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匆匆那年
- 沒點毛病,誰下圍棋啊?
- 讀報土豆L型
- 2226字
- 2025-07-04 07:50:51
下抽象圍棋而已,他又不是沒偷偷下過。
要是前世的他得到了這個系統,那可是如虎添翼、火上澆油、落井下石,他非得在抽象圍棋上面一路狂飆不可。
陳硯在野狐平臺上開的小號,可是平臺中著名的“抽象九段”,堪稱職業棋界的“泥石流”。
他開的小號遇強則強,遇弱則抽象。上贏過職業九段,下輸過業余5段。
一招飛掛天元,一招二連邊星,引得無數對手拍案叫絕,直呼這把是保送局。
圍棋界對這神秘人士也褒貶不一。
欣賞他的人認為他對圍棋有自己的理解,已經脫離了“輸與贏”的桎梏,開始追求棋道的更高境界。
厭惡他的人,認為他不尊重對手和比賽,沒有體育精神,連線上比賽都亂下,不配稱為“職業棋手”。
陳硯對此不置可否,他既沒有到追求棋道的那種高深境界,也沒有不尊重對手,他只是沉浸在純粹的對弈樂趣之中,雖然在外人看來他是在亂下一通,但實際上,他還真是全力以赴了。
——如果全力以赴的快樂圍棋也叫全力以赴的話。
不過這些都是過去式了,現在的話,都得先靠邊站!
陳硯收回心思,圍棋隨時都能下,他今天的首要目標,可是抓住青春,享受校園生活。
首先,就從……
浪費時間開始吧!
這可是相當奢侈的,成年之后他才知道,一天到晚只需要學習,休息時候可以單純的發呆,周末可以肆意浪費時間的日子有多么美好。
他退學去道場,踏上職業道路后的刻苦訓練的日子,雖然很充實和快樂,但面臨的壓力也更多、更大,青春時候的那種感覺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今天沫沫好像沒有社團活動,去找她好了。只能對不起趙叔的圍棋教室了,他要翹課!
陳硯打開微信,給天元小太陽發去一條信息。
“不硯不語:沫沫,放學別跑,校門口等著。”
這是他剛改回來的網名,表面上看意思是不愛說話金口玉言,但他想表達的是自己對圍棋的想法,他不想墨守成規。
趙以沫倒是秒回,開了句玩笑:“要跟我約架?!”
“不是不是,請你吃好吃的。”陳硯這才發現他的表達有些好笑。
“中彩票了?叔叔阿姨不是給你的零花錢不多嗎,你還說過都是限量審批的。要不我請你吧!”趙以沫顯然是清楚陳硯家窮養兒的傳統的,她的零花錢至少是陳硯的幾倍。
“跟人下指導棋,賺了點零花錢。”陳硯實話實說。
“你還賺上指導棋了?”她也沒追問,繼續道:
“那行啊!老趙那個圍棋課不用管了,反正沒什么干貨,我幫你擺平!”
“[大拇指]”靠譜。
夕陽的余暉灑在校園門口,趙以沫站在那,發梢隨著微風輕晃,她眼睛亮晶晶地望著道路盡頭,雙手背在身后,裙角微微飄動,整個人散發著青春活力,滿心期待著他的出現。
陳硯的想象中是這樣的。
但現實是。
“陳硯,你這家伙選這么個地方,一點陰涼沒有,還這么慢,要把我熱死是不是?!”趙以沫一手撐著陽傘,另一只手捏著濕巾,在光潔的額頭和白皙的脖子上來回擦拭,抱怨道。
錦官市的九月仍舊濕熱,太陽底下,站不了一會兒就出汗,她已經用了好幾張濕巾了。
陳硯趕緊跑過去,動作有些生疏地接過趙以沫手中的傘,歉意道:“等出租來著,結果半天都沒見車來。”
趙以沫實際上也沒怪他,她知道陳硯這人除了下棋以外,其他地方都木的不行,簡單來說就是情商不高。
但她現在心中有些奇怪:“這家伙今天還會給我打傘?開竅了?”
“我們先去哪?”她打算考考他。
“逛一逛,閑聊一下唄,沒啥特別的事,就是……就是想跟你一起浪費點時間。”陳硯實話實說。
“行吧……你今天好奇怪,之前你放學不是要么回去打譜,要么寫作業學習,什么時候能想到我了?”她在陳硯面前,一向心直口快,有話直說。
“這不是來享受一下青春嘛!怎么,還要我支付費用?”陳硯罕見的調侃了一句。
“那倒不用,享受我這種美少女,一頓飯算便宜你了,走吧!”她心情更好了,小跳上前一步,往江邊公園走去。
陳硯趕緊跟上。
河水在夕陽下泛出細碎的金光,新修的親水步道上,幾支野生的牽牛花爬上了欄桿。
平日活蹦亂跳的趙以沫此時也安靜了下來,她微微領先,輕巧的漫步,后頸微微沁出汗珠。
濕熱江風吹過,帶來一絲淡淡的桂花香,混雜著她發梢清新的氣息。
陳硯心中有了一絲悸動,他跟在后面,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啟這微妙時刻的對話。
“要不要聽歌?”趙以沫突然轉身,她指尖捏著一只白色的有線耳機,遞向他。
“什么?”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聽歌啊!《匆匆那年》……電視劇的主題曲,挺好聽的。”趙以沫晃了晃耳機線,嘴角彎起一個狡黠的弧度。
線有點短。
陳硯猶豫零點一秒,向前邁了一小步,假裝不在意地貼近趙以沫。
“是歲月寬容恩賜,反悔的時間~”
歌詞猝不及防地打開了他記憶的大門,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前世趙以沫拖著行李箱,風塵仆仆、不遠萬里來找他的畫面,眼眶突然間有些濕潤。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趙以沫小聲哼唱起來,聲音輕快。
“我唱的好聽不?電視劇我還沒看,但這首歌旋律挺不錯。”
她突然轉過頭,恰好撞見了陳硯來不及掩飾的異樣:“阿硯你怎么了,眼睛進小蟲子了么?”
她踮起腳尖湊近,若有若無的氣息拂過陳硯的臉頰。
陳硯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啊?非常好聽……剛才有一只小蟲飛進來了,我越揉越癢。”陳硯低下頭,揉了揉眼睛。
一個決定在心中下定:這一次,他絕不再錯過。
“我幫你看看?”她就要湊過來。
“不用了不用了,已經出來了。”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投在護欄上,交疊在一起,密不可分……
天色有些暗了,趙以沫想吃麻辣燙,兩人找了一家人比較多的街邊攤,對面坐下。
“哎對了,阿硯,周末棋協組織了一場全市棋社和培訓班的交流賽,老趙讓我代表咱棋社上。”趙以沫擺弄著簽子,隨意道:
“但我一尋思,你最近好像頓悟了,要不你去試試?拿個好名次,給老趙長長臉!”
“好。”陳硯應道。
這輩子,他肯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