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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慘案再臨

榊原望看著鏡子中,腫著臉的自己,感覺更像是不二家Milky零食盒上的“牛奶妹”了……

憤怒的拳頭猛地砸在面前的鏡子上。

鏡子像冰晶一樣以中心點裂開,將牛奶妹的臉分割成無數塊。

鮮血順著鏡子碎片流淌了下來。

榊原望的心也像是在滴血一般陣痛……

他不明白,他完全不明白!平日里像是學長一樣的法水前輩,為什么要做出襲擊自己,逃離監控的行為!

明明他就沒有殺人……或許,我一直沒有看到他的另一面?

或許……他就是殘忍殺害兩人的變態殺人魔?

身為優秀警察的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可如果不是他的話,他為什么要逃跑呢?

榊原望想不通,也不敢去想,因為越是想,法水月在自己腦海里的光輝形象,越是接近惡魔……

而且……現在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對法水月極為不利。

距離法水月襲擊自己,從拘留室逃走,已經過去了足足十個小時。

現在是六月十八日,凌晨一點。

剛剛花房課長,吾妻理事官,南條管理官,召集了二班余下六人,下達了死命令,務必要在今天八點之前,抓住法水月,如有必要,予以擊斃!

對于這種處理結果,榊原望沒有辦法接受,為此不惜站起來與花房課長對峙起來。

好在花房課長根本就懶的理會自己,這才沒有遭到合田班長的批評。

但想要找到法水月,談何容易?

當年的警校第一,在警察學院已經成為了神話,若是他想要藏,根本不會留下任何可追蹤的痕跡。

找到了會被擊斃,不找到就會動搖警界,所有人都跟著遭殃。

榊原望感覺面臨了重大的人生抉擇,同時在心里默默祈禱著,千萬不要讓自己撞見法水月,他不想親手逮捕——那個前不久被自己當成偶像的家伙。

榊原望將手放在水龍頭下,感受著錐心的疼痛,簡單的用手紙纏了幾下傷口,回到了搜查會議室。

寂靜的會議室壓得人感覺喘不上來氣。

“叮鈴鈴!”

不知道誰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刺破了這份寧靜。

所有人望向聲源處,發現是西野三郎的電話響起。

西野三郎打開了翻蓋手機,皺了皺眉:

“是別的案子的線人,我出去接下電話。”

合田光男走到了榊原望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榊原望和法水月關系不錯,正打算安慰幾句。

電話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合田光男打開了手機翻蓋,放在了耳朵附近……

“砰!”

措不及防的炸響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榊原望看著地上電池飛出去的手機,疑惑的問道:

“班長,發生了什么事?”

合田光男咬牙切齒的敲打著桌面:

“他媽的,我們都被法水這個王八蛋耍的團團轉,他才逃出去八個小時,就又發生一起命案,這難道還是巧合不成!”

榊原望感覺眼前一黑,聽到這個消息,比自己被法水月打了臉還難受幾萬倍。

——

“天太黑了,我沒看清楚他的臉,但他一定是那個兇手,因為尸體的頭被砸扁了,沒有胳膊……”

年輕的情侶被嚇得不輕,女的只會一個勁兒的哭個不停,男的則故作鎮定的,敘述著當時發生的事:

“我和花子在家里閑著無聊,聽說埠頭公園夜晚的螢火蟲特別美,所以……”

當了十幾年刑事警察,合田光男什么樣的借口沒聽過?

野戰就野戰,說什么螢火蟲?只要在東京生活過的人,誰不知道螢火蟲在九,十點以后就停止活動了?

可即便明知道證人說謊,合田也只能耐著性子聽下去,不驚擾目擊證人的情緒,是優秀警察必須要掌握的技巧。

這就是所謂的,公共關系的重要性,絕不亞于犯罪刑偵。

“我和花子躺在草地上,突然聽到了有人拖拽著什么東西的聲音,我這個人比較敏感,尤其最近新聞里,經常播報東京出現了什么‘斷臂殺人狂’……”

青年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我立刻穿上了衣服,朝著聲源處大喊了一聲,或許是對方被我的氣勢嚇到了,立刻便朝著埠頭公園西門的方向跑了……

我作為男人,沒理由不保護好女友,好奇的朝那邊走去,結果就看到了一具沒有衣服,被敲爛了頭,沒有雙臂的尸體……”

合田光男注意到那青年說話的時候,一旁的少女花子翻了個白眼。

光是這一個動作,合田就知道,青年在說謊。

不過合田并不打算追究,因為少女花子翻白眼的時候,是在“沒理由不保護好女友”的后面——顯然,當時青年被嚇得不清,估計是拉著女友一起才敢去的。

——合田的走訪詢問目擊證人技巧,在此刻凸顯出來。

他清楚的看到,少女花子藏在心里的話:

“膽小鬼男人,回去以后就和你分手。”

榊原望在本子上,一句不落的記錄下了,完整的目擊證詞。

合田則調動了警用內線,要求東京都港區所有警署,圍繞埠頭公園進行徹底搜查。

因為法水月的身份特殊,發布通緝,或許會引發另外的騷亂,花房課長又命令SIT特殊搜查班,加入了對法水月的追捕……

——

警視廳搜查會議室。

房間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擺放在大廳中央的時鐘。

距離法水月逃走,已經過去了十四個小時。

距離明天的記者會,還剩下三個小時。

法水月的案子,幾乎調用了整個搜查一課,江東區,港區警署的全部力量,但卻沒有濺起一絲水花。

所有人雖不至于一夜白頭,但都在這短短的十四個小時里,蒼老了好幾歲。

花房勝浦的面前,擺著一個堆滿了煙頭的煙灰缸,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原本只要犧牲自己,就能保全警界的顏面,但現在這個局面,恐怕刑事部長都要跟著遭殃。

而更關鍵的是,警界有內鬼。

法水月再次作案后的一個小時,七社會那邊就收到了“犯人疑似逃脫”的消息……

刑事部長阿久根大介,因為被七社會盤問,根本抽不開身……

花房勝浦在腦海里天人交戰,思考著要不要擅自加派警力進行搜查……

這時,搜查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穿著一襲深藍色西裝,身材瘦削,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搜查會議室。

花房勝浦被驚擾了,本想開口罵人,但一見那中年男人,頓時恭敬的站了起來行了一禮。

因為來人正是警察廳的官方總務課長,宮原孝次。

對方為何會來這里?想必是為了愛女的事……該怎么解釋,目前沒有宮原早的下落?或許她已經被法水月挾持成為人質……

花房勝浦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宮原孝次,對方的級別雖然只比自己高一階。

但光是一個在警察廳工作,一個在警視廳工作,在地位上就有著著天壤之別。

花房勝浦正在腦海里組織語言,卻不想宮原早竟從宮原孝次的身后,一臉笑意的走了出來。

而跟隨著宮原早一起走出來的,還有手上拿著根棒球棍的法水月!

雖然皆是同一個班的成員,但當二班的人,看到嫌疑人法水月突然出現!

都應激似的從腰間掏出了槍,對準了昔日并肩作戰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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