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懷抱
- 神印王座:黃泉模板,為逝者哀哭
- 不知魚鳥
- 2246字
- 2025-06-29 00:03:17
林泉的話一落下,躺在懷里的圣采兒頓時像是受驚的小動物般瞬間應激,
因為眼前人說的這句話,敏感的她能清晰感受到。
里面竟然帶著一種塵埃落定般的安心,就仿佛是,他來救下她,確認她無恙,就是對于眼前人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一樣。
這陌生,卻又撲面而來的溫柔和關懷,讓她羞得幾乎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有些不敢對上林泉那雙深邃平靜的眼眸。
而且,林泉看著自己的目光,此刻在她看來,也像是能穿透她所有的慌亂和羞赧一般。
于是,慌亂間她暈乎乎的做了一件近乎本能的動作——像只尋求庇護的雛鳥,將發(fā)燙的小臉輕輕地、小心翼翼地靠在了林泉冰冷的胸膛上。
額頭抵著他衣襟上殘留的、自己方才書寫過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冰冷的懷抱,竟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被保護的安全感。
圣采兒一時間竟然有些怔住了,這種安心,如此陌生,如此珍貴,甚至……連她血脈相連的至親父母那里,都從未給予過她。
沒有審視,沒有利用,沒有沉重的期望,只有純粹的、無聲的庇護。
這份安寧,是她短暫而苦難的生命中從未品嘗過的滋味。
她現(xiàn)在雖然不敢抬頭看林泉,但溝通的意愿并未消失。
圣采兒動了動小手,這次她聰明了,沒有去碰林泉的胸膛,而是輕輕地、帶著幾分試探和殘留的羞澀,落在了林泉抱著她腿彎處的手背上。
林泉的皮膚蒼白冰涼,覆蓋著妖異的血紋,圣采兒第一觸感是覺得如同上好的冷玉。
很快,她的指尖帶著微微的顫抖,開始在那冰冷的手背上,慢慢地、一筆一劃地寫著:
“對…對不起…哥哥…”
“謝謝你救我了…”
“我現(xiàn)在很好的…”
“你…可以不用麻煩,把我放下來就好…”
“后面應該還有人在追我…”
圣采兒寫完最后一個字,她的指尖停頓在林泉的手背上,沒有立刻收回。
那細微的顫抖,終究是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矛盾。
哪怕她心底深處多么渴望能在這個冰冷卻帶來無限安心的懷抱里多待一會兒,哪怕一瞬也好……
但刻入骨髓的認知和背負的沉重枷鎖,讓她深刻明白:她的試煉之路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
她不能停留,不能眷戀。
更何況,眼前這位漂亮又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哥哥,已經(jīng)為她解決了致命的魔狼,已經(jīng)給了她這片刻的喘息和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她不想,也不敢再多麻煩他了。
那份骨子里的倔強和不愿成為他人負擔的執(zhí)拗,促使她寫下了“放我下來”。
只是,自己靠在他胸前的動作,以及那停留在他手背上的指尖,卻無聲地訴說著另一份不舍。
林泉靜靜地“聽”完指尖在手背上劃過的無聲訴說,他平靜如深潭的眼眸里,似乎有極其細微的光芒閃動了一下。
林泉沒有立刻回應圣采兒想要“放下來”的請求,反而輕輕地將懷里嬌小的身軀又抱緊了一些,似乎是為了保護她一般。
“嗯~”
一時間,忽然的用力,讓圣采兒猝不及防地更貼近了他冰冷的胸膛,
但一份奇異的安心感也隨之更加強烈地包裹了她。
“有我,不必擔心還有人追殺你。”
林泉的聲音依舊不高,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定力量。
簡單的幾個字,更是像磐石般沉甸甸地落下,瞬間驅(qū)散了圣采兒心中關于追兵的巨大陰霾。
聽起來,那似乎不是夸耀,而是一種基于絕對實力的淡然陳述,仿佛那些潛在的威脅在他眼中,與方才的魔狼并無二致。
緊接著,林泉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濕透的衣衫,精準地落在了圣采兒受傷最重的腿上。
“你的腿傷很嚴重,”林泉陳述著事實,語氣里帶著一種近乎醫(yī)者的冷靜觀察,
“前方不遠應有一處小鎮(zhèn),我?guī)闳めt(yī)者仔細診治。”
林泉繼續(xù)淡淡說著,他想這不算是商量,而是基于她狀況做出的決定。
圣采兒聞言,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這份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安全感與被保護感,沖擊著她早已習慣孤獨和承受的心靈壁壘。
這份關懷是如此直接,如此純粹,不帶任何她熟悉的審視或目的。
她下意識地,那只沒有書寫的小手,更緊地攥住了林泉胸前濕冷的衣襟,仿佛那是此刻唯一的浮木。
小臉依舊埋在他胸前,悶悶地傳遞著無聲的依賴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可是……”
圣采兒的指尖下意識地又想在他手背上劃動,表達她內(nèi)心的不安與不愿過度麻煩對方的糾結(jié)。
然而,林泉卻打斷了她即將開始的書寫。
不過,林泉倒沒有強行讓她抬頭,他只是微微側(cè)首,目光低垂,溫柔地落在了圣采兒靠在自己胸前的發(fā)頂上。
少年眼神平靜依舊,卻奇異地帶著一種能撫平焦躁的溫和力量。
“雨勢漸大了些,寒意侵骨,”他輕聲說道,語氣自然地將話題引開,仿佛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我腰間有一柄紅傘。”
林泉微微動了動抱著她腿彎的手臂,示意位置,“你……可還有力氣,為我撐開它?只需擋去頭頂這片雨幕便好。”
他輕聲問道,語氣自然得仿佛在問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題。
傘?
圣采兒微微一怔,這才后知后覺地將視線稍稍移開林泉的胸膛,順著他身體的輪廓望去。
果然,在他的另一側(cè)腰間,斜斜地掛著一柄紅色的油紙傘。
那傘的顏色紅得深沉而內(nèi)斂,與他蒼白的皮膚和詭異的血紋形成一種奇異的和諧,仿佛是他存在的一部分。
這個簡單的問題,卻像是一道溫暖的光,瞬間驅(qū)散了圣采兒心中因“麻煩別人”而產(chǎn)生的陰霾。
他并非僅僅是在給予庇護和照顧,這位美麗的哥哥也在給她一個參與的機會,一個能為他做點什么的機會,哪怕只是撐傘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讓圣采兒感覺自己并非完全無用的負擔。
她感受著林泉那看似平淡卻無比溫暖的關懷,圣采兒心中最后一絲推脫的念頭也消散了。
她靠在他胸前,用力地點了點頭,動作牽動了腿上的傷,讓她眉頭微蹙,但眼神卻亮了起來。
害怕沒有表達清楚,她又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這一次,勇敢地對上了林泉那雙深邃平靜的眼眸,用口型無聲地、卻無比清晰地表達:
“我能的。”
然后,她的指尖再次落在林泉的手背上,帶著一種堅定的力量,慢慢地、清晰地寫下:
“我為你撐傘。”
“我很愿意也很高興能為你撐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