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聽到有關于騎士的話題，龍皓晨的眼睛瞬間瞪得大大，顯然對這個非常感興趣。

龍皓晨幾乎是本能地向前傾身，小手激動地抓住了林泉垂落的袖角，急切地搖晃著：

“大姐姐！您認識那么厲害的騎士啊？！他在哪里？我能見到他嗎？他叫什么名字？他守護的是哪位女神？”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連珠炮，充滿了孩童一般毫無保留的熱切和向往。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這樣描述中的騎士，簡直是史詩里的英雄活了過來！

林泉的目光落在袖角那只還沾著泥濘、卻異常用力的小手上。

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東西翻涌了一下，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深潭，但那漣漪很快平息，歸于一種更深沉的靜默。

他沒有拂開那只手，只是用那低沉而帶著空間距離感的聲音緩緩道：

“他嗎……行蹤不可測，在……遙遠的星空深處，寰宇之間。”

“星……星空？！寰宇？！”龍皓晨的聲音猛地拔高，滿是難以置信的驚駭。

他下意識地松開了緊抓的袖角，小手捂住了自己張大的嘴巴，眼睛瞪大。

龍皓晨之前才見識過林泉揮手拔刀湮滅魔狼的力量，那對他來說都已是超出他想象的偉力。

而且也是他這種準騎士從未見識過的。

而能穿梭星空與寰宇的騎士？！這概念如同驚雷，徹底炸響在他對力量認知的邊界上。

“比……比神印騎士……還要……”他喃喃自語，聲音都因極度的震撼而微微發顫，小小的身體僵在原地，顯然已經被這超越凡俗的認知凍住了。

光明女神在上！那是什么樣的境界？難道……難道是真的神明在眷顧著那位騎士嗎？

林泉看著男孩眼中那純粹的、幾乎要燃燒起來的震撼與向往，以及那因認知極限被打破而帶來的茫然。

他只是不可察地微微闔了一下眼，仿佛要關閉某個過于沉重的記憶閘門。

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深潭般的平靜和一絲……刻意的疏離。

林泉沒有打算繼續解釋，只是用陳述事實般的語氣，終結了這個話題：

“往事已矣，不必追尋。”

“也許你會見到他，也許你見不到。”

“來，我有東西給你，對你或許有用。”

很快，林泉轉移話題，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十瓶培元液。

晶瑩剔透的水晶瓶憑空出現在他掌心，內里碧綠色的液體如同凝聚的生命精華，散發著柔和而強大的生機光暈，瞬間驅散了周遭雨夜的陰冷濕寒。

聽到聲音，再加上近在咫尺的神奇的景象和濃郁的生命氣息，立刻就將龍皓晨從震撼的余波中拉了回來。

“這……這是？”龍皓晨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好奇和驚訝取代了眼中的茫然，他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感受到那液體中蘊含的磅礴能量。

“給。”林泉將水晶瓶遞到龍皓晨面前，動作平穩，不容拒絕。

“報酬，培元液，你應得的。”林泉頓了頓，目光落在少年那雙重新聚焦、依舊明亮的眼睛上，神色不再是追憶的飄渺，而是帶著一種近乎實質的、落在龍皓晨本人身上的期許：

“愿它助你，哪怕絲毫，成為偉大的騎士，龍皓晨。”

龍皓晨看著眼前那十瓶散發著誘人光暈的培元液，又對上林泉那雙深邃卻蘊含清晰肯定的眼眸，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小小的胸膛因激動而劇烈起伏，這熟悉又珍貴的藥液氣息，是培元液！

對他來說，每周只能在圣殿領到一瓶的珍貴存在！

而眼前這位神秘強大的“大姐姐”，竟然隨手就拿出整整十瓶！這對此刻的他來說簡直是難以想象的饋贈！

“大姐姐！”龍皓晨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因震驚而有些變調，眼睛正死死盯著那些水晶瓶，里面是純粹的、不加掩飾的渴望和難以置信，“您……您也是騎士嗎？！”

這個疑問并非空穴來風。培元液是騎士圣殿專為培養年幼騎士苗子而煉制的秘藥，對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固本培元、夯實根基有奇效，外界幾乎不可能獲得，更別說如此大量！

若非騎士圣殿的核心成員，怎么可能擁有這么多？龍皓晨小小的腦袋里瞬間閃過無數猜測，看向林泉的目光充滿了更深的敬畏和探尋。（內心：她一定是位非常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說不定是總殿來的大人！）

林泉看著男孩眼中那幾乎要燃燒起來的震驚和隨之而來的、關于他身份的灼熱疑問，神情依舊平淡如水。

騎士？這個身份標簽對他來說，如同掠過指尖的風，留不下任何實質的痕跡。

“或許吧。”林泉用低沉的聲音回應，帶著一種近乎虛無的漠然，似乎在談論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身份？對于在虛無中沉浮、記憶如同破碎星塵的“自滅者”而言，固定的身份本身就是一種奢望。

“身份……不重要。”林泉微微抬眼，淡淡的回道：

“寰宇之間，我或為巡海游俠，或為虛無令使，或為敵人，或為同伴……稱謂，取決于觀者之心。”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蘊含著足以顛覆凡人世界觀的磅礴信息量。

很快，林泉垂下視線，重新落在那十瓶培元液上，仿佛它們只是些無關緊要的小玩意兒。

“此物......”林泉隨意地將瓶子又往龍皓晨面前遞了遞，繼續說道：

“昔日，曾助一自詡騎士之人。他贈我，于我無用。”

擁有黃泉模板系統，身負虛無命途力量的他，陷入迷失多年，所以背包里堆積的“小玩意兒”確實多如繁星，來源早已湮滅在破碎的記憶長河中，也根本無需記住。

這些對凡人視若珍寶的資源，于他，不過是塵埃。

“今日，予你。”他頓了頓，目光終于落在龍皓晨那張因激動而漲紅的小臉上，聲音清晰了幾分，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不必拒絕。你.......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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