在尋求安慰。

“歇一會兒吧，公寓管理員特么居然發消息問我為什么要在深夜裝修。”

迪恩拿著手機說道。

江夜歪了歪腦袋，面色的微紅還未褪去。

“主人，需要我去殺掉他嗎？”

迪恩輕輕敲了下江夜的腦袋。

“當然不行，不過……以后要換個地方了，這個公寓當時也是給我自己一個人租的，兩個人的話的確小了點。”

迪恩喃喃道，點上了一根煙。

看著江夜，對著少女說了一聲：“去洗一下吧。”

“主人，膩了嗎？”

少女發出顫音問道。

“不是，我需要思考一下，怎么才能達到天人合一。”

“那江夜先去衛生間了。”

迪恩看著窗外深吸了一口煙，揮了揮手。

十分鐘后，迪恩已經抽完了四根煙，卻還是搞不懂這本《惡女心經》為何自己無法達到天人合一的那一步。

是哪里步驟出錯了嗎？

可是功法上也沒有說，需要按照順序進行體態的調整，甚至體態的圖錄只是經過統計后，更容易達到天人合一的那一步。

這么說的話，是否，其實不需要按照本子里的圖錄呢？

透過現象看本質，天人合一、天人合一……

或許，答案就在字眼上。

迪恩掐滅了煙，眼神中有著一絲明悟。

衛生間的門再次從內推開。

少女再度走出。

只不過跟在少女后面的還有一位長相一模一樣，卻黑發黑瞳的分體！

“你在做什么？！”，迪恩看著江夜在衛生間分裂出一個分體后的第一反應是失控。

“主人，我怕你膩了……我感知到你心里深處有這個想法，所以……”

“那你問我了嗎？”

“那主人請懲罰我，就像剛才那樣。”

迪恩閉眼用手錘了下額頭，快步迎了上去。

嗯？

迪恩發現分體與本體的區別在于，分體更加柔軟，就像尋常的人類身軀一般。

迪恩原本還在糾結，雖然很像雙胞胎，但是又不是真的雙胞胎，就有點奇怪。

但是一些細微的區別，讓迪恩徹底接受了這種方式。

灰瞳江夜看著自己主人身下長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女，皓齒輕咬著嘴唇。

眼神中流出了一絲病態的復雜感。

灰色瞳孔的江夜將分體推開。

望著兩雙相同的眼神，迪恩只好搖了搖頭，控制著共生體戰衣，將其塑造成了一個長鞭狀武器。

……

一小時后，迪恩從兩位少女的圍攻中離開。

還是不行。

而似乎是覺得迪恩新鮮感已過。

灰瞳江夜一把抓住了分體的頭發，將其拖進了衛生間。

“主人，江夜吸收掉她了哦。”

感知了一下腦海中的江夜的話語，他通過共享視覺看到本體江夜控制著共生體頭發，伸進了分體的嘴里從內開始吸收了分體。

畫面并不雅觀，迪恩退出了畫面，在意識中表示可以。

等一下！

迪恩猛然意識到了什么。

如果說，惡女心經，是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去達到那種天人合一的狀態，逐步讓生靈可以慢慢影響惡靈。

那么自己呢，自己一開始就已經達到了。

也就是路西法的靈魂契約。

打個比方！如果將《惡女心經》比喻成一個創業指南，里面寫了無數的方法論來讓幫助閱讀者創業成功，獲得財富。

那么有了路西法靈魂契約的迪恩，就好比已經是首富了！正在那邊研究著如何可以通過這本創業指南一步步積攢財富，創業成功。

這壓根就是本末倒置。

念及此處。

迪恩看了一眼，天空，不用多久天就亮了。

想要測試的話，又得再過一個月！

他連忙催促著已經將分體吸收完畢的江夜。

“主人？”，江夜歪了歪腦袋，似乎原本的一些負面情緒隨著吸收了分體后煙消云散了。

是將剛才分體擁有過的視覺和觸覺記憶，通過吸收以后，又體驗了一遍是吧。

迪恩腹誹了一句。

“最后再試一次！”

聽聞此言的江夜，多云轉晴，跳步著朝著迪恩走來。

……

十分鐘后，感知到雙方的同步頻率趨于穩定，迪恩嘗試著通過意念發起同步溝通。

“試著把你的感知傳遞給我。”

下一刻，一種前所未有的意識共鳴在腦海中擴散開來，如同兩股溪流緩緩匯入同一片湖泊。

迪恩定了定神，在兩種交織的感知中細細調整，努力讓彼此的頻率更加契合。

他一邊穩住自身的能量波動，一邊感受著江夜那邊傳來的、如同潮汐般起伏的意識律動。

隨著雙方的感知逐漸融合，那種共振的強度也在穩步提升。

終于，當兩種意識如同齒輪般完美咬合的瞬間。

轟！

一股清涼的暢快感流遍全身，仿佛久旱逢甘霖，所有的滯澀都煙消云散。

迪恩緩緩點頭，看向話音剛落便眼皮一沉、沉沉睡去的江夜，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疲憊后的安穩。

只不過她的雙眼依然是維持著富江詭異的睡相，翻著白眼入睡。

他輕輕舒了口氣，心中默念：總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