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本世界的生產(chǎn)力,頂多相當于明末小冰河期,這里的百姓如果頓頓吃白米面,是要家破人亡的。”系統(tǒng)委婉的提醒陳墨,白米也不是泥腿子能頓頓吃的。
陳墨閉眼,再想想自己一開始的隨機模板,準備發(fā)火的心思都淡了許多:“也就是說,如果我一開始不典當壽元的話,隨機到偏僻村子,無父無母無宗族依靠,連這種糟糠都沒得吃了?”
“是的呢,宿主。”系統(tǒng)的聲音之中透露出一絲歡快的聲線。
陳墨實在是不能理解:“我有錢,買些糧食自己吃怎么了,頓頓吃這麩皮加野菜做成的飯菜,而且飯里還有石頭,我這一口牙都要壞。”
系統(tǒng)提醒:“家里還有佃戶一起吃飯,頓頓吃白米白面很快就會傳出去,然后引來山匪強盜的垂.涎,在這時代,沒有一定的力量,就要露窮才行啊宿主。”
“一般村里不是會有村兵嗎,我看這高家族長說話做派也不是等閑之輩,怎么就沒想過組織個武裝在手?”陳墨想到剛才高令士的待人接物,真叫人如沐春風,怎么也不像系統(tǒng)說的那樣不堪一擊。
系統(tǒng)苦著臉,將整個盤石村的地圖投影在陳墨的面前,陳墨放眼看去,整個村莊散落在一座狹長的峽谷的周圍,宛如一條腰帶的墜子,垂落在峽谷的轉角處。
投影中的大江,水流湍急,大浪滔天,系統(tǒng)還細心的標注了名字:“蟠龍江。”
陳墨皺起了眉頭,這峽谷可謂天險,但盤石村民散亂無序,根本就談不上什么防守力量:“那這盤石村如何能高枕無憂這幾十年?若是附近真有土匪,我這地主老財豈不是別人桌上的一盤菜。”
剛剛穿來,全部家當就只有匣子里的那點銀票,這讓陳墨很沒有安全感。
光有錢沒有拳頭是萬萬不行的。
“咳咳,其實,盤石村真正的倚靠,就是宿主您啊。”系統(tǒng)扭扭捏捏,在陳墨的逼迫下,還是交代了。
……
陳墨想起來自己的身份,無語的指了指自己:“高應祥戎馬半生是沒錯,但是他已經(jīng)歸來幾十年,還在鄉(xiāng)下置田生子,年過四十有五,這還指望個啥?”
“但是十里八鄉(xiāng),也確實是找不出比你武力值更高的人了。”系統(tǒng)實事求是的道:“高應祥的人設模板可是你花錢買的,光是一條弓馬嫻熟,就秒殺了多少人,也就是你不肯教導幾個兒子殺人技,說怕他們?nèi)浅龅湺藖恚蝗贿@四個兒子都該是你的助力。”
“嘶,你說得對啊,高應祥為什么不教兒子?”陳墨一拍腦門,自己是老了,但這四個兒子個個身在壯年啊,就算是最胖的老三,在這時代來算,腰圍寬也是一條好漢。
系統(tǒng)提醒:“教導四個兒子勇武是另外的價錢。”
“……”加錢,陳墨打了個冷戰(zhàn),他都賣到四十五了:“算了,算了,這個事情再議,所以這村子里最強的武裝就是我自己。”
那,這是靠譜還是不靠譜,指望一個四十多的老漢。
陳墨想想高令士對自己格外客氣,又有一點怒其不爭的模樣,不由得明白高令士為什么會是那個態(tài)度了。
“看起來,我這個人設還是將幾個孩子教導的太任性了啊。”陳墨想到老三對自己毫無敬重的模樣,緩緩說道。
“教子有方要加錢。”系統(tǒng)的提醒被陳墨關掉了。
“先去把老三找回來,讓他買二十只兔子,人倒是不見了。”陳墨想到高大山去縣里采購就失蹤了的事情,先去找跟他關系最好的高小溪問問,這兩個是同胞兄妹,平日里是有心靈感應的。
“哥應該沒出事,但是他好像就在家附近。”高小溪說話很小聲。
陳墨拍拍她:“帶爹去找他,再晚回來就要出事了。”
“噢。”高小溪也乖乖答應,她倒是真有些感應,雖然模模糊糊的只是個大概的方向,也領著陳墨找到了村內(nèi)的一個破落戶的家門口。
說是破落戶,是因為這屋子一眼就看著快要塌了,屋頂更是一半以上都用稻草隨便蓋了下,拿點石頭壓著,不擋風不遮雨。
“這是哥常去的高賓家,我感覺他應該就在這里面。”高小溪看到陳墨的臉色不好看,趕忙叫門:“哥,哥,我是小溪,你在里面嗎?快出來,爹來找你了。”
“咚。”
里面?zhèn)鱽砹宋矬w重重砸在地上的動靜,然后就是什么東西散落一地的聲響,好一通雞飛狗跳之后,一名青年著急忙慌的跑來開門。
“爹,小溪,你們怎么一起來了,我馬上就回去。”
高大山臉色潮紅,卻是一副剛才興奮過度的神情,陳墨頓時起了疑心,直接推開了他:“叫你買幾只兔子,怎么到別人家里來了,難道這高賓家還有養(yǎng)兔子不成?”
“爹,你別進來,他家臭。”高大山看到陳墨往里走,趕忙用身體去阻攔,他自忖身強力壯,攔住他爹這么個老頭不是問題。
在這時代人的眼里,年近五十的陳墨確實是個老頭了。
而后,高小溪就看著陳墨輕輕一撥,就將高大山給撇開了,而高大山在原地還轉了個圈,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陳墨大步如流星的走了進去。
“哥,你剛才怎么了,為什么攔不住爹,爹要是知道你的事情了可怎么辦啊。”高小溪看到高大山的模樣,趕緊上前攙扶住他,還是忍不住問詢。
高大山神色微窘:“你也不看看,這老頭怎么力氣變得這么大,太邪乎了,他剛才就撥弄了我一下,我就不由自主的被他給轉開了。”
高小溪實在是擔憂:“你又跑到高賓家玩兒什么啊,怎么天黑了都不回家,爹逼問得沒法,又說要出事,我才帶著爹來找你的。”
原本高大山對于胞妹帶著老爹來找自己是有點埋怨的,但是聽高小溪是擔心自己,他的臉色也柔和下來,但還是苦著臉道:“本來早就該歸家了,但這么多兔子,我找了伴當一起幫忙搬運,誰知道阿賓這小子嘴饞,家里又窮得叮當響,想要我的兔子,又沒錢買。
就說跟我賭,猜他哪只手里有石子,我就跟他賭了,結果輸輸贏贏一個下午,輸給他好多只兔子了。”
里面忽然傳來一聲痛呼:“高叔,饒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