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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甕中捉鱉

和平協議正式簽訂的前夜,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秘密潛行的最佳時機。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便已悄然融入日向族地外圍的重重陰影之中。云隱頭目,代號“巨臂”的精英上忍,此刻將自身的氣息收斂到了極致,像一條在黑暗中游弋的毒蛇,尋找著獵物的破綻。

白天通過踩點獲得的情報準確無誤,和平的喜悅果然麻痹了木葉的神經。這里的防衛力量,出現了計劃中的“輪換空檔”。

巨臂心中泛起一絲冷笑,對木葉的輕視又加深了幾分。

他如同貍貓般輕盈地躍上高墻,身形在復雜的建筑間閃轉騰挪,輕松避開了幾處明暗哨,精準地潛入了防衛出現“真空期”的秘術庫。古樸的建筑內,彌漫著墨卷和塵埃的味道。借著窗外透進的微弱月光,他在一排排書架中迅速搜尋。很快,就在一個看似重要、防衛卻相對薄弱的位置,他看到了那個散發著古老氣息的卷軸。

得手了!

他壓抑住內心幾乎要噴薄而出的狂喜,沒有絲毫猶豫,將卷軸穩穩地收入懷中。身影一閃,便循著原路,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從他踏入日向族地的那一刻起,他的一舉一動,每一個心跳的加速,每一絲貪婪的情緒波動,都通過山中亥一那無形的精神網絡,被放大后實時傳輸到了木葉的臨時指揮部。而他剛剛碰觸過的卷軸上,那微不可查的特殊孢子氣味,已經成為了一個他永遠無法擺脫的、死亡的追蹤信標。

“魚已咬鉤,正在沿B路線高速移動。”

“犬冢部已鎖定目標氣味,萬無一失。”

指揮部內,藤原夜平靜地聽著來自各個渠道的匯報,他的手指在沙盤地圖上,輕輕地點了一下那個代表著終點的第三號訓練場。

“收網。”

……

巨臂在木葉鱗次櫛比的房頂上急速飛馳,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把成功刺入敵人心臟的利刃,來去自如,瀟灑寫意。身后是被他玩弄于股掌的木葉,前方是即將接應他的同伴和無上的榮耀。

穿過眼前這片茂密的樹林,就是與同伴約定的地點!

勝利,就在眼前!

就在他滿心歡喜,一只腳剛剛踏入第三號訓練場范圍的瞬間,異變陡生!

“定!”

一聲輕喝,仿佛言出法隨,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志。

巨臂只覺得身體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粘稠無比,自己的影子仿佛被無數根鋼釘,強行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奈良一族的影子模仿術!

不好!中計了!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他心中警鈴大作,正欲調動全身查克拉強行掙脫這詭異的束縛,卻驚駭地發現,周圍的樹干上、地面上,突然亮起了密密麻麻、如同繁星般的符文光芒!

起爆符!成百上千的起爆符,組成了一個巨大而精密的符文法陣,將他和他周圍數十米的范圍,死死地困在了中央!

他全身的汗毛,在一瞬間根根倒豎!

而就在他的正前方,一道金色的閃光憑空出現,仿佛撕裂了夜幕。

波風水門手持著他那標志性的三叉式飛雷神苦無,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的微笑,仿佛不是在面對一個入侵的敵人,而是在接待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閣下深夜造訪我村,還‘借走’了我村日向一族的秘卷,不知有何貴干?”

那溫和的笑容,在巨臂看來,卻比任何惡鬼的面容都要來得恐怖!

“木葉的……金色閃光……”他從牙縫里一字一頓地擠出這幾個字,心中涌起一股無法遏制的、徹骨的寒意。

這根本不是什么松懈的防衛,這是一個為他量身定做的,天羅地網!

絕望,如同潮水,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

“休想得逞!”

絕境之下,巨臂爆發出了困獸猶斗的兇性。他猛地掏出懷中那個視若珍寶的卷軸,高高舉起,嘶吼道:“都別過來!否則我立刻毀了它!到時候,你們日向家的秘密,就徹底保不住了!”

他以為,木葉的忍者會因此投鼠忌器。

然而,讓他心臟猛地一沉的是,波風水門臉上的笑容,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反而多了一絲憐憫。

巨臂心中那不祥的預感達到了頂點。他不再猶豫,立刻將體內剩余的查克拉瘋狂地灌入卷軸,企圖將其強行引爆,同歸于盡!

可就在查克拉注入的瞬間,卷軸非但沒有被毀壞,反而爆發出無數道黑色的咒文!這些咒文如同擁有生命的鎖鏈,瞬間從卷軸上蔓延而出,沿著他的手臂,閃電般地纏繞住他的全身,封死了他體內所有的查克拉流動!

