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比伯搓了搓手指，意思不言而喻，“傭金嘛，看您要處理的業務量和復雜度來定，但保證物超所值！”

“錢不是問題，你的賬號呢？”

“得嘞！”

比伯眼中投射出一個光屏，科爾在腕表上一滑，干脆利落地往比伯的賬號里劃轉了1000信用點。

“這是定金，成了再給4000。帶路吧，找個能談事的地方。”

“收到！爽快人！”

看著賬戶到賬提示，比伯眼睛一亮，立刻半躬著身做出引導姿勢，“跟我來先生，這邊請！”

跟比伯穿行在街上，科爾算是見識到水星城的繁華和混亂了。

在街道上，你可以看見懸浮飛車和懸浮列車在比賽誰更快。

穿著防護服從七八層樓直接跳下來，吧唧一聲砸在地上，然后又跟沒事人一樣重新爬起來，直接招呼著同伴再來一次的瘋子。

還有將身上的軀體全部替換改為義體，只保留頭部的改造狂。

當然，也有一些行色匆匆的正常人。

配合遠處不斷起降拖拽著大量貨物的飛船，要是不知道，還以為來到了三體版的夜之城。

“先生，怎么樣？水星城是不是很繁華！”

“確實有點繁華，只不過是不是繁華過頭了。”

“怎么會？”

比伯得意一笑，“這才是水星該有的樣子，其他太空城雖然風景好，但死氣沉沉的又有什么意思。”

說著比伯還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享受水星略顯灼熱的空氣一般。

輕車熟路地帶領科爾兩人穿過星港外圍雜亂的貨物區和嘈雜的人流，七拐八拐的進了一條不起眼的后巷。

推開一扇厚重的金屬門，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混合著各種古怪的味道撲面而來。

門后是一家名為“塵埃回聲”的典型的酒吧。

酒吧內光線極其混亂，大量著裝暴露，動作程式明顯缺乏約束程序的仿生人四處游蕩，角落和卡座里擠滿了神態迷離、顯然是使用了多種精神活性物質的人類。

比伯顯然對這種環境駕輕就熟，靈巧地撥開擠擠挨挨的人群，帶著科爾和蒂法徑直穿過喧鬧的中心區域，停在酒吧深處一扇大門前。

兩名體格壯碩、除了頭部以外，全部替換成機械義體的保鏢正把守在門前。

比伯湊上前在保鏢耳邊低語了幾句，大門無聲滑開。

門后是一個相對安靜、配備了空氣過濾單元且隔音良好的房間。

一個身材異常高大、面色冷峻的白人男子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那一雙機械義眼正閃著紅光，在眾人身上來回掃視。

一股極具壓迫感的氣勢迎面撲來。

見到該男子，比伯瞬間換上一副謙卑的姿態，點頭哈腰地朝男子介紹道：“漢克老大，這位是新來的科爾先生，有筆大業務想跟您合作。”

“科爾先生，這位就是漢克先生，水星城地下資源流通和牌照處理最靈通的大人物，沒有之一！您二位談，我任務完成了！”

說完，便識趣地退到了房間角落，眼神熱切地盯著科爾。

科爾也干脆，將先前談妥的傭金全額轉給了比伯。

確認到賬后，比伯臉上頓時樂開了花，連聲道謝，然后迅速退出了房間。

眼見無人打擾，科爾領著蒂法在漢克對面坐下，開門見山道：“漢克先生，我需要出手一批高純度金錠，然后購買一張完整的A級行星資源開采許可證可以嗎？費用好說。”

野狼漢克聽完，嘴角咧開一個粗獷的笑容：“哈哈！脫手黃金？開采許可？”

“朋友，在水星城，什么東西都貴，唯獨這玩意兒，

說著，漢克伸出一只機械手敲了敲桌面：“許可證，是最不值錢的消耗品！只要信用點，想要多少都有！”

“至于黃金，那就看你有多少了！”

邊說著，漢克邊啟動自己的機械義眼，悄無聲息的掃描著科爾。

說真的，像科爾這么奇怪的人他還從來沒見過。

渾身上下沒有任何改裝的跡象，就連最簡單的機械義眼，腦機接口也沒有。

隨著科技發展，現如今機械改造已經極為常見。

只需要動一個小手術便能給生活帶來巨大的便利，并且價格也不高。

即便普通人也能夠接受。

要是這樣也就算了，人類龐大的人口中總有一些抵制機械改造的存在。

但這家伙在見到自己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膽怯的跡象。

只有取錯的名，沒有叫錯的外號。

野狼漢克之所以能得此稱呼，除了除了他足夠狡詐以外，殘忍也是一方面。

在水星城剛剛建立最為混亂的時期，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百也五十。

再加上顱內芯片，經過無數次推演，組合出來的坐姿、面部表情、房間布局，除了那一些全身經過改造的家伙，膽子小的人和他對視一眼都得兩腿打顫好一會。

雖然疑惑，但漢克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熱情的和科爾商議起來。

經過一輪談判，最終科爾以五十萬信用點，讓漢克包攬的所有手續費，疏通費的價格完成了交易。

看到自己賬戶上轉過來的一大筆信用點，漢克心情大好。

對他來說，這筆錢簡直就跟白撿一樣。

區區的1500公斤黃金以及采礦許可，在別的地方可能難了一點，但在每天進出是用億來計算的水星城，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這五十萬信用點刨去手續費疏通關系的費用，他起碼能到手四十萬。

“對了，后續你的工廠要是正式啟動，開采的礦石可以賣給我，價格一定讓你滿意。”

“沒問題，漢克先生！”

目送科爾離去，漢克高興地從恒溫箱里摸出一瓶高濃度合成酒精，給自己倒了一大杯，一把口飲盡，房間自動門無聲滑閉，將酒吧的喧囂徹底隔絕。

下一秒，野狼漢克臉上那副粗豪商人的神情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如鐵的警惕與計算。

眸光微動，布置在房間內的準能量波動屏蔽和信息過濾模塊開始運行。

確定自己的房間房間已經處于絕對靜默狀態，漢克這才大步走到內側墻壁。

粗糙的手掌對著一處看似無異的金屬板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