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得寸進尺
- 巫師的我卻來到了修仙世界
- 西北的大土豆
- 2036字
- 2025-08-07 22:59:42
山腳河畔。
由戊土之靈,應念而生的觀景石亭,靜默佇立。
黃三果再次停落飛舟。
步履匆匆的,穿過云雨術制造出的垂落雨簾。
踏入了這片,籠罩在連綿雨水中的觀景亭內。
距離上次匯報商會近況后離開,已然過去足有月余。
黃三果見亭中憑欄遠眺的張知言,毫不生分的自斟自飲后,坐在石凳上,說:
“張兄,你上月吩咐我打聽的,獸欄分區這塊的坊市里,那些‘行當’的具體情況。”
“我已經細細查探、走訪過了。”
張知言扭頭,見黃三果的自在樣,會心一笑:
“辛苦黃兄了,戰果如何。”
“若是能像你、當初拿出的那本《魔道入門指南》一樣詳細。”
“那我今天就算是不修行了,也把答應你的雙修靈器,交付給你。”
黃三果哈哈笑起來:“張兄還真不是一般的貪心啊。”
“我當初可沒騙你,那書可是耗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搞成的。”
“就憑我一人,可做不到。”
寒暄過后,他立刻切入主題:
“這皮肉生意,在獸欄大致分為、上下兩層路子。”
“上層,最高端的那一檔...”
說到這,黃三果眼中流露出一絲,帶著距離感的嘆服:
“那些真正頂級世家的銷金窟、以及幾個專司此道的秘門樓子。”
“都是玩私人訂制的路數,講究得很呢!”
“第一種,是從娃娃培養起,練氣境就開始花海量資源,塑形體、養陰宮、授秘術,耗資巨大。”
“沒個五十、上百年,難見回響!專門用來伺候的那一小撮貴人。”
“第二種,就是不計成本,用4階以上靈材,請動頂級的煉器師與禁陣大師聯手。”
“打造出那種,無論外貌、觸感、乃至內在靈能流轉都逼近真人,甚至被點化出靈智的靈寶級存在。”
張知言聽懂了:“靈寶級人偶?真是財大氣粗,有靈材沒地方花了啊...”
黃三果深感認同的點點頭,接著往下說:
“而剩下的,不管姿色手段再高,堆砌資源不超過4階的,都屬于下層。”
“不管是各大坊市內的紅街青樓,還是走量、吃大鍋飯的半遮門,都是這個層面的。”
張知言明白黃三果話里的意思:“下層,沒有人偶。”
黃三果會心一笑:“確實如此。”
“4階以下靈材,能夠模擬出皮膚手感的,價格都不低。”
“用來煉制人偶,還是用在這種方面,必然是不劃算的。”
“畢竟...你也知道,底層女修,有多么不值錢。”
“...”
張知言端坐亭中石凳,手中緩緩轉著一只素白瓷杯。
他沒有打斷黃三果的講述,只是靜靜地用心傾聽。
黃三果對張知言的想法,未來想做什么,非常清楚。
當張知言傳訊,讓他打聽消息的時候,便猜到了。
從張知言能一次送出四個人偶,便能知曉,這人偶的價值不會太高。
很明顯,張知言的目標,是要利用這種獨有的擬膚靈膠人偶技術。
在不考慮成本的情況下。
以一種近乎“降維打擊”的方式。
強勢沖擊、甚至顛覆獸欄區里,下層皮肉生意的格局。
黃三果將調查的話說完后,放下茶杯,臉上露出一絲輕笑:
“張兄,按你的吩咐,商會這一個月刻意收縮避讓...”
“眼下,咱們商會,幾乎接不到像樣的運輸活計了。”
“也許是對方覺得咱們軟弱,直接派了好幾撥人,蹲在咱們商會的門臉外面,日夜不休的守株待兔。”
“只要有到咱們商會,發放任務的客人。”
“他們立馬就沖上去,開出一個低得離譜、絕對虧本的價格。”
“擺明了,就是想惡心咱們。”
仙道相爭,動輒見血封喉、魂飛魄散的場面比比皆是。
這姓安的,能用這種靠靈石砸人、派人盯著門惡心人的‘文斗’下作手段
已經是被天驕契約壓著的,極其平和克制的做法了。
張知言聞言,露出一個仿佛在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的表情:
“唉,被人欺負了不還手,人家就會覺得你好欺負。”
“這不,世家們見我好欺負,便借著安勢坤,打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我呢。”
說到這,張知言非但沒有惱怒憂慮,嘴角反而勾起一抹...
極其玩味,甚至帶著點、欣賞興致的笑意。
他輕撫著手中,溫熱的白瓷杯壁,指腹摩挲著細膩的釉面,低聲重復著:
“得寸進尺...得寸進尺。”
接著,又是一聲短促的低笑:
“挺好...挺好。”
話音剛落,他忽的話鋒一轉,
“安勢坤新盤下來的那條街,你去看了?”
黃三果心領神會,說:
“看了,地段確實不錯,比鄰最繁華的福寧坊外圍,人流不小。”
“聽說,他胃口很大還想把對面那一條街,也盤下來,再打造一條戲水坊...”
“只是有人提前了一步,搶先下手。”
“安勢坤幾次派人,開高價想買下來,對方都不賣給他。”
張知言眉頭微挑,對這個截胡的人,似乎起了興趣:
“哦!誰這么大手筆...又是一位從埋骨回來的世家子弟嗎?”
黃三果說:“是一個叫余曼凝的女天驕,進的,也是上三宗法賅司。”
“據說,背景很深,安勢坤惹不起。”
張知言問:“法賅司?難道和景無咎有關系?”
聽到這三個字,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景無咎。
對方給他印象,可比榜二苗翰更深。
黃三果露出一副不出你所料的樣子,說:
“余曼凝,正是景無咎的道侶”
“上次是苗翰和他,幾乎同時傳訊示警。”
“這次他道侶余曼凝,又這么巧,剛好在安勢坤準備擴大地盤的節骨眼上。”
“精準無比的提前預判,高價拿走了的關鍵地塊。”
“巧合...一次或許是,那兩次呢?”
雨絲落在亭外的水面上,激起點點漣漪。
仿佛兩人心湖中泛起的波瀾。
張知言站起身,面向河邊,活動了幾下頸椎,喃喃道:
“余曼凝...法賅司...景無咎的道侶。”
“又是這個景無咎。”
“他不會是,一直盯著咱們吧...”