“這是……漩渦一族的……封邪法印?!”巨臂驚駭欲絕,他終于明白自己拿到的是個什么東西了。

這卷軸從頭到尾,就是個包裹著蜜糖的致命陷阱!

“嗤啦——!”

就在他心神失守、萬念俱灰的剎那,一道刺耳的、仿佛千鳥齊鳴的雷鳴,從他身后的陰影中轟然炸響!

銀白色的電光,照亮了那只冷漠到不含一絲雜質的獨眼。

旗木卡卡西的身影如同復仇的鬼神,手中的雷切凝聚著無盡的鋒銳與決絕,精準無誤地劃過了巨臂的雙腿!

血光迸濺!

巨臂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雙腿膝蓋以下的部位,被狂暴的雷遁查克拉瞬間破壞,再也無法支撐身體,重重地跪倒在地。

“為了任務,不擇手段……”

卡卡西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他緩緩收回還在閃爍著電光的右手,甩掉上面沾染的血跡,仿佛甩掉了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這一刀,是斬向敵人的,更是斬向他自己內心的陰影。父親的道路,他或許還不能完全理解。但此刻他無比清晰地明白,守護同伴,守護村子,用手中的刀撕碎一切來犯之敵,這,就是他的忍道!

“唰唰唰!”

數道身影,從四面八方落下,為首的,正是日向一族的族長,日向日足。他的身后,站著數名開啟了白眼的宗家成員。他們那冰冷的視線,像一把把無形的利劍,徹底刺穿了巨臂最后的心理防線。

日向日足走到巨臂面前,看著他懷中那個完好無損的偽造卷軸,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已經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的入侵者,心中百感交集。

他親手捍衛了家族的根基,也親眼見證了,木葉新生代力量那恐怖到令人窒息的策劃與執行力。

……

木葉審訊室,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絕望的味道。

巨臂像一條死狗一樣,被附帶著封印術的查克拉鎖鏈牢牢地捆在冰冷的鐵椅上。雙腿的劇痛和內心防線的徹底崩潰,已經摧毀了他作為一名精英忍者的所有意志。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藤原夜緩步走了進來,他的身后,沒有跟任何人。

他沒有看巨臂一眼,而是徑直走到桌前,將一份早已擬好的卷軸,扔在了他的面前。正是那份,云隱村滿懷誠意遞交的和平條約。

“這是你們送來的和平條約,條款很好,充滿了對和平的向往。”藤原夜的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談論天氣,“但是,我覺得還不夠有誠意,配不上你們這次精彩的‘表演’。”

說著,他又拿出另一份全新的卷軸,在巨臂面前緩緩攤開。

上面的條款,比原版苛刻了十倍不止。戰爭賠款數額翻了三倍,邊境線的劃分全部以木葉的利益為準,以及未來數十年內極度不平等的商業往來條款,每一條,都像是在用鈍刀子割云隱村的肉。

“簽了它。”藤原夜終于將目光,落在了巨臂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眼神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君臨般的威壓。

巨臂屈辱地抬起頭,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不可能!這是勒索!我們云隱村是絕不會……”

“你沒有資格替云隱村拒絕。”藤原夜輕描淡寫地打斷了他,“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簽了它,然后作為‘單方面挑起事端的罪人’,被我們當作談判籌碼交換回去。二,你拒絕,然后死在這里,我們把你的尸體,連同這份新條約,一起‘歸還’給云隱村。”

“你……”

“別急著回答。”藤原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極點的弧度,“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死了,為了云隱村的顏面,未來的四代雷影大人,是絕對不會承認這次竊密行動是村子的授意。你,只會成為一個擅自行動、破壞和平大局的瘋子。你的家人,你的榮耀,你在村子里的一切,都會被抹去,成為恥辱。”

“而如果你活著回去,至少,你還能把真相告訴雷影。告訴他,木葉,不是他想象中那么軟弱。告訴他,他的傲慢,為村子帶來了多大的損失。”

誅心!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一刀一刀地割裂著巨臂最后的尊嚴和希望。

最終,在對死亡的恐懼和對被家族拋棄的更深恐懼下,巨臂那顆高傲的心,徹底碎了。他顫抖著手,在那份堪稱奇恥大辱的條約上,用盡力氣,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藤原夜滿意地收起條約,轉身走向門口。在即將離開時,他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

“滾回去,告訴未來的四代雷影,艾。”

“下一次,抵達云隱村的,就不是和平使團了。”

“而是我們木葉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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